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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2024-09-04 07:29:12 作者: 木羽願
  時間轉眼一晃便到了年底。

  把重要的工作做好收尾,裴忌就把剩下一些瑣碎的事都丟給了周景林,做了一次甩手掌柜。

  時鳶喜歡看雪,蜜月旅行的地點索性就定在了日本北海道。

  酒店定的是日式溫泉庭院,剛到北海道的第二天,裴忌就接了一通電話,說是臨時有一筆重要的生意要談。

  次日,時鳶早上醒來時,裴忌就已經出門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按點送來早餐,時鳶在房間裡吃過早飯,簡單收拾了下,便打算去等裴忌。

  茶亭外,時鳶就坐在沙發區等著,手中的玄米茶香氣飄渺。

  她輕抿了一口,便聽見身後有人用中文叫自己的名字。

  「時小姐?」

  時鳶循聲回頭,看清來人的面容,目光染上一絲驚喜。

  她彎起唇笑:「姜小姐,好巧。」

  沒想到能在異國他鄉遇到時鳶,姜知漓的面容也透出幾分欣喜。

  上次取完手鍊之後,時鳶就忙了起來,一直沒抽出時間約姜知漓出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碰見了。

  時鳶主動開口問:「你是來這裡找人嗎?」

  「嗯。我來等我老公,他來這談生意。」

  時鳶恍惚想起昨天裴忌跟她提起的合作對象。

  她微愣了下,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傅北臣原來就是姜知漓傳說中的那個富豪老公。

  緣分還真是不淺。

  兩人又聊了幾句,姜知漓便主動開口詢問道:「你一會兒有什麼安排嗎?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懷石料理?」

  時鳶的唇邊綻開笑容,大方應下:「好啊。」

  於是,茶亭里還在談生意的兩個男人就這樣毫不知情地被拋在了腦後。

  *

  兩個女人意外湊在一起,好不容易在異國他鄉找到了伴,效率非常高的把第二天的逛街安排和飯局安排了起來。

  居酒屋的小包廂里,兩人相對而坐,賣相極佳的壽司擺在桌上。

  兩人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姜知漓好奇道:「那你以後就真的不再演戲了嗎?」

  時鳶笑著答:「嗯,娛樂圈的工作太忙了,前段時間忙起來的時候,基本上一個月都在家裡呆不上幾天。」

  姜知漓附和著點了點頭,語氣嬌俏:「也是,沒必要把自己搞得太辛苦。讓裴總賺錢唄,你負責花就對了。我以前剛刷傅北臣的卡的時候心裡還有一絲絲的心理負擔,後來又想,他的卡能被我刷,是他的榮幸。」

  聞言,時鳶陡然失笑。

  聊著聊著,時鳶忽然又想起什麼,柔聲問她:「對了,下午我和裴忌去滑雪,你和傅總要一起來嗎?」

  聞言,姜知漓猶豫了下,遲疑道:「滑雪啊.....可能不太行。」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看見她的動作,時鳶怔了下,呆呆地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意思。

  姜知漓笑著點頭,印證她的猜想:「我懷孕啦。」

  姜知漓垂眼看著自己的小腹,眉眼仿佛都染上柔和的母性光輝,「前陣子剛發現的,最近什麼都幹不了,每天只能呆在酒店裡,無聊得很。」

  時鳶瞬間睜大眼,難以置信地望向她,嘴唇動了動,有些震驚得說不出話。

  姜知漓猜到她好奇的是什麼,笑著答道:「現在其實還好,妊娠反應不算嚴重的,吃吃喝喝也還都沒什麼影響,就是比以前容易累了,飛機也坐不了。」

  她的眉梢都蕩漾著幸福的味道,明艷的面龐柔和含笑:「我和傅北臣結婚快兩年了,其實我們本來沒打算這麼早要孩子,也算是意外之喜吧。我還記得前幾天在醫院裡檢查出來之後,他平時那麼淡定的一個人,拿著一張B超報告,手竟然都抖了。」

  姜知漓說著說著,唇角不由自主地彎起來:「當時我就想,有個孩子也蠻不錯的。他嘴上雖然不說,但其實心裡喜歡的不得了。兩個人的生活雖然也很好,但有了孩子,好像就更像一個完整的家了。」

  她淺笑著揶揄:「傅北臣這人喜歡女兒,也不知道能不能隨他心愿生個女兒出來。萬一是個兒子,恐怕他要氣死。」


  安靜聽著姜知漓的話,時鳶慢慢出了神,腦中也不禁開始想像一幅畫面。

  是裴忌抱著孩子時的模樣。

  莫名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下,一種難以言喻的衝動與羨艷在心裡扎了根,發了芽。

  *

  茶亭內,檀香裊裊,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相對而坐。

  合同簽好,裴忌便拎起椅背上搭著的西裝外套起身,不作多留。

  傅北臣撩起眼,淡淡問:「裴總這麼著急走,下午有安排?」

  裴忌抬了抬眉梢,雲淡風輕地反問:「教我太太滑雪,怎麼,傅總也想來?」

  傅北臣勾唇輕笑,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襟起身,「不了,我得留在酒店陪我夫人養胎。激烈的運動項目就不參與了。」

  「........」

  這人比他還裝。

  裴忌懶得再跟他講話,直接邁步離開。

  *

  下午,Kiroro滑雪場。

  天空碧藍如洗,放眼望去,滿世界都是白雪皚皚的一片,吸進肺部的空氣仿佛都是冰涼透亮的。

  時鳶不會滑雪,連滑雪裝備都是裴忌給她帶好的。

  頭盔護目鏡帶好,時鳶還是有點緊張。

  裴忌牽著她的手,慢慢帶著她往前滑,嗓音低沉柔和。

  「放鬆,重心放低,膝蓋彎一點,保持身體前傾。」

  時鳶慢慢呼出一團白霧,按照他的話放鬆身體,全身心地信任著他,任他帶著自己慢慢往前。

  漫天遍野的白雪中,陽光照耀,晶瑩的雪花折射出細碎的光,兩道影子交織倒映在雪地上,一高一低,唯美至極。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淺淺滑出一段,時鳶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點感覺。她本就是學跳舞的,運動神經還算不錯,哪怕是全然陌生的運動,上手得也比大多數人快。

  於是,她開始嘗試著慢慢鬆開裴忌的手,自己找好平衡,摸索著前進。

  然而,下一刻,腳下的滑雪板不知道卡到了什麼,時鳶還沒等穩住,整個人就失了重心,不受控制地朝前栽去。

  裴忌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卻也被慣性往前一帶。他用力把她往回拉,自己身體卻擋在她身下。

  一陣天翻地覆後落地,時鳶聽見男人悶哼了聲。

  有他擋在身下作人肉緩衝墊,她根本沒摔到哪,結結實實地摔在了他的胸膛上。

  於是就形成了,她在上,裴忌在下的姿勢。

  時鳶還沒察覺到這個姿勢有多不對勁,趴在他身上,只著急地一股腦兒地問他:「你摔疼了沒有?」

  他的眼睫上都沾了片雪花,漆黑的眼眸靜靜倒映著她的影子,看著她為他關切擔心的模樣。

  裴忌唇角微彎,故意蹙了蹙眉,看起來有些痛苦。

  「嗯,疼。」

  時鳶又急忙地去檢查他身上,緊張道:「哪裡疼?」

  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狹長的眼尾微微挑起,染了些淺淺的笑意。

  「這兒。」

  他溫熱的掌心覆著她的手,感受到他沉穩的心跳,時鳶先是懵了下,還沒等反應過來,下一刻,裴忌又拉著她的手往下移,放在下腹上,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頗有幾分意味深長。

  他的嗓音壓低,熱氣繚繞在她耳邊,含著些氣音,像帶著把小勾子,撩得人耳根發熱。

  「這兒也疼,晚上回去幫我揉揉。」

  時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騙了,臉瞬間紅了個遍。

  她立刻把手抽出來,美目嗔怪地瞪他一眼:「裴忌..你能不能正經點。」

  他又輕笑了聲。

  時鳶才懶得和他計較,掙扎著想從他身上爬起來,下一秒,就又被他一把扯回了懷裡。

  寬敞安穩的懷抱里,冰天雪地間,炙熱的溫度卻能透過厚重的衣物一寸寸地傳過來。時鳶趴在他的胸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近在耳畔,讓她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她聽見心跳聲不停加速,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時鳶的耳尖悄聲紅了,對他光明正大的耍流氓行為無話可說。


  「裴忌..快起來,附近還有人呢。」

  他環著她腰間的手沒松,語氣倒是無比坦蕩:「就抱一會兒。」

  時鳶有點不信他這話,果不其然,下一刻,額前便落下一記輕吻。

  他的唇有些涼,夾雜著些雪花泛著的冰涼感,她的心尖都跟著顫了下。

  緊接著就聽見他低沉含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些得逞後的得意。

  「順便再親一下。」

  *

  是夜。

  漆黑的夜幕里,月明星稀,薄薄的雲如輕紗般繚繞其中。

  庭院內,傳統的日式裝修,流水潺潺,鵝卵石鋪成的小徑從露台順著蜿蜒通向露天溫泉池,竹葉茂密,曲徑通幽處。

  熱氣氤氳,時鳶靠坐在溫泉池裡,白皙的臉蛋不知是被熱氣熏得還是怎的,緋紅一片,出水芙蓉般的清麗。幾縷髮絲被池水打濕,黏在她細白的雪頸上,如剛出浴的妖精般勾人心神。

  她安靜靠在那,目光正盯著某一處出神,渾然未覺身後走過來的身影。

  池水波紋蕩漾開來,裴忌從背後親上她的耳垂,「在想什麼。」

  措不及防的刺激,時鳶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抖了下,她轉過頭望向他,杏眸如含春水,眼睫上沾了些水珠,在白霧中,眼波流轉間,皆是攝人心魄,楚楚動人之感。

  她沒回答,忽然微微仰起臉,柔軟的唇瓣輕貼上他的喉結。

  只是輕輕貼了貼,並無別的動作,裴忌的眸色卻頃刻暗了下去。

  下一刻,細密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酥酥麻麻的,被他親吻過的肌膚像是過了電般顫慄。微風順著竹葉間的縫隙吹拂而過,發出沙沙的聲響,卻吹不散繚繞在心間的熱意。

  「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裴忌一隻手臂抱著她,另一隻手去夠一旁的盒子,準備拆開包裝。

  下一刻,他的手被人輕摁住。

  手背上傳來的觸感柔軟細膩,惹得他心神一盪。

  裴忌停下動作,低頭去吻她,啞聲問:「怎麼了?」

  時鳶把臉埋在他的肩上,羞得有些難為情。

  她的聲音細若蚊鳴:「不..不要用那個了好不好。」

  剩下的話,時鳶沒再說下去,卻明顯感覺到裴忌的身體僵了下。

  他聽懂了她的意思。

  安靜片刻,他的喉結輕滾,嗓音更沉得喑啞:「認真的?」

  她眼睫輕顫,輕聲應:「嗯.....」

  裴忌舒了口氣,壓抑著眼底洶湧的情緒,低頭去吻她。

  水波一圈圈蕩漾開來,不知是不是熱的,眼前的景象都令人頭暈目眩。

  時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今晚的暗示刺激到了他,他像是瘋了一樣,毫無節制可言。

  溫泉里,庭院裡的假山旁,甚至是浴室的鏡子前,都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

  一夜纏綿。

  *

  跨年夜的晚上,半山別墅里,廚房燈火通明,鍋碗瓢盆的聲音接連不斷,食物香氣飄渺而出,儘是人間煙火氣。

  菜餚很快擺滿了半桌,有糖醋小排,龍井蝦仁,甚至還有一道松鼠魚擺在中間,不僅賣相看著極好,香氣更是勾得人食指大動,垂涎欲滴。

  全部都是裴忌親自下的廚,本來時鳶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他還真的做出了一桌滿漢全席來。

  他還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明明是剛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的精英打扮,腰上卻系了條米色的圍裙,畫面有些違和,卻又莫名透著幾分舒適的居家感。

  裴忌把碗筷放在桌上,抬手解開圍裙,淡聲說:「過來吃飯。」

  時鳶慢吞吞地走到餐桌旁坐下,神色透著一絲不自然。

  她輕咳了聲:「裴忌,我有一件新年禮物要送給你。」

  他抬起眼:「什麼?」

  時鳶慢慢把藏在身後的東西拿出來,朝他攤開手掌。

  兩條槓赫然在目。

  她咬緊唇:「我的例假好像已經快一個半月沒來了....」

  話音未落,清脆的「啪嗒」一聲。


  裴忌手裡握著的筷子砸在了碗上。

  氣氛陷入沉默幾秒後,裴忌回過神。

  他面色不改地將筷子撿起來,神色看似淡定無比,可仔細一看,便能發現他修長的手指有些發抖。

  「先吃飯吧。吃完再說。」

  但時鳶還是看出來了,裴忌的淡定明顯是裝出來的。

  因為滿滿一桌子跨年飯,他根本沒動幾口,而且出去打了好幾通電話,也不知道打給誰。

  等她吃得差不多了,裴忌走回來,拿起車鑰匙,拎起外套。

  「走吧。」

  時鳶懵了下:「幹嘛去?」

  他唇線抿緊,低沉的聲線終於不受控制地泄露出了一絲情緒和緊張。

  「產檢。」

  *

  元旦一過,時鳶的待產過程就這樣措不及防地開始了。

  她的妊娠反應有些嚴重,害喜害得厲害,剛開始懷孕的三個月,她甚至敏感到了聞到一點氣味都會反胃。每次她難受的時候,裴忌都比她還要緊張。

  家裡尖銳的桌角都被包了起來,樓梯上也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地毯,生怕她摔著碰著。

  有一次去醫院產檢的路上堵車了,時鳶有些暈車,突然又害了喜,實在沒忍住,吐在了裴忌新買的車上。

  他根本毫不在意,也不管自己的衣服髒不髒,先拿著紙巾細細把她的身上擦乾淨。明明那麼潔癖的一個人,硬是穿著髒了的襯衫,在醫院裡陪著她做完了一套產檢,最後再把她抱回車上,動作里儘是克制後的溫柔與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還有一次深夜,時鳶睡醒了,看見書房的燈還亮著。

  男人靠在椅子上,大抵是累極了,竟然就這樣坐著睡著了。朦朧昏黃的光線下,他閉著眼,長睫在眼下覆蓋出一小片陰影,眉眼深邃卻柔和。

  時鳶以為他是因為工作才熬到了這麼晚,看得心疼不已,拿著毯子走過去給他蓋上,就看到了書桌上攤開的一本筆記。還有旁邊摞著的幾本書籍。

  時鳶呼吸一窒。

  《孕婦產前護理指南大全》

  《40周孕期全程手冊》

  《輕鬆備孕一本通》

  .............

  不僅書籍里遍布著批註,面前攤開的筆記上,也做了密密麻麻的整理記錄,都是他手寫的筆跡,細緻到她每天要吃些什麼去調理宮寒的毛病,紅棗桂圓湯要煮多久。

  原來,他這陣子每天熬夜,都是在寫這些。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燙了一下,她的眼眶忽然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陣酸意,也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那一刻心裡的悸動。

  到了孕晚期,時鳶的腳開始浮腫,以往纖細的腳踝不可避免地腫了起來,肚子大了起來之後,她連彎腰走路都變得有些困難。

  每天早上起來,裴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她穿上消浮腫的壓力襪。

  時鳶靠在床頭,看著男人坐在床尾,他低垂著頭,額前黑髮隨意散落,半遮住那雙狹長精緻的丹鳳眼,輪廓清晰深邃,正專注又認真地幫她穿襪子,動作做了很多遍,已經非常熟稔。

  也是因為有他在,在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整個孕期其實並不難熬。

  她很幸福。

  安靜片刻,時鳶忽然輕聲開口問他:「裴忌,你覺得會是女孩還是男孩?」

  他手下動作不停,答得不假思索:「女兒。」

  長相像她就更好了。

  這樣他就會有機會,把小時鳶當作公主一樣寵大。

  時鳶毫不意外他的回答。

  因為這些日子,定時就會有高級母嬰店送一些嬰兒用品過來,小衣服小玩具,無一例外都是粉色的,一看就是給小女孩的。連一件小男孩用的東西都沒有,足以見得裴忌在想要女兒這件事上執念多深。

  看他那麼篤定這一胎一定是個女孩的樣子,時鳶就忍不住想逗他。

  「那萬一不是女兒呢?」

  裴忌抿緊唇,完全不打算考慮這種可能,認真道:「不會。」

  隔壁傅北臣都有了個女兒,他的怎麼可能會是兒子。


  絕對不可能。

  *

  後面越臨近臨產期,時鳶心裡就開始忍不住緊張,便打算再去靈隱寺拜一拜,祈求生產順利平安。

  知道裴忌工作忙,本來時鳶還想著讓洛清漪陪她,裴忌知道之後,怎麼也要抽一天時間和她一起過去。

  找了一個人少的工作日,兩人便一起前往了靈隱寺。

  時鳶去年怎麼也不會想到,第二年再重來舊地,竟然是為了保佑生產。

  靈隱寺相較於上次來沒什麼變化,秋葉蕭瑟,整座寺廟都透著古樸又莊重的氣息。

  到了廟門口,裴忌便去取香了,時鳶站在原地等他,沒一會兒,一個有些面熟的小和尚迎面而來。

  瞧見她的面容,小和尚一秒認出來,年輕的臉上綻開一抹和善的笑容,熱情地開口:「哎,是您來了呀。真是好久不見呢,夫人。」

  小和尚見到時鳶隆起的小腹,轉了轉手裡的佛珠,福至心靈地說了句阿彌陀佛。

  時鳶也沒想到能碰見同一個小和尚,微笑著跟他問了聲好:「小師傅好,您還記得我。」

  小和尚沖她作了個揖,笑容滿面道:「您先生應該陪您一起來了吧。上次他在我們寺里求的那盞燈,是時候該還願了。」

  聞言,時鳶頓時一怔:「求燈?」

  「是的。您先生去年求燈時,給我們寺好大一筆香火錢,現在好像還沒用完呢。那天他特意折返回來,費了好大力氣,才趕在我們閉門前求了那盞燈。」

  她的眼睫輕顫,聲音都跟著輕了半分。

  「請問....我可以看看那盞燈麼?」

  *

  小和尚帶她來了佛像前,將最中間燃得最旺的那盞蓮花燈取了下來,遞給時鳶。

  火苗仍在熱烈地燃著,一團火光映在時鳶眼底,檀香陣陣,沁人心脾。

  她指尖輕顫,拿起燈下的那張紙條。

  只那麼一瞬,淚水便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滴落下來,在米黃的紙上暈出一抹暗色。

  她捂著唇,看著上面印著熟悉的字跡,呼吸都是發顫的。

  他只寫了一行字,筆鋒明明銳利,卻莫名透著一股柔和的情愫。

  ——「願她所願皆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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