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的大山是出了名的又多又險峻,加上現在的季節多霧多雨,導致修建的土泥巴公路又濕又滑很不好走。
別說封雲天這些開11路的人,就連吉普車也開的很費勁。
隊伍接近中午時從禪達出發,一路上慢悠慢悠的前進,一直走到夜晚天黑也沒有到目的地。
光著膀子帶著眾人吼了一下午,依舊興奮得不行的何書光,還想連夜繼續趕路。
封雲天是真信了「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小伙子確實是活力無限,不拉去踩三輪車屬實浪費人才。
就在眾人在心裡罵爹罵娘時,好在有通訊兵騎馬過來救命了。
估計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宣布封雲天所屬這支部隊先原地待命,何書光才不得不找了個倒塌大半的破廟,把封雲天等人全都趕了進去。
整整一天沒吃沒喝的封雲天等人,才得以能好好坐下來休息下。
而剛出發時滿腔的激情,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下來,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次回歸到了人類的本能。
肚子餓!
想乾飯!
好在何書光還算有點人性,在封住破院子大門防止眾人做逃兵前,丟了一小袋米和幾個裝水的小油桶進來。
連鹹菜都沒有,用滿是汗味的頭盔煮出來的清水粥,屬實吃起來不得勁,但有的吃總好過餓著肚子睡覺。
至於虞嘯卿之前許諾的一日三餐,頓頓有肉吃的話……
眾人除了在心裡嚴重鄙視一番,剩下就只能自我安慰。
到了緬甸一定會有的!
勉強填飽飢腸轆轆的肚子,其它人要麼躺著看星星,要麼看著火堆發呆,這時孟煩了湊到了封雲天身邊。
悄悄說道:「天哥,我想回禪達一趟,能幫我打個掩護嗎?」
「你要做逃兵?」
封雲天嚇了一跳。
上前線時臨陣脫逃,會影響士氣,是重罪中的重罪,一旦沒逃成功被抓回來,毫無疑議的只會有一個結果。
原地槍斃!
「不是,我只是想回去一趟,我之前聽他們說,前面有大霧飛機會延誤一天,我們要在這裡等一天時間,我回禪達一趟肯定來得及趕回來。」
孟煩了剛說完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了過來的郝獸醫,連忙說道:「煩了,你是不是要回去?能帶我一個嗎?我……」
「你小聲點,被發現了,你們可就一個都走不了了。」
封雲天連忙捂住了郝獸醫的嘴,壓著嗓子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回去幹嘛,但我相信你們不會做逃兵,如果真有急事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打掩護。」
「夠意思,天哥,那就先謝了。」孟煩了抱拳感謝。
「別整這些見外的東西,咱們都是老朋友不是,趁著現在他們在外面吃飯,你們趕緊出發吧。」封雲天說道。
「對對對,得趕緊走。」
孟煩了偷瞄了一下門外,貓著腰轉身走向破院子的裡面。
「煩了,出口都被他們守住了,我們從哪裡出去啊,會不會被他們抓到。」郝獸醫緊張的不行。
「你能閉嘴不,再說就被發現了,我已經探過後院了,那裡有個狗洞,你跟著我走就行了。」
……
「煩啦中午離開禪達時就不對勁,現在還冒著做逃兵的風險偷跑回去,這禪達城裡究竟有什麼讓他如此不舍?」
看著偷偷摸摸離開的兩人,封雲天依舊是猜不透其中的秘密。
只能期盼孟煩了的消息可靠,他們兩個能夠及時趕回來,剩下的就是儘量想辦法給他們打掩護。
連續行軍了近10個小時,眾人確實非常累了,很快院子裡就呼嚕聲一片。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起了大霧,孟煩了和郝獸醫都沒有回來,好在隊伍也沒有啟程,何書光也沒有進來查人數。
中午12點鐘的時候,孟煩了和郝獸醫終於回來了。
雖然郝獸醫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他走了收容站的傷員都沒人管了,實在是太慘了什麼的。
孟煩了的心情比離開之前,看上去更糟糕了幾分。
但總歸是當然無恙的回來了,沒有被當成逃兵抓住當場槍斃,封雲天提著的心也能放下來了。
兩人回來不到10分鐘,張立憲又帶著一對人馬趕了過來。
不僅又給了一大袋米,以及少量的罐頭當做午餐,比昨晚沒燒到只能煮稀粥,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張立憲還把阿譯、封雲天、孟煩了、李連勝、康火鐮一行軍官,外加唯一的醫官郝獸醫,都叫到了一起集合,拿出一張紙就是一通啪啪念。
這次還是好事!
張立憲拿出來的紙是委任書,阿譯被提拔為營長,封雲天升級為連長,孟煩了是副連長,李連勝和康火鐮是排長,郝獸醫直提為少尉醫官。
或許是這裡只有六七十個人,根本就沒到一個營的配置。
又或者封雲天是黃埔高材生!
阿譯除了掛了個營長的職位之外,還被任命為督戰官,不需要指揮作戰,只需要監督作戰就行。
「就這麼官復原職了?」
只過了短短一天的時間,就從一個潰兵又變成了一個連長,手底下還有了好幾十號人馬,封雲天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這特麼也太兒戲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