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桓回到了大宋。【,無錯章節閱讀】
對李綱那個重用,委以科舉,太學主考官重用。
倒是李綱幾起幾落的經歷,造成了他性格還是比較沉穩的。
盡心竭力的督促各考官批閱試卷。
對各種涉嫌舞弊的行為,也嚴厲查處。
其間現實的能力,還是很讓趙桓放心。
愈發想讓李綱代替李清照,做太學副山長,陪自己下西洋。
對內外也有充足理由。
李清照去過西洋,靖康大陸,李綱哪都沒去過。
只不過朱璉提醒趙桓,送神容易請神難。
於是趙桓提出,太學招募學生時候,官員的短期培訓,也不能停。
應該兩條腿一起走路。
太學暫時增設一個副山長,由李綱兼任,負責本屆太學學生培養。
在汴梁跟各教習一起閱卷的李清照,負責對接吏部,三司,繼續在登州開設各地官員進修之短訓班。
聽聞消息的李清照只是笑了笑。
她正在犯愁,該不該去西洋,有些擔心趙桓嫌棄趙明誠,兩口子會分開一年多。
也不知道分開的時間,趙明誠會不會又弄房年輕的小妾進家裡。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靖王如日中天,一言定官場,生意場上的生死,好多巴結不到李敬的士紳,改用了迂迴的戰術,找到趙家了。
留下來也好。
想起各地官員對她那份敬重,一點點不比太學學生差。
手下吏員好多都是用熟了的。
陳卓,黃燦,李芘,梁揚祖,朱勝非,張叔夜等大臣未必會跟趙桓隨行,不缺客座教習。
在聖旨到來的時候,欣然領命。
倒是鄭憐玉急了,知道消息的時候,就讓人備了馬車進宮。
面見朱璉。
「太后,上皇此舉不妥啊,李易安才華橫溢,古往今來,也是數得著的才女,不管是太學生,還是短訓的官員,莫不對他執弟子禮,李綱雖然也有些能力,但是他學識上欠缺太多,未必適合做太學山長!」
朱璉豈能不知道這些。
更重要的是,趙桓找到一個合適對付章丘李家的點。
為了不讓太學癱瘓,他不敢貿然一下子拿下李清照。
可是他想用李綱向世人宣告,沒有李家人,他一樣能做得好事情。
「男人啊,就沒有幾個不好鬥的,上皇昔日跟父皇斗管了,回來把李敬當成了對手,靖王是對手嗎?要真是對手,人家在山東就不會堅定的扶持我了,想當年,老九還派人拉攏李敬,許他諸侯之位他都不動心,你說荒唐不荒唐?」
「李綱的毛病也不少,雖說為人不結黨,也不受賄賂,可是他渴望執宰大宋,讓大宋回到仁宗時候的垂拱之治的局面,這不是開歷史倒車嗎?」
朱璉提起這對君臣,不住的搖頭。
鄭憐玉揪心的問她。
「你勸了上皇,勸不住?」
眼看朱璉點頭,鄭憐玉又問她。
…「你說,要不要我去臨安,把那個老頑固請來?」
「算了,上皇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好好跟他說,他還能聽進去!」
「我看他是吃硬不吃軟,盤兒,瑚兒對他意見大的很,若非擔憂大宋亂了,我看他恨不得杯酒釋兵權,都什麼年代了,大宋正在爭霸世界,兵將不強,就要挨打,宋人就要別人欺負,這麼簡單的局勢都看不出來!」
趙桓鑽進了牛角尖,朱璉頭疼的很。
他拿李綱打壓李敬,些許小時,李敬根本不放在心上。
可累計多了。
誰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笑的跟自家親戚一樣的李敬,會不會翻臉。
「所以我們勸他兼任太學山長,去西洋,爭取讓他看看西洋的局勢,潛移默化的影響!」
「看著吧,這太學山長一做下來,明年學生任官,恍忽間,上皇覺得自己又有了班底,朝中還不知道如何動盪!」
鄭憐玉被李清照拉去太學做過客座教授。
為了講課,她還認真的查閱過各教習講過的資料,李敬每次授課的內容,鄭憐玉也要讓人抄錄過來。
她對李清照非常欣賞。
太學的學制在李清照任職副山長之後,一年年,有了長足的進步。
一心為大宋培養了不少能用有為之官。
以至於朱璉放心的讓她直接做山長。
李綱因為跟李敬打賭,也到太學做了教習。
可是鄭憐玉看過李綱的授課內容,充斥了大量的經義解讀,質量堪憂。
就這樣的人,做教習都只配最低的一等,還做副山長。
鄭憐玉覺得趙桓腦袋被門夾了。
「哎,你也不容易,現在大家都盼著柔嘉趕緊長大親政,期間上皇少出一點么蛾子!」
急急忙忙的進宮,知道朱璉阻攔過,攔不住。
鄭憐玉搖著頭,茶水都沒喝一口,就出去了。
直到走到女兒的公主府,才憋悶的開始吐槽。
「大宋從靖康之難,皇帝和眾多皇族,嬪妃被擄,偽帝稱帝禍亂了大半個江山,走到今天的國泰民安,容易嘛?這該死的李綱,大宋變革時候,出力最少,如今跳出來,非要拉著趙桓往死路上跑,氣死我了。」
她都沒想到,自己把李敬堵在公主府的廂房裡了。
眼看母親都要衝入廂房來找自己。
趙玉盤急急忙忙的出去。
頭髮都來不及整理,倒是臉色紅潤,三十的人看起來跟十多歲的小姑娘差不多。
「哎呀,母后,你擔心這麼多幹嘛,大宋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大宋,如今國泰民安,對外戰局按部就班擴張疆域,宋人縱橫天下享受人上人的待遇指日可待,他真要是一意孤行,那就好辦了!」
在趙玉盤看來,別說朝臣,就是大部分宋人心裡都清楚。
汴梁是怎麼被破的。
趙佶趙桓要是真有本身,大宋也就沒有了靖康之難了。
…能走到今天,是李敬強行把朱璉扶上去了。
不管是奇襲會寧府,還是萬里遠征。
武勛集團付出了卓絕的努力,才把二聖完整的迎回來。
如果趙家人恩將仇報,天下動盪的可能性極大。
年輕氣盛的李敬看似好脾氣,未必能忍下這口氣。
但凡趙桓敢廢趙柔嘉,軍中就可能出現清君側,保女帝的聲音。
杯酒釋兵權更是一個笑話。
岳飛,李敬,種彥鴻,劉錡又不是半老頭子,這麼年輕,不帶兵,你讓人家回去帶孩子頤養天年?
「有空你還是要幫我勸勸李敬,上皇在金國被人嚇的不輕,不要跟上皇計較那麼多,朱璉和柔嘉夾在中間不好做,這幾年忍過來,等柔嘉親政就好了!」
「我看難!」
被母親攪了興致,趙玉盤有些無可奈何。
從玉門關看見趙桓,她就篤定自己這個大哥未必有這個容人之量。
他倒是理解趙桓,畢竟歷史上,趙家人就有容不下武將的傳統。
更何況大宋這朝的武將太勐了,天下無敵。
眼瞅著飄揚過海的,把全世界都快打下來了。
「母后放心,沒事,父皇當初回來的時候那麼作?如今不是活的好好的,到臨安,說是做山長,還生了好幾個弟弟妹妹!」
趙玉盤這話都不知道是在嘲笑趙佶好色,還是表揚李敬和朱璉仁慈。
聽的鄭憐玉直翻白眼。
可是接下來,殿試的發生的事情,傳到了鄭憐玉耳朵里。
她都有些急了。
殿試考的是策論,主考官是趙桓,說白了,投機取巧,揣摩聖意,比什麼都重要。
居然有一個叫陳南生的士子寫了一篇《杯酒釋兵權疏》。
文不對題不說。
洋洋灑灑千餘字,細數三國,五代十國武將斑斑劣跡。
稱頌太祖昔日杯酒釋兵權之英明神武,因此鼎定了大宋百餘年江山社稷。
並且針對現如今大宋兵強馬壯,疆域擴張已經到了極限,提出當休兵戈,養民力,重儒學,樹民風,還天下太平。
全然不提靖康之辱和宋金之戰。
一看就是考前精心準備的。
趙桓若有其事的讓人把試卷交給李敬一覽,李敬乾脆當場誦讀。
頓時引起了殿試現場譁然。
「李相爺,李主考官,依本王看,這事跟你脫不開關係吧?」
讀完卷子的李敬,笑吟吟的看著李綱,李綱臉色都白了。
「李敬,你少血口噴人,本相雖然看不慣武勛集團坐大,影響朝政格局,但是絕不做如此下作之事,勾連學子!」
李綱也不管這裡是哪裡,趙桓在不在,扯著嗓子就跟李敬罵回去。
李敬也不在意,望向了宗澤。
「那這個學子就是學宗帥,宗帥,當初你殿試時候怎麼想的?」
「少來,老夫殿試策論依事實而論,有感朝廷弊端而言,有理有據,褒貶也儘是事實,沒他那麼蠢。」
…「可是你被賜了進士出身!」
「那是官家睿智,知道老夫說的真話,沒有亂政之言,豈像某些人,好不容易當了主考,洋洋自得的時候,流出政治主張,讓學子投其所好!」
「寧王,本王何曾洋洋自得?又何曾在學子跟前流露政治主張?說話要講證據?」
靖康之難,不管是守還是攻,三人皆是功臣,李敬,李綱,宗澤幾個郡王在一邊互懟。
全然不顧趙桓在身邊,趙桓聽的不是滋味。
在場的百官,學子,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上皇,微臣本是武將,執掌樞密院兵事,以後這種文章策論的事情,就不要讓微臣這個粗鄙莽夫來出醜了,微臣先走了!」
驚呆了。
不管是這屆的恩科學子,還是百官,眼睜睜看著李敬拱手之後,揚長而去。
趙桓一臉鐵青。
「上皇,微臣老了,本想拼死陪著上皇西洋一行,看宋軍威武,看西洋各國如何盡歸我大宋藩屬,看來天不遂人願,身體無法支持,微臣不用杯酒,只求上皇應允微臣告老還鄉!」
宗澤很失望,趙桓看見這麼一封讓他作死的策論,居然不馬上下令拿人,撇清自己的關係。
現在還沒有對士子做處罰,這種決斷能力,比朱璉弱爆了。
好大喜功而心胸狹窄。
可憐自己在西洋時候,還戀戀不忘,憂心如何把他營救出金人囚籠。
「宗卿家,你」
還被李敬大搖大擺擅自離開氣的渾身發抖的趙桓驚呆了。
聽見宗澤請辭,他完全沒想過,就無關緊要的士子寫了這麼一篇策論。
竟然觸碰了李敬和宗澤的底線。
「微臣確實精力不濟了,留在朝堂,誤國誤民,怕日後萬夫所指!」
宗澤再次請辭,眼神卻看向了李綱。
哪怕是久經朝堂紛爭,李綱的心也被宗澤的眼神看的砰砰直跳。
他當然能聽出來,宗澤言下之意,說李綱今日這個主考官做的撕裂了趙桓和李敬的關係,肯定會導致天下大亂。
「叩請上皇恩准!」
原本宗澤還下令水師,通知沿途各藩屬國以最高的禮儀迎接趙桓,朱璉,趙柔嘉。
潛移默化的讓趙桓知曉宋軍強大的好處和有一支強軍的必要性、
現在看來,趙桓能共患難,而不能同享福,無藥可救。
宗澤給趙桓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趙桓如抽乾了渾身力氣,一下子癱坐在龍椅上。
他們都沒注意,旁邊的周寧在李敬和李綱互懟結束,離開的時候,就跑去找朱璉去了。
在宮裡檢查趙柔嘉功課的朱璉驚呆了。
一路小跑到了集英殿。
還沒有到門口,一聲怒吒就傳了進來。
「來人啊,把這個居心叵測,禍言亂國構陷我大宋功勳之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宗澤掛冠而去,讓趙桓心緒不寧。
感覺自己錯了,又不知道錯在什麼地方。
眼看朱璉現身,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
可是眼前的朱璉讓他陌生的很,從來沒見過自己皇后如此強勢霸氣的的一面。
驚呆了。
「還考什麼考,本次殿試結束,本科主考官存在重大過錯,所有學子成績均為不合格,即日起,大宋廢除科舉,所有官員任職從太學生,三司吏員考試合格者以及各部招考中優勝者中擇優錄用!」
意味深長看了一眼趙桓,李綱。
朱璉連忙轉身而去,趙金兒已經派人去追宗澤和李敬去了。
留下了場上近四百會試進階的考生,目瞪口呆。
眼看著始作俑者陳南生,被禁軍拖拽出去,留下了一地的尿痕。
嘴巴被堵住,連救命的喊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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