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了女子住的房間。
一進去,容素就去給她看了屍體。
再轉身去問:「她今日服藥了嗎?」
一旁的小廝害怕極了,哆嗦著說:「服了,就是剛服下沒有半個時辰,小的來問這位姑娘要不要吃午膳,遲遲沒有聽到回答。所以我就推開了門,一看,她就沒了氣。」
過去看了看放倒在桌上的碗,拿起來聞了聞,聞了好一會兒,才發現!
她沒有放入那味草藥的,怎麼會有藍蘇?
「把煮藥的人給我找來。」
小廝一聽連忙出去找人了。
可是他回來的時候滿臉著急:「容大夫,不好了,那人已經跑了!」
聽到這個,容素已經有了結論,是有人放了那味草藥,然後現在畏罪潛逃。
「你報給官府,讓官府找人。接著就是不要讓人知道這個消息。」容素剛好安排了這些。
突然就有人闖了進來,且還帶了不少人。
「我的孩子啊!你怎麼這麼苦命啊!我才剛找到你!嗚嗚嗚嗚!」
一個婦人看到了床榻上的女子後就跌倒在地上拼命哭。
隨後和婦人一起來的人就開始指責容素:「就是你這個庸醫才會害死了林娘!」
婦人越來越情緒激動,甚至要上前抓容素,剛好來找容素的木頭瞧見,立馬閃到了容素跟前,一把抓住了動手的婦人。
「啊!」
「你是誰!」婦人瞪大了那雙像是牛眼的眼睛,狠狠地瞪著木頭看。
木頭不發一言,就是抓住婦人的手,婦人想要掙脫都不行,開始向身後的人求助。
身後那些人看到了,彼此看了看,最後推了一個人出來。
那人叉著腰,沒敢直接和木頭叫囂,就指著容素大喊:「容素!你害死了人,現在竟然還敢這樣明目張胆地欺辱我們受害人的家人!我定要上報官府,讓你償命!」
聽到這話,容素就想笑了,但是她忍住並沒有發笑,而是定眼看著那個人。
那個人在容素這麼定定看著她的時候,頓時氣勢就弱了好多,甚至有點沒底氣。
可那人一想到什麼,立馬又漲了氣勢。
「以為看著我就行了嗎?我才不會管那麼多!今日就去報官!」
那人作勢就要離開,哪知道都走到了門口,容素才緩緩開口:「你最好去告御狀。畢竟我如今的身份是公主。官府也會因為我的身份而敬畏。」
那人愣在原地,只覺得容素和自己想的不一樣,甚至還給了她方法。
頓時都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
她其實不是想要去報官,她是打算讓容素感到羞愧,再然後親自當著東都百姓的面前給她道歉賠禮。
以此來完成貴人給她的任務,就是讓容素名譽掃地。
「你是在威脅我嗎?當真以為我不敢嗎?」那人開始大聲罵起來。
容素從容不迫地看著對方,仿佛對方的情緒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她。
「那你便去吧。」
那人氣不過,跑出去了之後,就站在了外面街道那裡開始大聲喊。
「慧凝公主草菅人命!大家快過來評評理吧!評評理吧!」
這個聲音一下子就引來了不少圍觀群眾。
「這是怎麼了?」
「那個人誰啊?」
「沒聽到嗎?好像在說慧凝公主草菅人命?」
「不會吧,慧凝公主可是救駕功臣啊!」
「有可能是知人口面不知心?」
「也有這個道理,不過慧凝公主不是那個五銅錢醫館的老闆嗎?她可是開的醫館可是幫了我們百姓許多啊。」
「對啊,五銅錢醫館之前還只有中都有,現在在東洲也有了,都是因為慧凝公主啊!」
「就是啊,如果不是慧凝公主,我們都看不起大夫了!她怎麼會草菅人命?」
這輿論完全不如那人所願。
那人氣憤不已,就開始大聲反駁:「你們不要被她那副虛偽的仁善給欺騙了!五銅錢醫館就是她仁善的開始,她一直都在研製毒藥!」
這話一出,容素眯起了眼睛,突然覺得對方似乎已經想用這件事來拿捏她。
「你們不信嗎?我有證人!也有證據的!」
說著那人就看向了一處。
從那裡走出了一位有點熟悉的人。
竟然是消失了許久的白朮。
沒錯,就是那個害死了徐彪的白朮。
「我可以證明,我手上的這瓶藥就是從某處地方買來的,你們知道那個地方是哪裡嗎?」
見大家都彼此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白朮指著她,眼中帶著冷笑,指責她道:「毒門堂!她可是毒門堂的堂主!」
「什麼?這怎麼可能啊!」
「對啊,毒門堂堂主據說不是一個很矮喜歡帶著鬼面具的男子嗎?」
「就是啊,他是不是在胡謅啊?」
見大家還在有所質疑,白朮再次開口反駁道:「毒門堂是這半年來新起來的門派,但是!就是這個門派,它所研製出來的毒藥已經被人用來毒害了不少人!」
「如此歹毒的門派,卻是她慧凝公主所創的,她本身還是一位大夫!這樣的人,她根本不配得到公主封號!現在還利用林娘來研製疫症藥方!」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了譁然。
「什麼?用人來研製藥方嗎?」
「怎麼會啊?太殘忍了!」
「她真的這麼做了嗎?那真的是一個惡人啊!」
「也許她利用五銅錢醫館,也是在為製作毒藥而做準備的!」白朮趁著大家的想法已經被他成功引導了,就開始又大聲說起來編排她的話。
看著白朮得意的嘴臉,還有百姓跟風指責著她,容素早就見怪不怪,或許說上一世經歷太多了,反而習慣,不會覺得這種想像很突兀。
應該說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
只是她重生之後,遇到的人都是好人,所以她所經歷的事情都不差。
才會給了她不少錯覺,認為這個世界其實還是美好的。
看見已經有不少人在白朮的引導下開始用一種嫉惡如仇的目光盯著她了。
白朮再次指摘她:「容素,你還不為你的罪行所認錯?」
白朮說完,那人緊接著就開始附和,哭著說:「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承認你的錯誤,然後再給林娘賠罪而已,我又不想你怎樣。」
字字句句說得是那麼地感人肺腑,都在說自己多麼好,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
容素已經心裡有數,猜到他們究竟想做什麼了。
對此,她也有應付方法。
不過,或許她可以給容瑩心的小教訓,讓她不敢那麼輕易再來招惹她。
只要她還沒想出更好的辦法來報仇之前,她暫時還是想讓容瑩心再活久一點。
畢竟有些人死的太快了,就無法付出代價。
既然如此,容素突然鼓起了掌。
大家看到她鼓起了掌,頓時議論聲就停了下來,紛紛看向她。
白朮也無法看出她要做什麼,陰險的目光看著她,用虛偽的嘴臉說:「看來是一個不會感到羞愧的人,害死了人竟然還能鼓掌。」
容素卻不以為意,反而說:「你竟然都能說出羞愧這兩個字,那麼你應該就能理解到羞愧的真正含義是什麼了。」
「你什麼意思?」白朮臉色瞬間變了。
「意思很簡單,就是你現在這種污衊人的行為就是你所說的羞愧,那麼該羞愧的人應該是你和那位婦人吧?」容素語氣極為平靜。
婦人簡直受不了,開始破口大罵:「明明就是你害死了我的林娘!我的乖姑娘!你竟然還倒打一耙!你不認錯,就是因為你心虛!」
對方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要讓她將這個事情給認了。
木頭都聽不下去了,正要開口。
她抬起手擋住了木頭的動作,隨後她笑了笑,不慌不忙地看了一圈那些圍觀的人群。
隨後眼睛定在了某位男子身上,那男子看她的目光兇狠得厲害,看上去已經認定了她的惡行。
「那位大哥,我想問一下你最近是不是感染過疫症?」
突然被容素問話,男子微愣了下,隨後兇惡地說:「和你有什麼關係!」
這話證實了他的確感染過。
有人已經默默離遠了一些男子,男子察覺到,不滿地解釋起來:「我已經吃過了天鳳女大人的藥方,我早就好了!你們躲什麼躲啊?」
男子說完後,也有不少人安心了不少。
男子顯然已經是容瑩心的忠實僕人,聽到容素說到了疫症,就立馬開始指責她。
「你這個女人真是歹毒!自己害死人了,還打算用疫症來轉移注意力!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和天鳳女大人做姐妹!虧天鳳女大人時不時還關心你!」
聽到這話,容素想笑,沒想到在她不在的時候,容瑩心會做這麼多戲,像個戲子一樣對著每個人表演難道不累的嗎?
容素問這件事,不是為了和不相干的人爭吵,她只是想要揭穿一些事而已。
「你覺得你已經完全好了是嗎?」
面對容素的質問,男子更加氣不過,十分肯定地回答:「沒錯!我就是好了!不然我還能這麼中氣十足地站在這裡指認你這種心腸歹毒的女人嗎?」
男子的謾罵沒有辦法激起容素的憤怒,因為她根本怒不起來,眼前這個激動的男人也不過是被容瑩心利用的人罷了。
和這樣的人置氣,只不過是為難自己罷了。
「那你將你的手臂露出來給大家看一下。」
聽到這話男子怒了:「我憑什麼要露出來?」
容素卻淡定地說:「感染疫症的人,到了後期雙手雙腳都出現一種如同紅豆一般大小的紅斑,這種紅斑奇痛無比,當然只有在半夜才會發作。」
她說這話的時候,男子眼中明顯疑惑了一下。
「敢不敢露出來給大家看一下?證明你的疫症已經完全好了?」
男子看了看周圍,見所有人都看著他,頓時雙手都瑟縮了下,眼底也有點沒底氣。
容素明白男子為何會猶豫,因為他只是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那是因為他吃了藥只是治了本,根都沒有治。
現在他的疫症已經到了晚期,沒有傳染給別人,大概是容瑩心的藥也是有那麼一點作用罷了。
而那個作用恰好就是阻止疫症傳染的,也是幫了她解決到一個傳染性的問題。
「他怎麼不給我們看?難道真的有問題嗎?」
「有這個可能啊。」
白朮見輿論又失控了,頓時有點著急,開始幫男子說話,指責容素:「容素,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現在是你害死了林娘!我們的帳還沒算完!」
容素看了眼白朮,本來還想晚一點再解決這個傢伙,既然他那麼想找死。
那就成全他好了。
「那你現在就去請仵作,查一查林娘吃了什麼藥!」
容素絲毫不怕,白朮也有點沒底,因為主子吩咐過,這個女人手段也是不一般,萬一有坑。
突然看到對方有了警惕心,容素心裡好笑。
「木頭叫人去吧仵作請來。」容素開口。
白朮一聽,生怕容素有後招,立馬說:「慢!萬一你請來的人有詐,那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你想怎樣?」容素反問。
白朮想了想,開口道:「反正林娘的碗裡有殘留的藥渣,你拿水沖泡喝一口,我就相信你的藥方沒問題!」
啊,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啊。
那藥碗就是有問題的,她吃了或許也會和林娘一樣會出事。
不過。
容素一言不發就進去拿出了藥碗,放著所有人的面倒了水,隨後大口喝完。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括白朮和那個婦人。
他們都驚住了,白朮甚至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那表情就是在說她喝了為何會沒事?
容素笑了笑,看向白朮:「這個交代如何?」
現在她都已經證明了藥碗沒問題,白朮已經啞口無言,一時間語塞。
「那不就是誤會嗎?」
「就是啊,慧凝公主怎麼可能會做出草菅人命的事情啊,我一開始就不信的。」
「可是我的林娘就是死了啊!」婦人依舊不依不饒。
容素本來也不想拆穿的,實在是這婦人演戲演的她看膩了。
「你確定裡面那位是你認識的人?」
婦人沒想到容素會這麼問,愣住了下,而後氣憤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的侄女,我不知道嗎?」
容素看了眼木頭,木頭其實也有所準備的,因為很早之前,遇到裡面那位感染疫症的女子,沈裴清就去調查過。
沈裴清也把這件事告訴過容素,讓她有需要可以找木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