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羅坐在鏡子面前,有點微微的懵。
馮驍手中攢著粉撲,語氣理所當然:「你放心好了,我幫你喬裝,別人絕對看不出來。」
白綺羅:「………………」
緩和一下,她上抬眼看他,有點一言難盡的問:「你還會化妝?」
馮驍十分淡定:「不會。」
他靠近白綺羅,就要擦上她的臉,白綺羅脊背後仰了一些,質疑:「你不會,還主動請纓給我化妝?」
馮驍給她講道理:「就是給你塗黑塗丑而已,需要什麼會化妝?越是不會化越好呢!畢竟,如果手藝好的跟你小姨似的,誰認不出你啊!咱們做的可不是讓人認出來的勾當。」
白綺羅:「把勾當換個詞。」
馮驍:「咱們做的可是不能讓人認出來的無名英雄。」
白綺羅一言難盡的看著馮驍,終於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寶藏男孩。
她抿抿嘴,隨意了:「行吧,那你給我化吧。」
馮驍湊近了白綺羅,輕輕將顏色怪異的蜜粉撲在她的臉上,他果然技術不怎麼樣,撲來撲去,並不勻稱,不過馮驍對自己倒是挺滿意的,他來到她的眼周,手勁兒放的很輕:「稍微閉一下眼睛。」
白綺羅聽話的閉眼,只是雖然閉上眼睛,但是又不是很放心他的樣子,卷翹的睫毛輕輕的微動,忽閃忽閃的。馮驍笑了出來,開口:「你別怕,我也不能吃了你。就算我飢不擇食吧?對著你現在這張臉我也下不去口啊。」
他雖然說話,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白綺羅感覺到他的呼吸在她鼻子邊縈繞,二人周身都是脂粉味。
白綺羅不理會他的調侃,反倒是問:「這個脂粉氣,如何壓住?」
「就這樣啊。一點也不奇怪,反而更能形象的說明我們的身份。」馮驍將眼周擦好,點頭微笑,一本滿足:「我的技術,果然很差!」
白綺羅:「…………你能先不吹牛逼嗎?這麼香,真不會露餡麼?」
馮驍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感慨:「哎不是,我說白大小姐啊,你果然是不諳世事的千金小姐啊。咱們能稍微有點常識麼?你也不想想,那土匪在山上憋久了,下山能不進窯子嗎?土匪下山,一進飯館二進窯子三進賭場,這是一條龍。身上有脂粉氣怎麼了?我還專門買了最便宜味道最惡劣的呢,就為了讓人一下子就能聞出來。你呀,要善於觀察生活!」
馮驍語重心長的為白綺羅解惑,不過卻感覺到腳上瞬間一疼,白綺羅的鞋子果然又毫不猶豫的踩在他的腳上,她還壞心眼的碾了一下。
白綺羅露出一抹笑臉,說:「土匪啊窯子啊,我確實是不如你懂。」
這話說的,簡直陰森森的。
馮驍立刻:「我主要是曾帶兵剿匪過,所以清楚。」
「剿匪?」白綺羅仰頭看他,又想到馮驍的個人生平,花里胡哨的紈絝子弟,但是卻也是真正的男人,他的個人履歷還是很輝煌的。說是英雄,也不為過。
白綺羅雖然覺得馮驍很欠打,但是也不是四五六不知的性格,又想那些公務許是不方便說,不等他回答,果斷的改變了話題,「你給我臉化得也不勻稱啊,一塊塊的。」
馮驍:「他們在山上曬的不勻稱。」
他又攢了些粉,說:「你仰頭,我幫你把脖子擦一擦。」
白綺羅:「!!!」
她大眼睛盯緊了他,馮驍挑眉,「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這不是要做的完美一點嗎?不光是你的脖子,還有手腕啊,手指啊,都要擦。哦對,等一下給手上畫上一些乾裂的紋路,這樣更好一些。」
白綺羅:「……那我自己來。」
他幫她擦臉,已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曖昧了,若是再讓他幫她擦脖子,更是怪上加怪。
她很堅定:「我可以的。」
馮驍倒是也不堅持,他將粉撲與粉遞給白綺羅,又說:「那我過去裝扮一下。」
白綺羅:「等一下,我的長髮……怎麼辦?」
她突然間就覺得自己果然有點沒用,也別說馮驍吐槽她,她還真是沒什麼人生閱歷,什麼都不太懂咧。想到這裡,她臉色微微紅了紅,不過好在,漆黑的臉色讓這紅潤一分都顯不出來。
馮驍指指桌上:「那邊還有一盒粉,你一會兒整盒撲在發上,在後面隨意的扎一下就行。」
馮白二人分開打扮,不一會兒的功夫,馮驍再次出現在白綺羅面前,白綺羅回頭一看,直接噴了:「哈哈,哈哈哈……」
他原本是稜角分明的俊朗男子,而他擦上黑粉之後竟然莫名讓他的稜角變得尖銳起來,準確來說,現在的馮驍就是一個烏漆嘛黑,帶點尖刻的長相。
化妝改變的不僅是長相,還有氣質。
她笑的越發厲害,馮驍吐槽道:「你照過鏡子了嗎?還笑話我!」
說實話,白綺羅也不咋地,如果說馮驍看起來是一個烏漆嘛黑的刻薄鬼,那麼她就是一個烏漆嘛黑的花白頭髮瘦老頭。還是不修邊幅到頭髮都不剪一剪那種。
白綺羅對這個裝扮很滿意,她自己對著鏡子都認不出自己,能不滿意嗎?
兩個人並沒有開車,反而是坐著黃包車出門,而這時白綺羅倒是有點明白為什麼馮驍選擇在這家客棧做裝扮了。距離窯子也太近了啊。
他們一出來,就接受到車夫「瞭然」的眼神兒。
也不知是瞭然他們是逛窯子出來,還是瞭然他們的「土匪身份」。
一貫根正苗紅的白小姐對裝扮土匪興致高昂,不過她卻一直不說話,其他能裝,嗓子卻不能。
所以,她不僅是一個不修邊幅的黑老頭,還是個……啞巴。
兩人很快就來到城東,城東這邊不止一家賭場,放眼望去,真是相當的「另類繁華」。
白綺羅沒見識過這種地兒,好奇的張望。
馮驍把一個錢袋子遞給白綺羅:「等一下你直接進前邊的長興賭坊,複雜的你也別搞,就賭大小。多玩幾次,輸贏無所謂。只要不開口就好。」
白綺羅小小聲:「你呢?」
做壞事的心情特別激動!
馮驍尾巴翹翹:「我從後面繞到樓上撬他們保險柜。」
白綺羅:「……………………做賊啊。」
馮驍理直氣壯:「這不不義之財嗎?再說,我打聽過了,這邊是章署長的狡兔三窟的一窟,警察總署和他家都不好進,但是這邊卻不同,這邊雖然打手多,但是三教九流也多,我們不會讓人覺得扎眼,很容易行動。我總覺得這老王八蛋能算計出這樣的事兒底子一定很不乾淨,我打算看一看他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勾當。」
白綺羅:「要不我跟你一起?」
馮驍搖頭:「不用,你留在那兒,不過如果有什麼動靜,你接應一下我。如果我安穩下來,就來找你。哥哥帶你感受一下逢賭必贏的爽快!」
白綺羅:「行。」
二人很快分開行動,白綺羅第一次進賭坊,她興奮中透著緊張,不過卻又有對馮驍的擔心。只是四下看了看,倒是不見有什麼人過來與她搭訕,也有些黑衣黑褲打手打扮的人倚在柱子上抽菸,卻只是在她臉上掃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哦,土匪下山。
他們在這種地兒混久了,自從外貌打扮行徑上就能看出個一二。
漆黑——山上曬的。
邋遢——不洗澡。
香味——窯子出來沾的。
走路輕——剛嫖完腿軟虛的。
土包子似的東看西看——下山少。
妥妥土匪無疑了。
雖說土匪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們這裡本也不是什麼高檔次的地方,來的人三教九流,什麼人沒有呢?土匪委實不算什麼。不過是稍微盯了一下,見他奔著賭桌去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白綺羅其實是可以感覺到有人看她,她故作淡定,擠到賭桌前,她雖然瘦,但是因著打小兒習武,還算是有些力氣的,因此更像是男人了。
第一次賭錢,白綺羅默默的掏出錢袋子,拿出最小的一張,押了大。
她並不是什麼出眾的人,又不說話,大家也根本沒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均是各自下注,眼睛緊緊的盯著骰子。
「一二三,小!」
白綺羅:「……」
她掏出錢,繼續放大,很執著。
荷官搖晃骰子,咣當打開:「二一一,小!」
白綺羅猶豫了一下,這次默默放了小。
「六七八,大!」
白綺羅:「……」
第一次來賭場,白綺羅覺得自己不可以繼續這樣下去,她總得贏一場啊,不然被馮驍那個傢伙知道,他一定會笑死。
白綺羅默默的在大和小上放了相同的錢。
周圍的人:「…………」
其中一人忍不住提醒:「大叔,你是新手吧?這不管開哪邊兒,你都不贏錢啊。」
這特麼玩個什麼勁。
只是他不知道,白綺羅要的只是贏一次。
她也不搭理身邊的人,相當堅定。
旁邊的人看他不說話,聳肩翻白眼,這年頭,執拗的糟老頭真是不招人待見,就跟他爹似的。他故意唱反調,買了豹子。
「三三三,豹子!」荷官開了,周遭吁了一聲。
白綺羅:「!!!」
為何我的賭運如此差!
她緊緊的盯著豹子,覺得這是跟她唱反調。
「哎臥槽,大叔,你你你……嘿嘿嘿,你這運氣簡直了……」
白綺羅轉頭看了一眼,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賊眉鼠眼,彎腰駝背,不像好人。剛出就是他提醒的白綺羅,不過現在看著白綺羅倒是帶著笑。
馮驍沒回來,白綺羅很安分,她繼續買大。
果然,白綺羅買了大,他立刻就買了小。
「……小!」
白綺羅嘴角抿的緊緊地,不敢相信自己第一次賭場之行就要落得這樣的下場。
這邊白綺羅賭運差到爆棚,那邊馮驍也沒閒著,他繞過後院很快的翻牆上了三樓,一樓是面向普通老百姓的大眾式生意;而二樓就不同了,一間間小屋布置的相當體面,這是針對大客戶;至於三樓,那才是他們辦公與簡單休息的地方。
馮驍早就打聽好了,他默默的潛上三樓,三樓樓梯口有兩個打手守著。馮驍也不往那邊去,從窗外溜邊兒,一間間尋找。有個的房間有兩三個打手躺在沙發上打盹兒,其他房間倒是很空。
馮驍轉了一圈,沒找到像是章署長使用的房間,倒是也有一二間辦公室,但是看起來更像是場子負責人用的。若說他在這邊沒有休息的地方,那麼馮驍是不相信的。
章署長每個月都會來收帳兩次,他又是東家,總歸不可能連一個辦公室都不給自己留。
難道會在二樓?
他立刻回到二樓,一間間檢查,因著他格外小心,倒是並未被人察覺,只是二樓就如同先前得到的消息一般,也並沒有什麼休息室。
馮驍揉揉太陽穴,沉默下來。
所以……究竟在哪兒?
一樓那麼混亂,肯定不在一樓,而且一樓大廳太大……等等!
馮驍突然就察覺不對勁,一樓二樓都是既寬敞又大,三樓為何這麼少的房間?而且只論格局來看,也並不對。而且這大下午的,大家都在一樓看場子,怎麼會有三人在三樓睡覺呢!
而且那間房明顯裝修不錯,沙發都是真皮的歐式。
若說只是留給一班打手使用,那十分不對。
想到此,馮驍立刻去而復返,再次來到窗外,探身偷偷向室內打量,這一次果然有收穫,房間的一側牆壁竟然有一道門。倒也不能說是暗門,只是因著與壁紙一個顏色,變得十分不顯眼。
馮驍瞭然:怪不得有人守在這裡,想來這裡就是章署長的休息之處。只是要給這三個人引走,倒是有點困難。
他這人可不是什麼糾結的性子,想什麼想,就是干!
正好趁著他們都昏昏欲睡的,出其不意!
他立刻拉開窗戶,一下子竄入,還沒等三個人反應過來,動作麻利,迅速將三個人解決。
不過他也是謹慎的,第一時間將門從裡面鎖上,隨後快速將三人綁了起來,並且堵住嘴,以防萬一。
馮驍將辦公室的門鼓搗開,不得不說,章署長這人倒是十分會享受,這裡分外的奢華。馮驍翻了翻抽屜,抽屜里有幾個盒子,十分精美的白朗寧,新款。
馮驍果斷的塞到自己身上,繼續翻……不堪入目的艷情照片。
他動作很快,四處搜索一番,最後將注意力放在保險柜,馮驍嗤笑一聲,撥弄起來…………
******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白綺羅漆黑的臉色越發的黑了!
她看著自己的小錢袋子,馮驍留給她的錢袋子已經只剩一張票子,她拿了出來,眼看空空如也的錢包,又掃了一眼隔壁那個專門跟自己對賭,把自己當成掃把星的混蛋,越發的惆悵。
人家的錢袋子鼓的都要流油兒了!
她怎麼就賭運這麼差!
怎麼會這麼差!
賭錢最討厭了!
她忿忿的掃了此人一眼,轉頭繼續抬手:「我押……」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她,等待她的動作。她把把輸的倒霉事跡已經在短時間內響徹賭場了。
「押大!」馮驍來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放在大上。
白綺羅:「………………」
不要以為這樣關鍵的時刻我就不知道你再偷偷占我的便宜!
「小哥兒,你這是?」
馮驍呲牙一笑,白牙與黑臉行程鮮明對比,周遭人:「………………」
「我們是一起的,他老人家是啞巴。」
周圍的人齊刷刷的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怪不得不說話,原來是個啞巴。
一個大漢自來熟的說:「這是你爹吧?」
馮驍:「………………………………………………………………」
你是傻逼嗎?
「你爹人挺好的,啥時候再一起來玩啊!」他熱絡的攛掇,畢竟,這麼背的人可不多了,多好的參照物啊。
「六七八,大!」
「臥槽!」周遭立刻看向白綺羅,不可置信,這還是他進門以來第一次押中!
第一次!
而贏得了白綺羅內心毫無波瀾,馮驍會出千,呵呵!
馮驍微笑:「拿啊!」
白綺羅如同木偶,將贏的錢拿了回來,馮驍一把又握住她的手,將錢放在了大上,微笑:「照舊。」
雖然有過一次失誤,但是大家還是不相信小黑老頭的運勢,紛紛壓了小。
「……大!」
馮驍「驚喜」的說:「哎呀,你看看我們的運氣,真好啊!」
他繼續:「還是大!」
……連開十把大是什麼感受?以往不知道,可是現在就感受到了,眾人默默對馮驍投去了敬佩的眼神。如果說「他爹」的運勢差得如同掃把星,那麼這「兒子」的運勢就如同財神爺了。
大個兒遲疑:「不會,不會還繼續開大吧?」
馮驍反問:「為什麼不會?我覺得,至少可以開二十把大!」
他看向荷官,微笑:「繼續啊!」
大個兒覺得這家人有點邪門,在賭場走的久了,一般都知道個氣運,前面他贏了不少,後幾把也回去一半兒了。這次……他遲疑一下,果斷的跟了馮驍。
有什麼比連開十八大還誇張的事情嗎?
有的,連開二十吧。
馮驍連開二十把大,白綺羅的錢袋子立刻鼓的都要冒出來了。
只是他這樣的反常,周遭已經圍了一圈打手,各個虎視眈眈的盯著二人。
白綺羅對大小輸贏已經了無生趣,出千,都是出千!
她垂著腦袋,注意力都在周遭打手身上,只等他們動手,她就要不客氣了!
而此時馮驍繼續作死的摸著下巴,微笑說:「我覺得,三十把大也是有可能的,畢竟,我的運勢今天衝破天際,無人能敵!」
「等一下!」賭場的經理走了過來,他牛舔一樣的大背頭,眼睛泛黃,陰惻惻的盯著馮白二人,聲音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透著尖細的刻薄:「我懷疑你們出老千!」
馮驍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點點桌面,說:「你們賭場該不會是輸不起吧?怎麼我們贏點錢就說我們出老千呢?你有證據?你哪隻眼睛看見了?還是說你們就是看我們大家都贏錢了,就想搞小動作了?原就聽說這城裡的賭場特別黑,我還不信呢!現在我看安真是這麼回事兒。這骰子可是在你們手裡,連開多少把是我能決定的?怕是我決定不了,你們卻能吧?」
馮驍一通懟,果然是引來了經理的火氣。
他呵呵冷笑,說:「我說你出老千,你就是出老千,今天你們不給我好好的說道說道,休想走!」
幾個大手立刻圍了上來,原本還在馮白二人身邊的賭徒瞬間一鬨而散。
馮驍立刻張揚起來:「你說是就是?我看真是只要贏了錢的人都別想從你這兒走出去吧?不過我可告訴你,我們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是什麼來路!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他囂張的可以咧。
白綺羅想,馮驍的紈絝跋扈一定是本色出演。
「你什麼來頭?你這鄉巴佬才該是好好出去打聽打聽我們長興賭坊是什麼來頭!敢在我們場子裡出千,我看你才是活膩歪了!給我動手!」
他瞬間拍手,周遭打手立刻衝上。
馮驍瞬間扭住一個,咣當一下砸翻:「好啊,你們還敢動手!爺爺我就沒有受過這個委屈。」
他直接從腰後掏出一把斧子。
眾人:「…………尼瑪!」
咣當一聲,他率先就將賭桌敲了:「來啊!」
「給我上!」
打手一擁而上,現場立刻就打了起來,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白綺羅倒是沒有斧子這麼趁手的工具,不過椅子這種東西也很好用啊!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
原本一派繁華景象的賭場立刻就咣當咣當的打了起來,馮驍斧子倒是不砍人,但是他這人缺德啊,他專門砍人家東西。
例如……擺設。
又例如……賭桌。
還有那大鐘也被他嚯嚯了。
好氣,真的好氣!
這屬於搞破壞,於是現場打的更凌亂了。
別看馮驍搞破壞乾的歡實,但是打人一樣沒落下,相較於白綺羅打的好看,他打的就實用又下三濫多了。打手雖然厲害,但是架不住青銅遇到王者。
也沒多大一會兒,打手就倒了一地,一個個鼻青臉腫。
馮驍一把揪起準備跑路的經理,怒道:「你還敢不敢冤不冤枉我了?」
他堅持,自己很無辜。
經理心裡怒火中燒,面上卻不敢說,只道:「不敢了不敢了!您饒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馮驍啪啪拍他的臉:「爺爺第一次下山你就讓我丟臉,怎麼著?咱們誰更丟臉?還敢不敢嘚瑟了?」
「我的錯我的錯,都是小的的錯!」
這個時候,肯定保命要緊。
白綺羅站在一邊兒,眼神很是警惕。
「吁,吁吁……」
一陣哨聲響起,不知誰扯著嗓子叫了一聲:「警察來啦!」
經理心中一喜,立刻就要硬氣,馮驍咣當一個手刀,直接將人打昏,他將斧頭一扔,拉著白綺羅就往後門跑……
「追,追……」有幾個打手氣喘吁吁的叫,不過誰也不起來追。
不過是一溜煙的功夫,兩人就已經迅速消失不見,沒了蹤影。
馮白二人竄出後巷,馮驍瞬間翻牆,他剛將手遞給白綺羅,她已經自己翻身上來,二人隨後立刻轉頭往後院跑,他竄到牆邊的花叢,將一個包袱拿了出來:「走吧!」
二人再次翻牆越到另一側的小路,沒跑多遠,白綺羅就看到馮驍早晨開的車子。
她警惕:「上車不許親我!」
上一次的事情真是讓人記憶猶新。
馮驍笑嘻嘻:「你還挺回味的……唔!」
他的手臂被白綺羅毫不猶豫的一擰,立刻紅了一塊。
馮驍:「……不管功夫多麼牛逼的少女,也有女孩子的特徵,喜歡掐人。」
白綺羅懶得理他:「快開車。」
馮驍立刻發動車子,一溜煙竄了出去,等到車子停下,白綺羅問:「你怎麼來北平大飯店了?」
馮驍:「我們先去我哪兒洗個澡,不然回去容易惹麻煩。要是讓你爸知道我帶你去砸場子,估計能捏死我。」
白綺羅:「我可以自己開一個房間。」
她堅決不要跟他共處一室。
馮驍的手臂搭在她的靠背上,緩緩說:「你覺得你這樣……不會被人記下來嗎?章署長可是管著北平地界兒呢!」
白綺羅抿抿嘴。
「我們倆把車子挺好從後門溜上去,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占你便宜就是了。唉我去,明年我們就結婚了,我娶了你,怎麼著你不行啊!幹嘛要現在討你和你爸的晦氣?我又不是豬。你真放心啊!再說你這個樣子回去,要是被你們那些姨娘傳出去怎麼辦?看著就不是什麼牢靠的樣子。」
馮驍的話雖然很討人嫌,但是卻還是說服了白綺羅。
白綺羅冷冷警告:「如果你亂來,我就讓你變成太監!」
馮驍頓時覺得一涼,不過認真舉手,做發誓狀:「我真不是那種人。」
兩個人鬼祟的潛入了北平飯店,為了避免被人察覺,電梯也不敢坐,偷偷爬樓梯上樓。
打架不怎麼累,爬樓梯倒是讓兩個人累個氣喘吁吁。
馮驍一下子倒在床上,擺手:「我不行了,你先去洗吧。」
白綺羅沒動。
馮驍:「咋了?」
「沒衣服。」
馮驍隨意一指:「那邊袋子裡是你的。」
白綺羅的眉梢兒微微挑起,緩緩說:「原來,你還有男扮女裝的愛好!」
馮驍:「???!!!」
白綺羅繼續:「女裝大佬!」
馮驍雖然不太懂,但是立刻就覺得這四個字不是什麼好詞兒,聯繫前面的話,他坐了起來,開始解褲腰帶:「我必須證實一下我是一個沒有這種愛好的真男人!」
白綺羅:「你敢亂來我就踢死你!」
馮驍微微眯眼,不可思議:「……哎呀,我只是想給你試一下,讓你知道這衣服不是我可以穿的尺碼啊?」
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你是不是……誤會了?」
白綺羅冷冷看他,已然看穿這廝故意的伎倆。
大壞蛋!
心機鬼!
「現在已經晚間五點了,你若是再不洗漱,你爸就要找來了。」他十分好心提醒。
白綺羅鼻孔噴氣,隨後提著袋子重重的走到浴室,剛到門口,回頭警告:「第一不准偷看;第二不許耍花招藏東西,我也要知道章署長有啥。」
馮驍:「……………………你的疑心也太重了吧?等你一起看,行了吧?」
他擺擺手:「趕緊洗吧?你洗完我還要洗澡呢。送你回家晚了,估計你爸真能動手。」
想一想岳父大人的性格,他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有點腦仁疼。
白綺羅很快進入浴室,不過到底是不放心,咔噠一聲,鎖了門。
浴室很快傳來水聲,馮驍看向包裹,遲疑一下,抬頭又看衛生間,似乎確認白綺羅不會出來,他打開包裹,將其中一疊照片拿了出來,隨後重新將包裹繫上,將照片塞在床下。
咣當一聲,再次撲倒在床上,繼續躺屍。
也不知躺了多久,就看白綺羅終於出來,她換上一身糯黃色的洋裝,邊走邊擦頭。
馮驍不經意一瞥,眼神深邃幾分,驚艷顯而易見。他喉結動了動,坐了起來。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去洗澡!」白綺羅兇巴巴的。
「我覺得你穿這身衣服特別好看,我的眼光果然很好。」
白綺羅揚眉,沒搭腔。
馮驍倒是繼續吹牛逼:「你看,我選的尺寸也正好,所以說我這眼睛毒啊,一眼就看出你適合穿什麼尺碼了!」
白綺羅:「你是在想我炫耀你閱人無數,所以能夠準確掌握女人的尺碼嗎?」
馮驍:「……果然女人是最複雜的動物,天地良心,我沒有!不過,你這樣嘲諷我,我很高興。」
白綺羅升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微笑:「我知道你吃醋了!」
他眨眨眼,輕聲:「是不是覺得我把一切安排的都特別完美,進而對我產生了超越友誼的好感?」
「你去不去!」白綺羅打斷了他的話,指指時間:「已經六點半了,你確定還要磨蹭?」
馮驍「臥槽」了一聲,瞬間竄入浴室,「完了,你爸真能捏死我!」
浴室里再次傳來水聲,白綺羅忍不住笑了一下,正欲轉身去窗邊看一看,就聽到門鈴響起。
白綺羅疑惑的來到門口,坦蕩開門:「你找……」
門口的人,是陸少帥。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碎碎_迦勒底駐烏魯克扔了1個地雷
謝謝朱一龍大寶貝扔了1個地雷
————————
今天又是肥肥的一章,葛優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