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悄悄地打開又悄悄地關上。
白日囂張縱馬的錦衣公子此刻正穿著寢衣躺在床上沉睡。
一道身影靠近床邊,兇狠的目光注視著床上的人,剛要動手,被人阻止,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胭脂鋪的紅掌柜。
「你想殺了他?」
透過月光,可以看清手握匕首高高舉起的人正是黃掌柜。
「你不要阻止我,我要為民除害。」
紅掌柜斥道:「少給我扯什麼幌子,白日我見你神情就不對,果不其然,晚上我見你偷偷跑出來了,你是不想在平安街待下去了嗎,離開平安街,你還能安穩照顧小桃嗎?」
黃掌柜動搖。
紅掌柜繼續道:「你若殺了人,老先生第一個不會放過你,他更不會允許你留在平安街。」
黃掌柜舉起的手無力垂下來,不甘道,「就這麼放過他,我差一點就失去小桃了。」
「小桃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這個紅姨自然要為她討回公道。」
紅掌柜俯身對著床上男子吹了一口氣,沒一會兒,男子渾身長滿了噁心的膿包。
黃掌柜似乎受到啟發,對床上男子施了一個法術,得意笑道,「從今晚起,他夜夜都會被噩夢纏身,別想睡一個好覺。」
兩人相視一笑,悄無聲息的離開。
另一邊。
賣完了蔥油餅的風紫正準備收攤。
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好像看到不遠處的屋頂上有兩道影子一閃而過,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什麼也沒有,果然是眼花了。
她挑著擔子回去。
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巷子裡,以前她可能會怕,現在的她已經被鍛鍊出來了。
走到門口,掏出鑰匙開門,聽見隔壁宅子的院子裡有腳步聲。
「這麼晚了,黃掌柜還沒睡啊。」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裡走。
沈香蘭還沒睡,手裡捧著一張書信在看,臉頰紅紅的,高興的在床上打滾。
見風紫回來,一下子坐起來,手忙腳亂的把書信藏進床頭櫃裡。
風紫識趣的沒有多問。
而是問起王大嬸兩個孩子的事。
這件事她惦記了一晚上。
沈香蘭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王大嬸確實有兩個孩子,除了王捕快,還有一個女兒,只比王捕快小一歲,今年應該十九歲了,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後巷王寡婦辛苦養大了一雙兒女,三年前,她閨女莫名失蹤,王寡婦哭的眼睛都瞎了,幸虧兒子孝順,還被當捕頭的親叔叔弄進衙門當差。
這件事很多人知道,大家顧及王捕頭和王捕快的面子,不敢提起戳王寡婦的心窩,時間長了,大家也漸漸淡忘,只有親人還會為此傷心。
「當時有人懷疑王姐姐是和人私奔了,當場就被王捕快打斷了腿,簡直是胡說八道,王姐姐性格溫婉,又很孝順王大嬸,根本不可能那麼做。」
「後來還是王捕快查到線索證明王姐姐是被人抓走的,你看王捕快這麼大年紀還沒娶妻,就是因為他說不找到他妹妹絕不成親,都以為他只是說說,沒想到真拖到現在,把王大嬸都愁死了。」
風紫納悶道:「王捕快年紀不算大吧。」
才二十歲,放現代,公務員鐵飯碗,還有省城的房子,妥妥的金龜婿。
兩個女孩並排躺在一起說話。
沈香蘭偏頭白了她一眼,「我說了那麼多,你就記得這一句。」
風紫笑了笑,起身吹滅煤油燈,「時辰不早了,早些睡吧。」
說早睡的人是風紫,可是直到身旁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風紫還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
夜半時分。
一道無形的金光落到她身上,她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又增強了一點。
今日她救了一眾官差,還有小桃。
她不是個傻子,早就有所察覺,只是不敢肯定,似乎她做了好事,她的力量就會增強,她做的好事越大,增強的力量也越大。
她再次從腦海里扒拉出系統臨走前說過的話,【只要您多做好事,您體內的血脈會越來越濃厚,力量也會增強。】
那時她只以為是一句空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
她的修煉方法就是多做好事。
這個好事還不是一般的好事,必須要達到一定程度才算數。
她激活血脈後,做的第一件好事就是從壞人手裡救了狗兒幾個小孩,第二天就得到了一點力量,後來誅殺鱷魚怪,間接救了許多人,又增強了不少力量……
做好事也可以說是積攢功德。
她不能再這麼迷糊下去了,她首先要搞清楚這裡是什麼朝代,她穿越這麼久,一直生活在最底層,連如今的什麼朝代,皇帝是誰都不知道。
次日一早,她趁著沈文殊還沒出門,前去敲響了他的房門。
羅氏正在幫丈夫磨豆子做豆腐,見狀,停下了動作。
沈文殊正好起身了,開門看見是她,笑道,「小紫姑娘,有什麼事嗎?」
「文殊哥,這本千字文我看完了,我能不能再跟你借一本史書。」風紫有些不好意思,書籍畢竟是很珍貴的東西。
「當然可以。」
沈文殊接過她遞過來的書,見保管完好,沒有一點損傷,也不介意再借她書。
「喜歡看書是好事,我一直覺得女子也應該多讀書,可惜香蘭一看書就打瞌睡。」
沈文殊進屋給她拿了一本史書。
「謝謝你。」她雙手接過,很慎重的保證,「我一定會好好愛惜的。」
見她這樣認真的樣子,沈文殊忍不住笑了下,「好,你慢慢看。」
等風紫出門,羅氏拉住兒子,「你不要和小紫走的太近,男女有別。」
沈文殊好笑道:「娘,小紫比香蘭還小呢,在我眼裡,小紫和我妹妹差不多。」
「她畢竟不是你親妹妹。」
羅氏說完,見兒子原本帶笑的臉色沉下來,又找補道,「娘是為你和小紫好,你是要考科舉做官的,小紫無父無母,一無所有,怎麼配得上你,你別給了人家希望,又傷了人家,她怪可憐的。」
沈文殊無奈道:「娘,您想太多了,在兒子心裡,沒有任何事比得上科舉,今年鄉試,兒子一定要考中舉人。」
提起兒子的大事,羅氏立馬把剛才擔憂的事拋之腦後。
「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你還年輕,今年考不上還有下次,好些像你一樣大的人連秀才都不是。」
沈文殊哭笑不得:「娘,我還沒考,您就給我潑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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