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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說定了

2024-09-04 13:07:39 作者: 樓下水如天
  人生如戲,可大半的時候,人都在戲外。【,無錯章節閱讀】

  也許入了戲,也毫無所知。

  還在凌海洲帶孩子的李敬,聽到士卒來報。

  趙柔嘉被他安排的後手帶著逗了好幾個圈子,既沒有找到李敬,也沒有找到喬清瀾,李清照,祁虹她們。

  乾脆的帶著幾個年幼的長公主到了水師營地船舶調遣室。

  聽見他們找不到李敬。

  嚎啕大哭。

  不管都統,還是指揮使們怎麼問,她就是不說話。

  逼得水師只能報訊到凌海洲。

  太后和大長公主已經動手。

  李敬不覺得自己現在還有躲避的必要。

  但是他還是沒想到。

  走到趙柔嘉面前的時候。

  破涕為笑的面容,看的人心裡好酸楚。

  「李敬,昨天我找了你一天,到處都找不到你,連無憂我也找不到,我好怕!」

  一邊在嘴裡嘮叨,一邊飛奔過來。

  把李敬胳膊挽的死死的。

  仿佛心裡最寶貝的東西,失而復得。

  李敬無言以對。

  「我一夜都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你和父皇兵戎相見的樣子!」

  剛才還在啼哭。

  一轉眼,笑容就掛在臉上。

  跟李敬流露出那份親密的樣子,既沒有女帝的風範,也不像剛才一樣,楚楚可憐到讓人心疼。

  周圍的官兵都一副錯愕的樣子。

  看著趙柔嘉,可是那句你和父皇兵戎相見的樣子,嚇的他們小心肝噗噗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集英殿的劍拔弩張,李敬拂袖而去,臨海居沸沸揚揚。

  水師營地的將領不可能不知情。

  知情又如何,如今的登州水師都統,是李敬親自兼任的。

  原來的四大都統都升任成了一方統帥,一個去了西洋統籌西洋船隻調度,協助運河開挖和遠征軍後勤,一個去了廟街,管理靖康大陸和東洋所有船舶調遣,開發靖康大陸礦藏,一個在南洋,扼守馬六甲咽喉以控南洋,還有一個在泉州,成為東海,南洋的王者。

  水師那幫老人升職極快。

  能被李敬看順眼的,就更快。

  在海里晉升,哪怕再快,根也在船廠,老實說,這蒸汽機,傳動部件是真的不經用,隨便刁難你一點零配件,也得歇菜。

  乘風破浪應有時,直掛船廠三丈高。

  不管檢修還是新船分配,還是煤炭,糧食,漁網,火藥,補給,各水師統帥被靖王拿捏的死死的,看見李敬時候笑的皺紋都僵硬了,敢去接聖旨,不聽靖王號令,信不信你手裡的水兵沉了你?

  也不想想,當年若不是靖王到了登州。

  水師窮的幫人送貨,出海打魚也養不了家,吃不飽飯。

  如今過的什麼日子。

  一個最低等級的大頭兵軍餉加外勤補貼,就可以讓一家五六口子衣食無憂。


  大把兄弟聯名在東北買了地,送去了家卷,買來戰場上投降奴隸幫忙耕作。

  只是軍令不准張揚,山東十幾輩人積累的老地主,都不如他們這些海邊這幫暴發戶。

  趙桓一點好處不給,紅口白牙的就想收回軍權。

  做夢去吧。

  倒是這個小女帝,跟靖王關係極好,也不拿士卒當丘八,據說還戰場上為將士擂鼓助威,將領們一個個看見她,得捧在手心裡。

  「母后和姑姑已經南下了嗎?」

  李敬帶著趙柔嘉,走到了水師自己的宅院,這些院子跟臨海居的宅院很像。

  只是裝潢要簡單很多。

  排布也更加整齊,裡面的設施也相對方正。

  矗立在軍營之中,也不顯得突兀。

  趙柔嘉還是很有分寸的,一路上唧唧咋咋,都是說自己擔心。

  直到到了李敬軍中的宅院,才開口問兵諫的事情。

  「差不多該動手了!」

  李敬雖然沒有在水師調度室呆著,可是這些船隻的動向,他一清二楚。

  關於他和趙桓之間的矛盾。

  他也清楚,夾在中間的趙柔嘉和朱璉很為難。

  「這件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可能是我和母后,對父皇期望太高了!」

  聽見趙柔嘉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安慰自己。

  李敬笑容不由的浮現在臉上,女帝你就不怕你父皇說女生外向?

  廢了你的皇位?

  還連累為作為督導你功課的少師胡銓。

  「李敬,倘若我能親政,你要幫我,做我的執宰,替我守住江山黎民,遇見事情,你我商量著辦,若有分歧,你儘量給我解釋,我也答應不管對錯都會聽你的堅持,決計不會傷害李家任何一個人!」

  儘管一個沒有親政孩子口中的承諾,毫無意義。

  李敬聽見趙柔嘉的話,還是覺得很暖心。

  至少不妄昔日二龍山順手救了她們,也把她們推到前台,和趙構政權,和金人鏖戰。

  「李敬,相信我和母后,不會讓父皇傷害你,也不會卸掉你手上的兵權,你我永不背叛!」

  趙柔嘉孩子氣的伸出小指,要跟李敬勾手。

  李敬笑著也把小指升了過去。

  此刻的趙柔嘉,仿佛釋去了千斤重擔,眼眸隨著眉毛彎彎,像月牙一樣清澈。

  「說定了,一輩子!」

  「好,說定了,永不背叛!」

  「李敬,你把無憂藏哪裡了,趕緊還給朕!」

  這位女帝打小就漂亮,一直粉凋玉琢到現在。

  李敬啞然失笑。

  剛剛從勾勾手指中找到安全感的趙柔嘉,一下子又張牙舞爪的要人。

  可愛極了。

  「她們沒在登州,明天我讓人接她們回來。」

  「說定了,不許欺君,看不到無憂,我心裡總覺得要出事!」

  「在無憂沒有回來之前,你必須在我身邊,你要親自給我做好吃的,要補償朕,朕嚇壞了!」


  「好!」

  可能是覺得自己太久沒有在李敬面前撒嬌了。

  趙柔嘉要吃好吃的。

  李敬說回臨海居做。

  趙柔嘉還要騎馬,讓李敬牽她回去。

  李敬也答應了。

  一群護衛護著趙柔嘉,李敬從登州到臨海居一走。

  仿佛一張醉人的畫卷。

  平定四方。

  讓竊竊私語的登州百姓,臨海居官員家屬,一個個閉上了嘴巴。

  由衷萌發一股心安,老遠認出被護衛初擁的女帝和靖王,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臉。

  仿佛鬆了一口大氣。

  而船上的趙桓,眼看著朱璉點頭同意自己下的旨意。

  沒有繼續跟這幫窮凶極惡的匪徒措辭強硬的周旋。

  也鬆了一口大氣。

  跟這幫依照李敬反賊行事的丘八有什麼好談的。

  所謂的金國特使,都是幌子啊。

  父皇說的不錯,李敬乃是當世梟雄。

  跟曹操,司馬懿,一丘之貉。

  回到了登州,好好跟李敬說,給他傳達朕的意思,永不會解除他的軍權,也讓他繼續節制大宋所有將領,還升他做親王,讓他做帝婿,希望他網開一面,不要把自己當成兒皇帝圈禁起來。

  殊不知,趙桓此番表現,讓朱璉很失望。

  氣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原本她還想著派兵上岸,內外里圍了這條船,然後再次威逼「匪徒」「金國細作」,隨便再跟趙玉盤姐妹談談,是不是讓趙桓裝病。

  然後借身體不好讓自己站出來監國。

  他也作為病人放在身邊,自己隨駕伺候。

  甚至可以隨著自己遠航,去西洋看看。

  誰知道他竟然被王太妃料中了。

  吃硬不吃軟。

  刀斧加身,什麼都敢答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昔日在玉門關前,自己就不該讓他執政,直接讓他生病

  「玉盤,福金,你看你皇兄,監國的詔書也寫了,也承諾不碰朝政了,是不是善待一些!」

  鄒淵接到了趙玉盤下達的指令。

  停止了折騰,帶著趙構,上了另外一條艦艇。

  他沒有去控制艦艇上的人員,只把甲板後撤,趙桓所在的船艙封鎖了。

  也讓原本玉門關號艦艇上隨行伺候趙桓幾個侍女,去幫趙桓沐浴更衣。

  仿佛這一切,該結束了。

  趙玉盤還是攔住了想登艦去看望趙桓的朱璉。

  「皇嫂,沒必要折騰,你信不信,我們可以打賭,若是給皇兄機會面見類似李綱那種朝臣,他能給你弄一出衣帶詔出來?」

  「就算他弄出衣帶詔,也得有傻子拿上雞毛當令箭啊!」

  朱璉覺得大宋現在這幫朝臣,一個個琢磨李敬和自己,精的跟鬼一樣。


  才不會站位趙桓。

  「我等此番會把讓您監國的詔書在復興報上昭告天下,衣帶詔一出,那會很打臉,不僅打李敬的臉,也打你的臉!」

  知道趙玉盤分析的沒錯,朱璉再次嘆了一口氣。

  這世上,大概沒有比趙桓更可憐的皇帝了。

  明明能守住汴梁,鬼使神猜的因為二帝爭權,一連串的失誤,被人打到了城下,讓郭京主導了汴梁城的防守。

  明明回來以後,可以成為大宋復興的帝王,卻因為趙氏一貫作風容不下有功之臣,站到了大宋百姓和朝臣的對立面上。

  「玉盤,你準備把你皇兄安置在哪裡?」

  「扶桑!」

  「不行啊,太遠了!」

  「扶桑好啊,反正哪裡的天皇已經被弄走了,讓皇兄住到法皇那個皇宮裡,還可以把他的嬪妃都送去伺候他!」

  或許是因為同命相憐。

  趙玉盤很看不上趙桓的做派。

  朱璇和幾個昔日太子府的夫人何錯之有?

  被金人凌辱那是因為趙宋的皇帝沒本事,保護不好自己的女人。

  趙桓回來以後,嘴上不說,可是去探視這些夫人的時候,屈指可數,就連她們生下來的兩個兒子都沒抱過。

  更別說侍寢了。

  反倒是金人送趙桓的西洋女人,趙桓留到臨海居主樓上面,是不是去她們房間偷偷過夜。

  那些女人連大宋官話都不會,據說被俘虜以後才學著經常洗澡。

  趙玉盤每每看見,就一臉嫌棄。

  得知他在集英殿上的試探,更厭惡了。

  只是趙玉盤把情緒藏的深,朱璉看不出來而已。

  「扶桑的皇宮怎麼行,哪裡既沒有暖氣,也沒有改造洗漱間!」

  朱璉連忙搖頭,太遠了,登州的船去一次,都得海上飄兩天。

  即便自己不去探視,她也為趙柔嘉去探視考慮。

  「可以改造的嘛,先將就幾天,買些入了奴籍的新羅婢先伺候著,然後一邊住著,一邊改造,反正扶桑皇族差不多都走光了,連老頭也怕李敬一狠心,滅了他們的族,哪裡空餘房子多。」

  眼看朱璉還要開口,趙玉盤的目光中透著堅定。

  「太后,現如今,皇兄嘴上不敢說,心裡已經認定了是李敬派人劫持他,發動的兵變,倘若再讓皇兄在臨海居附近住著,你經常去探視,他肯定會根據蛛絲馬跡和帶進去的報紙推測出是你我的手筆,到時候你們連夫妻都沒得做!」

  知道趙玉盤這話說的有道理,趙桓雖然愛鑽牛角尖,偶爾也弄不清形勢,可是他不算笨。

  與之相反,他只是想的有點多。

  或者集英殿的事情和今日的事情,就會怨恨自己太縱容李敬。

  朱璉慘笑。

  「他現在不會遷怒我,送扶桑,他一樣會責怪我!」

  趙玉盤看來,朱璉就是太過於感情用事。

  這感情用事,也分對誰。

  倘若朱璉當初沒有衝出汴梁,跟朱璇一起被金人俘虜。


  恐怕即便不死在北狩路上,也能感受趙桓如今對朱璇等嬪妃那份冰冷的意志。

  倒是李敬,不嫌棄她們這幫遭受過苦難的女人。

  讓她們為難,或者難看的問題,一句話都沒有提過。

  反而一直在軍中在幫她們維護大宋公主那身份的尊貴。

  所以不管是自己,還是趙福金,願意為李敬做任何事情。

  「太后,幫你打敗金人的,不止是李敬,也是我大宋軍民,今日李敬不願意趙桓執政,也不全是為自己,也為了大宋軍民,你我此舉,順應天意民心,皇兄兩次被囚禁,說明他就是那個命!」

  「行了,夔州號已經鳴笛了,到了登州,讓柔嘉上船看一眼皇兄,就送他去扶桑!」

  「鄭太后去找太太上皇了,他們若是來登州怎麼辦?」

  「想見皇兄,讓他們去扶桑,反正鄒淵帶的人,以後就是新的禁衛軍了!」

  「就鄒淵那點人,夠嗎?據說扶桑皇族還丟下了不少百姓?」

  「不夠就再派兩個營去,反正我皇兄嘴上不受,心裡都認定是李敬造反兵諫,也不怕做戲漏出了馬腳!」

  遇見了這樣的小姑子,為了個野男人,連做皇帝的哥哥都坑。

  朱璉又好氣,又好笑。

  「皇嫂,把心思放在政務上,實在找不到事做,多去太學講課也好。你的能力,若是感情用事,就太辜負國人期待了,我聽說朝臣比我們走的都快,全部在日照,他們可是靖康之難以後,大浪淘沙的忠直之士,代表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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