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雙儀一路忐忑,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周末會是如何的場景,她是不信電影裡頭唯美浪漫的場景的,激動起來怎麼可能還是床單整潔。
她也熟知人體生理,知道動作片裡的情節大半做偽,她想起當年上過課之後和室友好奇的關門關窗偷偷鑑賞動作片的歲月,那時除了羞澀就是哈哈哈的笑,你推我我推你的鬧做一團。
但現在,她當年的室友有的讀了博留在附院,有的去了基層,有的和她一樣回了家靠著家裡的關係安穩度日,有的離開了這個圈子,六個人,研究生畢業之後這些年,竟是再沒見過一面。
顧雙儀有些惆悵,但很快不再想這些過去的事,畢竟都已經是從前,想也無用。
她暗地裡向符雲溪和陳悅打聽,女孩子的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很疼,兩人的反應不一,符雲溪說不怎麼痛,最後還是感覺不錯的,陳悅卻說她初夜疼得想要將老公一腳踹下床去,如果不是力不如人的話。
陳悅形容得慘烈,讓顧雙儀心裡發毛,有心想和祁承淮說不做了,可是又那個膽子。
在一起這些日子,她大概摸清了這個男人的脾性,平時很好說話,有主見但不大男子主義,最煩別人出爾反爾,有意見要反對請當時就講,事後再說一定會惹惱他。
於是顧雙儀如今就不好反悔了,你說痛?哦那沒辦法,誰讓你是個女的呢,上帝造人時偏給了女人一層膜,這是誰也無可奈何的事,更何況晚一些就不用痛了麼?
她只好努力的勸自己放寬心,大不了就不要動,聽他擺布就好了嘛,至於他懂不懂,這都不是她考慮的範圍了。
顧雙儀日日坐立不安,反觀祁承淮則淡定得多,好似他沒說過這件事似的,還有空去看顧雙儀的內衣櫃,回頭同她講:「你沒有那種沒鋼圈的內衣麼?要麼我同你去買幾套,要麼你晚間睡覺不要穿,有鋼圈的穿著睡覺對乳腺不好。」
顧雙儀訥訥,「……你怎麼知道我穿著睡覺。」
「我怎麼會不知道,難道我沒有手麼?」祁承淮蹲在臥室的地板上,扭頭看著坐在床沿的顧雙儀,神情意味深長,目光里的笑意和戲謔足以讓她整個人都燒起來。
她立即站了起來往門口沖,祁承淮見她躲開,猶不滿足,也站了起來,衝著她的背影笑道:「你躲什麼,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顧雙儀躲得更快了,連回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顧雙儀和祁承淮這次的值班恰好是前後的兩天,周六上午顧雙儀交了班又處理了些醫囑之後回到家,祁承淮已經早就去了醫院,他值二線,白天需要整天都在醫院,晚間倒是可以回來休息。
她拉開客廳的窗簾,任由冬日的陽光穿過陽台的移門照進客廳的地面上,仔細看就能看見空氣里漂浮的塵埃。
茶几上還反面蓋著一本《神經科學原理》,這本在神經科學領域號稱聖經的權威著作封面已經有些捲曲,一看就知道是被主人翻閱了許多次,顧雙儀拿起來看了眼滿眼的生物詞彙看得她兩眼發昏,於是忙拿了支書籤夾了進去然後放到一旁。
中午的時候祁承淮照例是不回來的,顧雙儀午飯就做了個蛋炒飯,吃過之後拉了椅子坐在客廳邊上曬太陽,曬著曬著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太陽下山,祁承淮的未接來電有好幾個,她回撥過去,那頭第一句就問:「你去哪裡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哦睡著了,剛醒。」顧雙儀有些發懵,半晌才懶洋洋的應道。
大約是沒想到她的回答是這個,祁承淮似哽了哽,然後才說起其他事來,無外乎什麼時候回來之類的話。
字字句句落在顧雙儀耳里,都讓她緊張得手心出汗,好似在提醒她不要忘了今晚的約定。
晚上祁承淮回來,已經是十點,顧雙儀賴在沙發里看著他開門進屋,仔細的打量他的神情,見他神采奕奕,頓時覺得今晚有些難捱。
祁承淮還未說話,就見她跟兔子似的蹦開了,他知她在躲什麼,但卻不介意再讓她緩口氣。
他去了書房,而後又去了浴室,此時顧雙儀已經洗漱過後躲回了臥室,他再見到她時,是她背對著臥室門口坐在床沿上玩手機,肩頭披著一條毛巾,頭髮濕漉漉的似是還能滴出水來。
祁承淮嘆了口氣,走過去拉了她那條毛巾,嘆著氣罵了一句:「你就不能先擦了頭髮,手機就那麼好玩?」
顧雙儀還在看手機屏幕,一條毛巾兜頭蓋下來遮住了她的視線,她也不辯解,只是嘟囔了一句:「不是還有你麼……」
祁承淮嗤了一聲,到底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捏著毛巾替她一寸一寸的擦著頭髮,又用吹風機替她吹乾,他正跪坐在她的身後,看見燈影下自己的影子籠罩住她的,重疊在一起似密不可分的一體。
他笑了笑,目光略微下移,瞥見她睡衣上弧度優美的隆起,心裡一頓,沒頭沒腦的就低頭吻了下去。
顧雙儀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得一怔,下意識就要伸手將他推開,卻被他輕鬆的制住,只能任由他的吻先是落在臉頰,又漸漸覆上雙唇,在她還沒來得及體會那種柔軟的觸感時又飛快的撬開了她的牙關。
他努力的用靈巧的舌去勾她,半是哄半是迫的將她拉進這一場追逐中來,每一次**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好似能將她生吞活剝。
顧雙儀屏住了呼吸,她有些怕,因為她察覺到了此時的祁承淮身上有種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像是罌粟,明知踏出那一步是萬丈深淵,卻又忍不住大步向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顧雙儀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憋痛了,祁承淮終於肯放開她,只是將她反手扣在了胸前,一言不發。
顧雙儀聽見他如擂鼓一般的心跳,亦自己的心跳和他如出一轍,更加清晰的聽見彼此粗重快速的呼吸,一時間竟沒有絲毫的力氣來埋怨他的粗暴。
「……彎彎,我曉得你怕,你要不願意,就算了罷?」好半晌過去,祁承淮的呼吸漸漸平穩,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一室的沉默。
顧雙儀怔了怔,揪住他胸前的衣衫抬起頭來,她仰著頭,看見他微紅的面龐,和眼裡的期待,隔著衣服她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緊繃,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但他的表情卻又體諒和體貼,撫摸她頭髮的雙手一如既往的溫柔,顧雙儀愣了愣,險些落下淚來。
在這種時候還願意停下來,顧雙儀有些驚訝,隨即又有些不安,她怕自己回答得不好,他又一味體貼,這個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事到臨頭,反而變成了她在擔心,怕他說話不算數。
她依舊是仰著頭,卻伸出一隻手臂來,繞著他的脖頸就往下拉,等人到了眼前,她又閉了眼咬著牙紅著臉自己湊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親上了哪裡,心裡的話卻不忘告訴他,「……我願意的。」
她的聲音很小,細如蚊喃,但落在祁承淮的耳里卻如出征的號角,好似憑藉著這一個信號,就足以讓他征服萬里河川,死而後已。
即便面前是一杯□□,他也夠膽喝下去,祁承淮想。
他俯下身去,貼在顧雙儀的耳邊,看著她小巧的耳廓已經變成了誘人的粉色,心裡一熱,下意識的就伸舌舔了上去。
顧雙儀只覺得耳根一燙,隨即被柔軟的口腔包裹,又被牙齒輕輕的齧咬,酸酸麻麻的感覺一下子就將她擊垮,整個人完完全全滾進了祁承淮的懷裡,發出了無法抑制的呻吟,「嗯……」
祁承淮漸漸摸清了她的喜好,一面溫柔又纏綿的吻著她的唇舌,一面托著她軟得像麵條一樣的身子,大掌長驅直入覆蓋上她胸前的柔軟,像揉麵團似的揉捏起來。
顧雙儀被他捏得渾身一顫,哆哆嗦嗦的伸手像阻止他,卻被他輕巧的繞開,就連內衣的搭扣也三兩下就被解開,她愣了愣,怎麼這人的動作那麼熟練,莫非……
她還在猜,那廂祁承淮終於探到了想要的莓果,餘光瞥見衣衫底下不停蠕動著的自己的手,頓時喉嚨一緊。
他是見過的,同床共枕這些日子,除了最後一道防線沒踏過去,他熟知顧雙儀全身上下每一處風光,實在忍耐不了的時候,也靠著回味她柔軟的觸感而召喚過自己的左右手。
只是這一次不一樣,他不需要在引了火之後再強行逼迫自己停下,她的身上有著天然帶來的滅火器。
顧雙儀的神情漸漸迷濛了起來,她像從前試過的那樣,漸漸被祁承淮帶進了漩渦中,身不由己的旋轉,再旋轉,她聽見他在自己的耳邊不停的叫她的乳名,一聲接一聲的「彎彎」叫喚得她心都疼了。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正在辦公室仰著頭閉目休息,一副疲累的模樣,她站在辦公室門口,目光穿過林光峰和其他人,直直的落在他的臉上。
他睜開眼朝她笑了笑,本是靜止的畫面就開始流動,她那時不知曉,原來會有一天,他像是自己最虔誠的臣子,匍匐在她的軀體之上,「彎彎,我想要你,做夢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