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想將女主拿下——奈何那人使用了系統道具,跑的比誰都快。閱讀
系統一路追查女主蹤跡,終於確定南莫在戰敗後仍能如此猖獗,女主背後出了不少力。
一時之間,虞代都分不清女主是想讓南莫死,還是想讓南莫活。
北鳳前段時間雖說歷經一次戰亂,勞民傷財,但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若由虞代掛帥出征,直接打到南莫都城,那也不在話下。
——這次交手與之前一次不同,虞代小心又小心。
果不其然,從軍中揪出了幾個被女主遠程操控的奸細。
使用的道具如此狠毒,直接把人自己的思想都扼殺了,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聽話機器。
【宿主大大,這人的任務明明是攻略男主大人,卻在此刻這樣做……我懷疑,她是直接針對您的。】
——虞代也是這麼覺著。
對方頗有些魚死網破的意味。
這種人才更難纏,因為她可以不管不顧的把身上能丟的技能都丟了,而虞代卻得顧及之後的處理。
沒有想到的是。
虞代人還沒到邊關,就被發了瘋的國師給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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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突然的,沒有任何預兆的。
虞代一覺醒來,就從布置簡樸的帳篷一下子躺在了寬大又軟的床上。
坐在床邊的國師一身大紅嫁衣,面上還塗抹了脂粉。
有些男子塗脂抹粉會顯得油膩,有些男子則完全不能塗抹。
國師那張臉陰柔俊美,他一手化妝術又出神入化……這樣抹在臉上,非但沒有叫人看了不適,還覺著美艷大方,比得上世間一切絕色。
房間很大,四處點著紅蠟。
跳動的火光、金燦燦的擺設,將屋內照得分不清晝夜。
唯獨國師側過去的半張臉,宛若埋沒在陰影之中——他見床上之人有動靜,微微側過身子,冰涼的手指落在她的唇瓣之上,帶著溫柔又詭異的力道。
虞代的第一反應是:你也被女主操控了?
但國師沒有。
他很清醒的布置了這一切,並且告訴虞代:「你不可能打勝這一仗,正如我不可能讓你登上那個位置,被所有人關注愛慕,娶很多妃子一樣。」
「……」
虞代是想起身給他一巴掌的。
因為這句話實在是太氣人了,氣人到無法原諒無法理解的地步。
她知道自己在這個位面有些許的涼薄,但她的身份也允許她涼薄,太多情還不好。
國師明明都知道,從前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激。
唯獨聽說她要娶妻的時候,神色不太好。
——但後來不是沒娶?還要怎樣?
現在對方的攻略者要置她於死地,無論如何,都不該在這個時候鬧脾氣。
不僅顯得不懂事,而且顯得不懂事兒。
更讓虞代不喜。
若說先前對國師的憐惜與親近有三分,如今倒是一點兒都不剩了。
她心裡時刻記掛著臨別時女皇的表情,時刻記著金碧輝煌的北鳳皇宮,記得遠送她軍隊的黎民百姓。
那一點一滴,都掌握在她的手上。
她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這時間,更是片刻耽誤不起!
——國師給她下了藥,讓她渾身乏力,無法起身。
不止如此,還將她的四肢用柔軟的絲綢綁住,與四邊床柱子相連,生怕她跑了。
或者說,乾脆是用這種方法斷她念想。
「……關嫵,不要讓本宮恨你。」
虞代掙扎沒一會兒,身上就脫力的厲害,話也要說不出了。
——其實恨倒沒有。
若是一個位面有一個恨的人,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她只是這樣說,同時也希望國師這樣信。
——國師是信了。
他知道北鳳對二殿下來說多麼重要。
只是。
二殿下上次班師回朝不是從頭到腳一點兒傷都沒有。
如今傷都沒好全,印子也不怕留下,就這樣直接領命再次出征。
女皇陛下根本不知道二殿下在戰場上多麼兇險,受了多少傷,只看得見她的榮耀。
或許,對於她們來說——這點小傷不算是什麼?
但國師不行,他做不到。
他儘管心底一直將二殿下看作自己的所有物,卻從未真的做出什麼事兒讓二殿下揪心。
他不是不想,是知道自己不能。
他嘗試過跟二殿下親近,二殿下沒有推拒。
可轉頭就對他說出那種冰冷無情的話,好似兩人之間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國師受不了的,是這個。
她不想娶他,那他就嫁給她。
反正婚事一成,無論怎樣,人都是他的了。
說他自私也好,說他不是東西也罷。
他只想抱住二殿下。
國師都想好了,甚至做好了二殿下用厭惡眼神看他的準備——但當她真的說出『會恨你』這樣的話……國師還是禁不住的渾身一顫。
她的眼神不是冷冰冰的,卻是疲憊至極。
她不是沒有掙扎過,是試過就放棄了。
他好像不僅困住了二殿下,還同樣擊碎了二殿下的夢想。
讓她為之奮鬥一生的夢想。
所以躺在床上的二殿下,是一個空殼子。
「……南莫這次與往常不同,新來的國師連我都看不透。」
關嫵咬了會兒唇,咬出血色。
他面露哀傷:「您不要逼我了。」
「看不透?」
虞代笑出聲,「是真的看不透,還是你故意看不透?」
「……我騙你做什麼?事到如今,還騙你做什麼?」
虞代扯了下唇角:「你當然可以騙我。」
「你可以騙我說如今北鳳已經兵敗,可以騙我說南莫殺了我母親、殺了我的子民、殺了我的大臣、殺了我好不容易即將得到的皇位。」
「你當然可以騙我——這樣的話,你就不單單是騙了我,你還殺了我。」
「你且看吧,當北鳳亡國之際,我是否會苟且偷生。」
「關嫵——我不得不承認你厲害。」
「肅清軍中奸細時,我就沒想過會跟你有關係。」
虞代是真的有點累了,在戰馬上精疲力盡卻不得不揮舞著手臂時都沒這麼累。
「……」
國師的手揪緊了床單。
他薄唇抖了一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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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又在半個月後突然出現。
身旁跟著一位黑衣男子。
他與二殿下寸步不離,武功極好,上戰場立下不少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