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就連容天洐也忍不住要懷疑,自家小姑娘說的這些戳人心的話是不是故意為之。不過到底是濾鏡過厚,很快又說服自己想的太多。
實際上顧七月還真不是故意的,在末世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勾心鬥角的事情,但也真的不算多。人類活著都挺艱難了,哪裡還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琢磨這些。
顧七月又有一群護短的爸爸媽媽,這些事情也沒人會拿到她跟前來說。
她有個特別會編故事,末世前寫小說的媽媽,給她講過無數個睡前故事。包括但不限於童話,還有童話的衍生故事,以及各種小可憐逆襲的故事。
比如什麼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虐待原配子女,然後小可憐一路坎坷艱難長大。最後得了奇遇,一朝化龍,華麗的反殺眾人,諸如此類的。
所以說的這番話,她是真心實意在提醒武安侯夫人呢!
被她的「真心實意」差點給氣的升天的武安侯夫人連連深呼吸,才勉強壓下滿腔的怒火。
「今日一早就吩咐廚房做了不少你喜歡吃的東西,我們先進府再敘舊吧。」武安侯夫人沒達到踩人的目的還被反踩,說什麼都不能再留在外邊給人看笑話。
顧七月也沒拒絕,順口又說了一句:「你知道我愛吃什麼?」
武安侯夫人停頓了一下,她怎麼可能知道?這死丫頭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場面話?
見她回答不上來,顧七月瞭然,扭頭問容天洐:「這個就是場面話了,是不是?」
容天洐眼底帶笑,摸了摸她的頭:「是。」
武安侯夫人捂著心口,一言不發的往前走。她是發現了,顧七月如今已經是性情大變,專門就往人心窩子上戳刀子。
再繼續說下去,她往後就別想見人了。
顧七月拉著容天洐跟在後邊,半點都不為得罪死了武安侯夫人而擔憂。
顧如珍被武安侯夫人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有點不高興,她自小得寵,何時因為顧七月被自己母親訓斥?
見顧七月居然還不識好歹,忍不住小聲罵了幾句難聽話。
「……克人精,遲早剋死那個短命鬼……」
「如珍!」那少女面色一變,連忙攔著顧如珍不讓她說話。
可是已經遲了!
顧七月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她,但是絕對不容許別人說容天洐半個字的不是!
顧如珍居然敢說容天洐是個短命鬼,顧七月目光一厲,轉身就是一耳光!
她根本沒用什麼力,就顧如珍這樣的小弱雞,她真要一巴掌扇重的,說不得還能把人扇飛了。
可她的「沒用力」,卻是讓顧如珍仿若被重擊,整個人眼前都是黑的,腦袋嗡嗡作響。
最初的麻木過去好半天,劇烈的疼痛才逐漸瀰漫開來。顧如珍捂著自己的臉,直勾勾的盯著顧七月:「你,你敢打我耳光?」
顧七月嘖了一聲:「我倒是想打你一拳,可我怕一拳一個你,只能委屈一下自己,打你耳光了。」
她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你臉上的粉抹的太多了,都沾我手上了!」
顧如珍只覺得一股急火直衝腦門,眼前突然一黑,軟軟的倒了下去!
竟是沒被打昏過去,反而是被顧七月生生給氣暈了。
那女子趕忙伸手去接,只可惜她同樣是個弱女子。而且似乎還有點小心思,最後不但沒能把人接住,反而被連帶著踉蹌了一下。若非旁邊的丫鬟們總算反應過來撲了過來托扶了一把,差點一起摔倒在地。
容天洐拉過顧七月的手,仔細替她擦乾淨手:「莫要胡亂碰這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顧七月又想起顧如珍剛才說的話來了,眉眼染上些許冷意:「她不該說你的不是!」
容天洐知曉她在意這些,這已經是短短時間內,她第二次為了他出手了。
第一次是那個胖墩,這一次是顧如珍。容天洐覺得,日後說不得他家小姑娘會不停的因為別人說他是個短命鬼而動手揍人。
光是一想那場面……
容天洐嘴角翹了翹,還是挺爽的!
武安侯夫人聽到動靜又趕了出來,見狀面色大變。厲聲呵斥著丫鬟們,讓他們趕緊將人抬回去,又叫人去請大夫。
最後才看向顧七月,眼底閃過恨意,卻又立刻化為要落不落的眼淚。
她哽咽著:「七月,你這是做什麼?如珍好歹也是你的親妹妹,就算說的話讓你聽著不喜,你儘管來告訴我,我會罰她的。她還是個孩子,你怎能出手打她?竟,竟然還將人給打暈過去,你,你這是想要她的命嗎?」
要說她這要哭不哭的模樣,配上她原本就柔弱的身姿,還真會讓人看了覺著心軟。
只可惜顧七月心硬如鐵,完全體會不到她的柔弱美。聞言反而沉下臉來,語氣中也帶了兩分涼意。
「她就比我小了幾個月,她是孩子,我就是必須處處包容她的大人了?」
「她都活了十四年了,就沒人教過她什麼叫禍從口出?」
「說我克人精沒什麼關係,但是誰也不能說容天洐是個短命鬼。今日我已經看在她是個小弱雞的份上只打了她一耳光,你信不信她要是個大男人,我今天就一拳打爆她的狗頭?」
武安侯夫人捂著嘴嗚嗚哭了起來:「七月,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現在終究也是你的嫡母,你怎能處處針對我,還對我沒有半點敬意?當初我嫁給你父親的時候,你母親已經過世了,如珍只是早產,你,你怎能一直都用她只比你小几個月這事兒,來懷疑我的清白?」
顧七月盯著她看了片刻,眉頭一皺:「你請不清白你去問武安侯啊,跟我解釋有什麼用,你又不是要改嫁給我了。」
武安侯夫人的哭聲一頓,這叫人話嗎?
顧七月可懶得跟她扯皮,再聽她嗚嗚嗚的哭下去,她的拳頭就要硬了。
「那就讓人把東西留下,我們先回去,日後有時間了再來。」容天洐牽起顧七月的手,輕聲說道。
顧七月有點捨不得的看了馬車一眼,他們都不進去了,這東西也沒必要留下吧?
容天洐捏了捏她的手。
顧七月嘆了口氣,罷了,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也都是不值錢的玩意兒。
見他們還真要走,武安侯夫人猛然想起今日把人叫回來的目的。當下心頭一跳,連忙出聲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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