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2024-09-04 07:51:53 作者: 淮上
  顧遠那一記飛刀讓陸文磊昏迷不醒,送去醫院後檢查說有一定程度的腦震盪,於是顧遠派了幾個保鏢,暗中把陸文磊關押在了一座隱密性極高的私人醫院裡。

  顧遠原本的打算不僅是要把自己的資金弄回來,還要把明達航運洗出來的黑錢全吞下去——他雖然沒明說,但方謹已經看出了這個打算。

  因此從某方面來看顧名宗對他的評價是對的,年輕氣盛,鋒芒畢露,野心勃勃。

  方謹不明白的只是顧名宗為什麼厭惡這些特質。如果是野心太甚的話,顧名宗自己也是個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極強的男人,為什麼對繼承人就完全是另一個標準?

  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顧遠的野心更像他母親的家族?

  但顧遠母族也是世家財閥,地位勢力都遠甩遲家十八條街,就算相像又有什麼關係呢?

  從陸文磊昏迷的第二天起,方謹就親自帶保鏢守在了私立醫院封閉式病房裡,隨時隨地監控他的甦醒情況。然而大概是逃亡路上身體和精神狀態都很差的關係,到第三天陸文磊才有了醒過來的徵兆。

  那時是深夜,方謹正坐在病房處理公務,聽到保鏢的呼叫聲便立刻起身走去,果然只見陸文磊眼皮轉動,身體痙攣,眼見著就要醒了。

  「你們去通知顧總,還有叫醫生過來,」方謹轉頭吩咐保鏢:「現在就去,我在這裡看著。」

  保鏢遲疑道:「可是如果單獨留您一人在這裡的話……」

  「就幾分鐘有什麼問題?快去!」

  保鏢立刻點頭答是,迅速退了出去。

  門咔噠一關,方謹立刻轉向病床,一手按住陸文磊虎口間的合谷穴,一手在他人中上重重掐了下去——這一掐真是又准又狠,幾秒鐘後陸文磊整個人身體一跳!繼而慢慢睜開眼睛,喉嚨間立刻發出了渾濁不清的嗚咽聲。

  方謹迅速摸出手機調開音頻文件,放到了陸文磊耳邊,下一秒手機里傳出一個女人帶哭腔的聲音:「孩子他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還好嗎?我們現在在g市,暫時都很安全……」

  緊接著一個小孩的聲音響起:「爸爸!爸爸我想你!……」

  陸文磊全身一震:「我、我的兒子……」緊接著就摸索著要去拿手機。

  「你老婆孩子目前很好,但從明天開始還能不能好要看我的心情。」方謹率先一步收回手機,居高臨下盯著他道:「你的交易內容不必提了,我不關心,現在我只想知道為什麼你說顧大少不能上位。答案讓我滿意的話,明天我就把你老婆孩子帶來這裡讓你見一面,如何?」

  陸文磊直直盯住方謹,眼珠微微顫抖著。

  這時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方謹的臉色因為連日熬夜而有些蒼白,但神情冰冷目光鋒利,身上剪裁精緻的西裝妥帖得體,衣襟袖口一絲不苟,鈦金袖扣在病房燈下反射出金屬的冷光。

  他的模樣看上去隨時可以上談判桌,甚至去出席正式活動,那種氣場都不會有半點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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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他了。」方謹平靜道:「儘管試試吧,你會發現我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病房裡一片令人心悸的靜寂,醫療儀器發出有規律的滴滴聲。不遠處醫院走廊上傳來腳步,那是保鏢領著醫生在向這邊趕來。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陸文磊絕望地盯著方謹,嘶啞道:「……顧遠他……不行的……」

  「他不是,他不是顧名宗的……親生……」

  方謹瞳孔瞬間縮緊!

  正在這時房門被砰的一聲推開了,保鏢和醫生護士一涌而入,幾乎同時擠到了病床前。方謹在人群中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半步,卻只見陸文磊張著嘴拼命向他看來,發出「啊啊」的聲音。

  「明天我會把你兒子帶來。」方謹簡短丟下一句,並不再管他,轉身問保鏢:「大少呢?」

  「大少正在趕來的路上。」保鏢不敢問方謹前面對陸文磊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規規矩矩道:「大少說讓您先去休息一會,他來了再叫醒您。」

  方謹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出了病房。

  ·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醫院走廊上十分安靜,明亮的燈光映在雪白牆壁上,晃得人微微暈眩。

  方謹雙手插在褲袋裡,望著走廊盡頭窗外深沉的夜色,雖然連續幾天只睡了三四個小時,但他卻一點困意都沒有,相反精神清醒得半點疲倦都感覺不到。

  顧遠不是顧名宗親生子?

  開什麼玩笑,且不說顧遠有多像他父親,除卻眉眼略微深邃歐化之外,其餘五官輪廓幾乎就是二十年前的顧名宗;就說顧家傳統的親子鑑定和萬中無一的rh陰性ab型血遺傳,顧遠怎麼可能不是顧名宗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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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謹皺緊眉頭,就在這時走廊邊電梯門叮的打開,他一回頭就看見顧遠帶著幾個手下走了出來。

  「顧……總?」

  顧遠的腳步一頓。


  他以為方謹已經去休息了,卻沒想到他還站在這裡等著自己。不僅如此他還衣著整齊,面容肅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也不知道剛才在思考什麼,緊皺的眉心還沒完全展開。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一刻獨處的方謹有點陌生,似乎跟平日裡溫順沉默、柔和沉靜地跟在自己身後的樣子非常不同。

  方謹重複了一遍:「——顧總?」

  顧遠倏而回過神,問:「你怎麼在這裡?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

  方謹將手從褲袋裡拿出自然垂下,低頭道:「我這兩天都睡在陸文磊病房裡,剛才他醒了,醫生護士都在,我就先退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他似乎又回到了顧遠印象中謙恭謹慎的模樣,顧遠盯著他因為低頭而顯得非常修長、線條優美的側頸和下頷,不知為何心中怦然一動。

  「……我過去問他幾句話,你先到外面等著我。」顧遠頓了頓,說:「我很快就好,待會帶你回去睡覺。」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最後一句話對顧遠來說其實很不尋常,畢竟他要做什麼或不要做什麼,或者在某件事上花多少時間,是沒必要跟助理交待的。

  但他當時想的是,現在已經很晚了,方謹在這裡等自己的時候會不會很困,會不會已經想睡覺了?如果再花太多時間讓他乾等的話,或許他會很不開心的吧。

  ·

  顧遠帶著幾個人大步走了,方謹倒被那句「帶你回去睡覺」弄得半天沒回過神,反應過來後不禁自嘲地笑了一聲,搖搖頭向陽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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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謹靠在欄杆扶手上,腦子裡下意識回想著剛才顧遠看向自己的眼神,還有那句他知道不能當真的「我待會帶你回去睡覺」。想著想著他覺得微微有些發熱,看周圍沒有人,便隨手拽松領帶,解開了襯衣領口的倒數第二個紐扣。

  ——人家明明是看你有工作能力,當成下屬來器重而已。


  能保住那器重就不錯了,還想那些有的沒的,不是自找沒趣嗎?

  方謹幾乎無聲地嘆了口氣,正在這時只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長吁短嘆什麼,想女朋友了?」

  方謹猝然回頭:「顧總?」

  顧遠果然很快就搞定了,端著杯冰水一邊喝一邊從走廊上走來,瞅著方謹揶揄問:「真在想女朋友?」

  方謹想說我真的沒有女朋友,但話沒出口突然有些感傷,便一笑道:「是啊……不過想也沒用,算了。」

  顧遠臉色當時就一變。

  如果光線再亮一點的話,他那瞬間鐵青的面色一定瞞不過去;但此刻他背著走廊上的光,短短數秒間就恢復了正常,不動聲色道:「等這事完了放你個年假去陪女朋友,但現在你是我的,這種時候就別分心了。」

  方謹怔怔地盯著他,半晌才垂下眼睫微笑道:「好。」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不遠處的深夜的花園中傳來蟲鳴,聲聲悠遠,顯得夜色格外靜謐。微風挾著草木的清香拂過陽台,從兩人之間穿過,那一瞬間連方謹揚起的發梢都清晰可見。

  氣氛突然說不出的纏綿曖昧,顧遠目光落在方謹鬆開的領帶和衣襟上,足足好幾秒才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收拾收拾回去吧。手下人都搞定了,你跟我一起走。」

  方謹沒回過神:「這麼快?」

  「黑白兩道無數人在追他,姓陸的早被嚇破了膽,我叫他簽了個資產轉讓合同直接完事——他倒恨不得跪下來抱我大腿,可惜早幹什麼去了。我還以為他有多硬氣,白費我特地帶了刑訊專家過來,剛才沒叫你進去就是怕場面太血腥,又把你嚇哭出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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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我是為了你方便!而且這樣你明天能給我開車!想到哪裡去了?」

  方謹茫然道:「我沒有想……」

  就在這時他話音一頓,視線越過顧遠,落到醫院走廊上。


  只見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醫生,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抱著記錄板,正從樓梯口緩緩走向陸文磊那間病房,同時轉頭遙遙向陽台這邊望過來,視線正撞上方謹。

  那一刻方謹認出了他。

  ——那分明是顧家的安保主管王宇!

  方謹腦海中嗡地一響,只見王宇向他露出別有深意的眼神,隨即伸手推開了陸文磊病房的門。

  「你怎麼了?」顧遠注意到方謹的異常,轉頭便要向後望去。

  然而就在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裡,方謹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冰涼發抖的手一把抓住了顧遠!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顧遠手裡本來拿著杯水,被驟然一抓,水直接潑了出來,嘩的一聲灑了方謹滿身。

  「怎麼了?方謹你——」

  然而方謹手指松都沒松,似乎完全沒意識到這是個很曖昧的姿勢,只一味如溺水浮木般緊緊抓著顧遠兩隻手,掌心相貼毫無間隙,仿佛一對熱戀中親密的情侶。

  顧遠好像因為驚住而忘了掙脫,半晌才皺眉問:「你幹什麼,方助理?」

  「……我……我沒住過顧總您家,是不是不太方便,你我都是男的……」

  「就是男的才行啊,你怕我對你怎麼樣嗎?」

  方謹緊緊盯著顧遠,生怕他突然回頭往病房那邊走,情急之下也沒聽出顧遠語氣中明顯的不自然:「但我只擔心有什麼不方便,萬一顧總晚上要叫人過來的話,我在邊上聽著總是……」

  顧遠皺眉問:「你怕我叫情婦過來?」

  方謹簡直無話可答,只微微仰頭望著他。

  這個姿勢其實非常親昵,從顧遠的角度看去,甚至有些纏綿悱惻的感覺——方謹就像拽著救世主一樣緊緊攥著他的手不放鬆,嘴唇微張,神情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和倉惶;他的領口那麼幽深,修長優美的側頸一路延伸至明顯的鎖骨,連勾人的深陷都清晰可見,再往下便隱沒在了因為被水浸透而呈現出半透明的白襯衣里。

  明明時機不對,地點也不對,但顧遠心中就突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他的皮膚那麼透明,應該也很薄很軟吧。

  不知道摸起來是什麼感覺,是冰涼細膩還是能把手指都溶進去一般的溫熱誘人?

  顧遠深深吸了口氣,企圖壓下神經末梢突然躥起的一股電流般的躁動:

  「——今晚我不會叫任何人過來的,別擔心方謹,我就是想讓你好好休息一晚,沒別的意思。」

  「但是,」方謹口不擇言,幾乎不知道還能接著這個話題往下說什麼:「——但是我,顧總,我……」

  他開口的時候嘴唇微微顫慄,醫院走廊的光越過顧遠的肩膀映在他唇角,顯出細微的光澤,看上去驚慌而又柔軟,讓人簡直從內心深處興起一種粗暴吻下去的衝動。

  這副情景其實真的是太曖昧了。因為握手過緊的緣故,顧遠結實的雙臂半展開,而方謹幾乎整個人都貼得極其近;浸了水半透明的襯衣貼在他身上,赤|裸皮膚隱約可見,再近半步的話就要真的緊緊靠進了顧遠懷裡。

  顧遠幾乎難以自控,他竭盡全力壓住從骨髓深處躥起的亢奮,然而並不起多少作用。

  他呼吸發沉,甚至感到自己微微的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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