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悚然,全身真元運轉到了極致,死死瞪著來人,直覺告訴他,這個看似和善,隨時笑眯著眼的矮小老頭極度危險,是那種可以輕易碾死他的恐怖存在。【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死了也好啊,免得去了京都還要被那幫小崽子折磨一翻。」
老人也不理會易雲,提著燈籠徑直走到野叟屍體旁仔細觀察著,語氣帶著少許惋惜道:「能夠自創凝氣,築基,兩套功法,妥妥的天才了。難怪能殺我這麼多小崽子。佩服佩服。」
說話間,老人手中燈籠晃動,幽光照過屍體每一寸肌膚,見沒有任何反應後才抬手吹滅燈籠里的燭火。
「你是緝偵司的人?」
剛才對方走進的一瞬間,易雲只覺得一座大山壓在胸口,全身真元凝固,就連呼吸都變得極其艱難。
「是啊,你不認識我?」
姚老頭轉過頭盯著易雲仔細觀看,他雖然在笑可是目光中卻沒有一絲溫度。
「喲嚯,果然是凝氣後期,難怪了。娃兒,你叫易雲是吧,老夫姓姚,緝偵司的小崽子們都叫我姚老頭,不是什麼大官,就是可以隨時弄死他們而已,嘿嘿嘿嘿嘿」
姚老頭自顧自笑了起來,笑聲中透著詭異,易雲全身泛起陣陣雞皮疙瘩。
「這麼說,你也是來殺我的了?」易雲低著頭,眼中閃爍著瘋狂和不甘,他才出狼窩又如虎穴,自然怒極。
「咦,你小子居然不害怕,有意思,放心不殺你,老夫是來履行賭約的。」
「賭約?」
既然暫時不會死,易雲也就不會主動找死,前世電影裡那種管你是誰悶頭就乾的人,在他看來不是傻了就是被門夾了。
「老夫前些日子被姬牧那個小傢伙給坑慘了喲,對了,姬牧你認識的吧。」
此時的姚老頭就像村口跟年輕人拉家常的普通老人一般,絲毫不顧形象的盤坐在易雲對面。
「認識,臨江縣的縣尊大人。」易雲老實回答著,可他更疑惑的是這一切又跟姬牧有什麼關係,他知道姬牧手段了得,可是想要坑到眼前這個深不可測的姚老頭,好像還不能夠吧。
不過很快,姚老頭就翻著白眼道:「說來也不怪他,老夫生性好賭,在京都各大賭坊,那可是逢賭必贏。三日不賭就抓心撓肝,喏,這破燈籠就是為了照明方便才弄的。」
說話顛三倒四的姚老頭邊說邊把燈籠往易雲眼前一送。
之前還不覺得,此時燈籠被遞到眼前,哪怕裡面燭火已經被吹滅,可易雲依舊能夠感受到一股濃郁到了極致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這種氣息好像能夠侵蝕靈魂一般,一抹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傳來,讓他險些崩潰。
好在姚老頭及時收回了手,但就算如此,也讓易雲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整個人幾乎虛脫。
「嗯,還算不錯」
只見姚老頭接著道:「京都里那些賭坊啊,偏偏夜裡才是最熱鬧的,老夫呢,年紀大了,眼神又不好,走夜路不方便,所以就尋了些人家不要的人皮縫了這個燈籠來照路。」
不要的……人皮?
一瞬間易雲只覺得頭皮發麻,本能地想要遠離這個患有精神疾病的老傢伙遠一些。
走夜路不方便咋沒見你掉茅坑裡淹死。
然而詭異的是易雲發現自己動不了,就像被徹底禁錮住一般,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法移動分毫。
「聽我說完嘛,年輕人這麼急躁可不好。」
說你mb,死變態,易雲心底怒吼。
「您說,我聽著呢」
「哎,這就對了嘛,不像那些小崽子,一個個見了老夫都躲著。想找他們借塊人皮縫補燈籠,還一個個摳摳搜搜的不願意。呃……老夫剛才說到哪來著?」姚老頭像是話癆一般越扯越遠。
說道你越來越變態了。
「說您好賭這件事兒。」易雲眼神發直,面無表情。
「哦哦,好賭嘛,沒得錯,所以就被姬牧那個小傢伙給坑了嘛。」
得,又特麼繞回來了,你他媽死不死啊。易雲感覺自己快奔潰了,深山老林被一個雞皮老頭抓著講鬼故事,這誰受得了。
可姚老頭接下來的話讓他神色逐漸凝重。
只聽姚老頭接著道:「當時張朝那個廢物進城前,姬牧就找到我,他說要跟我賭天意,就賭你不會死在張朝手中。你知道的,偷了我緝偵司的東西,哪有不死的道理嘛,於是老夫就沒理會你,任憑張朝去折騰了。」
「結果你也知道,明明才凝氣初期的你竟然能夠殺了張朝,所以老夫輸了,事後老夫去看過你,的確是臨時突破,姬牧也沒讓那個小娘皮幫你,這就是天意了。老夫認栽。」
可老夫奇怪的是,姬牧為何對你小子這麼有信心,還是說你小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讓姬牧對你另眼相看。
姚老頭說著起身圍著易雲轉了一圈,看不出任何端倪後又悻然坐下。
「可是老夫不服啊,所以姬牧又跟老夫賭了一局,第二次他賭你不會逃,前提是他不能攔著你,也不能跟你明示他會保你。這就是賭人心了。」
「其實這一局啊,姬牧是占了優勢的,同時他也鑽了點小空子,不過他找你談話告訴你乙字牌初五入城,這其實是在幫老夫,因為老夫相信,生死威脅之下,人心是搖擺不定的。」
「所以老夫就在那棲霞山上盼啊盼,就盼著你小子出城呢,只要你出了城,老夫這破燈籠就能多縫補一些了,可惜啊,你小子傻人有傻福,硬是挨到了初五入城都沒逃,哎~」
姚老頭輕輕撫摸著上手的燈籠,眼中露出一抹惋惜。
而此時的易雲已經被冷汗打濕了全身,他沒想到當初的一念之差竟然救了自己一命,若是他當時逃出城的話,或許已經死在這老變態手上了。
「這一局賭人心,老夫自然又輸了,然而姬牧又邀老夫再賭一局,這最後一局他賭你能夠在他不插手的前提下逃出大牢,並且賭初五必死。」
「哈哈哈哈哈,簡直可笑至極,所以老夫賭了,可如今看來老夫千算萬算偏偏算漏了一點,原來早在張朝找你之前,他就讓那個小娘皮提前動了手腳。」
姚老頭說道此處突然雙目充血,像極了輸紅眼的賭徒。
只聽他森然道:「小子,你可知道張朝身上原本帶的是一瓶腐元散,結果被姬牧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成了解毒丹。如今老夫才知,原來在賭第一局之前,他姬牧就已經在為後面的賭局布局了。」
「哪怕是輸了第一局,他不過賠上一顆解毒丹和一個無關緊要的你,可若是他贏了第一局,就能讓第三局也就是最終的賭局多出好幾層勝算吶。」
「現在想來,初五當時在臨江城外帶人圍剿野叟的時候,他姬牧就已經開始算計著了吧。還真是個可怕的小傢伙啊,不過幸好……」
姚老頭說道此處就閉嘴不言,想必又是牽扯到了什麼秘密。
而此時的易雲已經手腳冰涼,原來自己這段時間所有經歷都在姬牧的算計之中。
難怪他沒有揭發我,難怪我會得到解毒丹,原來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解野叟腐元散的毒,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巧合,都是姬牧早就算計好的。
包括自己,野叟,緝偵司張朝,初五在內,所有人都是他姬牧的棋子,早早就落入他畫好的棋盤內,這才是真正的姬牧嗎?
緊接著易雲又有疑惑,臨江縣城那麼大,姬牧為何偏偏挑中了自己呢?
系統,他知道了我有系統?不對,其他人看不到系統,那就是他知道了我對屍體的特殊感應。
是了,也只能是這樣。姬牧知道了我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附近剛死亡的屍體,畢竟這個問題李武曾經也懷疑過,只是他因為與我的關係,沒有太上心。
然而姬牧不同,所以他開始監視我,從而發現了我從白衣大盜那裡得到了秘籍。
然後知道了我去了縣尉府殺了肖承,盜走了玉簡。
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他眼中,所以他就順勢把我拉進了賭局,或許對於他來說只是臨時起意,順勢而為,哪怕輸了也無傷大雅,而且還能噁心一下緝偵司,怎麼算都不虧。
可怕,實在是可怕,易雲越想就越覺得姬牧這人可怕。
不對,不可能這麼簡單,易雲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通過姚老頭的爆料,他直覺姬牧如此心思深沉的一個人,選中自己必然不會這麼簡單,背後說不定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只是他一下子還想不出來。
「小子,你眼睛嘰里咕嚕亂轉什麼呢?勸你別打歪主意,賭局還沒完呢,別一會再把自己折騰死了。」
正當易雲猜測著姬牧這麼做的目的時,發現姚老頭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那神情易雲太熟悉了,因為他每次在面對屍體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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