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古怪地盯著蕭奕,恰好捕捉到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
她挑了挑眉稍。
她甚至有點意外,這個蕭奕千里迢迢而來,難道就只是單純為了尋找那天用鞋子砸了他的馬車的人?
蕭奕此人還真是個薄情多情的帝王,見一個愛一個,說的不過就是他。
白初昕嬌柔地說完,整個人都倚在了楚靈的身側。
她的眸光時不時掃向了那邊蕭奕。
好巧不巧的是看見蕭奕那張臉正陰沉無比,眸子冰寒地瞪著她。
那雙眼睛好像自帶怒意和威脅,直勾勾望過來,仿佛能刺穿她的面紗看進她原本的容貌。
白初昕頭一回感到緊張。
沉默許久之後,蕭奕突然陰冷地笑了笑,「白姑娘身子弱,還是快些坐下,不必對朕多禮。」
白初昕聽他口吻,心下暗鬆一口氣,輕輕柔柔地坐回去,還不忘對陛下道謝:「多謝陛下。」
這顯然跟蕭奕心中所想的那人差別巨大,他也就沒有那個心思再去多想,甚至覺得這可能是探子給的消息有誤!
他將禮盒放下,冷不丁地說:「時辰不早了,朕也乏了。」
丟下這話,他大步而去,頭也不回。
門外伺候他的侍衛扯著嗓子叫:「送陛下回行宮!」
他們浩浩蕩蕩而來,又浩浩蕩蕩而去。
這北涼帝甚至連這凳子都沒捂熱,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冰冷冷的走掉。
白初昕輕輕鬆了口氣。
楚靈笑著說:「還好你聰慧,今後你若是上街,這北涼帝一日不離開京城,你可一日都得戴著這面紗呢。」
「那日我不過是用鞋子砸了他馬車,至於讓他氣成這個模樣?還對我產生這麼大的敵意。」
楚靈搖頭,「你誤會了。」
白初昕啊了聲。
「他這分明是看上你了,而非對你產生敵意。」
白初昕臉色發白。
她知道這北涼帝多次送信過來,心中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納她為妃。
只不過,那北涼帝不知道她是何人何身份,更不知道她姓甚名誰,甚至也不知道她具體的長相。
白初昕慶幸那日她是易容的,若非如此,她還不知道自己如何死的呢。
「唉,我希望你嫁人,可沒想讓你去北涼國做這皇帝妃子,我可不同意。」白老爺子撫了撫鬍鬚。
白老爺子突然看向孤夜辰。
始終沒吭聲的孤夜辰突然被老爺子盯著,他略顯疑惑,「白老……」
「哎,你都是我家靈兒的夫君,你該與她一樣叫我一聲外公。」
孤夜辰愣了下,聽見老爺子這話,下意識看向楚靈。
「你看我幹什麼呀,外公讓你叫,你便叫唄~」楚靈語帶笑意。
她在他毫無贅肉的後腰側掐了掐,動作提示很明顯。
孤夜辰回過神,面對白老那雙殷殷期盼的眸子,他垂眸,乖順地喚道:「外公。」
「哎哎哎,太棒了!」白老高興地拍了拍手,「你貴為攝政王,你肯定也有不少英年才俊,不如給我家初昕留意留意。」
白初昕暗暗翻白眼,扯下白眼,「爺爺,您怎麼老是如此呀,我才不是!」
她才不要嫁!
白初昕拉著白老的手臂,「初昕這輩子都不嫁,做老姑娘也無妨!」
老爺子只是呵呵笑著,沒有拆穿她,「那不行,我這輩子快到頭了,你的這輩子還很長呢,可不能因為我耽擱了。」
爺孫兩這來來回回說著,楚靈見插不上話,也就不語。
她看向孤夜辰。
誰知,四目相對。
他不知何時眸光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那眸子深處好似燃著兩蹙火焰似的,熊熊的,會灼人。
楚靈疑惑臉,「夫君,你怎麼了?是想起何事了嗎?」
他不動聲色的搖頭。
……
離開白府的蕭奕回到行宮,跪在他面前的一行侍衛,全都被驚嚇得匍匐在地。
一個個匍匐,腦袋點地,不敢吭聲。
為首的侍衛才弱弱地說:「陛下息怒,屬下確實查過了,那日那扔鞋子的,確確實實是白府的千金。」
「如今白府只有白初昕一位姑娘在府中,若不是白姑娘,也不可能還有別人了。」
「更何況……那日跟著王妃的,也只可能是關係極好的人。」
蕭奕手指輕輕敲在桌面上,若有所思。
侍衛說的話,的確如此。
今日一見,確也是楚靈和那白初昕關係極好。
若不是白初昕,不可能。
他自登基以來三年來,還是第一次想要得到一個女人。
外人只知他後宮佳麗三千,殊不知那些女人不過是用來搪塞他母后的花瓶,擺在後宮裡,只是看著,也懶得去碰觸。
起初他是覺得楚靈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不過如今那楚靈和孤夜辰這宿敵成了夫妻,他也沒那麼大興趣了。
這個白初昕……
「今夜,你且將人擄來,朕倒要看看!」
侍衛:「是!」
……
是夜。
白初昕想到白日的事情,始終心神不寧。
此時恰好聽見門外有了細微的動靜,她心頭微微划過不妙,立刻拿起放在手邊的面紗戴上。
今日那北涼帝離開時分明頭也不回,可她作為女人的預感,總覺得男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
果不其然……
門突然被踹開。
白初昕瞳孔微縮,看著突然闖入的人,神色微怔。
不過片刻,她還是佯裝害怕的模樣瑟瑟發抖地問:「你們是何人?想幹什麼?」
為首的侍衛大步上前,將她提溜起來,「白姑娘,得罪了!陛下要見你!」
白初昕:「……」
果然如她所料!
那北涼帝上輩子是個土匪頭子嗎?沒事就想擄姑娘。
可她明明既沒什麼姿色也沒什麼才氣,怎麼就讓這北涼帝念念不忘了?
眼前景色划過,提著她的侍衛力氣很大,輕功很快,待入了行宮將她扔下的時候,侍衛面無表情地向蕭奕抱拳。
「陛下,這就是那白姑娘。」
白初昕被扔在地上,隨著慣性,直接摔地上了。
她急忙捂著面紗,不然面紗掉了,她也不知道讓這帝王看見會是什麼心思。
她眼眸微閃,柔弱地趴在地上,嚶嚶嚶起來:「陛下這是為何?民女並未招惹陛下,陛下因為何事將民女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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