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陳蒼毫不猶豫地在心中回答了「是」。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一道白色的光芒從王盛的體內飛出來,悄無聲息地沒入陳蒼的體內。
這一幕,對面的王盛毫無察覺,陳蒼卻看得清清楚楚。
接著,陳蒼再次聽到那無比溫暖而又美妙的機械音。
「叮,提取成功,獲得烈焰掌。」
陳蒼的腦海里,立刻多了一部掌法的口訣。
烈焰掌,凝聚全身力量於雙掌之上。煉成之後,雙掌熾熱,宛如烈焰,威力不俗。
陳蒼心中暗喜,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想啥來啥。
想吃奶了,娘來了。
想要功法了,功法提取器來了。
提取別人的功法為己用,以後都不愁功法了。
實際上,王盛修煉烈焰掌已有二十年。
只不過,陳蒼銀子沒送夠,他沒有說出來而已。
憑藉著長年累月修煉烈焰掌,他身強體壯,已然達到淬體境巔峰。
能在軍中混跡這麼多年而不死,修煉烈焰掌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修煉之人,根據境界不同,有強弱之分。
第一個境界,是淬體境。
身體是根基,淬體境就是練肉、鍛骨、易筋,打磨肉身,增強體質,塑造根基。
第二個境界,便是練氣境。
把肉體打磨到極致,便可產生元力,開闢氣海。
元力傷害很高,威力強大。憑藉元力,便可輕易斷樹裂石。
第三個境界,便是涅槃境。
涅槃境,元力外放,可以進行遠距離攻擊。
而且,陳蒼得到的不止是烈焰掌的口訣那麼簡單。
還包括一些記憶感悟。
那些記憶感悟,是王盛修煉二十年積累下來的。
陳蒼瞬間就接受消化了那些記憶感悟。
那種感覺,宛如醍醐灌頂一般。
爽!
憑藉那些記憶感悟,他根本不用花時間去參悟烈焰掌,可以直接施展。
這就是功法提取器的玄妙之處。
此刻的陳蒼心中無比喜悅,那種感覺就像是你追了幾年的女神突然深情地看著你,並且跟你說,今晚我們去酒店吧。
「功法的事情慢慢來,現在你得換上甲冑,參加晨訓。」王盛說完,便出門了。
「好的,王叔。」陳蒼目送王盛出門,然後飛快把門關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動作都不由得輕快了幾分。
他一邊換甲冑,一邊暗道,就算只憑藉修煉烈焰掌這一部外功,也可以達到淬體境巔峰。
只可惜沒時間,否則他現在都忍不住要出手了。
換好甲冑,他便出門,來到訓練場。
身為軍卒,每天必須參加訓練。
風雪無阻。
北境的秋天,總比其它地方要來得早一些。
雖剛入秋,早上已經很冷了。
涼風嗖嗖,啪啪打臉。
這種感覺並不爽。
但是,更不爽的日子還在後面。
陳蒼看過去,入眼的是各種不同的武器。
武器種類不少,有泛著寒光的大刀,有鋒利無比的長劍。
還有長槍,大棍,弓箭等。
訓練場不大,是十個人的營地。負責人稱之為什長,名叫方烈。
此刻站在高台上,身穿黑色甲冑的那人就是方烈。
他為什長,所穿的甲冑更厚,做工更精細,品質也更好。
在胸口處,刻著一個狼頭。
至於陳蒼等人的甲冑上面,什麼頭也沒有,是最普通的貨色。
下面,站著陳蒼、王盛、張權等人。
作為什長,方烈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壯的。
但是,他的眼神是最兇狠的,氣勢是最足的。
哪怕是淬體境巔峰的王盛,氣勢也沒有方烈強。
隨著方烈一聲令下,眾人開始訓練。
今天的訓練內容,是徒手殺敵術。
來到軍中半個月,陳蒼和眾人一起,練過刀,舞過劍,耍過槍。
這些訓練內容,是作為一個軍卒必須練習的基本內容。
當然,都是一些基本的招式,並沒有什麼心法口訣而言。
在戰場上,和敵人廝殺的時候,這些東西是不夠用的。
所以,很多軍卒都在私下修煉,強大自身。
軍中也有功法。
但是,底層的軍卒根本接觸不到。
很多軍卒奮勇殺敵,試圖建立大功,為的就是獲取功法。
只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功法沒得到,人卻死了,不免悽慘。
「殺!」
「殺!」
「殺!」
訓練場上,響起震耳欲聾的訓練聲。
要求就是,你招式可以不咋滴,但氣勢必須足,必須喊出來。
在戰場上,聲音大,也是一種本事,可以起到震懾敵人的作用。
陳蒼之前修煉過一些拳腳功夫,雖然還沒踏入真正的淬體境。
但是,身子骨總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此刻,他很認真地在訓練。
喊聲很大,面紅耳赤。
一邊出招,一邊大喊,哪怕冷風啪啪打臉,卻一點都不冷。
訓練的又一個作用體現出來了,那便是禦寒。
以後的冬日裡,你可以沒有女人幫忙暖床,但不可以不訓練。
等晨訓完了,眾人有短暫的時間歇息。
陳蒼坐在木凳上,臉色微紅,大口喘著粗氣。
他越發感覺這身體太弱,急需要加緊淬鍊體質。
就在這時,一個長滿橫肉的軍卒來到他面前。
那人看起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名叫張權。
昨天,就是張權一棍子下去,把原主陳蒼的魂兒敲飛了。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陳蒼得以占據這具身體,再活一世。
那一棍,敲得好!
軍中人多複雜,有的人是響應大月國號召參軍,就像王盛。
有的人則是因犯罪被發配充軍。
像陳蒼,他本身什麼都沒做,是受到「風月亭」一案的波及而被發配充軍。
但是,張權不一樣。
他是因為本身做了不少惡,犯了重罪而遭到發配充軍。
在被充軍之前,他就是一個狠人。
來到軍中服役之後,哪怕脾氣收斂了一些,但本性難移。
這一年來,來到這裡的新人哪一個沒受到過他的剝削與欺辱?
也就是陳蒼一來的時候就給他送了二兩銀子,所以他才沒那麼早下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陳蒼,皮笑肉不笑地道:「昨天真是對不住,下手重了點,讓你躺了一晚上。」
陳蒼看著他,呵呵一笑,「沒事。」
張權砸著嘴,搓著手,笑眯眯地道:「今晚哥帶你去春風閣喝酒,放鬆一下。你是不知道那裡的花魁,長得可美了。」
那意思就差沒說,我們去放鬆,你來出銀子。
陳蒼聽說,去春風閣喝一次酒,起碼也要三四兩銀子。
要是在那裡過夜,就更貴。
他摸了摸錢袋子,錢袋子癟癟的,它仿佛在說,成妾做不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