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署長最近運氣十分差!
差到什麼地步了呢?下午場子被人搗亂,晚上就挨揍進了醫院。若是一般人,他必要將此人大卸八塊餵魚。可是造成他這麼倒霉的元兇偏偏是白家人。
真是……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而更讓他生氣的是,外人不覺得是白家人的錯,竟然覺得是他運氣不好!
章署長心中陰惻惻的想,今日一切,待到過幾日他必要千百倍的奉還,不管是陳曼瑜那個蠢女人,還是白家的人。他已然籌謀的極好,新婚當日,拜完天地就安排人擄走陳曼瑜,到時候直接將人弄到天津,只要陷害了謝家那個蠢貨,他就有理由對謝家在北平的產業直接動手。
謝家是天津衛的大戶,產業豐厚,而陳曼瑜若是被「謝老二」侵犯,那麼他們去天津衛發難,也能撕下謝家一層皮。其中利潤,可想而知。
而後他不計較陳曼瑜**仍舊對她好,那麼陳曼瑜也必然感動。要知道,陳曼瑜雖說只是一個女流之輩,但是她出嫁之時陳家還是鼎盛,她嫁妝豐厚。而後她又嫁了四次,手中財產更是讓人眼紅。若說起來,章署長自認兢兢業業籌謀這麼多年,也未必有她手中的錢財與私產更多。而待到將陳曼瑜的私產歸入自己名下,他便是不會饒了那女子,管他捏圓捏扁,料想她也不敢出門張揚。
除卻這兩大好處,另外便是陳家與白家,他們為了讓他好生對**的陳曼瑜而不離婚,必然會十分退讓。陳家尚且還好說,家世已然大不如前,便是真的榨一榨,也不過那麼一丁點油水。可是白家就不同了。白修然是一個會賺錢的財神爺,對陳曼瑜很維護,若是能得他的指點,那麼其中好處,數不勝數,不可估量。
想到此,章署長十分滿意。也只有想到這些事情,他才能暢快一些,不至於因著自己被包成木乃伊而憎惡陳曼瑜那蠢鈍如豬的女子。
「老章!」章署長正籌謀著呢,就看房門推門,門口一身旗袍的精緻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陳曼瑜。
陳曼瑜今日一身清雅的湖藍色,髮髻一絲不苟,連妝容都恬淡了不少,相當的溫婉,她提著食盒進門,柔聲:「今日身體可好了?」
章署長壓下心中不快,溫和:「你怎麼過來了?」
陳曼瑜飛了他一眼,柔聲:「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傷成這個樣子,我不來照顧你,誰來照顧你?」
她將食盒放下,又道:「大夫說了,你雖然傷的不重,但是要忌口,可不能吃的太過油膩。我專門讓吳媽給你熬了白粥。」
她坐在床前,輕輕攪動勺子,微笑:「來,我餵你。」
章署長:「不必……」
陳曼瑜立刻落下淚來,她輕聲:「你一定是怪我了,若不是為了我,你就不會去白家赴宴;若不是去白家赴宴,你就不會遇見姐夫打孩子;若不是遇見姐夫打孩子,你就不會意外的摔倒受傷。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章署長氣的大喘氣,可是若是真的讓他說白家人是故意的,他又說不出這個話!
一時間憋得臉通紅,很氣!
可是不管他憋得多紅,包的像是木乃伊,哪裡看得出?
「咚咚!」敲門聲響起,陳曼瑜立刻回頭:「咦?是阿羅和小五子啊!」
她恬淡淺笑,柔聲:「你們怎麼來了?」
視線往後看,見到幾十個警察總署的人,黑壓壓一面。
白綺羅脆生生的:「小姨夫畢竟在我們白家受傷,我們哪裡能置之不理?更不要說,大家都是親戚!哦對,我剛在樓下碰見他們來探病,就帶人一起過來了。」
眾人一看章署長包成這樣,嚇了一跳:「我的天,署長,您傷的這麼重?」
章署長威嚴:「還好,不算什麼。不過是曼瑜不放心,大夫這才包的嚴實了些。」
眾人內心:這不是嚴實,是很嚴實。
馮驍笑著提點:「小姨,也不能讓大家在走廊里站著啊。」
「哎對對,大家快進來坐啊。哎,你看看你們,來就來,怎麼還帶東西。」陳曼瑜將一行人請了進來,說:「快坐。」
屋裡立刻密密麻麻,如同螞蟻。
「謝謝署長太太。」
陳曼瑜柔聲:「瞅瞅你們,叫的這是什麼稱呼。你們都跟著老章出生入死,大家都是兄弟,叫署長太太未免太過生疏。往後都叫我嫂子。若叫旁的我可生氣了。你說對吧?」
說到這裡,陳曼瑜回頭問了一嘴,章署長抿抿嘴,嗯了一聲。
縱然心中不滿,並不在婚前表現多少。
陳曼瑜這蠢女人,真真兒讓人看不上!
章署長是什麼人,跟著他的人哪裡會不會知道,但是這個時候卻也不駁了陳曼瑜的面子,都帶著幾分尷尬的笑:「嫂子。」
陳曼瑜哎了一聲,微笑:「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副署長帶頭,立刻:「嫂子別介兒,我們都是吃過飯才過來的,吃不下去。」
新署長太太這麼熱情溫柔,倒是讓他們不知如何是好,而且明顯署長是不待見他們的,眾人果斷決定給錢走人。
他想一想,掏出紅包,說:「這是我及兄弟們的一點心意,上面是我的,下面是兄弟們一起湊的心意,這……」
章署長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貪財,滴水不漏,連他們的也從不放過。就算是拉個肚子,都得從他們這裡刮一層探病的油水。從不肯放鬆,因此這次他們也只能苦哈哈的準備錢。
而他這樣的副署長,更是要比旁人多上不少。
只是他的錢剛掏出來,就看陳曼瑜一下子冷下了臉色,她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快把錢拿回去!」
章署長:「!!!」
陳曼瑜:「你們這是幹什麼!把老章當成什麼人了?他是署長,不知道比你們賺的多多少。哪裡能要你們的錢?」
章署長:「!!!」
白綺羅在一旁笑眯眯補充:「我小姨說得對,小姨夫明鏡高廉,體恤下屬,可不會要你們的錢。再說,小姨夫難道還差你們那點兒錢?」
章署長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他目光盯著那紅燦燦的兩個紅包,目測裡面至少有一千塊了!
他眼睛毒辣,看的真真兒的!
「兄弟們的心意也不能辜負,我看……」章署長說了一半兒。
馮驍一屁股坐在了床邊兒,他很懂的拍了拍章署長,十分意味深長:「我知道小姨夫的心思。」
他轉頭:「我看啊,小姨還是不了解小姨夫的心思。還是男人更懂男人。兄弟們來都來了,而且大家的心意都到了,若是不要,不是辜負了大家的心意嗎?」
章署長立刻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眾人默默點頭,呵呵。
馮驍繼續:「來,我替小姨夫做主,收了收了!」
馮驍起身從副署長手中將信封抽了出來,他回頭看向章署長,相視而笑。
只是,木乃伊笑起來真是又詭異又恐怖,馮驍並未將信封交給章署長,反而是直接將錢抽了出來,當眾點了起來。
眾人:臥槽!這是哪裡來的奇葩!
馮驍點完,又回頭:「小姨夫,一共一千。」
章署長微微眯眼,核算一下,覺得這個錢數,還算他們可以。
「大家的心意,我收到了。」
馮驍微笑:「看看,小姨夫收到了大家的心意,大家可以放心了!」
他將錢整理了一下,轉頭遞給副處長:「一碼歸一碼,剛才小姨夫收到了你們的心意,現在這是章署長對你們的心意。來,兄弟幾個去買點吃的吧!」
眾人:「!!!」
章署長懵逼:「等一下,等……」
馮驍恍然大悟:「哦哦,對,看我!這事兒哪能這麼幹!真是不體面。」
他轉頭就擠到牆邊,立刻找到章署長的衣服,順手掏出他的皮夾。
章署長總算放心下來,這才對嘛!該把錢放回我那裡!
馮驍從皮夾里將所有的錢都點了出來,不得不說,章署長隨身攜帶的先進相當不少了,竟然有三百塊。
馮驍將錢抽出,一併放入剛才那一千,這才遞給了副署長:「來來來。小姨夫是署長,你們給一千,他哪兒能回一千。這不是打他的臉嗎?哪有這麼辦事兒的!不妥,十分不妥!這是一千三,來,哥們兒,你拿著。回去給兄弟們分一分買個早點,雖說這一千三也不多,但是總歸是你們署長的一點心意!大家可千萬不能嫌棄。不要就是看不起你們署長!」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不太敢看章署長的臉色了,不過……呃,好吧,其實也不怎麼能看到臉色,畢竟都包成這樣了!
馮驍嚴肅:「你們是不是看不起你們署長!」
副署長:「………………不是!」
跟在副署長身後的胖隊長:……他們家人對早餐的物價是有什麼誤解!
「拿著拿著,小姨夫,還是我了解您吧?」馮驍微笑,章署長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他氣成癩~蛤~蟆,一鼓一鼓的!
「看看小姨夫感動的,我就知道小姨夫的心思。」
副署長:「………………」
一眾警察:「………………」
這絕對絕對不是感動!
白綺羅往裡站了站,眼看馮驍再次carry了全場,這謎一樣可以在任何場合carry全場的男人竟然是她未婚夫,她爸的眼光果然毒辣!
她掃了一眼章署長,揣測章署長被氣死的可能性。
這麼看,真不是沒有!
馮驍:「你們快……」
「等一下!」陳曼瑜立刻:「一千三算是怎麼回事兒!」
她轉頭打開自己精緻閃亮的小皮包,刷刷掏出七百,放在一起:「才三百,不是打我們老章的臉嗎?反正我跟老章是一家人,這錢我出了。」
「不……」章署長垂死驚坐起。
白綺羅一把將人按住,微笑:「小姨夫不用客氣!」
陳曼瑜將兩千塊一同塞給副署長:「行了行了,都拿著,買點早餐!」
早餐,又是早餐!
副署長默默的將錢接過來,整個人都有點玄幻,不知道為什麼,陳曼瑜這個行為倒是讓他們有一種署長被包養了的錯覺。
所以說,找一個有錢的女人是多麼重要!
他們署長……挖到金礦了!
陳曼瑜感慨:「往後回去,你們也多照顧點你們署長,你們署長最近運氣真是挺不好的。」
陳曼瑜憂心忡忡,眼看要哭!
一眾警察:看看我們那賤人署長找到多好的一個女人!
白綺羅輕輕攬住陳曼瑜的肩膀,小聲:「小姨別擔心,小姨夫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言罷,白綺羅大力拍章署長的肩膀,說:「小姨夫,往後你可不能讓小姨為你傷心,若不然,我這做外甥女兒的第一個不依!」
章署長被他拍的差點喘不上來氣,這女的是熊掌嗎!
章署長勉強坐起來:「你別拍了。」
白綺羅:「小姨夫……」
「小心!」馮驍突然就抱住白綺羅,往側面一閃……………………「砰!」
一聲槍響。
「啊啊啊啊啊!」
章署長發出火雞一般的尖叫。
白綺羅一抬頭,就看到他的手臂被打中。
阿羅:「………………」
天地良心,這是意外!
「砰砰!」
馮驍攬著白綺羅的身子躲在床側,此時一眾警察已經嗷嗷亂了套。
有那大膽的已經開始還擊,現場猶如菜市場,竟然沒人管章署長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要殺白小姐啊!
而白家那懸賞大榜還貼著呢!
他們看到的不是嫌犯,而是明晃晃的行走的鈔票!
房間裡人多,不好發揮,很多人直接竄了出去,現場亂成一團。
馮驍喊:「小姨,你離阿羅遠點就是安全的!」
陳曼瑜瞬間明白,躲在了另外一邊兒。
現場的混亂讓人膽戰心驚,只是這樣的時刻卻也並不漫長。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切的就歸於平靜。
沒辦法,警察太多了!
馮驍摟著白綺羅,安撫的問:「怎麼樣?」
白綺羅輕輕搖頭,她抬眸看向馮驍,就見他面容嚴肅,此時已經看不到慣常所見的吊兒郎當的笑意。反而是多了幾分認真。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就說:「你是不是上輩子欠了我的啊?」
馮驍「嗯?」了一聲,揚眉。
「若不然,怎麼我每次出事兒,你都能救我於水火呢!」
馮驍微笑:「那你以身相許唄?」
白綺羅直接翻白眼,「滾邊兒去!」
「啊啊啊啊啊……」章署長的火雞叫再次響徹室內,副署長趕緊:「署長,您沒事兒吧?」
他轉頭,叫:「大夫,大夫快來看看……」
大夫很快的進門,不多時的功夫,章署長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此時一切歸於平靜,這許多人都面面相覷。
陳曼瑜突然就哭了出來,她的帕子直接擋住了臉,肩膀抖動的厲害,「老章這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啊!你說怎麼就這麼差啊……一屋子人,咋就偏偏他被打中了啊!」
聲音帶著壓抑的哭音,想來不定多難過。
這樣的美人兒哭泣,這是讓人心疼。
副署長想要安慰點什麼,不過最終化為一句:「上一次你們拜過那個廟,叫啥來著?」
陳曼瑜肩膀抖動的更加厲害:「…………朝陽寺。」
副署長很鄭重的點頭,該去真誠的拜一拜了!
主動帶人去追的胖隊長很快的回來,他氣喘吁吁,說:「人找到了,不過……」
他微微蹙眉,說:「只是死了。」
馮驍立刻:「怎麼回事兒!」
胖隊長面容糾結,說:「大家都開槍,也不知道誰槍法不好,直接給打死了……」
其實這事兒真是賴不到他們,誰想這殺手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殺白綺羅,而現場足有三四十個警察。這不是自己獨孤求死嗎?誰不想趁著這個機會抓到人拿錢啊。
大家都太勇猛,結果一時失手,給他搞死了!
馮驍vs白綺羅:「…………」
馮驍:「死了沒關係,料想會親自下手也不是主謀。首先你們檢查一下他身上有沒有舊的槍傷,若沒有就和上次不是同一人。另外找到這個人的身份。我相信幕後必有主使之人。總歸找到一個殺手也不是最終的目的,幕後之人才是極為重要的。我相信岳父大人也是一樣的意思。」
「對對對,馮公子說的對。」
「小五子,我看,你還是帶阿羅回白家吧?有人要殺阿羅,這總歸不是小事兒,你們也不能在街上給人做活靶子。你們能夠避得一次兩次,卻未必能避免每一次。還是先回去,這邊兒的事兒,你們不用操心。」陳曼瑜此時已經放下了帕子,臉上沒有淚痕,她也是真的擔心外甥女兒,說道:「聽小姨的,回去吧。」
胖隊長立刻:「我們護送你們回去。」
馮驍看了看白綺羅,隨後道:「行啊!」
兩個人並不在此耽擱,被一眾警察護送離開。
只是他們前腳進門,後腳就看她父親的車子也進了院子。
白修然眉心緊蹙,十分的嚴肅。
若說第一次暴跳如雷的急切,那麼這一次就是陰沉沉的暴風雨前的寧靜了。
白修然:「勞煩把我所有的賞金翻倍。」
路過胖隊長的時候,他直接交代,言罷便進了門。
胖隊長:「…………………………」
我的媽!
有錢任性!
他幾乎不敢想翻倍是多少錢,只覺得北平真是要炸了!
他倒是不耽擱,立刻:「我這就回去處理。」
胖隊長一行人很快離開。
白綺羅輕聲:「爸。」
白修然:「這幾日不要出門了。」
白綺羅:「總不能因噎廢食。」
三人一同進門,白修然好生勸她:「爸知道這樣拘著你不是很好,不過堅持堅持可好?少則也不過三五日,至多七八日。想來差不多就要有結果了。等到抓到兇手,你想要怎樣都可以,好不好?」
白綺羅揚眉:「您又知道需要多久?」
白修然:「我把賞金翻倍了!現在賞金的金額別說北平,就是滬上與奉天也不曾有。不出一日功夫,想來全國的賞金獵人都一定會來北平。敢欺負我白修然的閨女,也要想一想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話音一轉,他又開口道:「阿羅,你就當可憐一下我這兩鬢花白的老父親好麼?你若是有個什麼,爸也不想活了……」
說到這裡,紅了眼眶。
白綺羅趕緊:「好。」
她輕聲:「爸,你別傷心,我答應您還不成麼?」
白修然點頭:「我就知道阿羅是最乖巧聽話的好孩子。」
老父親欣慰點頭。
馮驍坐在一旁,開口說:「岳父出多少錢,我同樣出多少錢。加倍懸賞。阿羅是我未婚妻,這麼接二連三的動手,不僅是不給白家面子,同樣也不給我們馮家面子。我父親雖然已經不是盤踞一方的將帥,卻也不代表我們馮家就徹底沒落了。我馮驍若是連媳婦兒都護不住,又能做什麼其他更有益處的事情。」
白修然滿意的點頭,他微笑道:「這才是男人。」
白綺羅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痛心疾首:「我沒看到你們有多少男子氣概,只看到你們再炫富!」
馮驍義正言辭:「我們不需要炫,因為本來就富。」
白綺羅白他一眼,哼了一聲,說:「你就嘚瑟吧。」
馮驍靠在沙發上,看著她溫和的笑,白綺羅莫名就有些臉紅,她立刻兇巴巴:「你看什麼看啊!」
她呼啦一下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上樓去換件衣服。」
提到衣服,白修然表情再次發生默默的變化,眼看白綺羅上樓,他微微眉眼,盯住了馮驍。
室內溫度立刻下降。
馮驍可是個小機靈鬼,他立刻:「岳父,我可以解釋昨天的事情。」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認真:「事無巨細,認真解釋,保證讓您滿意。」
白修然微笑:「你不用這麼緊張,隨便說說就行。」
他看了看表,說:「我給你三個小時時間,你可以慢慢講。」
馮驍:「………………」
這並不是要隨便講的意思!
關鍵時刻,白綺羅竟然去而復返,她說:「爸,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兒。」
白修然:「怎麼了?」
白綺羅認真:「禮物啊!」
她笑眯眯:「我還沒有把自己準備的禮物給您!」
她帶了好些個禮物,一直還沒給她爸呢!
提到這個,白修然立刻起身:「對!」
十分迫不及待,他腳步有些急,待走到樓梯口,似乎終於想到未來女婿也在,說:「馮驍跟我一同上樓看看吧。只是阿羅並沒有給你帶什麼禮物,你就不要太難過了。」
馮驍:「……不難過!」
他岳父這是對他……炫耀?
中年男的愛好,真是讓人看不懂。
因著白修然的炫耀心裡,馮驍竟然有機會進入白綺羅的閨房,只是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偌大的袋子。
許是因為白修然歸來,幾個姨太太也都下樓,眼看他們聚在這邊,統統跟了過來,都在一旁圍觀。
白綺羅碎碎念:「我原是想把給爸準備的禮物自己帶回來的,但是一不小心就買多了,實在是沒辦法帶,所以就郵寄回來了。」
她翻出一個精緻的長方形盒子,遞給白修然:「爸,你看一看!」
白修然面上繃住了不動聲色,但是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相當的高興,眼睛裡閃著小星星。
盒子打開,裡面竟然還有一層盒子,一個個金絲絨緞面兒盒子相當的高檔,他打開一個,驚喜:「是袖扣!」
白綺羅點頭,開心:「對呀。」
白修然依次打開每一個盒子,都是同一個牌子的袖扣,不同的顏色,但是卻低調中透著奢華。
白修然相當滿足:「正和我的品味,極好!」
白綺羅繼續翻:「還有呢?」
她又掏出一個盒子:「這個是一支限量版的鋼筆,您寫字多,用得上。」
白修然:「!!!!!好看!」
「還有!我給您買了襯衫!」白綺羅一個盒子疊加一個盒子拿出來:「我買了七個顏色,都特別鮮艷。您的西裝大多都是黑白灰,稍微靚麗一點的顏色襯在其中正好可以看出您的活力。我爸其實一點也不老,又年輕又帥!」
三十五歲的年紀,正是男人最好的年華!
她打開一個……綠色!
「您看,多好看,很清新的。」
馮驍看著那疊赤橙黃綠青藍紫的襯衫,摸了摸鼻子,沒言語。
他終於見識了大型彩虹屁會發揮現場。
敢不敢摸著良心說,那個綠色能穿的出去!
哦對,綠色不是最可怕的,橙色才是最可怕!!!
眾位姨太太被這神奇的品味驚呆了!原來,昨天的禮物真的不是故意折磨她們!
白修然感動的要哭:「還是我閨女最了解我!選的顏色都這麼好看!」
馮驍:「………………」
「哦,這是一個紫色的禮帽,這是英國一個特別有名的大師手工製作的,我訂了一年才排到,您看看好不好?」
禮帽很高檔沒錯啦!但是……紫色可還好?
白修然:「我們阿羅真是太會買東西了,所有東西都深得我心。真是太好了!」
自己買的禮物被人喜歡,白綺羅心情特別好,她開開心心:「還有哦!我給爸買了超多東西!」
白修然掃了女婿一眼,得意:「我閨女是不是天下間最好的女孩子?」
馮驍果斷:「是!」
白修然微笑:「便宜你小子了!」
馮驍正欲說話,就看白綺羅拿出一個袋子:「這是我給爸買的一個包。」
白修然:「我早就喜歡這個款式了!!!!我們阿羅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馮驍:「………………………………………………」
我滴媽!
馮驍這下子總算見識傳說中的「溺愛」了。
而他也真的相信,白修然是覺得他不錯才會讓他做女婿。
畢竟,人家那是能被吹上天的親閨女!
「馮驍,你覺得,我明天先穿哪個顏色的襯衫更好?」
馮驍:「………………」
這話,我沒法兒接啊!
饒是一貫擅長彩虹屁,馮驍也覺得自己很難說出什麼,他沉默一下,堅定:「您長相身材氣質都很好,穿什麼都好。更何況,阿羅買的,哪裡會不好?」
白修然連連點頭,贊同:「是的,畢竟你都沒有。」
馮驍:「……」對不起,我不想要!
白修然將襯衫挨個在身上比劃,又回頭問諸位姨太太:「你們覺得我該先穿哪一件?」
諸位姨太太瞬間一愣,陡然升起一抹對自己的怨懟。好端端的,過來湊什麼熱鬧呢?這可怎麼選啊,都是扎眼的顏色,穿出去不會被嘲笑嗎?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二姨太,沒辦法,誰讓她最大呢!
二姨太也不想管,可是,她總不能忽略他們老白那明亮的眼神,她強撐著:「紅,紅色吧。」
三姨太一聽,覺得這話不對了!咋就要跟她的禮物一個顏色?
呸,休想!
她立刻:「我看還是橙色吧!」跟我一樣才好!
「誰說的,綠色好看!」八姨太這個時候也趕緊的加入爭奪。
「滾你~媽的蛋,肯定是黃色最好,不接受反駁!」六姨太是市井出身,說話最不講究!
「老六你怎麼說話呢!我看青色最好……」
「你們到底有沒有眼光啊,會不會挑,我看……」
一時間,眾人為白修然要先穿哪一個顏色嘰嘰喳喳的吵了起來。
白綺羅:「…………這,咋回事兒?」
白修然:「果然我閨女選的東西特別好,大家都覺得好看,已經爭起來了呢!」
馮驍、馮驍很想點菸,內心有點疲憊……
作者有話要說: 請問有一個牛逼的老丈人會給你帶來什麼深遠影響?
皮皮馮瘋狂點菸:我這輩子只娶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