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一個大腦受損,智力缺失,行為模式只有六七歲的成年人,讓他重新恢復正常?
這種事似乎很難辦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徐雲書哪怕有潛能的力量,可以重新複製陸家公子的大腦,但複製的也是出問題的腦子,壞的抽走,再塞進去一個壞的,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要是把自己的大腦複製給他呢?
似乎可行,但這樣一來,陸宇弘究竟還是不是陸宇弘,估計就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潛能方面的力量似乎無法解決這個問題,那種族特性方面呢?
白狼身軀的種族特性本就是作用在精神、思維和溝通能力方面,陸宇弘畢竟只是個普通人,侵入他的思維波動的里,嘗試整理歸納,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只是他有些舉棋不定。
陸船王似乎做出了很重的承諾,然而承諾的東西卻稍嫌虛無縹緲。
什麼叫做無償提供意想不到的資源?
不肯把話說死,想來也是怕徐雲書無法做到承諾,卻對陸家的家資起了貪心。
然而事實上,徐雲書對所謂陸家的資產沒什麼大興趣。
如果說在這件事裡,他更重視哪個方面的話,那必然是路友友的心情。
路友友是獵人組織的一員,屬於自己人,而陸船王雖然幫了他的忙,但明顯是外人。
事情如今很明顯了。
陸船王更重視他這個智力缺損的兒子,而對路友友不算友好。
如果沒有夢境世界入侵這件事,路友友最終的結局,恐怕就是嫁做人婦,過上充足富裕,但又普通平凡的一生。
雖然對大多數人來說,似乎是夢寐以求的人生,可畢竟人和人之間是不同的,明明有機會執掌世界性的航運集團,卻失之交臂的話,對某些人來說是極度痛苦的打擊。
那麼,路友友是什麼樣的人?
她會希望自己幫這個忙嗎?
之前在電話中的溝通,是她本人的真實想法嗎?
陸船王見徐雲書沉吟不語,正閃爍希望火光的眼睛漸漸將光亮熄了。
他誤會成徐雲書對這疾病也束手無策,身形愈發句僂,嘆了口氣,開口言道:「徐先生,我想將這件事當做遞交獵人組織的委託,如果將來能找到治癒方法的話……」
徐雲書直接揮手打斷了陸船王的話,轉頭看向路友友。
路友友不耐煩地躲在徐雲書身後,但當徐雲書看過來的時候,立刻繃直了身軀。
「路友友,這件事你怎麼看?」
「啊?」
路友友有些莫名其妙,她能怎麼看,她當然要站著看了,難道徐先生還想讓自己出主意?
她哥哥這個狀態都三年了,全世界的權威機構都沒辦法,她的潛能力量不過是幻術而已,難道要自己變一個幻象出來騙她父親不成?
然而轉念之間,路友友就意識到,徐先生想問的不是這件事。
「徐先生,你有辦法能讓我哥哥恢復?」路友友試探地問道。
聽到自家女兒這樣說,陸船王似是突然得到精神支撐般,身軀再度繃直,雙眼重新投射出精光,「徐先生,你……您真的有辦法嗎?」
徐雲書依舊不理會陸船王,他只是對路友友說話,「我不敢打包票讓他完全恢復,不過最下限的情況,讓他有自理能力的話,應該可以辦到。」
即便是這樣,也足夠令陸船王激動萬分了。
徐雲書發動獨角力量,在路友友腦海里投射一句話。
「我想知道你的態度,不方便說的話,只要表達情緒就行了,憤怒還是喜悅,你可以自行決定。」
路友友微微一愣,立刻明白徐雲書是在顧慮自己的感受。
換粗鄙卻直白的話說,就是「你父親的財產,你自己要不要多爭取一下?」
路友友知道徐先生並不貪婪,他只是在為自己考慮。
感動之餘,她卻也不表達情緒,而是直接啟齒,「徐先生,我這個哥哥人品不行,沒什麼本事,所謂去泰西讀名校,那也是我父親花錢捐款,才弄來一個名額。」
陸船王對她怒目而視,險些罵出聲來,可當著徐雲書的面,又不太好張嘴,只能幹忍著,胸膛劇烈起伏。
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曙光,這個混帳女兒在說什麼混帳話呢!
路友友卻不理他,繼續說道:「我父親是個重男輕女的人,為了防止我謀奪財產,甚至不讓我姓陸,徐先生,您說這樣一家子人,值得我幫他們嗎?」
這句話一出,陸船王直接氣炸了,渾不顧普通人和附身者的實力差距,一個箭步衝上去,想要跟自己的女兒拼命。
就算是身家萬貫的人,涉及到家務事時,也無可奈何。
皮經緯在一旁看得分明,他直接衝上去,拽住要作死的陸船王,口中不斷勸阻,讓他安分下來。
陸船王也看出了眼下的形勢,因為兒子的病情,他家裡只有幾個負責日常生活的傭人,除了負責照顧兒子的女傭外,誰也不准上來,眼下路友友這邊才是人多勢眾的一方。
況且就算上來的話,面對附身者也毫無意義。
「這一次求購顏家大廈的事也是這樣,您可不要以為他是無償的,我放棄了自己應得的那份財產,才換取了他出手幫忙,徐先生,我說句公道話,您不欠什麼人情。」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不願徐雲書出手時,路友友話鋒一轉,卻又言道:「不過,他畢竟是我的哥哥,如果您真有辦法治療他的話,我求您出手醫治,也算是我為這個家做的最後貢獻了。」
「徐先生,我看不上這些破爛的。」
她看向徐雲書的眼神充滿真誠。
跟徐雲書時間久了,路友友也染上有話直說的習慣,她本來可以把話說得更婉轉些,讓自己兩頭吃好處。
又或者聽從徐雲書的建議,只表達自己的情緒,讓徐先生去做這個惡人。
但路友友已經不屑於這樣做了。
她是真的看不上所謂的陸家財產,如今獵人組織才是她的根本。
就像趙玉郎所言的那樣,有了附身者的資格,再搭上徐先生的機遇,未必不能做一番事業。
陸家這樣的螺獅殼道場,配不上自己如今的身份。
組織成員有這種覺悟,徐雲書心中欣慰。
做附身者,尤其是獵人組織成員的附身者,就該有這樣的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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