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雲看著這些待人挑選的少女,忽然覺得一陣悲涼,再看那老鴇,更覺得噁心至極,真恨不得一劍砍去她的頭顱。但他知道,在這個世界,青樓屬於正當營生,許多重男輕女的家庭,生了女兒又不願意養,送到青樓也算一條出路。
許青雲問道:「你們都是自願的嗎?」
那些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應是。
許青雲頓時覺得興趣索然,站起身來:「沒意思,今天就這樣吧,我回去睡覺了。」便向外走去,走過一個少女身旁時,一個紙團塞入他的手中。
春秀一臉期盼的望著那個俊朗身影,自從被擄來這裡,這麼多年她早就絕望了,但是許青雲那一巴掌,讓他重新看到了一絲希望,冒著生命危險做這膽大之事,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也許他能報官,那位知府大人聽說是一等一的好官,一定會救下自己,救下姐妹們。
她卻見許青雲忽然站定,打開紙條,然後問她:「是你給我的嗎?」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一個少女身上,特別是老鴇,看到了紙上的字,眼中隱約間帶著殺意。
春秀把頭緊緊低下,恐懼至極,她想起那些想要逃跑或者意欲背叛的姐妹的慘狀,臉上露出絕望之色,深深的悔意湧上心頭,一個勁兒的埋怨許青雲,你是傻瓜嗎?你知道煙雨樓的水有多深嗎?這下被你害死了!
許青雲將紙團收起,笑著拍了拍這個小清倌兒的肩旁:「剛才為什麼不說?早說不就好了。」老子一肚子俠義之氣,就等遇到這不平等之事呢!
春秀卻臉色越發蒼白,不懂這少年要做什麼。
老鴇已經看出這許青雲存心挑事兒,一把將春秀拉到身後:「她精神不太正常,你別放在心上。」春秀素來乖巧,從來不反抗,老鴇以為調教的很好了才放她出來,沒想到在這緊要關頭,竟然做出這等事來,回去定要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許青雲道:「你不是讓我選嗎?我就要她了。」
老鴇笑著對許青雲道:「我們樓里美女如雲,何必要著腦子不太靈光的」然後轉過身厲聲道:「快將她待下去。」立刻有兩個護衛過來,拉著春秀往外走去。
「站住!」許青雲抬步欲追,卻被老鴇擋住,他想要繞過去,羅越先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青雲,你要去哪?不過一個婊子而已!」
這是許青雲先前才說過的話,但許青雲立刻回頭道:「你才是婊子,給老子鬆手。」靈氣灌入手臂一震,羅越先立刻把握不住:「你說什麼?」他堂堂靈衛被罵做婊子,也顧不得隱忍。
而那兩個護衛也是靈者一階的修士,走的極快,眨眼間已經衝出門外。
許青雲不管那麼許多,踏步向前,一巴掌將老鴇掄飛,撞斷了走廊的欄杆,飛入天井之中,直直的向樓下墜去。
他在半空中雙手一推,靈氣一吐,橫飄出去,落在三樓的走廊上,嘴裡同時喊著:「給我攔住他!」
許青雲走出房門,迎面幾個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抱住她的四肢,嘴裡不聽的嚷嚷著:「公子,陪人家玩玩嘛!」
許青雲在次元世界早已見慣了這種招數,毫無憐香惜玉之情,靈氣一吐,將幾個女子震飛。
噔噔噔下了六樓,一個身著紅衫的彪悍護衛,聽到老鴇的喊聲從一旁的房間裡闖出,他今天剛丟出去一個靈者,氣焰正盛,看許青雲大步走了,便以他一貫呵斥鬧事嫖客的聲音,厲聲道:「給老子站住!」
「軟弱女子倒也罷了,你一個大好男兒竟做出這等助紂為虐之事,死不足惜。」許青雲口中說著,腳步一下沒停,取出白溪劍,劍光一閃。
紅衫護衛剛要出手,只覺脖頸一涼,然後飛了起來,天旋地轉,就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幾個護衛正想上來,便看到他們頭目的頭顱,被脖頸間噴出的鮮血沖飛,頓時腳下生根,不敢上去。
許青雲一腳將那具無頭屍體踢下樓去。
樓下的男男女女,還在為老鴇的那一聲尖叫迷茫的時候,一句血淋淋的屍體,轟然落在眼前,片刻沉默,不知是誰第一個喊道:「死人啦!」
樓下頓時炸開了鍋,好大一場春夢,被驚了個粉碎,許青雲看的哈哈大笑,他轉眼一瞥,瞧見一模春秀穿的翠衫,已經被帶到了四樓。
許青雲縱身一躍,如雄鷹覓食,飛躍天井。
春秀正在絕望的當口,一陣狂風吹過,睜眼一看,許青雲已經站在面前,收劍回鞘,挾持她的兩個護衛,頭顱已飛,鮮血狂噴。
「你……」春秀你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這和他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許青雲道:「你有什麼冤屈,儘管向我訴來!」
樓中人流亂竄,護衛們反而從各個角落沖了出來。
春秀慌慌張張的訴苦:「我……我是被抓來的,不是自願就要挨鞭子,還不給飯吃,我不是自願的,還要練功,不練功也不給飯吃,也要挨鞭子。」
「賤人,休得胡言!」一片混亂中,老鴇直接撞破樓板,跳到四樓。卻正迎上許青雲蘊含殺氣的目光。
「你來的正好!」許青雲喝了一聲,拔劍出鞘,飛身刺了上去。
老鴇大驚失色,她常年在樓中迎來送往,上次親自動手都不記得是那年的事兒了,一身修為發揮不出一半,驚叫一聲又跌回三樓。
抬眼一看,只見許青雲在大洞處手握寶劍,直劈而下,他甚至來不及取靈符護體,或者是嚇傻了,本能的來了個懶驢打滾。
血光乍現,白溪劍從她胸前砍下一大塊肉來,老鴇殺豬似的慘叫不斷,心中更無鬥志。
許青雲一踏牆壁,借力飛射出去,一腳正踩在老鴇背上,臉上露出猙容:「賤女人,往哪裡逃!」
老鴇但凡有一絲掙扎,便感覺那隻腳像個鐵柱似的壓下來,骨頭都要被踩斷,雪亮劍刃在他臉側,令她不敢再動分毫。
忽然,一抹刀光閃來,茉莉兇狠無比的手握靈刀,砍向許青雲後背。
「來得好!」許青雲不驚反喜,身形微微一偏,躲過刀鋒,左手以迅雷之勢一下扣住茉莉的脖子,扯到身前。
他手中抓著一個,腳下踩著一個,正是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