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高睜離，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問你」
耳朵聽見旁邊有人在跟我說話，於是因為這個聲音我感到逐漸清醒。【Google搜索】在意識徹底清醒的時候，隨後大腦就被巨量的後悔感所填滿了。我為自己極有可能浪費了一次寶貴的機會而感到悔恨。但是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似乎還是坐在那輛前往飯店的灰白色的車，旁邊的陳未添用古怪的眼神看著我。那一瞬間我明白自己沒有跳過這一天，雖然後悔感被一掃而空，但同樣的卻另有一股凌亂感隨後湧出。
◆:「我不是豬，睡覺是因為太困了」
我快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之後就沒有再去理他。而他在聽到我的答案後看著我愣了愣，然後露出很好笑的表情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沒有理會他，心裡的凌亂感愈來愈加強烈。如果睡眠不是進入下一天的入口，那麼結束這一天的原因是什麼呢？一定要晚上睡覺，但是為什麼要拘泥於夜晚和白天呢？晝夜只不過是一種因為光和運動而產生的現象，假如不是因為晝夜那會是因為時間嗎？但是我每天睡覺和起床的時間都不一樣啊？活動時間也有不小的差距……還是說因為我睡的不夠熟？又或者是跟那張床有關？還是說其實上次機會已經用完了，這次醒來是新的一次的開始？
各種問題一下子塞滿了我的大腦，意識得到的意識不到的問題，而且都存在疑問無法解答，我懷疑下一秒自己就會禿頂然後貧血暈倒。
旁邊的陳未添早已經停下了對我的放聲嘲笑去玩遊戲了，我稍微平緩了一下心情。過了一會，我看了眼手機，發現好像就要到老鄭說的地方了。周圍的環境也開始逐漸進入黑暗，我想著試試能不能現在在大腦里呼喚那個傢伙，但是任憑我在大腦里用怎樣的語氣怎樣的詞語怎樣的方式都沒有回應。因為這種近乎精神病的舉動，我覺得自己可能離瘋不遠了。
我們在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飯店門前停下了，門前的霓虹燈閃爍著。
下車後就感覺外面溫熱的厲害，簡直像是泡在熱水裡一樣的感覺。
「喂，老鄭你人在那？」，我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向鄭里移詢問我們的房間——這並不是因為我怕未經告知地就找到了房間而被人懷疑，而是因為我的確是忘了，我認為這並不是說明我的記憶力很差，畢竟如果來的時候坐的什麼人的什麼樣的車算細節的話，那麼這就應該算是細節里的細節了。
「你們已經來了嗎？稍等一下啊！我馬上就到」
他告訴了我們房間號，然後我就和陳未添爬著樓梯走上去了。推開門之後的感覺還是稍微有些熟悉的，畢竟上次在這邊睡著了。房間整體是紅褐色的，但是卻開著綠色的燈光。
我們各自找了個位置之後就坐下了，陳未添還在自顧自地玩遊戲，他說自己這一局馬上就要結束了。我的大腦卻還是在被那些事情困擾著。
沒有多久鄭里移就來了，進門之後他就氣喘吁吁地打算解釋一下剛才去幹什麼了。但是剛剛開口就被陳未添打斷了，陳未添說要先吃東西，於是剛剛的氛圍就轉移到餐桌上了。
我們聊了很多事情，從大一入學到現在，從學業到事業，從現在到未來。
當我們吃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又想起來了上次在這樣的餐桌上開的那個古怪玩笑和他說的奇奇怪怪看起來有些中二的話。於是我尋思著要不要繼續開個那樣的玩笑，可是我知道自己可能會演的很尬，所以索性就不去那樣做了。
困意漸漸湧上我的大腦，太過強烈。雖然我極力遏制著自己不要睡，但是大腦卻已經慢慢沒有辦法思考和作出反抗了。於是像上次那樣，我慢慢昏睡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眼睛的餘光看見陳未添還在吃東西，他的口袋裡的手機漏出一個圓潤的角，鄭里移似乎在看著我，表情稍微顯得有些怪，不知道要怎麼形容。
我的意識已經快要撐到極限了，大腦在最後的圖像信息處理完畢之後就徹底與我失去聯繫。應該是過了不算多久吧，已經睡著的我做了一個特別古怪的夢，夢裡有兩個人在說話，看不清臉，但聽得清他們的聲音。其中一個在吃東西，他說:
「高睜離這樣要睡多久才可以醒？」
「應該……兩小時左右後吧，但是我說的是藥效，過了之後他自己還是會睡的吧？」
?:「哈哈哈，也是」
「所以呢？現在能好好說事了吧？不過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
?:「你問」
「你的吃相還真的是不好形容……那個，你自己出來就好為啥還要拉上高睜離？」
?:「不是你給他發的簡訊嗎？」
「……」
?:「哈哈哈，別生氣別生氣，我是擔心他之後問來問去的」
「別搞的我們像是在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啊！」
?:「知道了，和你開玩笑就是有意思啊」
「問題不在這啊」
?:「好了那我們說事吧」
「先把嘴擦了怎麼樣？」
□:「行……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去了」
「理由呢？我可以接受」
?:「沒有理由，條件的確很好，但是我覺得吧，無論年齡怎麼樣，我的人生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就還有機會，所以我希望自己把握」
「你說的這樣的話我覺得不可以作為理由，我想你應該明白人生不是玩笑」
?:「不……你錯了，還有我不是說了沒有理由嗎？不過你如果非要一個正經的理由的話——我總感覺如果我現在答應要求的話就會把自己捆在什麼地方，會失去機會，會失去信仰和對未來的憧憬」
「……那行吧」
?:「額？不再勸勸我嗎？說不準我下一秒就改主意了呢？」
「不用了，你既然不想來我這邊的話那我不強求，不過如果以後改主意了可以來找我，只是可能就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機會了，像今天這樣的」
?:「謝謝」
「喂，別這樣，我們交情很淺嗎？」
?:「我覺得吧，三個多月的交情不算多麼深」
「你……」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
「那我就送你和高睜離回去吧」
?:「好……等等，我想再打包一份章魚回去吃」
「吃我的錢不心疼是不是」
?:「哈哈哈哈，鄭總說的哪裡話」
之後他就帶著睡著的那個人上了另外一個人幫他們租的車。那個人看著他們離開之後一個人回到了剛剛到房間，他在空曠的房間裡盯著看了一會，哪裡只有還沒有來得及收走的盤子和吃剩的飯菜。他看了一會然後走向了窗戶旁邊，一隻手在口袋裡拿出了一盒香菸，他打開之後猶豫了一會卻沒有點燃。他將香菸放到窗台上，然後嘆了口氣。
「可能以後再也沒辦法這樣聚到一起了吧」
他說完之後就轉過身背靠到窗台上，他仰起頭看著天花板。
「你能改變主意真的是太好了哈哈，怕我嘮叨的話，就不要在那個時候發給我說啊……」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似乎要聽不清了。
「……自殺什麼的，為什麼呢？」
當我聽到這裡的時候，這場夢似乎就要這樣結束了。我的意識再次慢慢陷入黑暗。但是在很久以後，意識卻又忽然變得清醒了起來，一個聲音問我:「現在，還是上次的問題，你的答案呢？」
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什麼究竟是結束一天的原因。
他回答說——是我。
我接著問:那麼我在車上睡著之前的機會是不是已經用完了呢？
他回答說——是的。
然後我問:那能不能讓我一次多留幾天呢？
他回答說——原因是我但這不是我所調控的。
之後我沒有回答也沒有提問，他也沒有說話，意識之後再次在我不知道的什麼時候陷入了黑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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