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臉色一變就要說話,陳南卻制止了他的舉動,別人嘲諷的是自己,哪有讓人給自己出頭的道理。
「哦,你的意思是,這老京北的豆汁很好喝?」
坐在旁邊桌上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滿臉的青春痘痕跡,坑坑窪窪的,令人一看就不太舒服。
聽著陳南的話,他立刻看向陳南,一臉高傲道:
「當然好喝,我們老京北人,就沒有不喜歡的,只有你這樣的土包子才會覺的這東西難喝。」
「哦?」
陳南也不立即反駁,他看了看從他坐下開始,就一直蹲在桌子旁邊,想討食的一隻小狗。
將手中的豆汁直接放在了地上,朝著小狗招了招手,道:
「來,嘗嘗看?」
陳南可是擁有能夠讀懂動物的能力的,他也可以向動物傳達他的意思。
從剛剛開始,他就感受到了這隻小狗對豆汁的嫌棄,也難怪,這種帶著餿味的東西。
除非實在餓的不行了,不然狗肯定不會吃的,一旦生病了可沒人給它們治病。
陳南話音剛落,就見小狗將頭扭到了一旁,看都不看,這小模樣,一看就對豆汁無比嫌棄。
陳南又看向說話的年輕人,指了指狗,也不說什麼,只是露出淡定的笑容。
一旁吃飯的人,頓時鬨笑起來:
「嘿,這年輕人可真夠損的,他這意思,是不是說豆汁狗都不喝!」
「這也不是這小伙子開口說的啊,明明是他好心請狗喝豆汁,結果狗都不喝!」
「……………………」
來這裡吃早餐的,大多數都是老京北人,大家心知肚明,這老京北豆汁就是難喝。
他們也就是喝慣了,改不了了,但是卻也不會嘴硬的說這玩意有多好喝。
因此也沒生氣,反而調侃起來,唯獨嘲諷陳南是外地土老冒的年輕人,臉上掛不住了。
他再怎麼說陳南不懂欣賞豆汁,但是給狗喝狗都不喝,就足以堵住他的嘴巴,讓他無話可說了。
張恆頓時氣急,開口罵道:
「你個窮屌絲,是來京北打工的吧?我看你怕是每個月的工資,只夠付個房租,臭要飯的,來京北要飯來了!說話這麼狂!」
陳南啞然,和李雲龍對視了一眼,也不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跟這種瘋狗有什麼好糾纏的,不管是他還是李雲龍壓根懶的搭理這傢伙,陳南更是拿起桌上的東西,吃了起來。
見陳南沒有反駁,張恆的隕石坑臉上頓時露出得意的笑容,接著道:
「你知道我家住在哪嗎?我家住在朝陽門附近,那裡可是接近一環的地方,房價一平方要十萬以上,你這窮鬼打一輩子工,能買我家一個廁所嗎?」
「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你一輩子,都比不過我!」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無話可說了?」
張恆的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似乎是覺的自己說的陳南毫無還嘴之力了。
一旁的一些老京北人,也紛紛點了點頭,雖然他們只是享受到了時代的福利,但是無論如何。
生在這種地方,那都是他們的命好,縱然他們不像張恆一樣去嘲諷外地人,但是心中難免也有張恆這種將自己視為人上人的想法。
可惜,不管是陳南還是李雲龍都不再搭理張恆了,見得不到回應,張恆這才閉上了嘴巴。
不過他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看著陳南的目光之中滿是得意。
二十分鐘後,陳南和李雲龍不緊不慢的吃完了這頓早餐,這才起身。
李雲龍對著遠處的警衛員招了招手,示意他把車子開過來,這才看向陳南:
「走吧,我們去潘家園, 看完了我那朋友,再買點家具,你那一千多平的四合院裡太空曠了,多買點家具點綴一下。」
一直盯著二人的張恆,臉上頓時浮現出不屑的表情,對著四周的人道:
「嘿,這外地土老冒又吹起牛來了,還四合院,他買的起二環內任何一套房子的廁所,我跟他姓!」
張恆的聲音不小,四周的人都聽的見,一個個頓時笑了起來,雖然不太合適,但是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京北的房價,一直都是他們引以為豪的東西,也是他們的身家所在,這種外地小子怎麼可能有上千平的四合院,開什麼玩笑。
連他們這些本地人,都沒有四合院呢,也住不起四合院。
正當大家就這麼嘲笑的時候,警衛員開著紅旗車來到了這家早餐店門口。
陳南和李雲龍有說有笑的,也不搭理這些所謂的本地人,直接上車,朝著潘家園趕去。
望著紅旗車的屁股,有識貨的人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望著紅旗車一臉的震驚:
「你們知道,就這車牌號,代表著什麼嗎?我跟你們說,
車裡的人,那可是軍區的大人物啊!」
其他人頓時臉色大變,剛剛還都在嘲笑陳南這個外地窮小子在這裡吹牛,被他們這些本地人看笑話。
萬萬沒想到,原來他們這些所謂的本地人才是那笑話。
張恆更是臉色突然變的十分蒼白,他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本地人,固然對比外地人過的相當不錯。
但是和這等大人物相比,自然是不值得一提的。
而能夠和這位軍區大人物這麼聊天的,不是這位大人物的子女,那也是其他大人物的子女。
一想到自己這隨便嘲笑個外地佬,就嘲笑到了這樣的厲害人物,一時之間,張恆害怕極了。
一旁有人看著張恆的臉色變化,忍不住笑道:
「有人要倒大霉嘍,這可是跟軍區大人物相談甚歡的人,人家隨便提一嘴,都夠某些人受的了。」
其他人也紛紛對著張恆嘲笑起來,笑他居然踢到了鐵板,惹了得罪不起的人。
聽著這些人的話,張恆越想越害怕,也沒有胃口吃東西了,看著桌子上的豆汁,他突然產生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張恆也不逗留,直接起身付錢跑路,在接下來的三個月的時間裡,張恆都因為今天的事情,而一直處在害怕之中。
天天擔憂被陳南這樣的大人物找麻煩,直到三個月之後,見沒人找他麻煩,張恆這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的模樣,不過他還是留下了兩個後遺症。
一個是他再也不敢嘲笑任何外地人了,不光如此,面對著外地人,他永遠都小心翼翼的。
另一個就是他對於豆汁產生了強烈的牴觸,再也不喝這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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