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晉堯擋在宋寒舒身前,紅酒瞬間染滿了他白色的半袖,他額頭上的劉海滴著一點一滴的紅酒,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好像鮮血一樣。
但宋寒舒並不領情,她沒有絲毫對朱晉堯的同情和關心。
宋寒舒掙脫祝勵銘的懷抱,她往後退了一步,只關心自己的白色高跟鞋是否被染上了紅酒漬,「朱晉堯,別以為這樣我會原諒你。」
錢琳琳怒目圓睜,她看著祝勵銘好像在叫醒一個沉睡嗯人,「祝勵銘,你忘了,你爺爺快不行了。」
「銘心集團我不要了,送給你吧!」祝勵銘從手裡掏出一個股份轉贈書,他輕飄飄地扔向了桌上。
錢琳琳還以為祝勵銘說的是真的,她滿心歡喜地接住了那份協議。
看著看著,她的表情從喜笑顏開變成了面目猙獰,她的胸脯,她的雙手都在顫抖。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錢琳琳抓狂地兩隻眼睛布滿了紅血絲,好像一個即將爆炸的血球一樣。
那份股權轉贈合同書上寫著祝老爺子在祝氏集團的股份有百分之十贈予宋寒舒。
「宋寒舒!你憑什麼!你個從臭水溝里跑出來的女人!憑什麼得到這一切!」錢琳琳衝過椅子就向宋寒舒跑了過來,兩隻手已經伸了出來準備掐住宋寒舒的脖頸,好像殭屍一張。
祝勵銘拉了宋寒舒一把,將她擋在自己身後,他抬腳輕輕一踢,椅子倒在地上攔住了錢琳琳的去路,錢琳琳被絆倒跪在地上。
宋寒舒的目光落在那張紙上。
她才定睛看清楚。
祝勵銘的爺爺居然贈予她祝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
如果她沒記錯,祝勵銘自己都沒有祝氏集團的任何股份。
宋寒舒瞬間抬起眼皮,她凝望著祝勵銘,「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不知道這件事,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在她出車禍之前?在她失憶之前?
祝勵銘神色平靜得淡然,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昨天你見完爺爺以後爺爺把這個股份轉贈協議轉交給我的,但是做這個決定是從你嫁給我的那天起開始的。」
宋寒舒值得得到這一切,現在她有了祝氏集團的股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插手祝氏集團的事情了,拿回屬於他們的一切。
「這不可能!」錢琳琳兩隻手撐在地上,頭髮亂七八糟,整個人瘋了一樣。
宋寒舒抓著祝勵銘的胳膊出去了,她倚靠在牆上,好像靈魂被抽離了一樣。
她到底和祝勵銘有多相愛,到底對爺爺有多麼好,爺爺居然給她股份,給她老宅……
這麼一弄,她離開祝勵銘恐怕會被罵白眼狼吧!
祝勵銘拍了拍宋寒舒的肩膀,深深望著她的眼角牽起一抹笑容,「迦新已經等久了,我們先去吧!」
進了包廂,迦新果然已經在等著了,看宋寒舒進來,她起身迎接。
「寒舒,好久不見了。」
宋寒舒拍了拍迦新的背,「好久不見。麻煩你了。」
「害,這算什麼,咱們小時候不就說過嗎?都是彼此最可靠的靠山,我可是兌現我的承諾了。」迦新笑容燦爛,和宋寒舒見面,她似乎沒有任何不自在。
宋寒舒雙手拿起禮物袋,眼窩裡漾著笑意,「這是送你的禮物,簽字筆。」
「天!」迦新捂住了自己的嘴,兩隻眼睛紅潤,「你真的送我簽字筆了。」
宋寒舒眼神木然。
也許她小時候和迦新這麼約定過?
迦新搖了搖頭,拉著宋寒舒坐下了,「你應該不記得了,小時候你在我旁邊寫小說,我說等你發達了要送我一個貴重的禮物,你說送我一支簽字筆,到時候我模仿你的簽名給你的粉絲簽名。」
「現在不用麻煩我們迦新總簽字了,你呀就好好工作吧!」宋寒舒笑的時候眼睛如同星辰般璀璨。
迦新打趣道,「唉,我請問你們倆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啊?說好了讓我放心證婚人的啊!我這馬上又要飛到米國了。」
宋寒舒看著祝勵銘,那雙清澈的眸子好像在說話,也在等待一個答案。
祝勵銘立刻解圍,「迦新總如果著急的話那就明天,專門為你辦一場婚禮。」
「咱們勵銘總果然大氣啊!婚禮現在都可以vip超前點映了。」迦新點了點頭。
祝勵銘舉起了水杯,「為了感謝迦新總的及時雨啊!」
「我都是看在我們寒舒的面子上,你要感謝就感謝她吧!」
三個人吃了一頓飯,迦新給宋寒舒講了很多以前上學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宋寒舒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是心情暢快了許多。
現在她的學生時代的記憶沒那麼不堪了,多虧迦新美化,她堅信自己從那時候起就是一個樂觀向上的人。
吃完飯,兩人把迦新送回家,祝勵銘和宋寒舒開車回去。
兩人的車剛剛到了小區門口,宋寒舒看到朱晉堯那輛黃色的蘭博基尼扎眼地停在門口。
祝勵銘停下車,他偏頭看著宋寒舒,始終不放心,「寒舒,朱晉堯不成熟,是一顆牆頭草,你別把他放在心上。」
宋寒舒說她去洗手間,他在門口等了半天沒等到,打算去洗手間找人,結果在半路遇到朱晉堯和錢琳琳吵架,宋寒舒正好在裡邊。
朱晉堯本就是一個立場不堅定的人,又是一個小孩子,他在鄉下出現的時候就不是沒有目的的。
只不過是,宋寒舒可能以為朱晉堯變好了。
「放心,不會的。」宋寒舒降下了車窗,朱晉堯立刻跑過來了。
祝勵銘鷹隼般的眸子瞬間射出凌厲的光,「朱晉堯,往後站!」
朱晉堯這個人就應該和宋寒舒保持距離,他如果去娛樂圈演戲,絕對能成為影帝。
「我和我寒舒姐說話關你什麼事兒?」朱晉堯翻了個白眼。
「寒舒姐,都搞定了,錢琳琳現在馬上就要去找祝建坤了,你需要加派人手了。」
祝勵銘眼神在宋寒舒和朱晉堯身上游移。
什麼情況?他怎麼沒搞明白朱晉堯和宋寒舒到底是什麼關係。
宋寒舒點了點頭,「你沒關係嗎?」
「我有什麼關係,我都已經托你的福得到了一輛蘭博基尼,我這個人不貪心的,不像祝勵銘,非要得到你才罷休。」朱晉堯大大咧咧地笑了。
祝勵銘偏頭看著宋寒舒,「朱晉堯!你們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