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看了霧一眼,沒有說話。閱讀
他想當首領,還想讓阿父給他出主意挽回聲譽,不會隱瞞火。但讓他在自己女人面前說丟臉的經過,他就不願意了。
火轉頭對霧道:「你出去吧。」
霧撇撇嘴,走了出去。
青狼這才把整個經過跟父親說了一遍。
「你是說她當著你們的面,用拳頭把老虎打死了?」火眼睛瞪得老大,饒是知道青狼不會騙自己,仍然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他活了五十多年,還沒聽說過一個人能把老虎打死的呢。
青狼點點頭。
「那頭老虎是不是已經被你們所傷,快要死了?」火又問道。
他被震撼,此時心神完全沒在跟山和喬羽的矛盾上,只是單純地對這件不可置信的事情表示懷疑和驚訝。
可他的問話卻給了青狼一個思路。他以為父親這麼說,是暗示他從這方面著手,誘導大家這麼理解這件事,從而弱化喬羽在打虎這件事的作用:喬羽並沒有那麼強,她不過是撿了一個大便宜罷了。
他還想得更深一點。
女人,在部落里就是弱者的代名詞。部落里的男人應該誰也不願意承認自己連個女人都不如吧?
「阿父,還是你聰明。」他欽佩地對火道。
火一愣,腦子轉了轉,瞬間明白兒子是誤會他的意思了。
不過這樣的誤會他喜歡。
他做出不在意的樣子,擺擺手:「這不算什麼,你以後遇事多動動腦筋,別事情還沒發生就自己先慌了。」
青狼受教。
「所以首領的事現在先別提,等這幾天我把剛才的話放出去,讓大家反對羽。這樣不管是山和羽說什麼,他們的話都不好使了。」
「全聽阿父的。」青狼恭敬地道。
……
喬羽不知道火和青狼又在打歪主意,她甚至都沒注意火和霧悄悄地退出去,知道了她也不在意。
在絕對實力面前,所有的魑魅魍魎都只能是跳樑小丑。
她一面利索地剝皮,一面對圍觀老虎的男人們道:「正好大家在這裡,我想打聽一下最開始你們被老虎追時的情況。」
她指著老虎後腿上的一個傷口道:「你們遇上老虎的時候,它這裡是不是受了傷?」
她又指著老虎右肩上的一個傷口:「大家看看這裡,覺沒覺得是狼咬傷的。」
聽到喬羽這話,所有人的神色立刻鄭重起來。
對啊,老虎是山中之王,一般的野獸不敢、也不願意招惹它。唯有成群的狼,才能跟它一戰。
被喬羽打死老虎的消息吸引過來的路和石兩位長老,和蒼等幾個有經驗的中年男人都圍了過來,研究老虎身上的傷勢。
喬羽已經起身,把位置讓給他們,又看向站在人群里的山石:「山石你也來看看。最開始遇到老虎的就是你們小隊,你看看它身上的傷口是不是在你們遇到前就有的。」
山石跟青狼交好,在山受了傷、知道青狼有意做首領後也一直力挺他。但他也知道如果部落附近有狼群存在意味著什麼。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
他表情也凝重起來,招呼了他們小隊的兩個人,一起去看老虎身上的傷勢。
幾人討論了幾句,他們小隊另一個比較正直的柴站起來道:「右肩上和後腿上的傷口,是我們遇到老虎前就有的。我們沒傷到老虎被它追著跑。後來遇上山,山為了救青狼,用骨刺朝老虎右肩上的傷口狠狠地刺了一下,所以這個傷口有了一個深深的洞,老虎的血流得更多,老虎這才發狂要咬山。」
樹背著山,在喬羽要大家上前看老虎傷口時就想上前的。畢竟老虎身上有哪些傷口,再沒有當時直面老虎的山更清楚的了。
但山制止了他。
山身為首領,頭腦自然是部落里最好使的,想得也比較多。
女兒為什麼叫山石等人上去辨認傷口?一來是他們最先遇上老虎,二來也是因為他們是青狼小隊的人。他們說的話絕對不會偏向他和羽。這可比他跟羽、路、蒼等人一面倒的言論更能取信於人。
這會兒柴說出了他們的結論,他才道:「對,就是這樣。」
而此時路和石也研究完了老虎身上的傷口,對大家道:「看那傷口,就是狼咬傷的。老虎傷上還有一處狼爪抓出來的痕跡。只是老虎皮厚又堅硬,沒有抓出傷口,只有皮毛被抓下來了一些,留下了痕跡。」
圍觀的所有人表情都很凝重。
「可為什麼狼群和老虎要跑到我們這裡來打架?那群狼在哪兒?」有人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無論是狼群,還是老虎,都有自己的地盤,平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而且無論是老虎和狼的地盤肯定不在附近。否則他們部落早就不得不搬遷了。
狼和老虎的地盤裡都不會有大型動物,打獵的收穫不大。更何況他們上山打獵危險性極大,稍不注意就喪身虎口或狼口。這附近山頭真有老虎和狼存在,他們根本活不下去。
「老虎的窩是往東翻過四個山頭,繞過去靠近西邊一點的位置。我是從東邊一路過去的,並沒有看到狼的蹤跡。估計狼群也不在這附近。」喬羽道。
大家聽了,這才放下心來。
東邊的山都是高大的土山,植被茂盛,獵物也多,只有頂部有一些巨石。他們部落人少,平時只在東邊兩座山上活動就已足夠,很少冒險去不熟悉的更遠的山打獵。
老虎盤踞的山離他們打獵的地方遠,更不用說老虎還被羽打死了。而狼,應該也不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