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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2024-09-04 13:07:48 作者: 樓下水如天
  跟趙桓一條船環球航行。【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趙構心裡很不平衡。

  為什麼這傢伙因為長房正出,即便不願意做皇帝,也被人敲暈了抬上龍椅。

  北狩歸來作死,也不影響老婆監國,兒女稱帝。

  自己也就是想一想,試一試君臨天下的滋味。

  付出妻離子散的代價後。

  還要品嘗階下囚的滋味。

  在環球航行的路上,趙構陰陽怪氣的一路走到了日落之洲。

  真正嚇到他的是李敬麾下的水師,

  兵分三路,一路僅二十多條戰艦,近千門火炮,圍著海邊依山而建的城市狂轟。

  遠處堅固的城堡,城牆,石頭的建築,在炮擊中煙塵滿天,碎屑滿天。

  炮擊停止後,滿目瘡痍,宛如人間地獄。

  靖康之變前後,趙構不止一次見過金軍鐵騎。

  甚至親眼見證李綱穿上鎧甲,迎著汴梁城外的箭雨登上城牆守城。

  也見過宋軍在金軍鐵騎下潰散,恍若待宰殺的羔羊。

  這一切,猶如噩夢。

  每每夜深人靜,夢見金人鐵騎,總是能在睡夢中驚醒。

  以至於得到李敬,關勝,岳飛,韓世忠等人打破了金人都城的消息,都感覺到難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李敬,岳飛他們打仗,無非是陰謀詭計取巧。

  他們無非就是預設戰場。

  挖掘地溝限制金人的鐵騎的威力。

  雖然自己在臨安稱帝軍隊,被關勝,種彥鴻,岳飛等人打的潰不成軍。

  但是大宋內戰,宋軍對俘虜很優待。

  所以可趙構沒有親眼見證過朱璉麾下的大宋雄軍血腥的一面。

  一直覺得李敬,關勝等人的兵馬沒什麼了不起,帶兵水平可能也就跟韓世忠差不多。

  要不朱璉不可能苦心積慮的來挖他的牆角。

  日落之洲的一場征戰,各路精銳推著火炮,在水師掩護下,水銀瀉地,看的熱血沸騰,內心充滿了震撼。

  這特麼差好多。

  以至於船隊到了靖康大陸,到扶桑陪趙桓拘禁,一直都很沉默。

  倒是一手毛筆字,練得愈發出彩了。

  「長姐來了,來看看九弟這夏日絕句,寫的如何」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

  「」

  趙玉盤無語,李易安拿這首詩,譏諷你南逃,今天你拿它練字。

  詩是好詩,字也是好字。

  這手行書很不俗,仿佛得了書聖真傳。

  拿到街上都能賣錢。

  頓時想起李敬的惡趣味,他鐵定願意珍藏這種作品,乾脆的讓趙構寫完,落款,收了起來。

  「皇兄呢?」

  「山上呢!每日遠眺,就盼著來船,知道你來看他,肯定很高興,在回來的路上了!」


  趙玉盤再次無語,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果然,趙構剛煮沸水,給趙玉盤沏茶的功夫。

  趙桓就回來了。

  「大妹這服飾甚為華貴,老九,你有沒發覺,比靖康之變之前,豐潤了一些,更年輕,更俊美了。」

  「當不起皇兄如此盛譽,只要你不記恨我們幾個妹妹就好了。」

  「不記恨,你們也是為我好,朕也是被李綱蠱惑,忘了大宋武勛的蠻橫,你們要是不出手,等李敬,關勝,種彥鴻出手,可能趙家的江山都沒了!」

  「皇兄,登州送來的報紙,可否詳細閱讀?」

  「每一期,每一篇都在看,朕不知道除了看報,朕還能做什麼?」

  「皇兄,想不想去各地看看!」

  「做夢都想,李敬能讓朕去?」

  「老九可以陪皇兄去,但是有條件,就是以平民的身份去看,不得暴露你們身份,一旦暴露,行程立刻結束,親衛我來派!」

  平民不平民的真不在乎,報紙上天天登載大宋各地變化。

  趙構和趙桓做夢都想去。

  兩人對望一眼,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歷史上像他們這種被趕下台的皇帝,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圈禁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怎麼可能還有自由。

  「李敬什麼條件?」

  「兩個選擇,第一是昭告天下,靖康皇帝帝崩,皇兄以後以平民身份獲得自由,倘若您被人認出或者被別有用心者利用,皇兄可能真的會帝崩!」

  「第二呢?」

  「下罪己詔,承諾永不執政,去各地轉轉,看看大宋變化和新都氣象,日後可以跟父皇一樣,在臨海居享受天倫之樂,參加女帝親政大典,親手把社稷交付女帝!」

  「真的?下罪己詔,承諾永不執政,就能回登州陪著璉兒和柔嘉?」

  圈禁扶桑,然後跟著大軍環球航行,親眼見證大宋征服日落之州。

  還收到朱璉派人送來鐫刻自己頭像的錢幣。

  趙桓什麼雄心壯志都被磨滅了。

  有的只是對朱璉和趙柔嘉無盡的思念。

  他都不怕趙構笑話,趙柔嘉送來的糕點也好,衣服也好,他都捨不得吃,捨不得穿。

  「老九,來幫朕磨墨,幫朕推敲措辭,朕這就下罪己詔,朕無能,致使都城陷落,百姓蒙難,北狩回歸以後,又」

  「皇兄,你要遊歷民間,不能自稱朕,對了,長姐,李敬對我有什麼要求沒有?」

  其實李敬壓根就沒有提什麼要求。

  他很自信,趙桓翻不起什麼風浪。

  現在文臣可以執宰江山,依照律法和民代會的規劃,定奪所有的政務,傻子才去找個管事的皇帝,把自己管著。

  武將在長公主的協助下,也唯李敬之命是從,不從不行,水師掌控在李敬手裡,各欽命軍輪番駐紮海外,沒有海軍接送,士卒家人都無法團聚。

  趙玉盤自己來扶桑,也是出於內心對趙柔嘉的愧疚。

  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為趙桓好,是怕趙桓哪根筋搭錯了,又去作死。


  叮囑完趙桓,才想起老九也是一個問題兒童。

  「他沒說,但是依照我對他的了解,沒要求,可能就是最苛刻的要求,他這人惡趣味很多,喜歡看人起高樓,看人宴賓客,看人樓塌了」

  「對,對,對,這混球就這個性格,朕要是早知道,也不至於落到今日之田地。」

  一場兵諫,看似把哥哥兄弟收拾的沒了脾氣。

  可趙桓經歷的北狩,吃了那麼多苦頭,回來還是膨脹了。

  哪怕手上拿著趙桓罪己詔,承諾永不執政。

  趙玉盤還真吃不准兩人還會不會出什麼么蛾子。

  「靖康之變,我大宋百姓所承受的蒙難,慘不忍睹,河東,河北,京畿,金人鐵蹄過處,屍橫遍野,千里無雞鳴,朝野上下,都不希望被狼子野心的異國鐵騎再來這麼一回。強軍作為大宋首要國策,無論大宋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應該放棄,杯酒釋兵權已經過時了,當今大爭之勢,軍隊壓不住藩屬,就會被欺凌,再這麼做,只能說明我們趙家人不自信,心胸狹窄,以為自己得位不正,容不下武力功勳!」

  「皇兄,老九,大宋這幾年變化很大,李敬一些想法被宗澤等朝中重臣肯定,為了趙家的江山能千古延續,皇家要出讓利益,政局要革新,之所以讓你們去各地看看,也看看革新以後的新氣象!」

  「醜話,我先說在前頭,倘若誰想打斷,中止大宋蒸蒸日上的國運,或者說不願意宋人過上天下之糧布供養宋人幸福富足的日子,別說宋軍將領不答應,就是我們幾個劫後餘生的姐妹,也不會答應!」

  趙玉盤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斬釘截鐵。

  趙桓,趙構也鄭重的點了點頭。

  「大妹,當年宋人,真的像報紙所言那般富足?」

  「皇兄,你北狩一路,吃過的苦頭也不少,靖康之前,宋人和金人的生活,大抵是相同的,如今你自再去各地看看,走到田間地頭,聽聽百姓怎麼說說實話,倘若不是為了百姓和華夏族人的命運,沒有人願意反你,昔日在汴梁城頭,你封賞寧王,靖王,遼陽王等人,留下一幫新銳干臣,力挽大宋,是有功的。」

  「都是李綱誤我!」

  「皇兄,李綱對我大宋也是有功之臣,昔日若非李綱為相,解第一次汴梁之圍,可能大宋就沒了!你對他的處罰有些過重了,作為君王不明斷是非,功勞都歸咎於自己,錯事讓臣子背鍋,你這種做法,至少不夠磊落!」

  從來沒人像趙玉盤這般,直面數落自己功過。

  今天開口的人,是自己手握重兵的親妹?

  跟另外兩個親妹一起,圈禁了自己,趙桓自己也感覺奇怪,他並不記恨她們。

  靖康之難,她們因為自己,承受了太多屈辱。

  只是陷入了沉默。

  隔了良久,才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能讓我先去登州,看看柔嘉和璉兒嗎?」

  「可以,柔嘉很想念他的父皇,不管是親政,還是大婚,都希望得到父皇的祝福!」

  「李敬這特麼混球,艷福不淺啊,得到朕金枝玉葉的妹妹垂青,朕還要把掌上明珠送到他手上。」

  「皇兄,慎言,女帝納婿關乎大宋國體,皇家顏面!」


  他做都做了,還不准朕說。

  趙桓心裡堵得慌。

  看得趙構都忘了提自己想帶著神佑和佛佑去日落之洲,陪邢秉懿,在一邊大笑起來。

  「皇兄,當年我和福金是受母后授意大宋被金人逼到了絕境,唯有李敬我和四妹不去拉攏李敬,難道讓皇嫂親自」

  「哎,皇兄無能,皇兄不怪你!」

  聽不下去了。

  這麼說,趙桓心裡好過多了。

  朱璉去拉攏李敬,他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

  這話聽都不愛聽。

  「讓柔嘉迎娶李敬,是父皇的意思!」

  「我知道,我也不怪父皇,他也是為了趙宋江山社稷!」

  「李敬其實很重情義,他從來沒忘記當初你在汴梁城頭對他的賞識」

  「知道了,都是朕的錯!」

  頑固的大哥趙桓被趙玉盤一句句逼著,不情不願的認錯,趙構實在忍不住,在一邊放肆的大笑起來。

  靖康之變時候,趙桓對趙佶怨念很重的。

  可是北狩同路,兩人一起被金人凌辱,折磨,都成了天涯淪落人,誰也不比誰下場好。

  氣也就消了。

  同樣的,剛被圈禁到扶桑,趙桓對李敬的怨念也很重。

  環球航行一場,眼看宋軍打的水銀瀉地,他激動到覺都睡不著,也不管趙構是不是沉默,回不回應,天天在他面前自顧自的討論戰局。

  對李敬的怨念,只剩下女兒要娶這色痞,莫名其妙當了災舅子,還得做便宜老丈人。

  幾個妹妹的兒女跟柔嘉的子女,兄弟相稱?

  這輩分怎麼算啊。

  他都後悔知道這些真相,偏偏自己嘴欠,忍不住在環球航行的路上,問朱璉,而朱璉也如實相告。

  該死的金狗,一場國難讓趙家被這傢伙吃干抹淨了。

  好在,趙桓所有的怨念,都被登船去登州抵消了。

  如同趙玉盤在船上提醒的一樣。

  他們船,在傍晚時候,悄無聲息的進入了登州軍港的碼頭。

  沒有任何人來迎接。

  軍中將士列隊,行禮的士兵也很單薄。

  兩個水師指揮使認出了趙桓,準備鞠躬,也被前來接駕的趙福金擺手示意不要張揚,軍禮就好。

  趙福金如同昔日一樣冷清,孤傲。

  看著趙桓,趙構下船,沒有招呼,只是冷冷的看著。

  倒是趙纓絡笑著招呼兩人。

  「見過皇兄,見過九哥!」

  「四妹,十九妹,好久不見,愈發楚楚動人了。」

  趙福金和趙纓絡現在都是水師記功官,日後坐船的時候多了去了。

  也知道自己沒有在兩人面前擺譜的資格。

  趙桓討好的跟她們打招呼,趙構也不例外。

  「四姐安好,十九妹安好!」

  「大姐,今兒個朱勝非,梁揚祖帶著各部官員,趕來臨海居述職,皇兄回臨海居,不方便!」


  別看趙纓絡笑盈盈的給趙桓,趙構福禮。

  嘴巴上可來了一個下馬威。

  到了登州,還不讓兩人去臨海居。

  趙桓,趙構頓時都有些錯愕。

  「四姐把自己在水師營地的院子騰出來了,也準備了晚膳,等臨海居延席過後,我就把太后和女帝接過來!」

  「善,辛苦四妹操勞了!」

  本想直接去臨海居,勐然想起趙玉盤在船上提醒,大宋靖康皇帝時至今日還臥床不起。

  他直到女帝親政之前,都是平民的身份。

  回想起永不執政的罪己詔,趙桓拼命的搖了搖頭,克制自己的情緒。

  只要能見到璉兒和柔嘉,你們怎麼安排都行!

  「皇兄隨我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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