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人員入座,法警帶著嫌疑人花輪先生走上了法庭,庭審正式開始。
首先是控方檢察官大野對嫌疑人花輪先生的詢問:「被告花輪先生,你曾經和死者川口先生發生過重大的衝突,對吧?」
「確實發生過,不過當時……」
大野並沒有給花輪先生反駁的機會,繼續問道:「發生衝突之後,你的心情很不好是吧?」
花輪先生聽到這話生怕被對方打斷,立刻說道:「並沒有,在公司吵架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
如果發生吵架,就記恨在心無法工作的話,我們公司早就無法開下去了。」
大野檢察官聽到這話,微笑著說道:「可是發生爭吵之後,你當天晚上和幾個同事一起去喝酒,同事都說你的控訴對川口先生的不滿,說遲早會教訓教訓他,對嗎?」
「我完全不記得說過這句話。」
「可是當天晚上和你喝酒的同事可以作證,證明你當天晚上說過這些話,我方請求同公司員工朝海光等人出庭作證。」
大野檢察官這個時候向法官申請說道。
曰本的公司下屬的員工往往在下班之後會和上司同事一起喝酒應酬,長期以來這已經逐漸形成了曰本文化的一部分。
如同蠟筆小新的父親作為課長經常和自己的下屬川口一起去喝酒,這種飲酒會被認為有助於建立職場的人際關係。
只不過長時間以來的習慣,讓很多人認為這種飲酒會具有半強迫性質,容易對人產生困擾。
「當天下午花輪部長和川口部長確實起的衝突,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好像是我們之前在休息室聊了八卦之後,兩人在一起倒水時,不知道為什麼吵了起來。
後來當天晚上聚會的時候,花輪部長確實說了一些不太好的話。」
「花輪先生當天晚上確實說要教訓教訓川口先生,說他沒有什麼本領,只會倚老賣老。」
「花輪部長當天確實抱怨了很多,很多次提及了川口部長,不過具體說的什麼我倒是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確實是在說壞話……」
面對三個同事的證詞,花輪有些面色鐵青的說了一句:「那可能是我喝多了。」
大野檢察官微笑著說道:「酒後吐真言啊。」
聽到這話,花輪先生也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只能埋怨自己不應該喝那麼多酒。
「不僅如此,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爭吵的原因是因為部長位置的調動。
被告人花輪和死者川口,兩個人是即將空出來的這個部長位置的有力競爭者,而根據公司眾人的描述,以及上一任部長的話。
在公司大多數人看來,這個位置更有可能歸屬於死者川口先生。
所以在兩個人發生了劇烈的爭吵之後,懷著對川口先生的不滿,已經即將失去的職位,被告人花輪對死者川口慘下殺手。」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理由要去殺人。」
……
「那麼,下面請辯護律師進行陳述。」
常磐莊吾不動如山的坐在了位置上,而黛站起來發言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大易運輸株式會社總公司對於這次人員的調動。
最後的調動結果是,作為原部長的骨川先生即將被調進總公司,而接任部長職務的是,花輪先生。」
「什麼?」
聽到這話,坐在對面的大野檢察官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翻了翻自己的資料,不過隨即馬上說道:「這個屬於公司的內部機密,不管是被告人還是死者都是不清楚的。
即使最後真正的結果是被告當選部長,但是在當時的環境看來,部長的人選是死者川口,這是所有人公認的結果。
並不可以以這個結果作為證據反駁當時的環境,所以被告有充足的殺人理由。
而且作為兇器的水果刀上面有被告的指紋,最重要的是,這個密室手法的關鍵性工具是被告辦公室保險箱當中的魚線。
經過我們的檢測,魚線上明確的留有被告花輪的皮屑,一切已經很明朗了。」
黛真知子聽到這話挺直了腰板,大聲的說道:「這並不是我要反駁的。
作為兇器的水果刀,因為那把刀是休息區所有人共用的刀具,所以上面基本上會存在所有人指紋,就算可以檢驗出花輪先生指紋也不奇怪。」
大野檢察官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威脅,有些緊張的說道:「那魚線你怎麼解釋?這個手法被做成了所謂的密室殺人,而關鍵性的道具就是魚線。
根據我們在現場發現的作案工具,上面明顯查到了被告的DNA。
而被告的魚線是放在自己辦公室的保險柜當中,除了被告以外,沒有人知道保險柜的密碼,同樣也沒有人可以擁有自己辦公室的鑰匙。」
說完,大野稍微鬆了一口氣,這個證據是無法反駁的,已經是鐵證如山了,對方不可能再翻盤了。
黛真知子清了清嗓子說道:「所以我說這是我們調查的第二個收穫,大易運輸株式會社總公司曾經收到一封舉報信和視頻,我們已經作為證據上交法庭了。
上面拍攝的畫面就是被告人花輪先生的辦公室,而根據這種隱形攝像機的拍攝位置,可以清楚的拍到保險箱所在的位置。
所以偷偷在花輪先生辦公室安裝隱形攝像頭的人,是很有可能通過攝像監控獲得保險柜的密碼。
只要可以偷偷複製一把花輪先生辦公室的鑰匙,再擁有保險柜的密碼,在沒有監控的環境下面,兇手很容易可以冒充花輪先生行兇。
所以我請求這次案件重新調查,或許會有真正的兇手逃脫法外!」
大野檢察官看了一眼在交流的法官,感覺這個案子說不定真的會被駁回重新調查。
什麼鬼,明明是順風局,怎麼會突然這個樣子了。
假如真輸了,自己不會像那些不敢起訴的失敗品一樣被踢到鄉下去吧。
「開什麼玩笑?!這些只是你們缺乏證據的推論!
這可是名偵探的推理!怎麼可能會錯?!」
聽到大野檢察官這話,台上的法官同時又點了點頭,又互相交流了起來。
常磐莊吾看到現場的情況,微微一笑,來了,就是這股降頭勁,不過,我可是已經準備好了,最後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