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橫店國際會議中心酒店的許多客人都還在睡覺,樓前,湖邊的涼亭里,就伸出來一個靚麗的小腦袋。
先朝湖邊小徑瞅了瞅,然後再瞧瞧手腕上的表,不長時間,手錶的主人有點不耐煩了,剛想離開,便看到一位俊朗的年輕人,舒展著身體跑了過來。
「哼哼…,算你小子識相,倘若是再晚來一會,信不信本小姐立刻撓花你的臉?」
靚麗的小腦袋隨口嘟囔一句,然後便眉開眼笑地迎上前去,一起晨練。
「喂,帥胡,昨天晚上睡得可還安逸?」
「切,別提了!」
精神頭不太足的胡言擺了擺手,「我那老丈母娘可真有意思,先是僱傭幾個不知美醜的妹子不停給我的房間打電話,本人不堪其擾,剛把電話線拔了,那些妹子就輪流去敲我的房門……
一直到後半夜,我把耳朵用衛生紙堵起來,這才算是睡個安穩覺!」
「噗,哈哈…」
清楚知道整件事情始末的安風,笑的燦爛。
「帥胡,我還以為你會打電話報警呢?」
「怎麼報警?」
慢慢跑步的胡言,雙手一攤,「人家那些妹子也沒做什麼違法的事,無非就是不停的朝我房間裡送肉串、啤酒、花生、毛豆什麼的,當然,還有鞋墊。
不過茜茜,你說你媽的腦袋是怎麼長的,怎麼就能想起這麼多損招來整我呢?」
「呸…」
安風輕輕啐了一口,「誰讓你不聽她的警告,硬要和我住同一家酒店呢?」
「嘿嘿…,我這不是和你約會方便嗎?」
這時,胡言的鬱悶才一掃而空。
提到約會,安風的笑容頓時便僵住了。
「帥胡,那天的事,若是被我媽知道了,又該怎麼解釋?」
「哪天的事?」胡言故作不知。
「就是…,就是在房間門口被吳玟靜看到那次。」安風說著,便羞紅了臉。
還不到18歲,人生第一次就差點沒了,這壞傢伙實在該打!
「嗯…,沒事,我有完美的計劃。」
「說來聽聽…」
「就是我在橫店拍戲期間,要不停的去《仙劍奇俠傳》劇組晃悠,擺出一副不追到你誓不罷休的架勢…」
「切,這是什麼完美的計劃?」正在跑步的安風有點小小的失望,「要知道這樣更會刺激我媽,而且許多人還都會傳咱們的謠言。」
「對啊,我就是讓他們傳謠言…」胡言笑了笑,「等我那萬能的老岳母聽到這個也是謠言,聽到那個也是謠言,再等她聽見咱們的真事時,那茜茜,你覺得她還會信嗎?」
「咦…,聰明啊!」
安風的眼神迅速亮起來。
「那帥胡,你今天中午就過去,帶上些好吃的,你可是不知道,我們劇組的伙食簡直是差到極點了。
用港島許晉江老師的話講,嘴巴里簡直能淡出一個鳥來…」
正在跑步的胡言瞠目結舌,你老人家這是想見我呢,還是想吃的?!
「帥胡…」
「嗯?」
「《原始碼》當中的女上尉軍官你找好了沒有?」
聽到安風這聲問話,胡言暗喜,這妹子終於知道關心老公了。
「本來是想找你媽莉姐來演,可是我昨天瞅到她那一臉財迷的樣,頓時就打了退堂鼓。」
「切,你才財迷呢?」
安風做勢要扭胡言,胡言哪能讓她得手,一個健步就竄了出去。
「聊正事,不帶動手的!」
「那好,你說!」
「我昨天晚上給張紫衣打了電話,她推薦了她的同學曾麗。」
「曾麗…,中戲八大金釵之首?」
「呵呵…,是她!
這不是咱們要去灣省之前,我要在橫店這邊磨合劇組嗎,順便也試試她的戲好了。」
上午八點,橫店影視產業園,二號攝影棚門口
攝影棚還沒開門,許多人便三三兩兩的聚集到了這裡,有留著光頭看起來比較彪悍的;有扎著馬尾辮、留著山羊鬍看起來有些藝術氣息的;有瞅見漂亮妹子就吹口哨,滿眼冒泡的;有衣衫整潔、瞅見塵土就皺眉的……
「喂,師傅,哪裡人?」
光頭瞥見身旁的馬尾辮,湊過來,想聊。
「切,德性,老娘就不喜歡你這樣…」
看著馬尾辮山羊鬍,扭著小腰一搖一擺的走了,光頭懵逼之外,還從心底感覺到陣陣惡寒。
娘的,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嗯,這樣看起來,還是那位朝妹子吹流氓哨的人比較正常。
「喂,哥們,哪裡人?」
「豫省安陽的…」
吹哨的哥們雖然回著話,但眼睛卻始終沒離開站在二號攝影棚左邊大門口的一位靚麗妹子。
那妹子,條實在太正了,只穿平底鞋就有一米七五,更關鍵是她那烏黑的長髮和那雙水汪汪的眼眸…
「喂,別看了,再看你也撈不著,那可是張紫衣的大師姐,央戲八大金釵之首,名字叫做曾麗。」
光頭顯然是懂行的,連這種三流小演員的出身,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見光頭知曉內情,吹流氓哨的小子,這才回過頭來。
「侯泳,豫省安陽人,曾經畢業於北電,助理攝影師,師父是現在港島的名導劉威強!」
「呵呵,幸會幸會,原來是未來老闆的師兄、劉導的高足…」光頭一摸腦袋,笑道:「本人陳鐵占,鄢陵人,沒上過學,以前就是一個礦工,96年,我們村出去的著名燈光師邢建偉回老家,我就央求他把我帶到京師,先是做他的助理,後來就自己摸索著干。」
「哦…,原來你和邢建偉老師是同鄉,失敬,失敬!」侯泳當即拱了拱手。
兩人閒扯了幾句,忽然,陳鐵占壓低聲音道:「侯哥,你覺得咱們這趟活要多少錢合適?」
「六萬吧!
我在其他地方干都是這個價。」侯泳從兜里掏出一盒中華,扔給光頭一根,然後自己再整一根點上。
「嗯…」光頭吐了煙圈,點點頭。
「那你呢,老陳。」
「我嘛…」光頭嘿嘿一笑,突然壓低聲音道:「我打算多要點,因為聽說咱們這老闆出手特大方。」
「嘿嘿…,人家大方是人家的事,而咱們還是要看手藝說話。」侯泳撇了撇嘴。
「侯哥說的沒錯,不過,小弟之所以敢要高價,就是因為小弟手裡有絕活。」
「絕活,什麼絕活?」
問話的人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