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菲菲的眼裡,陸雲棋少將是個很奇怪的人。
若只是從他的外面來看,大概會覺得他沉默嚴肅,做人做事都格外的認真,不容一點差錯。
這樣一個典型的alpha,在面對omega時本十分強勢且充滿占有欲,但阮菲菲卻發現,陸雲棋卻是個十分溫柔隨和的人。
阮菲菲雖然和陳立果在一起同居,但兩人的交集並不多,但平日裡短暫的相處,還是讓她看出了這位少將的某些本質。不得不說,女人真是,敏感的動物。
從星盜手中逃回來的陸雲棋因為隔離審查的緣故,這些日子裡比她還閒,每天早上阮菲菲出門的時候,就看到他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光幕里亂七八糟的GG。
阮菲菲小心翼翼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少將。」
陸雲棋看了她一點,微微點頭:「早。」
阮菲菲是個對人的感覺很敏銳的omega,她察覺到了陸雲棋眉宇間的一絲疲憊和煩躁,雖然這種情緒壓抑的很深,但她到底是看見了。
阮菲菲有些猶豫,可她的身份讓她實在是說不出什麼關心的話,於是便準備出門去。
「等等。」陸雲棋卻突然叫住了她。
「什麼事,少將?」阮菲菲緊張道。
「你的抑制劑是不是快用完了。」陸雲棋――不,陳立果已經嗅到阮菲菲身上的味道了,是烤好的牛排的味道,似乎還是黑胡椒味的。
這味道十分誘人,特別是對於陳立果這種肉食動物來說,聞著就想流口水。
「是、是的。」阮菲菲囁嚅道,「之前的用的差不多了,今天去拿新的。」
陳立果道:「能拿到?」
阮菲菲重重點頭:「可以的。」
陳立果的眼神在她身上下掃視了一下,最後淡淡道:「那今天就請假,別去軍隊裡了。」
阮菲菲愣了片刻。
陳立果道:「你身上的信息素,很重。」
阮菲菲張著嘴還想說什麼,卻見陳立果已經打了個電話為她請了假。
全程下來,陳立果的表情和神態都十分坦然,似乎沒有因為阮菲菲是個omega而出現任何態度上的變化。
然而阮菲菲依舊有些惴惴不安,她想要回自己的房間,卻聽到陳立果說:「廚房裡有早餐,自己去吃吧。」
阮菲菲道:「謝謝少將……」
陳立果說:「你可以叫我陸雲棋。」
阮菲菲聞言頗有些受寵若驚,看來軍中說陸雲棋鐵血無情的傳聞,也不是那麼真實。
陳立果一直在等著自己的通訊器響起,自從昨天某個變態被他一句話憋回去了之後,就沒有再來消息。
陳立果對此表示一定程度上的惶恐不安,他還和系統商量,說如果秦步月那個變態把他們愛愛的視頻發到軍隊裡了,就第一時間把他轉移走。
系統幽幽的說了句:「你可以早點準備好繩子。」言下之意就是,死了就結束了。
陳立果雙目含淚,只求系統能再愛他一次。
陳立果和系統說話的時候,在外人看來他就顯得格外的沉默。
吃了早飯的阮菲菲看了這個模樣的陳立果,也不敢打擾他,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想著待會兒還要去拿定好的抑制劑……
陳立果本來是坐在客廳里和系統嘮嗑的,結果他越聊越覺的有哪裡不對勁,停頓了一會兒才發現滿屋子都是烤牛排味。
陳立果仔細的聞了聞,發現是阮菲菲的味道從屋子裡泄露出來了。
陳立果憋了一會兒沒憋住,走過去敲了敲阮菲菲的房門。
片刻之後,阮菲菲小心翼翼的開了門,道:「陸少將?」她好像還沒察覺自己氣味正在瘋狂外泄。
陳立果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牛排香氣,喉嚨微微動了動:「你的抑制劑什麼時候到。」
阮菲菲似乎也看出陳立果不太對勁,她道:「馬、馬上,我這就出去拿。」她說完就欲往外走,卻被陳立果一把抓住了手腕。
陳立果心道你這樣出去,還不被那群人生吞活剝了,他心裡少被那濃郁的牛排味弄的生出了些少有的煩躁,道:「在哪拿,我去。」
阮菲菲本想推遲,但看見陳立果微微皺眉,眼神里也是一片不容置疑,拒絕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而是乖乖的將交貨的地址說了出來。
陳立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表情顯然是在說――能在軍隊裡搞到抑制劑,手段不錯啊。
阮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那麻煩陸少將了。」
陳立果微微點頭,轉身就出了門,想著趕緊把抑制劑給阮菲菲弄過去。
好在交貨的地點離他住的地方並不遠,這來去不過半個小時,交貨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那交貨的人看到陳立果被嚇了一大跳,拔腿便想跑,卻被陳立果幾個健步跨上去一把拽住了。
那人急忙想要解釋,他顯然是認識陳立果,並且以為自己的買賣泄露,陳立果是來抓他的了。陳立果沒給他解釋的機會,他直接說:「我是來拿抑制劑的。」
見那人露出悚然之色,陳立果繼續補充道:「阮菲菲的。」
那人這才鬆了口氣,額頭之上冒出不少冷汗,他乾笑道:「少將,您早說啊。」
陳立果心道你也沒讓我早說啊。
那人趕緊把阮菲菲的抑制劑給了陳立果,然後腳底抹油溜的飛快。
拿了抑制劑,陳立果立馬往家裡趕,結果他到家一打開房門就暗道不妙――阮菲菲身上的抑制劑已經完全失效了。
陳立果嗅到這濃郁的烤牛排味,只覺的腦袋也跟著發暈,連帶著身體上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他咬著牙敲開了阮菲菲的房門,把抑制劑丟給她之後就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房後,陳立果看著自己起了反應的某個部位整個人都崩潰了,他絕望道:「系統,我完了,我被牛排味道掰直了!!!」
系統:「……」
陳立果痛苦道:「我沒想到,我居然會對烤牛排味產生反應。」不舉是好了,可這起反應的對象讓陳立果實在是接受不了,難道以後他就對著牛排排解?
系統:「……」有時候,他只能裝自己不存在,才能好受一點。
陳立果倒在床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他想,這個世界對他而言果真是充滿惡意的。這時候系統和陳立果的想法倒是差不多……
晚上,信息素已經恢復正常的阮菲菲為了感謝陳立果,主動做了晚飯。
結果不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正好是牛排,還是黑椒醬的。
看著桌子上的牛排,陳立果的表情很複雜,複雜的連阮菲菲都看出來了。
阮菲菲小心道:「陸少將……您不喜歡吃牛排嗎?」
陳立果心說我怎麼能不喜歡我未來的媳婦呢,他幽幽道:「喜歡。」
阮菲菲道:「家裡沒其他醬料了,我就做了黑胡椒的……」
陳立果盯著那黑黑的醬,接過來淋上了厚厚一層,他心說,媳婦,這是新鮮的黑胡椒,你喜歡嗎。
阮菲菲慢慢切了一塊放進嘴裡,見陳立果還不動手,似乎有些疑惑:「少將,冷了就不好吃了。」
陳立果鄭重的舉起刀叉,當他用叉子叉住牛排,用刀割的時候,他又給他的牛排媳婦道了個歉。
一頓飯的氛圍非常詭異,阮菲菲本想找陳立果聊幾句的,但看他表情嚴肅至極,好像在想什麼重要的事。
於是阮菲菲的話咽進了嘴裡,啥都沒能說出來。
再說屋逢天漏連綿雨,陳立果隔離審查的結果出來了――他暫時沒辦法恢復原職,因為有證據證明他同星盜有密切的接觸,而他逃出來的理由也有些不靠譜,毫無意外的,陳立果被暫時的停職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陳立果陷入了無盡的悲傷之中,他不但沒了性生活,還失去了自己的工作,生活的重擔就這樣壓在了他稚嫩的肩膀上,而他連一塊牛排都買不起――以上都是陳立果和系統說的話。
對於陳立果的悲觀,系統倒是表現出了十足的樂觀,他用一種本不該出現的,輕柔的讓人後背發麻的機械音說:「活不下去了,你還可以去死啊。」
陳立果悲傷的不能自已,他說:「你的心呢,你真是個沒有心的系統。」
系統心道我要是有心早就被你氣的心臟病發作死掉了。
陳立果作為一個戲很足的人,充分的在系統面前表現出了一個下崗工人的對未來的迷茫和心酸,他甚至開始堅持一天吃兩頓飯說是要省錢。
這種悲傷維持了三天,結束於陳立果發現自己的星卡里有九位數的存款。
陳立果:「我並沒有想到我居然這麼有錢。」
系統:「……」
陳立果:「統統,你果然還是愛我的。」
系統:「……」陳立果發瘋的這幾天他一點都不想和陳立果說話,所以他們已經三天沒有交流了。
陳立果捏著星卡,目光里含著淚水,他說:「走,統統,我們去超市。」
系統:「幹嘛?」
陳立果:「買男朋友去。」
系統:「……」
哦,忘了說,自從陳立果發現自己對牛排味有反應後,牛排就是他的男朋友了。
在超市買了一大堆的男朋友,陳立果回了家後便洗手做湯羹,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阮菲菲回來的時候被陳立果嚇了一大跳。她知道因為審查,這幾天少將情緒都有些低落,所以完全沒想到還能吃到少將親手做的大餐。
陳立果看出了阮菲菲想說什麼,他淡淡道:「生活總要繼續。」
阮菲菲點頭稱是,她吃了一口菜,低低感嘆:「生活總是這麼糟糕。」
陳立果看著阮菲菲,輕輕道:「為什麼呢?」
阮菲菲動作一頓,她知道陳立果的這句為什麼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在問她為什麼要改變omega的身份潛入軍隊,明明作為一個omega生存下去會更輕鬆。
阮菲菲說:「因為夢想吧。」
陳立果說:「你的夢想是什麼。」
阮菲菲呆了呆,片刻後堅定的說:「我相成為一名不遜於alpha的omega。」
陳立果沉默兩秒:「你不想成為alpha?」
阮菲菲聞言苦笑,她說:「我想啊,但這……不是夢想,是妄想了。」
然而陳立果卻想起了秦步月和他的兩個客戶,安其羅和艾伯西――他們,不就是從omega變成了alpha和beta麼,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阮菲菲繼續道:「若是我說出來,少將可能會覺的我好笑,我一點也不想被alpha標記,成為別人的附庸,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陳立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全程都像是一個稱職的聽眾,只是聽著,並不發表意見。
阮菲菲道:「少將,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陳立果淡淡道:「管別人怎麼想,自己過的開心便好。」就算他只對牛排起反應,但他依舊對生活充滿了希望――誰叫他的存款有九位數呢嘻嘻嘻。
阮菲菲遲疑片刻後,道:「少將……你是怎麼發現我是個omega這件事的?」
陳立果抬起眸子看了阮菲菲一眼,他道:「這是個秘密。」
阮菲菲一愣。
陳立果卻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道:「我不告訴你。」
阮菲菲完全沒想到陳立果居然是這個反應,她一時間竟是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本該是沉默寡言的少將有些可愛,她低低的笑出了聲,無奈的說了句好吧。
這一頓飯後,陳立果算是明白了阮菲菲的人生目標。她有著更大的野心,而omega的身份,卻是攔住她的最大阻礙。
omega變成alpha,這讓陳立果不得不想到了秦步月。
此時距離他逃出來已經過了三個月,除了最初的那些視頻之外,秦步月就沒有再聯繫陳立果,陳立果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心了。
但顯然,秦步月並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一個人。
第三個月過了不久,便到了阮菲菲去拿抑制劑的時間。因為抑制劑的保質期很短,所以阮菲菲不得不每三個月就去拿一次――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混過來的。
陳立果之前幫她拿了一次,這一次也主動提出要幫她拿。
阮菲菲很是受寵若驚,她這次倒也沒有拒絕,因為臨近抑制劑失效的日子,她身上的信息素總是有些不穩定。
陳立果照例到了接貨的地方,然而卻沒有發現接貨的人。
陳立果敏感的察覺了不對勁,當他的鼻間略過一絲清新黃瓜味的時候,他瞬間便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陸雲棋。」本來是星盜的秦步月,此時卻穿著一身萬星盟的軍裝,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陳立果的聲音,喚出了陳立果的名字。
「你?!」陳立果震驚的看著秦步月身上筆挺的軍服,「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秦步月的手裡提著個箱子,他說,「陸雲棋,陸少將,你在這裡做什麼,莫不是――來取我手裡的東西?」
顯然,那個交貨的人已經被秦步月控制了。
陳立果咬牙道:「你居然混入了萬星盟,你怎麼做到的。」他看到秦步月肩上的肩上,發現秦步月竟是上將。
秦步月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立果,他說:「陸少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陳立果看著朝他走來的秦步月,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秦步月卻非常享受陳立果的緊張,他看著陳立果抿起的嘴唇,眼睛微微眯起,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次品嘗陳立果的滋味。
「陸少將,你最好解釋一下,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秦步月比一米八五的陳立果還要高一些,他充滿威懾力的直視著陳立果的眸子,語氣冷清,「不然,我們就只有軍事法庭見了。」
陳立果並不知道秦步月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成為星盟屈指可數的上將,但顯然,現在被撤職的人是他,若是和秦步月硬來,絕對是不明智的選擇。
秦步月道:「原來和你住在一起的那個beta,是個omega。」
陳立果更緊張了,秦步月明顯調查過他,調查的時候順便把阮菲菲也牽扯進去了,此時如果曝光阮菲菲的omega身份,他所做的一切都會全功盡棄。
「這我倒是沒想到。」秦步月的臉同陳立果靠的極近,他的氣息扑打在陳立果的臉上,讓陳立果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秦步月說,「陸少將,居然這麼多情?」
陳立果冷冷道:「我已經被停職了,你不用叫我陸少將。」
秦步月聞言,臉上浮現出些許笑意,他說:「對,我不該叫你陸少將。」
陳立功抿唇。
秦步月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他說:「你的態度,是對待長官的態度?」
陳立果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顯然已是忍耐到了極點。
秦步月卻愛極了陳立果這副忍耐的模樣,今天陳立果沒有穿軍裝,就穿了一件非常普通的t恤,但秦步月的眼神卻好似已經透過了t恤,看到了衣衫之下陳立果那勁瘦的腰肢。
秦步月說:「陸雲棋,你說,若是讓軍中知道你包庇一個omega,你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陳立果表情冷硬,但他緊繃的身體卻暴露了他的緊張。
秦步月繼續道:「那個omega,又會被怎麼處理?」
陳立果聽到秦步月這句話,再也忍不住,他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步月笑了,他說:「我的實驗,只進行了一半。」
陳立果怒道:「軍中知道你用人體進行實驗?!」
秦步月道:「你怎麼知道,他們不知道?」
陳立果聞言,再看著秦步月這張笑的有些冷淡的臉,心中生起了一種不可能的猜測――莫非萬星盟這邊,一早知道秦步月在星盜的地盤上進行實驗,並且對此表示默許?!
秦步月伸手按住了陳立果的肩膀:「科學是沒有國界的。」
陳立果的胸膛急促起伏了幾下,他顯然是在做激烈的心理鬥爭。
秦步月默默的看著,也沒有催促,他的目光十分露骨,簡直就像是要把陳立果連皮帶骨通通吃掉。
陳立果終是說:「給我點時間。」
秦步月說:「多久。」
陳立果說:「三天。
秦步月答應了,他說:「好――」他也乾脆,知道陳立果逃不掉後,便將手裡的抑制劑直接交給了陳立果。
陳立果接過抑制劑,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的步伐依舊穩健,只有秦步月知道,他心裡定然是在做著激烈的鬥爭。
陳立果是在做心裡鬥爭嗎?他的確是在做,只不過他在做的,和秦步月心裡想的完全不一樣。
回去路上,陳立果哇的一聲忍不住哭出了聲:「統統,他好禽獸啊,我都硬不起來他還要上我。」
系統:「你不是對牛排有反應麼。」
陳立果又是哇的一聲:「但是他是檸檬黃瓜啊,不是黑椒牛排!」
系統:「真可惜呢。」
聽著這句毫無誠意的真可惜,陳立果只覺得悲從中來,世界變成了黑白色。
阮菲菲在家等著陳立果,她看著陳立果滿身低氣壓的回了屋子,試探性的問道:「陸少將……是出了什麼事麼?」
陳立果看了阮菲菲一眼,心說妹子你為什麼不是個男的,是個男的我們湊合湊合就過了啊。
阮菲菲被陳立果的目光盯的有點發毛,她乾笑道:「陸少將?」
陳立果輕嘆一聲:「沒事。」說完將手裡的抑制劑遞給了阮菲菲。
阮菲菲接過來,趕緊回屋子裡去用了。
陳立果嗅著這一屋子的牛排味,只覺得心情十分的低落,他躺到床上一臉我不想活了的表情:「我完了。」
系統:「嗯?」
陳立果:「我又硬了。」
系統:「這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嗎?」
陳立果長嘆一聲,他說:「然而嗅著阮菲菲的信息素我能硬,看見她的臉我就軟了。」――到底他還是不喜歡女人。
系統說:「那你到底是硬還是軟。」
陳立果:」所以說,我完了。」說完這話,陳立果流出了悲傷的淚水,覺得自己這一生,真是過得悽慘極了。
系統對陳立果無話可說,他已經發現陳立果現在每到一個新世界,除了任務之外的最大目標就是追求性生活和諧,也不知道他在原來的世界到底憋了多少年才憋成這樣。
三天時間轉瞬即過,還沒等陳立果主動給秦步月答覆,這兄弟就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還是穿著那一身漂亮的軍裝,並且是打著看望陳立果的藉口過來的。
陳立果正在沙發上看泡沫劇,聽到敲門聲趕緊換了個新聞台。
「陸雲棋。」一開門秦步月便打了招呼,他說,「下午好。」
陳立果身體僵硬了一下,他低低道:「你進來。」
秦步月點點頭。
陳立果在秦步月進來後順手關上了門。
秦步月進了屋子,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態度自然的好像這裡就是自己家,他說:「你考慮的如何?」
陳立果咬牙道:「我可以答應你。」
秦步月有些驚訝陳立果的果斷,他道:「哦?」
陳立果:「但是我有個條件。」
秦步月好奇的看著他:「什麼條件?」
陳立果:「你要把之前的那些視頻刪掉。」
秦步月笑道:「這不可能。」
陳立果見他拒絕的如此果斷,有點生氣:「為什麼?!」
秦步月說:「因為那不是普通的視頻,那還是實驗的一部分。」他說實驗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格外的勾人。
陳立果要是一般男人,說不定看到秦步月這個眼神就被勾引了,但他並不是一般男人,他是個硬不起來的男人,所以他依舊淡定,他說:「你已經把這個視頻給其他人看了?」
秦步月說:「我哪裡捨得。」
陳立果這才鬆了口氣。
秦步月看著陳立果緊張的模樣,笑了,他道:「陸雲棋,我不是在和你談判。」
陳立果道:「嗯?」
秦步月說:「我是在威脅你。」
陳立果:「……」
秦步月說:「過來。」
陳立果站在門邊沒動,但他知道自己是扭不過秦步月的,所以雖然不願,但他還是慢慢的走到了秦步月的身邊。
秦步月雖然坐著,可他身上的氣勢卻讓他仿佛坐在王位之上下達命令,他說:「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陳立果氣息頓了頓,似乎被氣到了。
秦步月說:「軍方是允許那些實驗的,以我現在的權力,要一個身後沒有勢力的少將,是很簡單的事。」
陸雲棋雖然年紀輕輕便成了少將,但也因如此他的根基尚淺,目前根本不是秦步月的對手。
陳立果瞪著秦步月的眼神格外兇狠。
秦步月不為所動:「你沒有選擇的權力。」
陳立果的手抖了一下,卻還是沒動。
秦步月抬手看了眼表,他說:「阮菲菲六點下班,現在是三點二十一,你還有兩個半小時。」
陳立果終於明白,今天秦步月是不會放過他了。
他終是做出了妥協,他說:「可以――但是
秦步月站起來,直接吻住了陳立果,他身上檸檬黃瓜味的信息素越來越濃,濃的陳立果呼吸有些不暢。
秦步月把陳立果吻的氣息不穩,才聽了下來,他語氣愉悅的說:「你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麼氣味麼?」
陳立果沒說話。
秦步月說:「是酒的味道――」
陳立果心說哦,我比你貴,你是薯片味的,三塊五一包的那種。哦,不對,他走之前薯片好像就漲價了……是三塊五還是三塊八來著。
秦步月說:「陸雲棋,你若是好好表現,我或許可以快些,趕在阮菲菲回來之前結束。」
陳立果渾身緊繃的好像一塊石頭。
秦步月見他這模樣,笑了:「不過我倒是挺想看見,她看見你和我在一起的模樣。」
陳立果聽到這話,立馬想到了燕景衣,然後再想到了那盒丟在上個世界的玉勢,他思維發撒的速度簡直堪比光速,甚至幻想出了燕景衣抱著他屍體哭泣的模樣……
秦步月說:「你居然在這時候還走神?」
陳立果立馬回了神,覺得自己的確是有點渣。
秦步月表情陰沉,他將陳立果直接推倒在了沙發上,冷冷道:「你想到誰了?阮菲菲?」
陳立果暗暗的想,我想到了上個世界的好盆友。
秦步月對於陳立果的分神非常不滿意,他低低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你待會兒還有沒有精力想著她。」
陳立果目瞪口呆,他倒也沒想到,秦步月居然是個如此身體力行的人,這說來就來,都不帶預告的。
接下來的一切便都不可描述。
已經廢掉的陳立果躺在那裡,腦子裡一片混沌,再次處於一種靈魂出竅的狀態。如果不是秦步月還在他身邊,他覺得自己挺想從床上爬起來進入賢者時間,去陽台認認真真的抽根煙,思考一下人生,思考一下宇宙,思考一下個世界怎麼愉快的玩耍。
特別是這個世界的星星特別漂亮,感覺一去看星星就會覺得自己格外的卑微,唯有大海和星辰才是終途,做其他事情都是在浪費時間。陳立果漫不經心的想著。秦步月以為陳立果閉著眼睛睡著了,他親了親陳立果便穿好衣服準備離開。
陳立果還是閉著眼睛,沒有同他說話,裝作自己正在熟睡。
秦步月這時候倒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只可惜陳立果早就看穿了他齷蹉的靈魂,不會為他的皮囊誘騙――嗯,至少處於賢者時間的他不會。
唉,要是每個世界都有這麼好的福利就好了――這是陳立果徹底入眠之前,腦子裡最後剩下的想法。
系統若是知道他這個念頭,也不知道下個世界會不會讓他直接穿成貔貅從根源解決問題。至於為什麼是貔貅,古語有云,貔貅只進不出,換句話說,就是木有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