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衛旻腦迴路跟常人不同。
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虞代，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嗯，這位名動京城的貴妃娘娘，確實身形纖細。
「我有點餓了。」
衛旻說。
知道這位貴妃沒有惡意之後，衛旻態度也隨意了些。
虞代笑眯眯的，「您請。」
「娘娘！」
「好啦好啦小妹不要鬧哦~」
虞代踮著腳摸了摸小妹的腦袋。
「…………娘娘。」
小妹好一陣無語。
吃完飯後，虞代又笑眯眯的看向小妹：「我最親愛的小妹，幫我去拿一些糕點吧。」
「……」
小妹猛地抬眸看虞代。
虞代笑得唇邊弧度都沒變一下。
小妹起身出去了。
衛旻也吃好飯了，放下碗筷端坐在椅子上。
「貴妃娘娘所求何事，現在可以說了。」
天下沒有不要錢的飯。
這位貴妃娘娘先前與他並不相識，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救了他。
雖然衛旻不願意把那些陰暗的猜測往虞代身上套……
但他的身份如此敏感，也不得不小心。
「我啊，想要你去幫我殺一個人。」
虞代托著下巴，撐在桌子上。
「她在冷宮裡，而且身邊沒有護衛，特別好殺。作為報酬，我可以一路護送你離開大萬國，決不食言。」
「……」
衛旻皺眉。
聽起來很容易。
但就是容易，才稀奇。
貴妃娘娘手下什麼人沒有？要殺一個冷宮的妃子，不是易如反掌？
何必多此一舉，還救他？
衛旻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
「就這樣？」
虞代點點頭，「是呢，就這樣。」
「……」衛旻頓了頓，還是把心中疑問問出了口，「娘娘為何特地救了我，讓我去？」
虞代眯眯眼，「因為你來歷不明啊。」
「……」
「我在宮中一向都是溫柔善良的形象，做什麼壞事兒都與我不沾邊兒。要是派了什麼熟人去……我可不放心。」
「所以呀，你也得知道。要是你被誰給抓了，或是被誰給看見了……」
「到時候問起來，我會撇清一切關係哦。」
虞代這樣說了，衛旻倒還放心一些。
他微微頷首。
「既如此，正好。」
「什麼時候動手？」
虞代，「一會。」
「……」
兩人相對無言。
小妹端著食盒進來了，虞代招招手。
「嘗嘗大萬國的美食吧，你之前定沒有試過。」
虞代親自把食盒的蓋子揭開，笑道：「別這樣看著本宮，本宮只是在討好你，想要任務更萬無一失罷了。」
「……」
衛旻收回打量她的視線，看向了糕點。
別的宮裡糕點單子沒有落凰宮的這麼全，因為御膳房裡有幾個糕點師傅是昭聖帝特地從宮外招來給虞代做的。
虞代喜歡吃甜食。
「試試吧。」
虞代自己先拿了一塊綠豆糕。
「……」
衛旻沉默片刻，也伸出了手。
一炷香後。
小妹看著倒在桌上的衛旻，分外不解。
「娘娘，您為何救了他，現在又要殺他？」
小妹在回來的路上派人去通知昭聖帝了。
虞代喜歡吃甜食不錯，但晚膳過後鮮少有想吃糕點的想法。
最近食慾不好，也就綠豆糕吃幾口，其他都不吃了。
小妹意識到娘娘有別的意思，所以在糕點中下了藥。
虞代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她彎唇笑了笑。
「因為啊……這樣殺他，才叫有趣呢。」
--
昭聖帝讓人把衛旻拖到地牢里去嚴刑拷問。
他面色微沉。
「貴妃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盯了那坐在床邊的人兒片刻，昭聖帝大步走過去，冷聲道：「如今什麼事情都敢做了，往後寡人是不是還得防著貴妃下藥？」
昭聖帝得到消息就快速趕來了。
在他心裡，虞代本就是一個脆弱又美麗的珍寶，稍稍一碰撞都會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可他錯了。
貴妃心計深著呢。
「……陛下說的這叫什麼話呀。」
虞代無辜的看了昭聖帝一會兒，軟軟的把自個兒的身子靠過去。
昭聖帝本想把她推開，卻見那白嫩的小手順著他的腰肢一路往上，時輕時重的……
昭聖帝一把抓住她的手。
黑眸里似是築起了一座金色牢籠，鎖住了這人，她就再難逃脫。
「代兒心裡想著念著都是陛下，若不是為了陛下……代兒也不屑用這些個手段。」
虞代的手沒用多少力，卻能把看似強硬的昭聖帝推到床邊坐下。
她笑著坐在了他的腿上，將自己往他懷裡縮了縮。
纖細的雙臂勾在昭聖帝的脖頸處，她對著昭聖帝的耳畔呵氣如蘭：「陛下要是因此怪代兒，代兒可真是難過的要死了呢~」
「……」
昭聖帝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虞代在他懷裡蹭了蹭，見他還是沒動靜。
她扁扁嘴，不高興的拿手指戳了昭聖帝的肩膀一下。
「陛下做什麼看著代兒不說話？要不是代兒，還抓不住這個人呢！而且代兒一看見他就覺得蹊蹺，第一時間去跟陛下說了，陛下這也要懷疑代兒，不信任代兒嗎？」
「……」
「代兒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別的處理方法，只一心一意想為陛下做點事情。」
「陛下，您真要為這個事情，處理代兒嗎？」
懷中人直起了身子，水眸幽幽的望著昭聖帝。
她委屈的眼尾都紅了。
昭聖帝緩緩抬起手，在她眼角摩挲了下。
貴妃發出小小的哼聲，不像是生氣，倒像是撒嬌。
「代兒與寡人想的不同。」
昭聖帝終於開口，他的手也終於是環上了虞代的腰。
炙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衫，似乎能溫暖懷中人身上微涼的身體。
「那再如何不同，代兒也是陛下的代兒。」
懷中人委屈的狠了，鼻尖都透著淡淡的粉色。
她嗓音輕靈，「陛下不能因為代兒跟您心中想的不一樣，就不要代兒了。」
「之前說過的，陛下會一直養著代兒，會一直陪著代兒。」
「哪怕陛下不來落凰宮也沒關係，知道代兒在等您就好了。代兒要的真的不多，陛下不能嫌代兒貪心。」
說著，懷中人一咬唇，似是自暴自棄一般的又躲在他的懷裡。
「代兒都是陛下慣出來的！陛下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