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虞嘯卿這一番聲情並茂的演講,再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各種裝備誘惑,收容站的這一大票潰兵,乃至整個禪達軍事區的潰兵都做出了他們的決定。
進入川軍團去靦腆打仗,已然成為了軍事區的主色調。
哪怕是之前被迷龍打傷腿,嚇得不敢再提打仗的羊蛋子,也再次向迷龍公開,堅定表達要加入川軍團。
雖說又被迷龍一頓追打,只能在院子裡做鼠逃竄。
第二天!
虞嘯卿旗下的哼哈二將,一大早就驅車來到了收容院,把眾人召集到院子集合。
體檢報名開始了!
「我們是川軍團,所以四川人優先,然後是打過仗的優先。」
少校張立憲負責登記,簡單的說了一下整編規矩,然後坐在斷了一條腿用瓦塊墊著的書桌後面,向排好的隊伍問道:「你們裡面誰是軍醫?」
「我,我是軍醫。」
郝獸醫剛諾諾唯唯站出來。
孟煩了看了眼郝獸醫,緊隨著舉手站出來說道:「我也是,我也是。」
封雲天起先愣了下,當看到他們倆眼神對視時,隱藏在深處的異樣,再加上孟煩了受傷那隻腳沒有穿鞋子,光著大腳板踩在地上,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健康報告和檢查都是軍醫負責,自己就能順利逃過檢查。
這確實是高招!
至於怎麼糊弄哼哈二將,將軍醫的身份坐實,封雲天倒是挺好奇的。
暴躁的上尉何書光負責整隊,見孟煩了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出來,質疑道:「你走路都走不穩,能當軍醫救別人?」
「他……他確實是醫務兵,一直在做我的助手。」郝獸醫不敢抬頭,生怕被人看出他眼中的慌亂。
「我一隻腳沒有鞋子,這院子路不平坑坑窪窪的,我當然走起來不穩。」孟煩了努力為自己辯解。
「那你鞋子呢?」何書光再問。
「我和一個小鬼子近身肉搏,他死抱著我的腿不松,最後帶著我的鞋子,被我送回了他的老家。」
孟煩了擺出了英勇的姿態,最佳奧斯卡影帝就是他無疑。
何書光不疑有他,揮手道:「行吧,你過去負責檢查。」
「都排好隊,趕緊的過來檢查。」
沒想到竟然真的糊弄過去了,孟煩了心中暗喜,拿出前所未有的積極性,大聲吆喝著直奔前面用於檢查的方桌。
這也行?
不辣和要麻等人目睹了全程,不敢相信竟然就這麼簡單。
「這兩個夥計估計剛從軍校出來,虞嘯卿這個團長看起來倒是靠譜,可頂頭上司是兩個娃娃兵,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封雲天暗自嘀咕。
剛出來涉世未深的學院軍官,優點是滿腔熱血,理論知識充沛,缺點更為突出,實戰經驗幾乎為零。
究竟是好是壞,還真一時無法下定論。
眾人在覓食小組一起呆了這麼久,你來我往打打鬧鬧是常態,孟煩了搖身一變成為了軍醫,眾人自然是免不了調侃。
不辣、要麻、蛇屁股、豆餅……
每一個上去檢查的時候,都故意悄聲去逗孟煩了,有的威脅要舉報他假身份,有的罵他不要臉,有的討要封口費……
孟煩了拿這一群損友沒辦法,又怕他們大嘴巴真的給說露餡了。
急起來索性就用最合理的暴力,把檢查用的聽診器當成刀子使,對著每個上來的就是一頓捅。
心肝脾胃每個地方都來一下,直到眾人閉上嘴求饒才放手。
臉皮薄不擅長說假話的阿譯,看到孟煩了和其他人當眾耍寶,一個個在檢查桌上呲牙咧嘴的怪樣,再想到如今孟煩了的假醫生身份,笑意瞬間就湧上了嘴邊。
好在他及時狠狠的揪了下大腿,將表情轉變成了又哭又笑的怪臉,才讓恰好看過來的何書光沒有發現異常。
檢查的過程充滿歡樂,也非常簡單,幾乎只要能走就行。
所謂四川人優先,等於就是沒說。
剩下打過仗的老兵優先,倒是讓覓食小組這一群老兵遊子,先其它潰兵一步可以去經營體檢。
在眾人體檢的這個過程中,躺在吊床上的迷龍,一直在各種的閒言碎語罵人。
「都活膩了,欠收拾的癟犢子玩意。」
「好好活著不行嗎?」
「都是腦袋被馬桶砸了不正常。」
……
諸如此類的罵聲此起彼伏,幾乎從體檢開始就沒有停過。
不辣和蛇屁股等人小聲說他瘋了,豆餅說他是怕以後這裡沒人了,他的東西再也賣不出去了,所以心情非常的不好。
可在封雲天個人看來。
這純粹就是死要面子的迷龍,見眾人熱熱鬧鬧的一起報名體檢,獨留他一個人想加入卻面子上又拉不下來,也沒有人去勸他一句給一個台階下。
於是乎,這心裡是又窩火又急,就只能像個娘們一樣,通過不停的罵人來發泄。
可惜,迷龍一個人罵的再努力,也沒有任何人去搭理他,該檢查的還是檢查,該報名還是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