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森一來到交通部的證物倉庫查看作為物證的商務車。
「警部,不是定案了嘛,還看這個幹嗎?」身後的北川提出疑問道。
中村森一沒有回答,他徑直打開車門,坐進去的瞬間,就感覺不對勁,座位與方向盤的間距太寬了。
要知道他的體型比冢本原平高大不少,而他坐上去後,胳膊轉方向盤時有些不夠用,更何況是冢本原平那瘦小的身材。
並且後視鏡的角度也不對,根本看不到後面。
中村森一的划過儀錶盤,按下了車載音響,頓時一陣激昂的音樂響起。
北川探頭進來:「哎~這首歌,好懷念啊。」
「這是什麼歌?」
「警部,你不知道嘛,這是《灌籃高手》主題曲《好像大聲說愛你》,我超喜歡這首歌的。」
中村森一用力一拍方向盤:「果然不對!」
北川疑惑道:「警部,哪裡不對?」
「當時開車的人根本不是冢本原平,真兇另有其人。」
「怎麼會?」
中村森一自顧自的說道:「能讓冢本原平不惜自己頂罪包庇的人,必然與他關係密切。北川,去查,查冢本原平身邊有誰能接觸到這輛車。」
「警部,我可以聽完這首歌再去嗎?」
「現在就去!!」
...
中村森一推開審訊室的門,坐到了冢本原平對面:「冢本先生,冢本孝太是你孫子對吧?」
沉寂的冢本原平猛然抬起頭:「你們提孝太幹什麼?」
中村森一繼續說道:「冢本先生,根據我們的調查,冢本孝太自小跟著你長大,畢業後冢本孝太也進入了小野重工工作,你們住在一起,平時也是一起上班...」
中村森一每說一句,冢本原平的臉色就黯淡一份。
見到冢本原平的反應,更加印證了中村森一的心中所想。
「冢本孝太在今年初,取得了駕照,所以他也是可能駕駛車輛的對吧?」
「孝太是有駕照,但開車的人是我,是我!」冢本原平竭力否認。
對此,中村森一早有預料,他拿出一張紙擺在冢本原平面前,紙上記著一首歌詞:
好想大聲說愛你
頂著耀眼的陽光,我在街頭奔跑著
你像平時一樣地拍打我的肩頭
...
「冢本先生,你知道這首歌叫什麼嗎?」
冢本原平看了半天:「我..不知道。」
「這是灌籃高手的主題曲《好想大聲說愛你》,而你車裡,最後播放的歌曲就是它,你既然是駕駛人,怎麼會不知道呢。」
「這,我...」
中村森一繼續說道:「冢本先生,我們調查了肇事車輛,不論是駕駛座間距還是後視鏡角度,都是與你的體型不相符,與冢本孝太的相性更高...」
「夠了,夠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都承認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啊,你們還要怎樣?」冢本原平的情緒忽然變得很激動,大聲喊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中村森一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還是繼續說道:「冢本先生,我再問你一遍:今天開車撞人的,是不是冢本孝太?」
「是我開的車,是我啊,是我撞的那個男人。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冢本原平重複著這句話。
「冢本先生,我們從方向盤上採集到了一塊牙齒碎片,可以判斷是撞擊發生時駕駛者的牙齒碰到方向盤時留下的。對此,我們已經傳喚了冢本孝太來此接受比對,到時就可知道肇事者究竟是誰了。」
...
冢本原平直直看著中村森一:「為什麼,我都承認,你為什麼還要咬著孝太不放。」
「冢原先生,我們是警察。」
冢本原平看著他,面露哀求之色:「警察先生,我求求你們了。孝太他還年輕,我是他爺爺,他的錯我來承擔,哪怕我償命也好,不要再查了,好不好?」
這時,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胖胖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爺爺,你別說了。」
冢本原平看著他驚訝道:「孝太,你怎麼...」
「爺爺,我剛才一直在隔壁,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冢本孝太轉頭對著中村森一道:「警察先生,事情是...」
冢本原平猛然一拍桌子打斷了他:「住口!孝太,這事和你無關,是爺爺撞的人,你什麼都別說。」
冢本孝太看著他,卻是搖了搖頭:「爺爺,對不起。我這次不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保護我夠久了,現在就讓我自己扛吧。」
冢本孝太不顧冢本原平的阻攔,繼續對中村森一道:「警察先生,是我...」
「孝太!!」冢本原平再次打斷冢本孝太。
「爺爺!!」
就在二人僵持之際,審訊室的門開了,花澤拿著一份報告回來:「警部,鑑識科出報告了。」
中村森一接過報告看了一下,後將報告轉給冢本原平:「冢本先生,這是對比報告,證明方向盤的牙齒碎片就是冢本孝太的,結合之前的證據,已經構成了完整的證據鏈,請你不要再堅持了。」
冢本原平聞言就像被抽空了靈魂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他沒有再說什麼,事已至此,他已經包庇不了冢本孝太了。
...
而冢本孝太也坦白了那日的經過:
那天他熬夜打遊戲到清晨四點多,但他為了向冢本原平隱瞞他熬夜的事,堅持自己開車,結果路上精神萎靡,一個恍惚撞到了外出散步的江口大貴。
之後就是冢本原平幫他掩蓋事實,並且還告誡他:萬一案發,冢本原平會替他頂罪,讓他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做,就當無事發生。
但沒想到,案發的這麼快。
警察當天上午就被找到他們,當天就查明了真相,一個並不希望被看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