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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 我這一生一定會贏你一次

2024-09-04 13:11:08 作者: 池鳳起
  「你該離京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對面,冷若冰川的男人,淡漠地開口,清淡地吐出一句話。

  美公子一笑,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一般,自顧自若,道:

  「別人玩酒,傳承三代,有人玩酒,就變成了銀子。

  別人玩香,幾代鑽研,有人玩香,也變成了銀子。

  你來說說,這人,是不是太不守規矩了一些。」低下頭,又自言自語道:

  「這人啊,有時候有趣是有趣,就是太跳脫了一些,」

  巫傾歌說著,微微抬起了頭,似笑非笑地望著咫尺不遠的那道同樣修長偉岸的身影,他的額發自然垂落,風雨有些大,吹得起舞:

  「你說,是不是呀?蕭鳳年。」

  來者正是蕭瑾,蕭鳳年。

  此刻,風雨大作,殺機重重。

  比之先前,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好幾度。

  其他之人,混不知發生什麼,全全止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這鬼天氣……」風使嘴裡「草」了一聲。

  男人廣袖寬袍,黑衣服身,面色幽冷了幾分,鳳眼寒涼,夜裡閃爍著幽芒,三息,

  「滾回去。」

  三個幽冷的字,惜字如金,冷冷迸射出。

  四周溫度,似乎比剛才又降了幾度。

  而美公子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原來,你的弱點,真是她呀。果真,是她呀。」那就……沒錯了。

  上一回試探之後,原本還有幾分的不確定。

  如今……如今,不必再懷疑了。

  「蕭鳳年啊蕭鳳年,我不過是提了提弄香的人而已啊……」他連那女人的名字,都沒有提呀……這個蕭鳳年呀……

  什麼時候,竟然也變得這麼情緒外露了。

  巫傾歌對眼望著那面容越發冷峻的男子……嘖,一向高深莫測的東宮之主,那個人最看重最在意的兒子……心口一陣鑽心的疼痛,

  像是酸水流經每一個脈搏,流過之處,腐蝕的疼痛,一點一點地侵占著。

  哈……巫傾歌絕美的容顏上,依舊在笑,笑容太過燦爛了,風雨雷電四使不經皺眉。

  這人……的笑容,實在是讓人看不順眼。

  「那笑容……我想揍他。」雨使蹙眉,捏起手上佩劍。

  「要你說?打得過我早一拳頭砸碎那小白臉的臉了。笑得賊他娘的賤。」

  雷使脾氣暴躁,拳頭是真的賊癢,打是真的打不過……娘的!狗日的小白臉,本事賊大,打是打不過了,卻不妨礙他看這小白臉不順眼。

  巫傾歌顯然也看出四使拳頭髮癢,別說,這人是真的賊雞兒賤,特氣人的挑了挑眉,挑釁說:

  「怎麼,想揍我?」

  「臥槽!」雷使壓制不住那暴脾氣:「不打你都對不起我這一雙鐵拳。」

  說著,欺身而上。

  一旁的陸不平飛身就擋住了他的攻勢。

  「憑你也想碰我家公子?你也配!」他冷聲道:「我來陪你過兩招。」

  這邊打作一團,那邊一白一黑,仿佛天生就是對立面的兩個男人,一個都沒有阻止的意圖。

  「京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回你的藏幽谷去。」蕭瑾面色平靜。

  「我若不呢?」巫傾歌冷笑:「你要向他告狀嗎?」

  蕭瑾聞言,眯了眯眼:

  「不走?」

  話落時,黑影化作驚鴻,沒有其他花招,飛身一掌拍出,一招,至簡至純,連招式都像極了主人的性格:他向來只講求實際。

  巫傾歌毫不相讓,對面人暴起時,他也飛身一掌拍出。

  若論打的好看,陸不平和四使那邊,絕對讓人拍手叫絕。

  但,若真是高人在場,一定看得出,真正殺機遍布的,是這黑白兩個男人平平無奇的對掌一招。

  只一招,卻兇險萬分。

  一掌對上,飛快分開,兩道氣流,如同冰火,勢不兩立,難以相融,

  夾雜著風雨,兩道氣流向著相反方向炸開。


  一瞬間,氣浪翻滾激盪,掀翻了一旁激烈對打的四使和陸不平五人。

  五道身影瞬間被掀翻,倒飛出去,倒地。

  蕭瑾眯眼:「比上回,有長進了。」

  巫傾歌不遑多讓,彎純一笑,挑釁道:

  「下一回,你占不到便宜了。」

  蕭瑾冷哼一聲,薄唇逸出嘲諷之味:

  「憑你?」

  巫傾歌一步跨出:「憑我。」

  對面蕭瑾緩緩搖了搖頭:

  「你如今,還沒有邁入半步宗師吧。」

  巫傾歌眸子擴了擴,面上清風如月,不顯半分頹勢,卻無人看到的角落,袖子下的那隻手掌,還在不受控地顫著不停。

  蕭鳳年……美公子的眼中深了深,牙槽緊了緊……半步宗師麼?

  的確,半步宗師。

  姓蕭的已經是半步宗師境了。

  他垂眸,長睫遮住眼底思緒,美眸靜靜地望著腳下濕漉漉的青石板轉,有些不甘,有些憤怒,有些悲涼……果然啊,是那個人最疼愛最看重的兒子。

  半步宗師……巫傾歌狠狠一捏那發顫的拳,遲早,遲早他也會入半步宗師境!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

  巫傾歌眸子一冷,冰寒道:

  「我最討厭你那張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的那個嘴臉!

  穿什麼黑衣,用什麼黑玉簪,你就這麼喜歡黑色嗎……」明明,明明活在陰溝洞裡不見天日的人,是自己!

  真可笑,真可笑!

  活在太陽底下的人,才會毫無顧忌地著黑衣,也不怕被黑夜吞沒吧。

  倒是自己……一股悲涼油然而生。

  「做什麼都高深莫測,做什麼都一臉淡定,做什麼都情緒毫無波瀾……

  但我更討厭你的是,你根本不知道珍惜!

  真的,你真讓人討厭。」

  巫傾歌一字一字,眼底是對蕭鳳年深深的厭惡,其實他不知道,他的眼中,除了最深的厭惡,還有他自己絕不會承認的羨慕。

  對面黑袍男子,只是平靜地望著他,冷漠、耐心地聽完巫傾歌的控訴,仿佛,對方厭惡的不是他,控訴的不是他,是別人。

  美公子自嘲的一笑,瞅著對面毫無波瀾的男人,勾唇:

  「……蕭鳳年果然就是蕭鳳年。」這樣都像是沒心的人一樣,毫無波瀾的冷漠。

  「你輸了。」蕭瑾沒理會巫傾歌,平靜又殘忍地指出這個事實。

  美公子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望著對面,一字一句說道,像是立誓:

  「蕭鳳年,我這一生,沒有贏過你一次。

  我這一生,一定會贏你一次的。」

  話落,不必對方再說什麼,巫傾歌面色趨冷,對著一旁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陸不平道:

  「我們走。」

  陸不平捂著發悶的胸口,一言不發,亦步亦趨跟在了巫傾歌身後。

  二人走到院門前,

  身後,

  「出京城,走西門。有人替你開城門。」男人冷淡的聲音,穿過雨幕。

  夜禁,城門開啟,有規矩。

  無人幫忙,巫傾歌想出去,就要自己費一番周折,想辦法了。

  聞言,院門前,巫傾歌腳下一頓,隨即諷刺道:

  「那可真是要感謝太子殿下一番好意了,連退路都已經提前幫我安排好了。」

  大雨滂沱

  仿佛是給巫傾歌臨別贈歌,主僕二人出了京城。

  「公子,我們連夜趕路會谷吧。」陸不平說道。

  「我何時說過,要回藏幽谷?」

  「公子不回谷,那要去哪裡?」

  陸不平不解。

  「我哪兒都不去。」

  巫傾歌回首,望著身後高聳的城門樓子,袖中的手掌,輕輕地捏起,此刻還有些微的發顫,他垂眸……這就是半步宗師境的力量嗎?


  只不過是與姓蕭的對了一掌而已……心裡一陣發寒。

  薄唇輕抿,下一刻,眼底又揚起笑意:

  「蕭鳳年,你如今,有了弱點了。甚好,甚好。」

  他很想知道,毫無破綻的蕭鳳年,有了弱點之後,還能夠像從前那樣,無堅不摧嗎?

  城內

  蕭瑾回到皇城東宮,他腳步加快,回到大殿,「別跟來。」冷聲呵斥要服侍的宮人,轉身飛快把殿門關上。

  門剛關上,

  「噗——!」一口鮮血,薄唇里噴涌而出。

  身後

  門外響起急促腳步聲:

  「殿下可在裡頭?」

  宮人回:

  「殿下在休息。」

  腳步聲又重新響起,噠噠噠地靠近大殿。

  「殿下?」

  大殿內

  男人聲音傳來:

  「進來。」

  陸平推門而入。

  「把門關上。」

  男人聲音淡漠。

  殿門關上,陸平疾步走去,

  大殿內,只餘一盞燈火,幽暗。

  陸平靠近,下一刻,陡然停下腳步,猛地瞪大一雙虎目……地面一攤鮮紅血跡,還沒有干透。

  他心口一緊,赫然抬起頭,「殿下!」

  「別聲張。」男人的聲音,淡漠地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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