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藤田正雄看著身體慢慢低下的上杉信,再次大喝一聲:「把真相說出來!」
上杉信面帶屈辱緩緩張開了嘴:「我在逮捕藤田正男時,將他打傷都是因為...
藤田正男他強姦未遂逃跑,並暴力拒捕對我展開攻擊,我處於逮捕犯人和自我保護的目的,反擊後將其制服。」
隨著上杉信的話語緩緩吐出,藤田正雄眼中的得意剎那間煙消雲散,他怒視上杉信:「你說什麼?!」
上杉信自顧自繼續道:「基於犯人的暴力反抗,所以我的行為合情合理合法,而藤田正男的受傷,完全是咎由自取。」
「上杉信,你竟敢...!!」
上杉信沒有理會藤田正雄的怒氣,繼續低下身體,但這並不是跪下,而是蹲下。
蹲下後,上杉信又隨即起身:「藤田先生,深蹲可以促進血液循環,尤其是對你這種不常運動的大律師效果不錯,建議你試試。」
上杉信轉頭看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藤田正雄,嘴角上揚道:「藤田先生,你不會真以為我會給你下跪吧?」
此刻,上杉信剛才臉上驚懼懦弱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玩味的笑,藤田正雄當即明白過來,咬著牙:「你在耍我!!」
上杉信冷笑一聲:「呵~我當然是在耍你,因為是你先在耍我的嘛。你的兒子—藤田正男犯了無可辯駁的罪行,他自己行為導致了自己受傷,我在此事上的處理合情合理合法。而你卻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要求我給你兒子下跪道歉?還要警察給一個罪犯下跪?明明是你在耍我啊!!」
上杉信的語氣冷冽,目光泛著如刺的寒芒,竟刺的藤田正雄不覺後退數步,遠離上杉信。
但他隨即反應過來,再次厲聲道:「上杉信,你以如此暴力對待一個未成年,受此重傷,你敢說自己沒罪?」
「藤田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你的兒子並不是普通的未成年人,而是三起威脅案和一起強姦未遂的犯人。他的受傷完全是因為他暴力抗法所致,這是他咎由自取,要說有錯,那只是你兒子自己的錯。」
「胡說八道,正男已經告訴我了,是你親口和他說:這是你的陰謀,是你誘使他暴力拒捕的。」
「呵呵。」
上杉信輕蔑一笑:「藤田先生,你兒子可是犯人啊,他的證詞在哪裡都是不夠採用的,你是律師,我想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的是吧。」
「上杉信,你別得意的太早,你以為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嗎?」藤田正手握公文包,看起來要從中拿出什麼東西。
但上杉信毫不在意:「藤田先生,如果你有證據,就請你拿出來。你作為律師,應該明白,法律講究的證據,而不是犯人的證詞和你無端的猜測。
但我想,你並沒有,否則你也不會站在這裡了。更何況,你所說的根本就是假的,自然不會有證據。」
...
上杉信說完後,藤田正雄沉默了,他當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他這次來找上杉信,就是來拿證據。
他的兜里有一個正在開啟狀態的錄音筆,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到上杉信的承認是他誘使藤田正男拒捕的錄音。
雖然這偷錄來的錄音,不能作為直接證據用在法庭上,但用來發動輿論攻勢卻完全足夠了。
...
當藤田正雄知道此案後,他意識到他很難推翻現有證明他兒子有罪的證據鏈。
不過,以他作為律師的敏銳,還是找到了解決辦法。
只要讓逮捕他兒子的人——上杉信承認他是誘使藤田正男拒捕,來藉此毆打藤田正男。
藤田正雄就可以發動輿論攻勢,將上杉信描述成引誘未成年人犯罪,並對其使用暴力手段的黑警。
再以輿論的壓力壓迫警方,到時不但可以讓上杉信下崗滾蛋,還可以為藤田正男爭取到輿論支持,將他包裝成一個被警察欺負的「弱勢群體」,再加上自己的運作,藤田正男頂多判個緩刑,一天少教所不用待就可以出來。
而且這樣,不但可以救出藤田正男,還可以起到宣傳自己的效果,一舉兩得。
其實,他對藤田正男所犯的罪行根本不在意,孩子嘛,誰沒個叛逆期,玩幾個女人怎麼了?!
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他可是大律師,這點小事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
為了拿到錄音,藤田正雄採取先兵後禮的方式,先是誇大藤田正男的傷情,再以辭職起訴的方式來擾亂上杉信的心神。
並且他還特意選在審訊室這個封閉的環境,且不讓第三人進來。
封閉且沒有第三人旁觀的環境,可以極大的減少上杉信認錯時的心理壓力。
在給予上杉信足夠的壓力後,再假意原諒他,只要他肯磕頭認錯,講出真相就不再追究。
這看似放上杉信一馬的道歉中,實則才是真正的殺機,藤田正雄作為一個混跡多年的律師,他對下跪賠罪這樣沒有實質利益的東西不感興趣。
只待上杉信下跪認錯,藤田正雄的錄音筆就會將其記錄下來,到時就可以成為他攻擊上杉信的利劍。
沒有證據,他就製造證據。
這就是所謂的引蛇出洞。
...
藤田正雄自以為計劃周密,萬無一失。
但不想這一切,卻早已被上杉信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