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一走,李謹抱著平兒轉了一圈笑道:「爺有個事要和你說。」
平兒挽著他脖子,金釵橫飛了出去,忙伸手去穩住求饒道:「好爺,別轉了。」白他一眼,扶住金釵髮髻問:「正經事,還是不正經。若是臊臉的我不聽。」
「正經事!」停下轉圈,捏捏她的悄臉,用不正經的模樣笑道:「可別嚇壞了。」
「爺連鳳姐都能不正經的瞧,還有什麼能唬住平兒的?」想到別處去,該不會爺把府里哪個小姐霍霍了吧,小姐們可是需要明媒正娶的。
「爺今晚要回王府,這幾日都不能回來,有事兒辦。」認真臉
平兒還未反應過來,「去什麼王府?北靜王府嗎?」
「北靜王多大,他配當我父王?…」
「呀!」平兒忽的掩住口,小眼神上下打量李謹,突然就跪了下去。他連忙扶她起來笑道:「以後平兒就是世子貴妾,面對下人還是要拿出點主子模樣才好。」
平兒驚魂未定,手腳還有些發涼,「老爺…世子不是林大人…啊?」又掩住口小聲道:「林姑娘,不…世子妃…」一陣口慌手亂搖連話也捋不清。李謹抓住她哆嗦的手,「別慌,不管爺是誰,都是你的男人,護著你們。」
平兒眼神閃躲,以後住進王府。光是賈府這般人家,規矩已經夠多了。在王府豈不是步步如踏針毯。
李謹瞧出她眼中害怕,含笑道:「以後再咱王府修個比賈府還大的園子,裡面都按照姐妹們住慣的模樣修。」拍拍平兒的細肩,「放心吧,王府沒那麼可怕,我父王看上去挺嚇人,其實很疼我的。你們只管給他生個世孫,保准他眉開眼笑。」
換了一身衣裳,李謹騎上自己的寶馬,前往親王府。
親王府正殿.玄青殿
老王爺穿著一身明晃晃的盔甲,李謹笑道:「父王今兒打算唱大將軍的戲?」
忠順王見他回府,揮手讓殿裡的丫鬟,僕人,長史官退下。一臉嚴肅寵罵道:「放你娘的屁,老子這是真的帶兵打仗去。」
李謹坐下吃驚道:「出什麼亂了?陛下為何派父王出兵,古往今來,帝王家不是很忌諱親王帶兵?就算咱家和陛下在親,也會忌諱吧?」
忠順王哈哈大笑,拍了拍李謹的肩膀,將北羌國小金刀遞給他:「這是你靠實力換來的,拿去吧。其實是本王手痒痒了,多年未打仗,技癢。」
隨後語重心長道:「陛下信你父王,且林如海馬上回京受封,你這世子妃,側妃都到手。一家子都在京中被看著,有你這親王世子在。皇帝能不放心嗎。」
李謹臉色一黑:「敢情,兒子成了「質子」,父親去哪?」
「什麼質子,也就一個形式而已。畢竟滿朝文武,還有很多文官大臣忌憚咱家。陛下就算在信任我們,也要做做樣子給他們看。這次本王北下,其實是派兵援助北羌國。北羌國老皇帝駕崩,大王子霍達爾本因成為可汗,他的幾個弟弟反了。」
李謹追問道:「那幫霍達爾登上可汗位置,他給陛下什麼好處了?」
「一百年不侵犯邊界,兩國為兄弟。成為大雍的附屬國,並且把她們最受寵,最尊貴的四公主嫁給咱們三皇子做側妃。」忠順王別味看了一眼他,笑道:「怎麼羨慕了?不如我順便給你討個北羌國郡主,公主回來?」
李謹連忙搖手,「不必了…兒子側妃,庶妃位子已經滿了。」
忠順王臉色瞬間變黑,「老子走後,你少給我惹事。」
老王爺不在,小王不就為所欲為了,趕緊把姐妹們全找皇帝討了。
「父王,兒子打算在王府後面,把幾個花園合併在一起,改造一下。修個後、宮、大觀園,以後讓我的女子住裡面……」
忠順王:「……………」
「小子你別得寸進尺。」
李謹起身走了幾步,忠順王說這兩日就啟程。
「史家遷任出去了?」
忠順王點頭,「陛下派史家,也是追繳欠銀,查清貪污一事。史鼐遷任外省大員,這可不是好差事。做的好萬事大吉,平安回京,做不好,就得把自己拖下水。」
李謹眼睛一轉,湘雲他叔叔一走,這丫頭又可以跑出來玩了。倒挺想念這個瘋丫頭。
「西門外的營生,每半年一次結銀,送回王府。兒子辛苦半天,總該拿點銀子花吧?」李謹嬉笑著,將玉茶杯捏在手中把玩,隨即想起王熙鳳的請求,隨口問:「陛下如何處置賈赦?」
忠順王眉頭一挑,十分不滿:「這賈家,哪來那麼多狗屁灶的破事。盡給我們王府丟臉,死不了,至於關到什麼時候,看陛下心情。近日太上皇身子不好,你小子沒事進宮看看,三殿下也念叨你。」
「皇祖父身體不大好?兒子省得了。」
忠順王偏頭瞧了他一眼,冷冷道:「在外玩了兩年,該回心了。早日回王府替老子打理,偌大王府,本王這一去北羌國來回少說一二載,王府沒個主心骨。你那岳父,馬上回京,你的世子妃也到手了,你覺得還能隱瞞下去?」
李謹走到他身邊,上手替忠順王揉頭笑道:「兒子正盤算著,找個好日子公開了世子身份,將世子妃她們迎回王府。所以修建園子的事,父王就允了吧,世子孫、世子孫女、父王不想抱拉?」
忠順王臉上一陣抽,「只要不是造反,你幹什麼都無所謂。不過你的大婚,本王也許趕不上時日回來。」
「父王回來抱孫子就成了!」將頭得意仰了起來。
「林家女娃才多大?」
「兒子沒說世子妃,世子妃訂婚後不得等兩年?就算提前成婚,兒子也心疼她太早生子嗣壞了身子。兒子說的是側妃,庶妃她們……」
八月王府大觀園動工,元春訂在中秋節回賈府。而林如海也將在十月左右回京。
八月七日.
李謹並賈璉,打算去天牢關照一下賈赦。
而賈璉先帶著李謹去了京城一條巷子裡,在一座小院子裡。出來一位身懷六甲的年輕女子,見了李謹神色慌張,躲在賈璉身邊。
「璉二哥?」李謹不假思索看著他,指著他身邊女子問:「這般瞞著鳳姐,連身子都有了,不好吧?」
賈璉笑道:「管她那個夜叉星幹嘛?我拿你當兄弟,這事你可不能告訴她,等孩子安全出生,我在領她回府。」將女子扶上前,溫柔道:「這是謹大爺。」
碧兒行了一禮,略顯緊張:「見過謹大爺。」
「不必行禮,璉二哥,我們還是去天牢看赦老爺吧!」李謹不是看不起青樓出生女子,而是覺得鳳姐雖可恨不讓賈璉納妾並貪權財,卻是真心為賈府操勞,對府里姐妹也都不錯。
他一向幫親不幫理。
於是對賈璉有些不滿,兩人騎馬往天牢走時,李謹這才抱怨道:「你打算瞞著鳳姐到孩子出生後,然後待鳳姐如何?」
賈璉冷冷道:「她接納了碧兒,我就還當她是二奶奶供著。她若還是妒婦醋缸子,我多早晚休了她。這七出之條,她犯了兩大條不說,其她也不必細挑。」
「王家,璉二哥就不忌憚了?」
賈璉臉色有些不好,不回答。心中也是一氣,鳳姐仗著王家,現在拿她不得,且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