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舒在祝勵銘寬闊的懷抱之中,甚至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聲,像鼓點一樣,有節奏,一下一下敲擊宋寒舒的心門。
還有他身上那股不知道從哪裡散發出來的香味,有點像檸檬,但是聞久了又會覺得像茶香。
宋寒舒就這麼一言不發,一直盯著祝勵銘的側臉。
他的眉目天生深邃,又自帶一種矜貴的氣質,鼻樑高挺,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慢慢流淌下來,好像馬上就要落在他紅色的嘴唇上,宋寒舒已經忍不住要伸手替他擦去汗水,但那汗珠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一樣,從脖頸上流下去,直接鑽進他的胸膛里。
宋寒舒緊緊抿著唇。
現在還不能摸祝勵銘的腹肌,現在摸了她就是女流氓。
祝勵銘直接跨過了宋寒舒的房間,抱著她走向樓梯口,急匆匆地跑了幾步,身側帶起一陣風。
他故意抬高聲音向樓下吆喝一聲,眼神凝重又著急,「喬姨,幫我叫一下安醫生,宋寒舒突然肚子痛。」
宋寒舒渾身一個機靈,眼睛珠子都瞪大了,她那雙手也突然攥成了拳頭,垂在半空中。
不是!祝勵銘怎麼這麼鋼鐵直男啊?明明是他在重新挽回自己,為什麼都不懂自己想給他製造機會啊?
肚子疼就要去醫院嗎?她是什麼嬌弱小菜雞?
「咳咳……」宋寒舒佯裝嬌柔地咳嗽了一聲,她那雙桃花眼裡氤氳著霧氣,小心翼翼地看著祝勵銘,「我可能我可能是大姨媽快來了,所以有些肚子痛,不需要醫生來的。」
祝勵銘停下了腳步,垂下眸子,眼中明明暗暗,英俊的臉上一副公平公正關心宋寒舒的模樣,「距離你來大姨媽的日子還有十天,我覺得有可能是胃痛,乖,我們讓醫生檢查一下更放心。」
宋寒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笑容逐漸僵硬,取而代之的是眼睛裡熊熊燃燒的火苗。
她要手刃了這個鋼鐵直男!!!
祝勵銘忍俊不禁,他那張白皙的臉上表情依舊嚴肅,似乎不容半分置疑。
宋寒舒現在肯定想殺了他,她現在一定在咒罵自己是一個鋼鐵直男,還喜歡拆台。再給她找一個藉口的時間吧!
宋寒舒還不死心,她大腦飛速轉了一圈,一臉認真地解釋,「生病以後大姨媽會紊亂,你記得那個規律早就失效了,我現在是新的日期。」
這總合理了吧!鋼鐵直男!
「那我送你回房間休息?」祝勵銘試探性地問道,他半垂著那雙醉人的眼睛,等待宋寒舒的回答。
宋寒舒到底想干什?想讓自己陪她?還是想試探自己到底關不關心她?
宋寒舒眼神很堅定,點了點頭。
還行啊!這祝勵銘還算有點腦子,要是他今天真把醫生叫來,那他就是一個空有美貌沒有腦子的冷酷帥哥。
祝勵銘轉身加快腳步,踢開宋寒舒的臥室門,輕輕的把宋寒舒抱在了她自己的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不會來打擾你的,放心。」祝勵銘給宋寒舒壓好了被子,順便調了空調的溫度,一套動作十分麻利,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情況,似乎也不想在這裡留下。
他放下空調遙控器轉身就要走,宋寒舒躺在床上倒吸一口涼氣。
宋寒舒皺著眉頭,蜷縮在床上,「嘶……」
這鋼鐵直男,老婆生病的時候不應該留在老婆床邊照顧她嗎?就算不會照顧人,也應該陪著她吧!不會打擾她?在村裡的時候怎麼沒這麼說?回到城裡就有這麼高的覺悟了?
祝勵銘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雖然停下腳步,但並沒有轉過身來。
宋寒舒是想讓他留下吧!第一天來這裡住不習慣?很害怕?但是又不願意低下自己的頭。
宋寒舒發現祝勵銘只是停在原地,她所幸懶得作妖了。
「我還以為你是什麼溫柔又貼心的男人,老婆生病的時候會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原來也不過如此。」宋寒舒抬高聲音陰陽怪氣。
姐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給你個台階你就下,非要蹬鼻子上臉。
祝勵銘轉身聳了聳肩,「我去換件衣服。」
宋寒舒尷尬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祝勵銘笑著離開了,他去沖了個澡。
一身汗臭味,怎麼能離宋寒舒那麼近?換好衣服後,他立刻打開宋寒舒臥室的門進來了。
沒想到宋寒舒就這麼幾分鐘就睡著了。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雙眼閉著,白皙的臉頰上一副柔和的神情。
祝勵銘悄悄走過去,俯身,輕輕在宋寒舒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宋寒舒,晚安。」祝勵銘的聲音輕得沒有在空氣里留下任何痕跡。
他悄悄關了燈,小心翼翼地關門出去了。
也許是因為當天晚上睡得太早,宋寒舒第二天天剛亮就醒來了,揉了揉眼睛,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看,才六點鐘。
宋寒舒洗漱完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廚房裡,她準備了四個人的早餐,等到六點半喬姨和王姨起來進廚房做早餐的時候,宋寒舒連吃麵的麵團都揉好了。
喬姨一進廚房看到宋寒舒的背影,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站在那裡反應了老半天,「太太!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太太!你大早上的就揉麵團,這兩條小胳膊都要累壞了,快下來,我們兩個人做早餐。」王姨說著就把宋寒舒的圍裙摘下來了。
宋寒舒站在一旁看兩位阿姨做飯,「沒事兒,我醒的太早了,閒著沒事幹就給大家做個早飯,也不能在這裡白吃白喝。」
「太太,這裡是您家,怎麼能叫白吃白喝呢?你要是再這麼生份,我們倆可跟您生氣了。」喬姨故作惱怒。
宋寒舒撓了撓頭。
她一直安靜地坐在餐桌邊上等飯熟,祝勵銘七點鐘準時下來,看到宋寒舒坐在那裡,他似乎並不意外。
祝勵銘拉開椅子坐在宋寒舒對面,「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挺好的,就是,家裡是不是有蚊子啊?昨天晚上睡著的時候感覺自己的額頭痒痒的。」宋寒舒垂下眸子,眉頭皺成了川字。
「咳咳——」
祝勵銘嗆了一下,神色慌亂地拿起桌上的牛奶猛地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