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李武又來了一趟,顯然還是有些不放心,同時還給易雲帶了些肉食過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看到易雲老老實實在家睡黃昏覺後,才欣然離開。
夕陽一點點落下,當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後,臨江縣也逐漸被黑暗籠罩。
床上的易雲也在這時候緩緩睜開眼,腦海中回憶著縣尉府的整體布局,這時候腦容量升級帶來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昨夜他去過一趟縣尉府,雖然當時沒有刻意觀察,但是只要被他目光看到,大腦自然就會有記憶,此時那些記憶被他調出來像看電影一樣不斷回放。
就好像重複走了無數趟縣尉府一般,記住了每一處的布局和地勢,以及死角。每一次他都走的極慢,看得更仔細,不容許有任何遺漏。
「白衣男屍死在與後院一牆之隔的暗巷,大概率是因為中毒導致墜亡,那毒肯定發作的又急又快,不然也不會讓一個輕功高手來不及落地就悲劇了。」
「同時昨夜縣尉肖承在後院打殺了兩名僕役,家裡進賊打死僕役,除非這兩個僕役是負責看守重要地方的人。」
以上兩點推斷,肖承的秘密就藏在縣尉府後院,而那裡除了女眷的居所外還有什麼?
很快易雲就在回放畫面中看到一小幢不起眼的二層木樓,那裡大門緊鎖被單獨隔開,而且當時他去到後院時發現肖承是背對著自己的,當時肖承面對的就是那幢木樓。
「看來功法十有八九就在木樓里了。」
易雲的回憶很仔細,花費了大量時間,此時已經到了亥時。
為了讓自己更方便融入黑暗,他特意翻出一身黑色衣服,和一塊黑布用來蒙面。把衣服疊放好並且壓實塞進褡褳中,同時找來一隻安神香放入其中。
安神香不是迷魂藥,雜貨鋪子就能買到。這種香只是能夠幫助睡眠讓人睡的更熟一些。
當初才穿越過來的時候,易雲無法習慣解剖屍體帶來的後遺症,經常做噩夢,夜不能寐,所以才儲備了大量安神香。
挎好褡褳來到院中,易雲雙腳運勁,整個身子如離弦之箭竄上半空,臨江縣所有低矮建築盡收眼底,此時他離地面接近三十米高,且勢頭不減
緊接著他一步踏出,橫數十米,仿佛真能凌空虛度。
「這就是練到高深處的踏雲步嗎?」易雲感覺無比暢快,俯覽整個縣城的感覺實在美妙,力竭之後身子開始下降,只是他再一次運勁,又能橫移數十米,像一頭夜鷹以極快的速度划過夜空。
只是下一秒他目光一凝,頓時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襲來,只有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他才會出現這種感覺。
就像昨夜明樂巷摸屍時一樣,借著月色,易雲看到極遠處有兩道身影在低矮的房檐上快速跳躍,向著他所在的方向接近。
緝偵司,監察全國無處不在。耳邊迴響起李武白天說過的話,易雲暗叫一聲要命。
踏雲步運轉到了極致,眨眼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半空。
那兩道奔來的人影也在同時停住身形,開始四處搜尋可疑人物。
亥時正是春風樓開門營業的時候,樓宇內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白天養足了精神的姑娘們梳洗打扮後,穿梭於一眾恩客之間,帶起陣陣香風。
悄然出現在樓中的易雲伸手拍了一下龜公的肩膀,裝作一副熟客模樣,皺著眉呵斥:「小爺來了半天了,你個狗東西就不知道伺候著。」
說著易雲摸出一把碎銀子,大概五兩的樣子,滿臉傲氣丟給龜公,「賞你了,給爺找個安靜點的雅間。」
險些被嚇一跳的龜公先是驚疑哪來的小公子,怎麼跟個鬼似的突然出現。
見到賞錢到手,笑得眉眼不見,身形立馬挨了三分,嘴上連連陪著不是,「小人該死,怠慢了公子。」
像這種出手闊綽的,龜公半年都遇不上一次,簡直把易雲當成了祖宗,一路領著他上了三樓西側雅間。
剛一坐定,易雲「啪」的拍出十兩銀子,龜公心領神會,心說這位爺定是常客無疑了,知道咱們這最好的席面一桌得十兩銀子。
龜公挑眉離去。
不一會兒香風撲鼻,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推門而入。
美目含春,膚如凝脂,披一襲薄紗,露出腰間一抹雪白,緩步走來。幾乎半個身子貼在易雲身上。女子吐氣如蘭。
「奴叫惜花」
要死了,要死了。易雲喉頭涌動。好在這時候龜公去而復返,領著僕役送上酒菜,滿滿一桌。
這類歡場女子最懂得伺候人,讓易於真正體會到了這世界有錢人的快樂。
酒至深處情亦濃,前世拿著盜版碟惡補過的易雲哪裡還忍得住。
……
丑時到了……
黑暗中易雲眼神明亮,把掛在身上的白嫩手臂輕輕拿開,動作輕柔起身下床。
安神香淡雅的香味在房間裡擴散開,床上女子早已熟睡。
易雲快速換上提前準備好的衣物,並用黑布把臉蒙上,夏夜涼風透過半掩著的窗戶吹進來,房間中早已沒了他的身影。
這一次易雲沒有選擇掠空而行。
先前那兩個突然出現的人引起了他的警覺,同時也讓他一陣後怕,昨天才獲得踏雲步的時候,他可是在小院中折騰了好久。
之所以當時沒被盯上,易雲分析是因為那時候他的踏雲步還只是初級階段,並不能飛的太高,所以才沒有引起那兩人的注意,不然他現在怕是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
陰暗的小巷內易雲就像一抹黑色的幽靈,悄無聲息地遊走在黑暗中。
臨江縣的主要布局在腦海中浮現,易雲繞過數條小巷來到縣尉府前院位置。
不到三米高的院牆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前院西側是馬廄,昨夜李武騎的馬就是從縣尉府中借來的。
雖然現在已經是丑時,但是縣尉府中依舊有家丁在巡邏,易雲落地無聲,憑藉著黑暗的掩護悄悄摸到馬廄邊上。
這裡有大量的草料存放著,黑暗中有火星亮起,做完這一切後易雲在第一時間遠離。
現在他只需找一個絕對陰暗的角落等著就行,很快夜空中有火光映出,受驚後的馬發出嘶鳴,刺破黑夜。
緊接著有家丁驚呼「走水」
被驚醒的下人們開始朝著西側匯集,整個縣尉府徹底沸騰。
火光映紅夜空,此時正值盛夏,火勢快速變大。
比起慌亂的人群,此時的易雲就像一個冷靜的看客,躲在黑暗中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在十多個家丁的簇擁下肖承終於出現,同樣的臉色陰沉,帶著些許疲憊,管事肖文緊隨其後指揮下人們滅火。
躲在暗處的易於沒動,他在觀察肖承。他今晚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證實心裡的一個猜測。
出了白衣大盜的事後他就懷疑肖承不會再把那件重要物品放在後院小樓內,直到現在他終於能夠確認自己沒猜錯。
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肖承非但沒有盯著後院,反而跑到前院指揮滅火,僅此一點反常舉動就能說明一切。
「果然是只老狐狸啊」易雲嘴角微翹,悄然而退,不過他退走的方向依舊是後院。
半個時辰後,前院的慌亂逐漸平息下來,一場大火被徹底撲滅。臉色越發陰沉的肖承在親眼看著管家處決了一隊巡邏的家奴後返回後院。
剛一推門進屋,肖承就感覺一抹冰冷緊緊貼在脖頸上。
「禁聲,關門」
耳邊響起低沉嗓音。
肖承輕輕關上房門,掃了一眼床鋪方向。
「放心,人沒死,只是暈過去了。」
易雲刻意改變自己的聲線。
「哦,怎麼老夫覺得她已經死了呢。」肖承眼中帶著戲謔。
易雲心頭一驚,他聽懂了肖承的意思,只覺得心底冰涼,就因為沒發現老子摸進來,你就要殺了自己的小妾?
「說吧,你想要什麼?府里的錢財隨你帶走。」此時的肖承好像一點都不慌,語氣中反而帶著一中高高在上的味道。
「昨夜那人想要什麼,我就要什麼。」
「老夫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易雲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肖承在剛才的一瞬間有過一絲顫抖。
「那就換一個肖大人聽得懂的,我要昨天下午緝偵司密探送來的那件東西。」
易雲話音剛落,異變突起,就見肖承手中滑落一抹寒光,猛的刺出。
結果刺了個空,易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幾米開外,當你快到了極致的時候,別人的動作在你眼中自然就會變慢,此時的易雲就處於這樣的狀態下。
哪怕肖承習武多年,依舊趕不上易雲高級踏雲步賦予他的速度。
這時肖承想要示警,然而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直到脖頸間傳來劇烈的疼痛,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眼中充滿不敢置信和恐懼。
解剖刀實在是太鋒利了,鮮血直到此時才瘋狂的湧出,肖承雙手死死捏住喉嚨發出一陣瘮人的「咯咯」聲。
面對死人,易雲沒有任何恐懼,只是如今第一次殺人,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是殺肖承這種人,他沒有任何心裡負擔。
這些年從縣尉府拖出去的奴僕屍體,少說也有十多具,還有那些別人不知道的呢?
但是別人不知道,不代表易雲不知道。縣尉府所處的地方可是屬於他的系統感應範圍內。
黑暗中易雲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眸子,站在數米外安靜的看著肖承逐漸停止掙扎。
不到一分鐘,濃郁的血腥味充斥整個房間。
「您有新的屍體請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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