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的阻撓下,陳立果想回冉青空的身邊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冉青空顯然比陳立果急,他使盡了手段,就是想要陳立果乖乖的回到他的身邊。
離開岳池之後,陳立果開始了漫長的找工作之旅,他並不敢離開冉童彤太遠,又因為身邊只有一張身份證,所以找工作的目標幾乎都是些對學歷沒有要求的職位。比如便利店和超市,亦或者餐廳服務員。
但只要陳立果找到了工作,不出三天他工作就要黃,要麼是有人來故意找他的碴,要麼就是他的老闆莫名其妙的把他辭退了。
這種事情一多,陳立果的生活就變得糟糕了起來。
「老闆,今天徐先生把旅館退了,我看他……似乎是準備在公園將就一晚上。」報告的人小心翼翼的觀察者冉青空的神色,儘量斟酌著說辭,他道,「您看,我們要不要去……給他送點東西?」
冉青空低著頭處理著文件,聽到下屬這話,神色不變:「讓他去。」
下屬簡裝心中一顫,小心低聲道:「可是老闆,公園那邊的治安不是很好……」
冉青空道:「派幾個人守著他。」
下屬哎了一聲。
冉青空抬了抬眸子:「你很多擔心他?」
下屬倒吸一口涼氣,急忙解釋:「老闆,我真沒這個意思,只是怕徐先生出個什麼意外。」其實他和徐文悠是點頭之交,在大概知道徐文悠身上發生的事情後,心中對徐文悠充滿了同情。
「嗯。」冉青空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下屬識趣的轉身退了出去。
待下屬退出了,冉青空氣的差點沒把桌子掀了,他眼神陰鬱的思考著下屬剛才所描述的陳立果近況,耳畔迴蕩的卻是陳立果的那句:「冉哥,你永遠都是我的冉哥。」
若不是此時正值盛夏,陳立果可能早就橫屍街頭了。
他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承受著蚊群的騷擾,覺的自己仿佛是一顆在寒風中獨自搖曳的小白菜,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聲。
陳立果:「難道以後我就住這裡了?」
系統:「你還可以選擇快餐店。」
陳立果:「你為什麼那麼熟練啊。」
系統:「……」
陳立果:「你能告訴我,那個所謂的冉童彤命運的意外到底是什麼麼?」
系統道:「不能。」
陳立果:「我怎麼覺的你是在騙我呢?為了讓我離開冉青空你真是不折手段……」
系統呵呵一聲,乾脆無視了陳立果。
陳立果嘟囔幾句,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這一個月他什麼工作都沒找到,身上的錢也快花完了,已然是到了流落街頭的地步。最慘的是,冉青空居然還沒有要把他抓回去的意思……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隨著時間漸晚,公園裡的人也越來越少,陳立果坐在椅子上,啃著一根白水冰棍兒,沒吃晚飯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好餓啊。」見公園的人走的差不多了,陳立果才躺到了椅子上,他看著頭頂上漫天繁星,感受著熱風的溫度,就這麼慢慢的生出了睡意。
陳立果並不知道在他睡著後,有人特意來看了他。
冉青空就站在離陳立果不遠處,沉默前方蜷縮在椅子上的陳立果。他沒有走過去,就這麼站在原地,點起了一根煙。
陳立果是真的瘦了,雖然身上的衣服還算乾淨,但也能看出狼狽的味道。他蜷縮在堅硬的木質椅子上,即便是睡著了,眉頭也是微微皺著。
看著這個模樣的陳立果,冉青空突然有些疑惑了,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對陳立果如此殘忍呢。他明明想要好好的疼惜他,可為何卻走到了這個地步。
公園裡的蚊蟲很多,冉青空在這裡站了一會兒,便被咬了好幾個包。可以想像陳立果在這裡睡一晚,會有多難受。
冉青空熄了手上的煙,轉身走了。
第二天,陳立果迷迷糊糊的從椅子上爬起來只覺的全身都沒什麼力氣,他咳嗽了幾聲,才發現自己嗓子啞了。
「我好難受。」陳立果一摸自己額頭,發現自己額頭燙的嚇人。
系統道:「去醫院?」
陳立果:「沒錢。」
系統:「……」
不知是不是陳立果的錯覺,他隱約聽到系統長長、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才道:「隨便你吧。」
陳立果腦袋有點遲鈍,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系統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陳立果踉蹌著起身,去附近的廁所洗了個冷水臉,然後一邊咳一邊往外走,結果出廁所的時候卻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沒長眼睛啊?」那人脾氣很大,被陳立果一撞就火了。
「不好意思。」陳立果沒什麼精神,啞著嗓子道歉:「不太舒服……」
那人以一種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立果,在看出陳立果身體狀況不太好的時候,眼神之中便流露出異樣,他道:「哦,不舒服啊?」
陳立果含糊的唔了聲,轉身就打算走,卻被那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需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那人道。
「不用了,謝謝。」陳立果被這人的目光盯的很不舒服,想要甩開抓著自己的手。
「別這麼急嘛。」那人笑了,「你撞的我這麼疼,哪能說走就走?」
陳立果:「……你想怎麼樣?」
那人道:「我也不要多了,你就賠我五百塊錢吧。」
陳立果:「……」
那人道:「怎麼樣?」
陳立果心想什麼怎麼樣,我要是有五百塊錢會遇到你這麼個垃圾?他身體狀況不好,連帶著心情也不好,一把直接甩開了那人的手:「不怎麼樣。」
那人冷笑道:「這裡這麼偏僻,又沒有攝像頭,怕是你出了什麼事,都沒人知道吧?」
陳立果面無表情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贊同道:「有道理。」
……
二十分鐘後,陳立果慘白著一張臉色從廁所離開了。
他的模樣比進廁所時更加蒼白,下巴上還帶著點點淤痕,顯然是和人發生了衝突。
因為怕被陳立果發現,所以冉青空留下的人都沒有跟著進廁所,眼見二十分鐘過去了陳立果都還沒出來,在有人耐不住要進去的時候,便看到了神色萎靡的陳立果。
「廁所里怎麼了?」冉青空的屬下見到陳立果的模樣就慌了,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陳立果出了什麼意外,他老闆還不得把他生撕了……
在陳立果離開後,幾個看著他的趕緊進了廁所,結果剛一進去,就被裡面的情形驚呆了。
只見一個渾身光丨裸的男人躺在廁所的地板上,臉上全是血跡,顯然被打的不輕。
眾人:「……」
「救、救命啊……」那人看到有人進廁所了,趕緊求救,「幫我報警,有人搶劫我!」
眾人:「……」走吧,咱什麼都沒看見。
陳立果本來已經窮的要去搬磚了,結果瞌睡遇到枕頭,又從那人身上摸到了三百塊錢。
三百塊錢啊!又能吃幾天的飯了!
陳立果一邊搖搖晃晃的走,一邊想,但是他約走腳越軟,還沒到公園門口就走不動了。無奈之下,陳立果只好停下了腳步,虛弱的坐到了路邊。
因為發燒,陳立果臉上掛滿了冷汗,他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的景物也由彩色變成了黑白。眼見陳立果就要倒下,卻被一雙手扶住了。
「文悠!」朦朦朧朧的聲音傳來,陳立果隱約分辨出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好難受……」陳立果心中的憋著的委屈終於爆發了,他縮在那人懷裡,低低道:「我好難受。」
「不難受了,乖,我們這就去醫院。」冉青空將陳立果抱了起來,幾步走向了停在一旁的車。
陳麗開著空調,和外面的悶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立果舒服的嘆了口氣,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陳立果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他睜開眼睛,覺的渾身都酸疼難忍。
「咳咳咳。」不由自主的咳了起來,陳立果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裡,右手扎著點滴。
昏迷之前,陳立果記得他聽到了冉青空的聲音,他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看見自己身上的髒衣服已經換掉了。
陳立果:「系統……」
系統:「嗯?」
陳立果:「是空空救了我嗎?」
系統:「……空空?」
陳立果:「冉青空!」
系統:「……嗯。」
陳立果:「他還幫我換了衣服?」
系統:「……嗯。」
陳立果臉紅了:「有點不好意思呢。」
系統:「……」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