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凡哥……」
林凡剛給趙秋穿好衣服,忽然聽到院子裡響起蘇巧兒焦急的聲音。
他眼皮子一抖,連忙跳下床跑了出去:「巧兒,怎麼了?」
「凡哥,俺剛才去打醬油的時候,看到徐大寶又帶著一群人,朝咱家去了。俺聽小店的大腳嬸兒說,看見你跟村長回家了,就趕緊過來找你。」巧兒氣喘吁吁的說道。
「什麼?這徐大寶是想找死!我這就去收拾他!」林凡聞言大怒。
不過還沒來得及出門,就給趙有全攔下了。
「小凡,你先給阿秋治病,有啥事兒,俺去給你們解決。」老村長拿著正在切菜的菜刀,看了院裡的巧兒一眼,皺著眉頭說道。
蘇家欠徐大寶錢的的事兒,村里早就傳開了。
趙有全身為村長,自然有所耳聞。
此時一聽徐大寶去了林家,就知道沒啥好事,更何況,這會耽誤了林凡給趙秋治病,這怎麼能忍?
趙有全說完,也不等林凡開口,直接提著菜刀跑到隔壁的村部辦公室,用村裡的廣播喇叭大吼道:「徐大寶!徐大寶!你個龜兒子,趕緊帶著你的人,給俺滾到村部來!你們這群龜兒子!要是十分鐘不過來,以後結婚蓋房子,宅基地一個都別想批!」
林凡聽到大喇叭的聲音,忍不住伸出個大拇指。
老村長奸歸奸,但是對付徐大寶這種痞子,還是他最有辦法!
……
另一邊,徐大寶被幾個狗腿子攙扶著,都快到林凡家門口了,聽到廣播裡的話,鼻子都快氣歪了。
他昨晚被林凡扔到牆上,當時給摔懵了,也摔怕了。
以至於後來林凡踩他一腳,他都沒敢反抗。
可是後來被狗腿子們抬回家裡,徐大寶卻越想越不對味兒。
他在村里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只知道林家父子是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悶葫蘆,從沒聽誰說過林凡這小子打架有多厲害。
所以思前想後,再加上狗腿子們的慫恿,他覺得昨晚是吃了林凡『偷襲』的虧,今天必須要把場子找回來。
否則等事情傳出去,他以後在村里就沒法混了。
畢竟,一個被人隨便踩的人,是沒有臉繼續做惡霸的。
「走走走,先去村部!回頭再來收拾他們!」此時徐大寶聽到趙有全在大喇叭里吼自己,雖然滿肚子邪火,但卻只能服軟。
因為在村里,蓋房子可是頭等大事兒。
即便是他徐大寶,也不敢跟村長較勁。
更何況,他從小就怕趙有全。
畢竟,他是被老村長的巴掌扇大的!
幾名狗腿子一聽徐大寶的話,也都求之不得。
因為剛剛老村長在喇叭里喊了,要是他們不在十分鐘內趕到村部,宅基地也沒得批!
幾人立刻轉了個方向,攙著徐大寶蹦蹦跳跳的趕往村部,生怕去晚了。
剛進門,就看到趙有全坐在椅子上,捧著個茶杯在喝茶。
面前的辦公桌上,還扔著把菜刀。
徐大寶等人見狀,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老村長這是想為民除害麼?
有點嚇人啊!
誰知趙有全看到徐大寶幾人,卻啥都不說,只是一邊翻著大白眼,一邊自顧自的喝著茶。
足足過了三分鐘,徐大寶終於按捺不住,訕笑著問道:「村長,您……有啥事找俺?」
嘭的一聲!
「啥事?!你還敢問啥事兒?」趙有全直接將茶杯砸在桌上。
徐大寶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搖頭道:「村長,你聽哪個碎嘴子打的小報告啊?最近俺們可是老實的很,畢竟地里忙,哪有時間去惹事兒啊?肯定是有人亂嚼舌根子!」
「地里忙?」趙有全冷笑一聲,直接問道:「你們剛才去老林家做什麼?」
徐大寶的嘴角狠狠一抽,連忙撒謊道:「俺們……俺們就是去……討幾顆喜糖!對,討喜糖!林家娶媳婦兒,都不叫俺們喝喜酒,討幾顆喜糖總沒錯吧。」
「討喜糖?」趙有全略一思索,突然話鋒一轉,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那俺問你,老蘇家到底欠你多少錢?你要拿人家的宅子做抵押?」
「這個……」徐大寶臉色一僵,本想隨口編個數字,但是看到笑裡藏刀的趙有全,只能老實交代:「一萬!」
嘭!
「就一萬!」老村長拿起桌上的茶杯,又重重的砸了一下,勃然大怒道:「就為了一萬,你敢要人家的宅子?」
徐大寶打了個哆嗦,開始強行狡辯:「那……那不是俺要的,是他們自己主動抵給俺的。」
「主動抵給你?俺們小河村雖然窮,但啥時候宅子這麼不值錢了?」趙有全陰沉著臉,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賴破口大罵:「徐大寶,你這個兔崽子,俺現在告訴你!上頭剛下的通知,今年要開始掃黑除惡,嚴打地痞村霸!你小子要是想進去蹲了十幾二十年大牢,老子現在就把你的名字報上去!」
噗通!
老村長的話還沒說完,徐大寶就嚇得腿一軟,當場跪倒在地。
掃黑什麼的,他前幾天就聽說了。
當時還覺得小河村這麼偏僻,天高皇帝遠,不關自己事。
誰知道,村長竟然已經接到了上頭的通知!
而且,還準備把他的名字報上去!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村村長……趙趙叔。」徐大寶跪在地上,一邊打哆嗦,一邊求饒道:「俺錯了,俺以後再也不敢了,俺……」
低頭說了幾句,他忽然看到自己衣服內口袋裡露出一沓紅票子,連忙將錢掏了出來,雙手送到趙有全面前道:「叔,這是俺前天收債……不不不,這是俺前天賣豬的錢,孝敬給您打酒喝。」
趙有全一愣,眯眼看了看徐大寶手裡的錢,覺得大概有一萬塊,冷笑道:「徐大寶,你都要坐牢了,還想著行賄?」
「不不不!這絕對不是行賄!」徐大寶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果斷辯解道:「俺從小是叔打著長大……不,是看著長大的……」
「叔為了讓俺走正道,不知道打斷了多少根掃把……不不不,是不知道操碎了多少心……叔就在俺的再生爹媽,俺這個做兒子的,理當孝敬叔!」
徐大寶人品蔫壞,嘴皮子倒是利索,把行賄說得理直氣壯。
趙有全聽完這小子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他摸了摸下巴,忽然眯著眼睛問道:「徐大寶,你說的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