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舒?」顧北塵看宋寒舒雙眼茫然的盯著一個東西,他敏銳的專業素養瞬間察覺到,宋還書有些不對勁。
宋寒舒眉心微動,她捂著自己的耳朵,努力晃了晃腦袋,那些聲音又好像都消失不見了,「我好像……想起來了什麼。」
可是等她一看到這輛車,耳邊就能出現那種碰撞聲和摩擦的聲音,難道她出車禍的時候遇到的就是這樣的一輛車嗎?
「你想起來了什麼?」顧北塵瞬間緊張起來,那眼神示意一旁的秘書把宋寒舒即將說的話記錄下來。
宋寒舒咬著下唇,原本血紅的唇瞬間發白,她伸手指著那個汽車模型,聲音沙啞,「我的眼神一落在這輛車上,耳邊就有非常刺耳的撞擊聲,還伴隨著那種轟鳴聲。」
「你出車禍的時候,確實有這麼一輛車停在了你身邊。」顧北塵垂下眸子,眼神深邃不可見底。
宋寒舒並不是被那輛車撞了以後就發生了如此大的意外,而是從另一輛白色的車上下來一個人把她拖到了馬路中央,企圖讓路過的那些行駛很快的車輛從她身上碾過去。
宋寒舒又試著盯著那個模型看了好一會,只有重複的碰撞聲,沒有任何其他畫面,她耳朵都被震聾了。
輕輕吐了口氣,「其他的我想不起來了。」
「沒關係,不要勉強,你現在最主要的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而是配合治療,這樣你的記憶就不會再消退。」顧北塵給宋寒舒倒了一杯新的溫水,聲音溫和。
宋寒舒抬起眸子,看著顧北塵好像看著她唯一的希望一樣,「顧醫生,我之前做了什麼樣的選擇?」
治療記憶衰退症並沒什麼行之有效的方法,那些正在研究的方法有非常大的副作用,她以前到底做了什麼樣的選擇?
「剛開始的時候,你對這些治療項目並不感興趣,多半也是聽了我的建議才接納了一些方法。」顧北塵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不過後來你非常急迫,不管遇到什麼法子,都想試一試,特別渴望自己能夠恢復記憶。」
宋寒舒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後來?是哪個時間?」
後來有多後來?
「我猜想大概是你和祝勵銘心意相通的時候吧!那個時候沒過多久,我就在新聞上看到了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雖然那時候你們還不承認已經結婚,但是我們這些局外人都看在眼裡。」顧北塵臉上竟然帶著久違的笑容,那種笑容更像是對一對幸福情侶的鼓勵和肯定。
宋寒舒沉默了很久,才突然開口,「所以我是為了祝勵銘才嘗試了那些有副作用的方法?」
她居然是一個這樣的人!祝勵銘對她有這麼好嗎?值得她如此冒險。
「可以這麼說。」顧北塵點頭。
宋寒舒的治療時間短暫,一個小時就結束了,顧北塵擔心宋寒舒剛回來不適應,也沒安排什麼特別的問題。
從醫院出來,宋寒舒到了百貨商場。
聽說她和祝勵銘第一次出去旅行,就遇到了迦新總,迦新總幫他們拍了第一張合照,而且迦新現在又幫了祝勵銘一起對付祝建坤,那她自然要準備一個小禮物表示表示。
宋寒舒看過迦新的照片,她是一個非常幹練霸氣側漏的女人,相必他一定會喜歡一支精緻的簽字筆,在她每一次和其他人簽合同的時候,現出她的氣質。
宋寒舒到了商場賣名牌簽字筆的地方,這裡可以雷射刻字,時間很快。
宋寒舒還沒進去,店員已經站在門口向她90度鞠躬問好,「您好,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什麼?」
「我想要一隻低調奢華的簽字筆,聽說你們這裡可以刻字。」宋寒舒走進去眼神在那些櫃檯里精緻的簽字筆上流轉。
「宋寒舒!」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從店裡面傳來,緊接著兩個穿著白色抹胸短裙的小姑娘怒氣沖沖地看著宋寒舒。
宋寒舒目光掠過這兩個小姑娘,氣定神閒地往前走。
她壓根就不認識這兩個人。
「宋寒舒!我叫你呢,你沒聽到我說話嗎?」那個小女孩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宋寒舒的頭髮,宋寒舒被拽的上半身向後仰去。
權總輕輕捏住了小女孩的胳膊,小女孩就面目猙獰的嚎叫一聲,不由自主放開了宋寒舒的頭髮。
她漲紅了臉,「宋寒舒,你這樣的人居然還來買鋼筆,你馬上就沒辦法寫小說了,成年人之間都應該有自己的體面,我勸你最好還是自己主動退圈。」
宋寒舒站在櫃檯前邊,眼神落在一支鋼筆上,笑容輕蔑,「主動退圈,看來你是一個小說迷啊!不知道你的正主是誰?他可太慘了,粉絲沒事幹就給他招黑。」
「胡說八道!我們家雪大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維護粉絲。」小女孩說話的時候兩手攥成了拳頭,「你這麼有錢都已經爬上祝勵銘的床了,為什麼還要讓厲飛給你走後門上推薦位,真是貪得無厭!你會遭到報應的。」
宋寒舒雙臂環抱,她微微偏頭,眼睛眯起來,「雪大應該不知道你是她的黑粉吧!張口閉口打著她粉絲的名義給他招黑,你這樣的人還真是心機叵測啊!」
雪大,蟬知雪,聽說他們兩個人也是不打不相識。
「你說誰心機叵測呢!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得癌症!化療把你的頭髮掉光!」小女孩惡毒的詛咒在整個店裡迴蕩。
宋寒舒晃了晃她的手機,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微笑,「我可錄音了哦!」
「你錄音又怎麼樣!我說的是我們一大群人的真實想法,你知道你為什麼失憶嗎?這就是你的報應。」小姑娘唾沫星子飛濺。
「別跟她廢話了!」旁邊的女孩擠在兩人中間,她打開了咖啡杯的蓋子,兩手一抬,咖啡里的滾燙的液體直接沖宋寒舒潑了過去
「小心!」權總一個轉身將宋寒舒擋在身後,咖啡全都落在他黑色的西裝上。
小姑娘氣得跺腳,拿出了手機要打電話,「宋寒舒!好啊你!勾搭祝勵銘就算了,還有護花使者,我要告訴祝勵銘讓他把你掃地出門!我爸爸可是祝勵銘的領導!從今以後你只能滾出京城!」
「是嗎?告訴我什麼事?」祝勵銘兩手插在兜里,他站在門外,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