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也有憂,至少能夠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武功技藝進階之後是直接化作一門神通。
神通的用處絕對比武功技藝要有用的多,就如同天生多了一隻手臂般,周白的能夠完全掌控。
那麼自己這門「食肉法」只要湊到有了點數也能化作一門神通,只是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偏輔助的可能性更高一點。
不過累積點數還遙遙無期,現在周白只能期望於王雷能多捕捉一些野獸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準備動身前往去李伯那裡,一隻山豬能使得點數累積的進度提升不少的時間。
不過周白的腳步走到了門前卻頓住了,他依稀記得開啟陰陽眼之後,那小巷子裡的陰影處,還遊蕩著幾隻小鬼。
周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自己巴掌大小的窗戶前,眼睛湊了過去。
以肉眼看到外面,只是一片空蕩蕩,微風吹拂著地面,將落葉在地上趕來趕去。
猶豫了一下,他一咬牙還是開啟了陰陽眼,眼白的面積增大,瞳孔也化作了芝麻大小。
眼前的世界略微出現黑白之色,似乎他踏入了另一個世界的門檻。
周白小心翼翼的探出一點餘光望向那個陰影的角落裡,小巷子太過封閉,這些地方常年受不到陽光的照射。
他臉色一僵,迅速將腦袋收了回去,呼吸的頻率變得有些沉重,接著重新回到床鋪,也不顧被單有些潮濕,躺在上面便喃喃自語道。
「果然有小鬼………」
那牆角的縫隙里,周白用陰陽眼能夠清晰的看到,足足有四隻小鬼蹲坐在陰影中,它們的眼睛全部看向肉鋪的方向,口中儘是一些鬼語。
如果僅僅是如此,也不至於讓周白如此緊張。
那日初次開啟陰陽眼的時候,他明顯看清楚了數量,小鬼分明是五隻,如今過去一天的時間,數量卻減少了。
但這一點也沒有讓周白放鬆下來,剩下那四隻小鬼竟然在短短的一天內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原本只到常人膝蓋的身高至少長了一個腦袋的距離,那乾瘦的身體上膿包變得更加密集,膿水時不時順著皮膚滴落在地上。
周白也同時注意到了這幾隻小鬼發生變化是何原因導致的,它們除了盯著肉鋪的方向貪婪的看著,視線也會時不時看向同伴。
這些小鬼也在互相之間吞食搏殺,而數量每少一隻,其餘的小鬼就會強大一分,隨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所以說,等小鬼僅剩最後一隻的時候就會盯上我?」
周白渾身的肌肉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這是對威脅到生命的危險本能的預警。
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腦袋的疼痛感也已經好了不少,便立即選擇了出門。
周白的腳步離開肉鋪後猛然間加快,餘光不自覺的瞄向了角落的陰影處。
這幾隻小鬼現如今還沒有威脅到自己的能力,特別是在大白天,只能窩在陽光曬不到的陰影處。
所以周白雖然緊張,但很順利的便離開了小巷子,一來到街道上,稀稀疏疏的人群也衝散了他心中些許的緊張。
站在巷口處,他不禁有些猶豫起來,城南郊外的不知名小山上有座佛廟,香火還算是旺盛,也不知道有沒有處理鬼物的本事。
而城北有家清風觀,道長清風散人可是授過籙的正經道士,唯一的缺點就是,他常年不在道館內,但去碰碰運氣想必還是可以的。
「白哥兒,你身體好些了吧?」
一旁茶樓的夥計正好從裡面出來,一眼便看到了周白。
「好些了,小武。」周白愣了下,但很快做出了回應。
小武很是歡喜的點了點頭,用手勢做了個請的動作:「白哥兒來茶館裡坐坐吧,上好的龍井剛到。」
周白剛想拒絕,但茶館平日裡人來人往,小武作為裡面的夥計,雜七雜八的消息自然聽到過不少。
「好吧,小武,給我來一盞龍井,正好有些事情找你打聽打聽。」
小武立刻領著他向二樓走去:「沒問題,白哥兒,我一定言無不盡。」
茶館裡裝飾陳舊,唱曲的師傅還沒到,但杭都人有著喝早茶的習慣,裡面客人還真不少。
周白選了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經過這幾日的驚心動魄,他還是下意識讓自己接觸陽光的。
沒過多久,小武便端著一盞茶水走了過來,為他身前的茶杯慢上後,又端來了幾碟子吃食。
周白淺嘗了一口,茶水一入嘴微微發苦,但是還沒等到喉嚨便迅速回甘,緊接著一股子清香撲面而來,確實是好茶。
他沒有急著詢問道觀或者佛廟的時候,而是開口說道:「聽說近日裡杭都有些不太平?」
小武鬧到很是機靈的轉了轉,見周圍的茶客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便輕聲說道:「是有些不太平,從張大戶滿門死絕後,昨日……」
「又死了一家。」
周白眼皮一跳,又喝了一口龍井壓壓驚,這回他沒嘗出啥味道,只感覺寡淡如水。
深吸了一口氣,小武繼續說道:「也是一家大戶,賣糧的,這回死了十三口,連看門的狗都沒放過,你這幹這髒事的歹人也太喪盡天良了吧。」
「那家大戶在哪?」
「也是在清河旁的府邸,現在人心惶惶,不少大戶已經不敢住在那裡了。」小武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他們這些苦哈哈出生的,最見得的就是大戶倒霉了。
「河東還是河西?」
「與張大戶一般,都是河西,楊柳岸那邊,犯事的歹人估計就在那一塊遊蕩。」
周白知道事情哪有這麼簡單,這肯定不是歹人行惡,能無聲無息殺掉一家滿門,恐怕不是人能夠做得到的。
「小武,這些事情你幫我留意著,如果還發生了,勞煩你跑一腳,反正我的肉鋪就在茶館邊上。」
說完後,他便掏出了些銀錢放在桌上:「這是茶錢,剩下的不用找了。」
小武喜形於色的點了點頭,接過銀錢後說道:「白哥兒放心,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