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如何看不出他眼中的不耐煩。【記住本站域名】
她跟白初昕說:「初昕,既然如此,你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白初昕輕輕柔柔起身,朝著蕭奕極其敷衍地行了一禮後,大步而去。
她可真的沒必要逗留。
跟這北涼帝浪費時間。
等白初昕離開,楚靈也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蕭奕,「陛下,請回吧。」
語氣里難掩都是趕人的意思。
蕭奕視線意味深長地剜了眼楚靈,起身拂袖而去。
行至王府門口,他腳步微頓。
侍衛急忙詢問:「陛下,您……」
「也罷,等晚些朕再來。」
侍衛神色微滯。
這……還來啊?
蕭奕問那太醫:「她的臉當真無法治癒?」
太醫頷首:「恐怕是難,不如陛下派人尋那嬌神醫,指不定也有些法子?」
嬌神醫?
蕭奕冷笑,「若是尋到嬌神醫,要你這廢物有何用!」
他冷嗤了聲,出了王府,準備上馬車,哪知這時一名女子踩著盈盈的步子而來。
她看見了蕭奕,面頰立馬泛紅。
「你是?」侍衛問。
「我,我是王妃的妹妹,來找姐姐的。」楚韻分明就是精心打扮過的,她垂著卷翹的眼帘,輕輕柔柔地說罷,卻不敢貿然抬頭直視蕭奕的臉。
她早已打聽到這北涼帝來了攝政王府,她才故意來王府門口偶遇。
她裝作狐疑地問:「敢問公子……是何人?」
裝作不認識蕭奕的模樣。
誰知,蕭奕連眼神都懶得給她,直接上了轎攆而去。
獨留下楚韻站在原地面容僵硬,剛剛臉上的紅意也慢慢退散。
她可憐又黯然地望著他們轎攆離開的方向,心尖兒發顫。
為什麼?
她今天打扮難道還不夠美艷嗎?
轎攆上,蕭奕捏著眉心,面容陰沉幾分。
「你說這女人到底是何心思?」
侍衛僵硬地扯唇回答:「會不會是這姑娘有心儀之人?」
他說完,後腦勺挨了重重一擊,疼得他暗暗悶哼了兩聲。
只不過是因為陛下這一巴掌呼下來,他不敢有片刻的怠慢。
「心儀之人……」蕭奕冷哼,「你派人去查查,她近來跟哪個男子貼近了。」
侍衛摸著後腦勺,迷茫地點頭。
陛下怎麼對一個毀容的女子如此上心,這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
楚靈推開了白初昕的屋門,見她坐在鏡子前研究自己的相貌,嘆氣。
「那蕭奕已經走了。」
「表姐,你說,這北涼帝到底瞧上我哪裡了呀?」她轉身,指著自己這滿臉膿瘡,「我臉都毀到此地步了,他怎的還不肯放棄?」
聽上去確實有些莫名古怪。
白初昕將那銅鏡重重砸在桌面上,神色懊惱。
她語調憂愁:「我的時間不多了,再有四日,我這臉就要恢復了。」
怕是想到這事兒的恐怖,她冷不丁地瑟縮了下脖子,連忙上前拉住楚靈的手臂。
「表姐,若是再服用一顆,是不是還可以繼續堅持七日?」
楚靈看她期盼的眼,卻搖搖頭,「我與你說,你毀容的事情他都能糾纏你,可見你這張臉並非是他看上的緣故。
「更何況,你若再服用一顆,這藥會害了你的身體。
「一顆用量已是你的身體能承受的用量,若是兩顆,你這臉非但恢復不了,恐怕身體也要大受危害。」
這話讓白初昕眼眸眸光黯然。
真是太氣人了,她到底惹了那北涼帝什麼呀?不就是一隻鞋子砸他馬車,至於記仇到今日,小氣巴拉。
虧他還是一代君王。
楚靈盯著她懊惱的模樣,眸光微動。
上一世白初昕是沒有姻緣。
這一世她也特地看過白初昕的姻緣線,分明也不是那北涼帝。
「初昕,你不要為此太過憂心,依我算卦的經驗,你和那北涼帝是有緣無分的,也不必往心裡去。」
「呸呸呸,誰要跟他有緣,你可別……」白初昕連聲唾棄。
她只覺得晦氣。
楚靈看她懊惱的模樣,欲言又止。
「表姐,你說說,我命里有緣人是誰,我提前去將他找出來,你快給我算算,我去嫁給他!」
楚靈:「……」嘴角抽得厲害。
白初昕見她並無特別反應,神色更加懊惱,拽著楚靈的衣袖使勁晃了晃,「表姐,你快與我說說啊!」
楚靈拗不過她的撒嬌,「你等我,我去取算卦之物過來。」
她心中暗嘆,這丫頭瘋了。
那北涼帝也是瘋了。
兩人都很莫名。
她轉身去取來羅盤和算命簽。
她對白初昕說:「感情這東西,大部分時候還是需要點緣分的,你算算?」
白初昕接過她的簽筒,晃了晃。
簽筒里傳來沙沙聲。
一支竹籤掉了出來。
「快,給我看看!」白初昕激動地把簽子塞進楚靈的手中,她的眼睛裡期盼又激動。
楚靈垂眸看了看這簽子,輕眯了眸子,簽子上的內容寫得清清楚楚。
「表姐?」咋不說話了呢?
楚靈扶額說:「這個簽子,你還是自己看吧。」
白初昕拿過簽子,激動地想看,卻發現上面寫的:注孤生???
「什麼?」她有些崩潰。
楚靈見她一時半會兒怕也是接受不了,剛要出聲安慰她來著,誰知,她卻好似突然瞭然般點點頭。
「你這是何表情?」楚靈問。
白初昕狠狠握了握拳頭,「我突然覺得這個結果也不錯。」
她眼中泛起了晶亮的光,「我本就不想嫁人,如此一來,我也算放心了。」
她連忙起身。
「你去哪?」楚靈忙問。
「我回去跟爺爺說,讓他別擔心我未來了,等他真的壽終正寢,我就去出家做尼姑。」
「……」楚靈還待說什麼,卻見白初昕已經提著裙擺風風火火奔了出去。
就是頂著那張毀容膿瘡的臉狂奔而去,不在乎路上遇到什麼人。
楚靈回過神,看著桌上搖下的簽子。
其實這簽子隨人心而變。
她心中所想,搖出來便是什麼簽子。
楚靈緩緩將簽子拿起,拿捏在掌心裡翻看,紅唇微抿。
喜鵲進屋來,「王妃,白小姐她……」
「由她去吧。」楚靈放下竹籤。
喜鵲撓頭,「王妃,當真讓白姑娘去出家做尼姑?這可是胡來啊!」
楚靈搖搖頭,「她心中就如此想,才會如此急切而去,誰都阻攔不了她。」
「那,白姑娘的姻緣真的沒有?」
楚靈沒有回答喜鵲的問題。
上一世,本就沒有姻緣可言的白初昕,如今卻活下來了,這姻緣線,隨時會變化。
就連那北涼帝,與前世也不一樣。
她看出來這北涼帝,根本就不是什麼明君。
為了追個女人,千里迢迢至此,已經耽擱數日還不回北涼處理國務,這是什麼帝王呢!
「罷了,等我明日再去看看她的掌心姻緣線。」
喜鵲撓撓頭。
眼瞧著王妃起身準備離開,喜鵲才想起自己匆忙而來所為何事,「王妃,那楚家的二小姐楚韻求見。」
「她還等在門口,管家和侍衛都不敢自作主張將她放進來。」
楚靈微側身,聽見楚韻這個名字,她的神色漠然。
上一世,直至她死,楚韻和楚琴都沒有機會回到楚府。
有楚無雙在,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任何人回到丞相府替代她的位置。
聽聞楚韻和楚琴在柳如眉的娘家也是被外祖母用心栽培過。
楚韻更是金洲一代才女之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能歌善舞,全能栽培。
柳家在金洲也是大戶人家,當年也是楚廷原去了金洲查案,偶遇後才有了後來故事。
只不過……
他們偶遇的時候,她娘可還沒死呢,她娘還懷著她。
想到此處,她的眸子凜冽幾分。
她捏了捏拳頭。
總覺得母親難產而死另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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