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歡有幾次也聽楚長青提過被楚靈屢次拒絕原諒,甚至也在言語上說過不再認他們楚家兄弟為哥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是如今親自聽在耳里,楚長歡備受打擊。
驀然抬頭。
楚靈已經驀然從他面前走過,衣袂裙擺飄揚,輕輕擦過他的身側,卻讓他的心慌和寒涼。
但此時楚靈已經若無其事地上了馬車,喜鵲和車夫牽著車夫離開。
王府大門闔上。
將楚長歡那有些絕望的眼神隔絕在了王府之外。
楚靈的馬車遠去,人群也散去了。
楚長歡垂下眸子,有些情緒在心頭醞釀著,他緩緩起身。
轉身,拖著那有些沉重的身體緩緩往前行進。
到底是身體沉重,還是心情沉重,他一時也捉摸不透。
楚靈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喜鵲回頭看了眼身後那如同行屍走肉的楚家二公子,「王妃,奴婢突然知道有句話說的還真是一點錯都沒有。」
楚靈抬眸,「什麼話?」
「就是啊,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剛剛奴婢瞧著這楚二公子,竟然生出幾分他好可憐的想法,奴婢真是太不應該了。」
楚靈扯唇,「這也是人之常情,你既然是同情他,自然也有他可憐之處。」
喜鵲正對楚靈此話愣了下。
隨即,聽見楚靈冷銳的開口:「只不過在我眼裡,他們楚府的人都該死罷了。」
她的眸中只剩下一片冰涼凜冽。
喜鵲頓時閉嘴。
不用想,這必定是王妃對那些楚家公子的厭惡之意,這要是換做旁人,肯定會心軟原諒這哥哥們。
王妃果然跟旁人不同。
楚靈冷淡地復又閉上眸子。
他們今日跟白小姐約好了一同去游湖。
之所以如此約,也是為了……
這次是用來打消那北涼帝的納妃之意。
雖說北涼帝並沒有特別強調非要納她為妃……
楚靈還是覺得,趁早打消那皇帝心思也好,以免那皇帝又耍出什麼花招來。
湖邊。
白初昕掀起面紗一角看了眼此時自己的臉,臉上的膿瘡十分駭人。
要不是她知道楚靈說七日後便會恢復如初,她還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面容,著實有點嚇人。
這時畫舫外傳來了腳步聲。
隨即,她家丫鬟緊張驚悚地喚道:「陛陛陛下……」
她頓了頓又揚高了嗓音:「陛下是不是走錯了?」
聽見「陛下」兩字兒,白初昕立馬就知道這是蕭奕。
她早就知曉這個蕭奕派了不少眼線在她白府周圍,眼線將她從頭到尾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皆在這北涼帝的掌握之內。
她慶幸楚靈給了她那幾瓶藥,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場。
像蕭奕這樣的帝王,怕也是萬萬不可能接受一個毀容且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女子。
白初昕眼眸輕閃,聽見那男人上了畫舫,立馬從位置上起身。
蕭奕眸光掃到她身上,見到她今日衣著特別,身上鵝黃色衣裙十分耀目,趁著她肌膚雪白雪白的。
只不過,可惜那半張臉被面紗遮了。
「陛下怎麼……出現在民女的畫舫上?」她故作訝然驚奇。
哪怕知曉這男人故意跟隨她而來……
蕭奕說:「朕只是剛好看見這畫舫停在湖邊,本以為無人,朕沒想到與白姑娘如此有緣。」
白初昕:「……」咬牙切齒中。
她可真的沒覺得巧合!
這種話,騙三歲小孩兒,可能人家還會相信。
白初昕面紗下的牙齒磨得咯吱響,嘴上還得假裝虛弱的口吻說:「陛下,您看您這視線不太好吧,我家丫鬟站在畫舫外呢,這麼大個人兒,陛下看不見?」
言外之意是說,北涼帝眼瞎。
蕭奕身後的侍衛立馬要拔劍。
這女人太不識好歹了!
陛下何曾對哪個女子如此用心過,這個女子倒好,竟然!說陛下是眼瞎?
然而,這劍還未出鞘,就被蕭奕冷瞪了眼,「你給朕滾出去。」
侍衛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只好退了出去。
蕭奕抬步走向白初昕,「朕也確實未瞧見你的丫鬟……」
「實不相瞞,陛下,我今日是約我表姐。」
意思是:我約了人你快點滾吧!
然而,這蕭奕竟是一撩衣袍,落座在畫舫上,大有耍賴之意。
白初昕瞪著眼, 眸底是真的燃起了怒氣。
這狗皇帝!
到底想幹什麼?
看來這個時候還是要尋個機會把面紗揭下,把他嚇走最為好。
偏偏這是楚靈來了。
「初昕……」楚靈剛走入畫舫就看見了男人像尊大佛似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蕭奕落座在那兒,聽聞楚靈的聲音,淡淡勾唇:「怎麼,攝政王妃看見朕很驚訝?」
楚靈嘴角輕抽了兩下。
她側頭詢問般地看了眼白初昕。
這蕭奕比她想像中來的還要早。
白初昕亦是回了她一個無奈眼神。
楚靈抿唇,落座,「想不到北涼陛下如此閒情雅致,只不過這畫舫太小了,恐怕容不下陛下。」
蕭奕似笑非笑地說:「這不是恰好容下我們三人,王妃對朕為何有如此大敵意?」
他那雙鳳眸微眯著,銳利如鷹。
楚靈絲毫不懼,只是坦率地說:「可我覺得,這畫舫顯得很小很難受。」
白初昕:「……」
她也想這麼說,只不過她現在是個無權無勢的人啊,就是不敢反抗這北涼帝,哪怕人家在他們西楚國的地盤上。
如今西楚國由著攝政王一手遮天。
那攝政王的王妃自然也就可以輕鬆拿捏這些在自家地盤上鬧事的人——包括這別國的帝王。
不過白初昕還是挺擔心的,眸光緊緊盯著楚靈。
只要這二人不要打起來……
蕭奕卻朗笑出聲。
他的眸光掃到楚靈那張充滿敵意的臉,「朕也並無他意,不過是想與白姑娘說些話。」
「怎麼,說些話不能讓我聽聽?」
蕭奕被楚靈的反問噎住。
他剛剛的雲淡風輕此時消散無蹤。
他瞪了眼楚靈,眼神不悅。
他似乎發現了,每次跟白初昕有機會單獨相處時,楚靈總是不合時宜地殺出來。
他捏住桌上的杯子。
白初昕眼瞅著他們似乎要打起來,立刻給他們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
「喝茶,消消火氣。」
「白姑娘,朕也不必與你拐彎抹角,朕想納你為妃。」可能是楚靈在這兒,讓蕭奕已經不想再拖延時間。
白初昕拿著水壺的手猛然抖了下。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蕭奕這麼直接。
她懵逼地看向楚靈。
怎麼辦?
眼神詢問。
楚靈面無表情,對北涼帝這麼直白,還算是平靜,「陛下,您有所不知,我表妹她毀容了,您當真要娶個這樣的女子進後宮?」
蕭奕蹙眉,「嗯?」
楚靈立刻向白初昕投去一抹視線。
白初昕立馬瞭然,扯下自己的面紗。
臉上涼意襲來。
畫舫內,只剩下靜謐。
楚靈視線盯著蕭奕,果真看見蕭奕的瞳孔微縮了下。
呵。
帝王多無情,這個也不例外。
白初昕垂下長翹眼睫,聲色有點發澀:「陛下,民女就是這般模樣,若是真的去了您後宮,您要不了多久自會嫌棄民女。」
「民女感謝陛下的厚愛,只不過民女實在配不上陛下!」
她就差跪下跟他情真意切地說了。
畫舫內很靜,靜得落針可聞。
蕭奕的眸子裡布滿了陰雲,仿佛下一刻便要暴風驟雨突發。
他瞪著白初昕那布滿膿瘡的臉,眼神好似要將她瞪穿。
白初昕沒有半點心虛,坦然無比地仰起頭與他對視。
楚靈在一旁作壁上觀,瞧這二人轉狀態,她心知事情肯定穩住了。
假如這蕭奕還能看得上……
蕭奕:「呵~」
他發出一聲冷笑,也打破了整個畫舫內的靜謐。
白初昕捉摸不清他這聲冷笑是為何意?正要開口,突然外面傳來了蕭奕的侍衛大吼:「陛下,小心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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