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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2024-09-04 10:33:51 作者: 莫晨歡
  秦呈的突然到來,在整個《三千二百里》劇組裡引發了一次小的震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他是在電影製片人的帶領下進入劇組的,在他正式抵達前,容栩不知道,詹妮弗不知道,就連電影導演克里曼斯也絲毫不知道,在這一天有人會來劇組探班。

  身為一個演員,秦呈已經快要做到極致,但他今天來這支劇組的身份,是投資人。

  《三千二百里》這部電影耗資極大,光是為了租下一整條橫貫兩個州的公路,就花去了超過八位數的美金。正所謂錢不嫌少,越多越好,電影後期製作特效的時候,還要花一大筆的錢。

  特效這種東西向來是花錢越多,做得越好,一分價錢一分貨,相當實在。

  所以這次,當秦呈透露出有投資《三千二百里》的意願後,製片人卡夫先生毫不猶豫地將他帶到了劇組。

  起初看到秦呈的時候,克里曼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的製片人,沒什麼表示。但等卡夫先生將他拉到一邊,笑眯眯地說道:「秦是華夏娛樂的股東之一,他在拍電影這方面或許很精通,但他從未投資過電影。克里,人傻錢多,不賺一把?」

  下一刻,克里曼斯頓時眉開眼笑,熱情地主動將秦呈迎進了劇組。

  簡單地將劇組各部門都介紹給對方認識後,克里曼斯又讓全劇組唯一的華夏明星——容栩——帶秦呈到處看看。對於這個要求,容栩真是哭笑不得,他看向站在克里曼斯身旁、一臉「我很好騙」的秦呈,只得將人領走,在片場裡逛起來。

  臨走時,詹妮弗為難地蹙了眉頭,將容栩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容,我剛才說的那句話,他應該沒有聽見吧?我和秦認識多年,他如果真的聽見了,不該是現在這個反應,或許,你可以趁機詢問詢問?」

  聞言,容栩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了不遠處的秦呈一眼。此時此刻,克里曼斯正談吐從容地向秦呈介紹自己的這部電影,同時面不紅心不跳地告訴他,他對這部電影立下了一個小目標,先掙他個一百億票房。

  對此,俊美優雅的男人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然後抬目,看向容栩。

  視線立刻收了回來,少年低頭看向詹妮弗,語氣鎮定地說道:「放心,詹妮弗,就算他真的聽到了,我也會讓他不起疑的。只是『秦瘋瘋』而已,他怎麼可能聯想那麼多?你先去拍戲吧,我帶他隨處看看。」

  詹妮弗輕輕點頭。

  終於,《三千二百里》劇組又開始拍攝起來,但男主角容栩卻帶著某個男人,大大方方地離開了片場,在這片荒蕪遼闊的平原上逛了起來。

  最近,《三千二百里》一直在拍攝公路戲份。劇組會臨時搭建許多攝影棚,道具組、化妝組、打光組、攝像組等各個小組的成員可以在其中工作,大概二十公里外的地方有一個小城鎮,劇組晚上會開車去鎮上,在當地的旅館居住。

  「你知道最後我們走的時候,克里給我使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呼嘯而過的風聲中,少年低悅的笑聲和輕柔的嗓音夾雜在一起,仿佛琴聲一般婉轉。

  秦呈穿著一件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裡,抬步向前走著。他沉思片刻,問道:「讓你幫著一起坑我的錢?」

  腳下的步子突然停住,容栩詫異地抬首看向身旁的男人:「你既然知道,怎麼還來這裡?」

  娛樂圈有娛樂圈自己的規矩,好萊塢這塊地方,向來比較排外。克里曼斯·霍爾特是純正的猶太裔,又是美國公民,他是好萊塢猶太俱樂部中的一員。

  正常來說,導演拍電影不會去坑投資方的錢,因為這些資金也影響著他的電影能不能拍好。但《三千二百里》這部電影最大的投資人是一個從沒投資過電影的美籍韓裔富商,他本身就是想借投資電影來洗錢(投資電影可以合法躲避一些稅務,是很多富商的選擇),所以即使克里曼斯想在其中中飽私囊,對方也沒什麼辦法。

  這種互相利用的事情,真要撕破臉,誰都不好看,而且克里曼斯也不可能真的讓那位富商發現。

  秦呈淡定地說道:「或許卡夫是以為,我想洗錢了。」

  秦呈最近這一年半來,突然開始不斷地接電影,光是一部《暴風使者》,他的片酬就在九位數美金以上。這麼多錢,自然要交更多的稅,卡夫先生這麼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秦呈怎麼可能想不到?

  思索到了這一點,容栩輕輕地哼了一聲:「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的話,那來這裡做什麼?」他隨口道:「來看我?」

  「嗯,來看你。」


  男人毫不猶豫的回答令容栩倏地愣住,兩人此刻已經離片場一里遠,容栩微微仰首,看著身旁的這個男人。

  今天的戲份中,羅伊的臉頰上受了一點傷,從右眼角往下,會有一道淡淡的血疤。烏黑的長髮凌亂地散在耳邊,容栩穿著破爛粗糙的衣衫,修長筆直的雙腿被包裹在牛仔褲中,這樣會使他拍攝動作戲的時候更加好看。

  同時,也令這個少年更加好看。

  秦呈輕輕抬手,在容栩的右眼角處摩挲著,他摸了一會兒,垂眸道:「假的?」

  容栩頷首:「嗯,化妝師化出來的,你輕點摸,別把它摸糊了。」

  「那這個是真的?」

  話音落下,男人立刻握住了自家少年的手,目光鄭重地看著那手指上的一道劃口。

  容栩翹起唇角:「我說是假的你信不信?」

  秦呈抬起眸子,幽黑深邃的目光里倒映著一個淺笑著的少年,他定定地看了許久,然後認真道:「信。」

  這下輪到容栩愣住了。

  秦呈卻再次說道:「你說什麼,我都信。」

  初春的風穿過廣闊無垠的荒原,捲起陣陣黃沙,打在少年破舊灰敗的衣衫上。那雙淺色的眸子慢慢地睜大,良久後,容栩唇邊的笑意更深,趁著離劇組很遠,直接拉著某個男人的手,沿著公路開始走。

  兩人開始聊起了《三千二百里》的事情,又聊起了最近《妝花羅》的票房,金鳳獎的提名。

  等到已經走了快三公里的時候,容栩突然想到:「等會兒,你還沒和我說,你到底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就是單純地是為了來看我?那你幹什麼要用投資電影這個理由,等你後來不投資了,我覺得克里曼斯會和你拼命。」

  話是這麼說,但克里曼斯會不會和秦呈拼命,這件事容栩並不知道。

  中午的時候,兩人踩著飯點回了劇組,吃著簡單的三明治和麵包。

  如同容栩所說的一樣,克里曼斯果然來詢問,秦呈對這部電影有什麼想法。

  只見在湛藍遼闊的天空下,這個上午還說著「他要坑我的錢」的男人,如今居然斂著鳳眸,仔細沉著地斟酌了一會兒,接著語氣認真地說道:「我覺得,我還需要再多看看,這應當是一部很不錯的電影。」

  克里曼斯立刻吹牛道:「應當?秦,你真是在和我開玩笑。有我,詹妮弗還有容栩在,我們這部電影,票房絕對是一百億以上,甚至一百億隻是一個打底。你真的不想和我共同分享這塊蛋糕?」

  秦呈勾起薄唇:「我想再在劇組待兩天。」

  克里曼斯一愣:「可以,當然可以,我非常歡迎你,我的朋友。」

  在一旁默默聽著的容栩:「……」

  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秦呈。

  或許是因為秦呈的到來,今天《三千二百里》只拍攝到晚上八點,就全部收工,大家回鎮子上休息。這個鎮子上實在沒什麼好的餐廳,但就算如此,克里曼斯也大方地請秦呈吃了一塊牛排,為他安排了一間房。

  晚上洗完澡後,不出容栩所料,他聽到了一陣熟悉的敲門聲。剛剛打開門,便見某個男人理所當然地站在那裡,然後十分熟練地進屋,十分熟練地關門,所有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看著他這副當「賊」當順手的模樣,容栩倚靠著牆壁,無奈地笑道:「秦先生,我想睡覺。」

  秦呈抬眸看他,詫異地反問:「晚上不睡覺,還做什麼?」

  容栩嘴唇一撇,拉著某個男人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再次認真道:「我只想睡覺!!!」

  手指已經觸碰到了門把手,但就在容栩即將按下的一剎那,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卻從他的身後環了上來,輕輕一拉,就將他帶到了一個溫暖寬廣的胸膛里。

  動作突然僵住,男人微微垂首,溫熱的呼氣柔柔地灑在少年的耳邊。

  「你受傷了,我來幫你……擦藥。」

  拉開少年的睡衣上衣,秦呈的眸色略顯深沉,他拿著藥膏,在那幾片淤青上擦拭著。再將長長的褲子脫去,望著膝蓋上的一大片擦傷,秦呈無聲地抿緊嘴唇,動作更加輕柔了幾分。

  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有的只是濃到化不開的心疼。

  這是他最愛的少年,他捧在手心中,放在心尖尖上,任誰都不允許去傷害的少年。可是今天下午,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少年一次次地從車上摔下來,屢屢地撞在地上,然後還要忍住疼痛,趕緊地去拍戲,做出該有的表情,說出該有的台詞。


  這種事情放在他的身上,他從不為自己感到心疼,可放在這個少年的身上,他心疼到恨不得趕緊將他的少年帶回國,再也不讓他拍攝這種「兇殘」的動作戲。

  動作戲拍得流暢華麗,讓觀眾們看得十分滿足,但在這背後,是他家少年身上一道道的淤青和擦傷。

  連秦呈都不知道,當他下午看到容栩第一次從車上主動摔下來的時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不立刻上前,將他抱入懷中。

  就是這樣,克里曼斯居然還敢說:「這條表情有點不對,重來。」

  重來什麼重來!

  你自己去拍好了!!!

  男人粗糙的指腹在少年的大腿根處輕輕摩挲著,秦呈的表情相當認真,仿佛真的只是單純地在抹藥而已,但容栩卻咬緊牙齒,努力地忍住了快要從喉嚨里溢出來的呻吟。

  等到藥膏全部抹完後,秦呈伸手關了臥室的燈,抱著自家少年躺在了床上。

  剛才抹藥的動作令容栩的身下已經有了點感覺,但看著秦呈這副真的是來單純地睡覺的動作,他卻一下子愣住,下意識地說道:「……就這樣結束了?」

  回答容栩的,是一個溫柔至極的吻。

  「早點睡,明早還要拍戲,養足精力。」

  心中微微一怔,良久,容栩也仰起頭,主動地在男人的眼間輕吻。

  「晚安,秦呈。」

  拍戲這段時間的生物鐘早已固定在凌晨五點,容栩一覺醒來,便發現自己居然窩在秦呈的懷中,緊緊地貼著對方的胸膛。他反射性地打算起身,但才剛剛動了一下,便發現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正抵在自己的大腿處。

  容栩:「……」

  一抬頭,便見某個男人正低著眸子,一臉正直地看著自己。

  容栩再次:「……」

  下一秒,他直接一巴掌將這張俊臉推開,道:「我還真以為你是來幫我擦藥的。」

  秦呈:「……那是生理現象。」

  容栩將睡衣脫去,轉首看向床上的男人,揚起唇角:「反正是你的身體,我不管。」

  秦呈:「……」

  五分鐘後,容栩換完了衣服,起身去盥洗間裡洗漱。等他洗漱完畢之後,便見到某個男人放下手機,掀開被子起身。

  沒有想太多,容栩打開手機,查看羅茜昨晚發給自己的消息。就在他打開手機的一剎那,卻見一個特別關注從自己的屏幕上端跳了出來,點開一看——

  【蓮蓉橙子餡:寶寶委屈,但寶寶要說。他冤枉寶寶,寶寶這麼心疼他,他都不安慰寶寶,寶寶委屈委屈委屈委屈委屈委屈委屈!T^T哼!】

  容栩:「……」

  這條微博的底下,許多粉絲義憤填膺地為蓮蓉橙子餡鳴不平。不少頂著「容太太」、「我容美若天仙」ID的粉絲,都在異口同聲地討伐著:【橙子女神快甩了那個臭男人,投靠我們溫暖的懷抱!!!】

  臭男人容栩:「……」

  低頭看看這條微博,再回頭看看某個淡定沉著的男人。

  容栩的視線在手機和秦呈的身上來回打轉,只見冷峻矜貴的男人伸手理著自己凌亂的睡衣,單薄的嘴唇微微抿著,抬步去盥洗室里洗漱。

  就算在刷牙的時候,仍舊是一副冷冷淡淡的面癱樣,淡漠沉穩。

  低頭一看:寶寶委屈!

  抬頭再看:俊美帥氣。

  等秦呈刷完牙從盥洗室里出來後,便見自家少年一臉複雜地看著自己。他輕挑一眉,聲音平靜地問道:「怎麼了?」

  當這張臉作出挑眉的動作時,金色的陽光輕輕灑在他清冷俊朗的臉龐上,好看得令人屏息。容栩深深地凝視著秦呈,許久後,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忽然抬步上前,一把拉住某個男人的睡衣領口,將他拉了下來,然後——印上嘴唇。

  雙眸倏地睜大,秦呈瞳孔微顫,仿佛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簡單的一吻結束,容栩鬆開了秦呈的衣領,微笑道:「我早上就是和你開玩笑,知道你是關心我才來探班的。」

  幽邃深黑的鳳眸里似乎閃過了一抹亮光,過了片刻,秦呈薄唇微勾,拉著自家少年再次親吻起來。這場吻沒有剛才那麼蜻蜓點水,兩人相見一整天,到這個時候才爆發了第一個吻。


  許久之後,容栩輕喘著氣,義正言辭地將人推出房間,表示:「你再不走,小茜姐就來了,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你為什麼在我房間裡。」

  終於,秦呈抬步離開。

  容栩走到盥洗室里,捧了冷水灑在自己的臉上,儘量遮住臉頰上的緋紅。半晌後,他拿起手機,隨意地點開,忽然又是一道特別關注提醒,而這一次點開後——

  【蓮蓉橙子餡:就知道,他其實特別愛寶寶~<( ̄︶ ̄)>寶寶都知道,但寶寶就是不說~[圖片]】

  容栩:「……」

  看著圖片上那個叉腰得意的表情包小人,容栩的嘴角不停地抽搐起來。

  先是回復微博——

  【如何完美地吃一顆橙子: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橙子!!!】

  再來自己發一條微博——

  【如何完美地吃一顆橙子:Tip3心很累,我覺得我可能吃了一個假安利。】

  過了五分鐘,雖然沒有人看,但這個po主又發了一條微博——

  【如何完美地吃一顆橙子:Tip4但其實,他這樣還挺可愛……哈哈哈,笑死我了。】

  什麼都不知道的秦呈:「^_^~」

  秦呈在《三千二百里》劇組裡的探班,終結於第二天的傍晚。有一個外人在,克里曼斯確實不好放開手腳的去拍攝,且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招待秦呈。

  於是傍晚大家吃了一些麵包,卡夫先生便開車帶秦呈離開片場。臨走時,秦呈與片場裡的眾人一一道別。

  在這兩天內,許多劇組人員已經向他要到了簽名。原本還有一些工作人員很想和秦呈進行合影,但是他們才剛剛要到簽名,望著男人冷淡俊美的臉龐,卻一個個地縮了回去,只能默默地拿著簽名,淚流滿面。

  這世上有的人就長了一張「生人勿進」的臉,又有的人長了一張「我很和善」的臉。前者比如秦呈,後者比如容栩。

  容栩在劇組裡並沒有十分刻意的與這些工作人員接觸,但當羅茜與這些工作人員漸漸熟悉起來後,每天早晨容栩來到劇組,這些工作人員在和羅茜打招呼的同時,也會親切地和他說一句:「容,早上好,祝你今天拍攝順利。」

  但即使秦呈看上去不是很好說話,但到了他真要離開的這一天,他的很多死忠影迷還是忍不住與他多說了幾句話。當說話以後他們才發現,其實這個男人並不是那麼的冷漠疏遠,他彬彬有禮,不會和你故意親近,但也不會倨傲狂慢。

  在整個劇組裡,秦呈真正的朋友只有容栩和詹妮弗兩個人。到最後,面對克里曼斯的時候,秦呈簡潔明了地說:「我會讓經紀人與卡夫聯繫。」

  克里曼斯一聽這話,立刻笑了起來,連連道:「歡迎你再來玩,我的朋友。」

  等到了詹妮弗的面前時,他與自己的老朋友點了點頭,道:「這部戲算是你的新突破,詹妮弗,你很出色,如果能打破女打星的形象定位,我想你會更上一層樓。」

  詹妮弗笑著道:「雖然我感覺你在誇我,但是秦,你能告訴我,什麼叫再爬上一層樓嗎?」

  秦呈的臉上露出一抹訝異的神色,許久後,才微笑道:「在我告訴你什麼叫更上一層樓之前,詹妮弗,你是否能先告訴我……什麼是秦風風?」

  詹妮弗:「!!!」

  這位美麗大方的女星立刻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容栩。由於隔了一段距離,容栩並沒有聽清秦呈剛剛說的話,他只見到詹妮弗滿臉悲憤地看著自己,仿佛在說:容,你居然背叛了我們的友誼,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容栩!

  容栩一頭霧水地看著秦呈走到自己面前,他想了想,道:「你不是知道《三千二百里》的投資很難搞定,怎麼還讓徐晉和卡夫先生聯繫?」

  秦呈鎮定道:「克里曼斯坑騙那個韓裔富商的事情,就是徐晉查了告訴我的。你覺得,他和卡夫先生交涉的時候,會讓卡夫先生吃到好處嗎?」

  容栩恍然大悟,悄悄地看了不遠處笑容滿面的克里曼斯一眼,然後轉首道:「你太壞了。」頓了頓,他又想道:「對了,你剛才和詹妮弗說什麼了,我還從沒見過,她居然會用那樣的表情看我……」

  詹妮弗在粉絲心中的形象一直是頑強堅韌的女強人,這點其實和她的本性也挺像,就算在這部電影裡她扮演的是一個看似柔弱的人質,但在片場外,她依舊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


  這樣的詹妮弗,剛才居然會悲憤欲絕地看著自己?

  秦呈勾了勾唇角,淡淡道:「小栩,什麼是……秦風風?」

  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容栩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沒有回答。

  俊挺的眉頭微微蹙起,秦呈思索片刻,說道:「我覺得,這個秦,應該是我的這個秦。剛才詹妮弗的表情也告訴我了,這個詞語應該和我有關,否則她不會突然那樣。」沉吟一會兒,秦呈問道:「那個風,是颳風的風嗎?」

  容栩:「……這個問題,我可以拒絕回答嗎?」

  秦呈打量著自家少年的表情,淡定道:「看來不是颳風的風,是我誤會了。那是封印的封?」

  容栩:「……你能停止這個話題嗎?」

  秦呈點點頭:「嗯,不是封印的封。」

  容栩:「……」

  秦呈:「楓葉的楓?」

  容栩:「……」

  「山峰的峰?」

  「……」

  又問了幾個後,秦呈嘆了一聲氣:「那就是瘋子的瘋了。」

  容栩:「!!!」

  「秦瘋瘋。」仔細琢磨著這個名字,男人輕蹙著眉頭,仿佛在思考些什麼。他又念了一遍:「秦瘋瘋……」

  下一刻,容栩忽然開口:「秦呈,你愛我嗎?!」

  雙眸倏地睜大,男人詫異地看著自家少年,他認真道:「我愛你。」

  容栩揚起唇角:「既然愛我,那你就別再管這件事了。要不然,我會生氣。」

  秦呈:「……」

  容栩輕哼了一聲,重複道:「我真的會生氣。」

  秦呈:「……你這是在欺負我嗎?」

  容栩故作驚訝地反問道:「難道我不是在欺負你?」

  秦呈:「……」

  半個小時後,卡夫先生和秦呈離開了《三千二百里》劇組。臨走時,秦呈薄唇緊抿,十分不悅地掃了一旁的詹妮弗一眼,讓後者不自在地撇開眼去,在心中默念:我沒有背叛組織,我沒有不小心讓秦瘋瘋知道我們組織的存在。

  詹妮弗哪裡知道,某個男人這完全是欺軟怕硬。他又沒法去責怪自家少年,甚至都不能再開口去問一個明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於是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只能去欺負欺負弱小群體(詹妮弗)了。

  等到秦呈真的離開後,詹妮弗神情悲壯地走到容栩身旁,沒等容栩開口,她就自責地說道:「等會兒我就告訴他們,我不小心讓秦知道了小組的存在。大家的責怪都由我一個人承擔,容,你別在意,這都是我的錯。」

  說著,詹妮弗就十分耿直地拿起了手機,打開聊天頁面,準備發送消息。但她還在打字,一隻手就橫在了她的手機屏幕上,擋住了她的視線。

  詹妮弗錯愕地抬頭看向容栩,卻見這個俊美漂亮的少年翹起唇角,綻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淡笑道:「詹妮弗,沒關係,秦呈不會再去深究這件事。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你不用告訴璇姐、詹姆斯他們,讓他們白白緊張。」

  詹妮弗茫然地說道:「可是剛才秦不是已經和我說了?我了解他,容,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我們在他背後說壞話,他不可能當面和我說的。他就是這樣的人,看上去毫不知情,但每次出手,都已經拿捏住你的要害,所以我才總是在他手上吃虧,說又說不過他。」

  容栩仍舊伸手擋在詹妮弗的手機屏幕上,他目光鄭重地看著這位一臉懵懂的女星,認認真真地再次重複一遍:「相信我,詹妮弗,他真的不會再管這件事了。在這件事上,我永遠站在你們這邊。」

  望著少年肅穆莊重的神情,不知為何,詹妮弗竟然慢慢地放下了手機。她笑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自信,但是容,我相信你。」

  《三千二百里》仍舊在繼續拍攝,就像容栩所說的一樣,秦瘋瘋小組並沒有被曝光出來,更沒有被正主一鍋端了。秦呈好像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完全沒有去深究,似乎他根本沒聽到「秦瘋瘋」這三個字。

  在這段時間裡,詹妮弗對容栩更加欽佩起來。不僅僅因為他竟然真的說服了秦呈,更是因為在一天天的合作拍戲中,她漸漸發現,這個少年的演技相當出色,而且他的學習能力完全勝過了他此刻的演技!

  文戲方面的演技,容栩就沒讓克里曼斯說過一個「不」字。而在動作戲方面,從第一天的不熟練,經常NG,到現在屢次讓克里曼斯滿意地大聲喊好,這個少年只花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學習的能力遠遠比實力更加重要。

  學習能力是實力的一種,但是實力強悍的演員,並不一定擁有很強的學習能力。

  當這個少年專注於拍戲時,在鏡頭中,他好像會發光。那樣聚精會神的模樣,連與他對戲的詹妮弗都忍不住地感到一絲心動,更不用說,經過特效處理後,那些觀眾坐在大屏幕前,將會看到怎樣的景象。

  詹妮弗能夠想像,這個少年絕對會成為這部電影最出色的存在。

  他是罪惡,但他足夠美,他足夠讓人沉淪,因此他便會得到別人的驚嘆。

  詹妮弗並沒有吝嗇自己的讚美,容栩也只能屢次無奈地說道:「你再這樣誇我,詹妮弗,我真的會害羞的。」

  對此,美麗成熟的女星只是笑了笑,但私底下,她卻與溫璇聊過天:【我想,溫,我終於知道你當初為什麼強勢地建議我們,決定讓容也加入我們的小組了。他太出色了,和他真正對戲之後我才發現,一個演員專注於演戲的時候,竟然會這樣美好。】

  不過多時,溫璇便回復過來:【那是當然,我當時雖然只看過《黑色雲層》,但我覺得,他的演技是真的好。你和詹姆斯、休沒怎麼和他接觸過,可能不知道他是我們華夏年輕一代潛力最大的明星,我認為,或許不出兩年,他就會拿到一座三金獎盃。】

  看到這句話,詹妮弗輕輕地笑了起來:【我聽說,他這次已經得到金鳳獎的兩個影帝提名。】

  【溫璇:是,你沒有說錯,所以我才說,他在兩年內,能拿到一座獎盃。在我們華夏,他是第一個拿到金鳳獎雙影帝提名的男演員。這一點,連秦呈也沒有做到。】

  兩人再聊了一會兒其他話題,就輪到詹妮弗去拍戲了。

  事實上他們都知道,秦呈之所以無法得到這個榮譽,是因為他一年只有一部電影,根本沒第二個角色可以讓他獲得提名。但這種事他們只注重結果,不注重原因。就算過去那一年優秀的電影比較少,《無聲》的影帝提名可能看起來含金量不高,但事實就是,容栩獲得了兩個影帝提名。

  這些年來,華夏驚艷世界的男影帝有那麼多,但只有容栩,獲得兩個影帝提名。

  這就是事實,任你怎麼污衊詆毀,這是不滅的事實。

  接下來,《三千二百里》的拍攝進度更加加快。劇組拍攝了幾場爆炸戲,所有人都站在爆炸點四百米外的位置,隨著克里曼斯的一聲令下,爆炸組的成員按下了按鈕,便見一團火光轟然沖天,將矮小的房屋炸得七零八落。

  那火花如同最美麗的花朵,綻放在每個劇組人員的眼前。轟鳴的爆炸聲令所有人的耳膜隨之震顫,但看著這樣毀滅性的壯麗,容栩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用雙眼記錄下這朵火花的綻放與枯萎。

  美國,《三千二百里》的拍攝還在繼續。

  另一邊,隨著金鳳獎提名名單的公開,《黑色雲層》劇組和《無聲》劇組都開始做一些幕後工作。

  想要獲得一座三金獎盃,靠得不僅僅是電影本身的質量,還得依靠一定的公關力量。如果一部電影毫無名氣,在街上隨便拉十個路人,十個人都表示沒聽說過這部電影,那它獲獎的可能性肯定非常小。

  在這個時代,電影獎項不僅僅是為了藝術而生,也是為了觀眾而生。

  導演拍攝的是藝術,但你若是純粹的孤芳自賞,那絕對無法成為令世界信服的三金作品。

  在金鳳獎、奧斯卡和柏林獎中,柏林獎的藝術性是最高的,金鳳獎和奧斯卡倒還是比較注重觀眾的看法。但無論如何,沒有一個組委會敢直截了當地讓一部名不見經傳的電影成為三金作品,否則他們絕對會被影迷們的罵聲給吞沒。

  於是為了給自己製造優勢,提高自己獲獎的可能性,《黑色雲層》和《無聲》都不可避免地進行了一定的公關活動。

  在這個時候,許導的優勢就出來了。

  許笙是華夏著名的大導演,而《黑色雲層》當初因為題材原因,並沒有選擇一個藝術性的大導演來拍攝,鄭導在業內的地位肯定不如許導。

  但《黑色雲層》也有自己的優勢,這部電影在全球造成的轟動,遠不是《無聲》可以比擬的。光是票房,《黑色雲層》就是《無聲》的三倍多,簡直是碾壓了後者。

  除了《黑色雲層》和《無聲》外,還有十幾部電影也開始行動起來。它們都在金鳳獎中獲得了不止一個提名,它們或許無法和《黑色雲層》的影響力相提並論,但獎項前的公關活動卻必不可少。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在《三千二百里》拍攝到最後一周的時候,卡夫先生帶來了一個遺憾的消息:「真可惜,克里,我無法答應秦的投資。他的經紀人強烈要求必須讓他們的團隊進入劇組,仔細核對咱們的帳務,我看他是真的沒想逃稅,是我誤會他了。」

  克里曼斯:「……」

  《三千二百里》劇組並不差錢,秦呈投資了更好,不投資也沒太大影響。但如果秦呈壓根就是想來撈一筆,根本沒打算讓克里曼斯拿一點油水,那後者絕對不可能答應。

  那一天,克里曼斯的脾氣更差了。本來這位年輕的導演就比較脾氣暴躁、難以親近,經過這件事,他更是氣得臉都黑了,恨不得直接揍秦呈一拳,讓他知道耍自己並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三月初,《三千二百里》的拍攝全部結束。作為男主角,容栩的戲份很多,但他卻在詹妮弗之前殺青。當天晚上,大家在附近的城市裡吃了一頓上好的自助餐,算作是殺青宴。

  克里曼斯的摳門,容栩早有領教。這位導演看上去英俊帥氣,擁有極好的家教風度,舉手投足都是紳士風範,但是只要一牽扯到他的電影,一般導演有的壞脾氣,他都有;很多導演沒有的摳門吝嗇,嗯,他也有。

  所以這一次的自助餐,由容栩請客。

  劇組這些天都埋頭在黃沙荒原里拍戲,難得來到這樣一座大城市,還能吃到美味的自助餐,許多工作人員都興奮地感謝容栩。和他們的導演相比,這位來自華夏的演員簡直是小天使。

  正巧林暄也在這座城市裡參加一個音樂節目,容栩便給他發了一條微信:【晚上來四季餐廳,華斯大街的那家自助餐廳,請你吃飯。】

  既然都請了這麼多人了,再請一個也無所謂。而且以容栩對林暄的了解,要是他知道自己請客吃飯,居然不邀請同在一個城市的他,以後肯定會把這件事念叨一百遍。

  果不其然,林暄立刻回復道:【收到!我這就去!】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劇組眾人開車到了自助餐廳的門前,遠遠就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年輕人正偷偷摸摸地站在門旁。和他相比,《三千二百里》劇組簡直是光明正大,容栩和詹妮弗完全沒有遮掩,大大方方地走進餐廳。

  詹妮弗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林暄,她笑著和林暄打招呼,容栩也朝這位娃娃臉天王揮揮手。但令人奇怪的是,林暄居然沒有向以往一樣笑眯眯地跑上來勾肩搭背,反而站在原地沉默地看著這支劇組。

  等到容栩走到他跟前後,挑眉問道:「怎麼,心情不好?」

  沒有將墨鏡摘下,過了許久,小天王輕聲說道:「沒事,原來你們是劇組聚會?」

  容栩輕輕頷首:「嗯,今天我殺青,明天回國,所以請大家吃一頓。詹妮弗也在,所以我就想你也一起來好了,難得隔了半個地球,你也正好在這座城市。」

  「剛才我經紀人給我發了一條簡訊,有點事,所以我得先走了。你明天回國?我也打算這兩天回國來著,到時候你讓助理把航班信息發給我,我讓人去定航班。」

  心中感到一絲詫異,但容栩沒有挽留,便目送著林暄離開。

  詹妮弗走上前來,奇怪地問道:「林怎麼走了?」

  容栩搖搖首:「他經紀人說臨時有事,算了,反正我今天已經殺青了,今晚不會回鎮子上的旅店。我讓小茜姐定林暄的那家酒店好了,和他住在一起,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帶點東西給他吃。」

  詹妮弗朗笑道:「我懂,如果咱們真的完全忽視他,他肯定生悶氣。」

  兩人默契地一笑,沒有再說話。不過多時,大家就全部進了餐廳,開始大吃起來。第二天下午,容栩和林暄乘坐同一架飛機返回國內,剛剛抵達B市沒多久,他就收到羅振濤的簡訊,動身前往華夏娛樂。

  在那裡,華夏最頂級的作曲家楊長徵等候已久。看到那個精緻漂亮的少年時,遠遠的,他就揚了揚自己手中幾份曲譜,笑道:「看了《妝花羅》後,我又產生了一個靈感。如果你不介意,容栩,我為你寫了九首歌,這九首歌可以全部收錄進你的專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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