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現在部落里關押著神部落的俘虜,俘虜早上會被拉出來訓練,現在龍部落的各個小隊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每天清晨整齊地集中在空地上操練了。
大家各有各的任務,各有各的安排,也會各自抽時間進行訓練。
雄鷹一行人是自帶肉乾的,喬羽等人也不需要從部落的倉庫里拿糧食出來給他們吃。
因此雄鷹一行人被四個小隊輪流看守著,關押了二十天,龍部落其他人都沒發現端倪。
太陽部落的人早已擔心壞了,雄鷹及那一百個人的家屬,每天哭哭啼啼地來求陽,讓他派人去尋找失蹤的那些人。
不用她們哭求,陽自己也不可能放任這事不管,由著雄鷹他們在外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們做事都有一套自己的規矩,部落里的人不會離自己的部落太遠。山林里不光有意想不到的各種意外,有可能還有其他部落的人。
再者,大家帶的乾糧是有限的。雖說在野外可以獵殺野獸來補充糧食,但在野外打了獵不及時帶回來,而是在那裡宰殺,新鮮的血肉味道會很快吸引大型野獸或狼群。
雄鷹平時做事挺靠譜,他也不可能帶著人一直追下去。覺得離太陽部落太遠了,他就會帶著人回來。
這麼久不回來,很有可能發生了意外。而這個意外,就是被神部落俘虜了。
太陽部落一千人口,青壯男人也就不到四百人。雄鷹他們那一百人一失蹤,部落整個的戰鬥力就去了四分之一。
本來呢,太陽部落青壯四百,神部落青壯三百。太陽部落強於神部落。可如果那一百人被神部落俘虜了,此消彼長之下,太陽部落就成了弱勢。
這讓陽心裡很慌,他必須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太陽部落和神部落這種原始部落,可不像喬羽那樣,會在部落里搞民主。
平時有什麼事,都是陽自己下命令;如果連他自己都拿不定主意,就會請幾位長老來商議。商議出結果來,就下命令,讓下面的小頭目執行。
這一次事情太大,陽同樣是請了長老來,跟他們商議。
最後大家吵了兩天,終於決定,傾整個部落之力,即把餘下的三百青壯男人全都派上,去探一探究竟。
……
龍部落那頭,自從功跟雄鷹接上頭後,在之後的勞作時間,能跟別人接觸時,功這個房間的人就會有意跟神部落的其他親朋好友聊天。
為了不引起龍部落人的注意,他們並沒敢跟對方說太陽部落來人的事兒,而是回憶以前在神部落時的自由幸福的生活。
如果對方膽小怕事,連連提醒他別說了;或是對此十分反感,流露出不喜的情緒。他們就會轉移話題,絕口不提此事。
如果對方對此極感興趣,連聲附和他們所說的話題,並且抱怨龍部落的種種不好。這種人就是他們爭取的對象,大家會繼續找他們聊天說話。
為了掌握整個部落的動態,像灰這樣的情報員,喬羽是每個小隊都發展了兩名。這些情報員明面上隸屬於本小隊,實際上會直接對她匯報,並在她手上再領一份情報員的報酬。
這段時間情報員的重要任務就是注意觀察功那間房的人接觸了誰,喬羽會在自己的小本本上把這些名字記錄下來,以待觀察。
大概功等人知道了喬羽和青狼、慧、黑夜之間的私怨,情報員來稟報的信息里,就有功一直找青狼和慧、黑夜說話這一條。
「不必打草驚蛇,繼續觀察。」喬羽道。
「羽,我們要等到三十天後再行動嗎?」滿問道。
「怎麼可能?」喬羽笑道,「你還真想讓功跟太陽部落的人接頭,然后里應外合攻打咱們呀?」
她算算日子:「現在雄鷹離開已二十天了,可以行動了。
在雄鷹離開後,功就一天天數著時間。過了二十天後,他就心神不寧,總想著找機會能出部落看一看。如果雄鷹他們來了,彼此好能聯繫上。
這一日輪值到了樹他們小隊,樹帶著這批俘虜出了部落,直接走到那條路的盡頭,又往遠處去了一點,在上次雄鷹等人過夜的那個地方不遠處停下。
他讓人給俘虜每人發了一把木鏟,指著腳下道:「大家在這裡挖坑。」
大家自從進了龍部落就再也沒有出來過。現在得以出來放風,本來挺開心的,四處看看覺得呼吸的空氣都瀰漫著自由的芬芳。
聽到樹這個命令,大家都不由一愣。
功跟長命對視一眼,想了想,裝作好奇的樣子問樹:「樹,首領不是說要跟太陽部落一起搞交易會嗎?你怎麼還要挖坑?難道是給太陽部落的人設陷阱?」
樹皺著眉看了他一眼:「這是你該管的事嗎?跟你無關的事情別問。」
功面上訕訕。
等樹離開,知道內情,得了喬羽吩咐的山石拍了拍功的肩膀:「趕緊幹活吧。有些事呢,看破不說破,懂不懂?」
功心裡一喜,連忙跟山石套近乎。
這段時間山石顯得十分好說話,對他們這些俘虜也很照顧,功自以為靠自己的人格魅力獲得了山石的好感。
在他的打聽下,山石便透露一二:「太陽部落的人說是那麼說,誰知道他們首領是怎麼想的呢?上次他們只來了一百人,自然什麼好話都說。這次要是來了四五百人,咱們不作點防範那肯定不行啊。」
「那咱們這段時間是不是都在這裡挖陷阱了?」功連忙又問道。
山石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首領怎麼下令,咱們就怎麼做。」
功很失望,把這個位置暗暗記下來。
挖了一天坑,傍晚來臨,疲憊的功終於聽到樹道:「行了,今天就干到這裡,收工吧。」
他拉著長命的手,從坑下爬上來,把木鏟交給收工具的人,站在旁邊又等了一會兒,等同伴從坑裡爬上來,交工具,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腿被一個東西砸了一下。低頭一看,卻是個松果。
他抬抬頭,看到頭上並不是松樹,正疑惑間,又是一個松果從後面射過來,砸中了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