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縣城以西兩百里處,三道身影在餘暉中成品字形急速飛掠,身形略顯狼狽,三人黑色錦袍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不少血跡,衣角處暗金紋繡的獬豸捲起褶皺,毫無氣勢。【Google搜索】
「馬上進城了,堅持住。」
為首男子看了左右一眼,沉聲開口。
男子叫劉二,是緝偵司渭南縣乙字牌。左右兩人是他的兩名手下,丙字牌夜梟,三弦。
「頭兒,進了城咱們就能活?」夜梟目光陰冷,就連聲音都帶寒意。
不是他不相信這位頂頭上司的話,而是這次鬧出的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整個南梁郡境內的緝偵司密探死傷大半,剩下的那些竟然對昔日同僚拔刀相向。
夜梟從未見過這種場面,要不是他精於暗殺,無感明銳,及時發現勢頭不對的話,只怕他也難逃一死,最終一場血戰過後僅有他們三人僥倖逃了出來。
緝偵司自成立到今日一千多年,這種情況從未出現過,至少在夜梟的認知中不曾有過。
他甚至懷疑此時的渭南縣城裡已經有人準備好了圈套就等著他們三人往裡鑽呢。
「夜梟,你他媽閉嘴吧,渭南縣可是咱們的地盤,要是在這裡都活不了,那咱們就只能往京都跑了。」另一邊身材魁梧的三弦莫名惱怒,被同僚暗算差點身死,讓他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滿腔的殺意無處發泄。
「能不能活老子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不逃,咱們肯定會死。這次的事情太嚴重了,老子懷疑參與這件事的甲字牌都不止一人。」
劉二陰沉著臉開口,想起五天前的血戰他到此時都還心有餘悸,要不是自己這邊的甲字牌拼死抵抗的話,他們三人根本不可能逃出來。
自從逃出來後,劉二心頭的擔憂就一直不曾減少,明明自己五天前就已經把消息傳了出去,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難道掌刑大人沒有收到自己的消失,還是說自己三人已經被放棄了。劉二苦笑一聲,想到那位長年笑眯著眼的老頭子,覺得自己三人被放棄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不管如何,他還是決定按照自己五天前擬定的計劃進行,逃回去說不定就能見到那位「和藹可親」的掌刑大人了。
所以劉二帶著兩個屬下直奔渭南縣城,既然當初對方選擇用計引他們入套,而不是直接到渭南縣截殺,那至少說明,渭南縣暫時是安全的,只不過入城之後需要小心一些。
如此想著,劉二繼續道:「夜梟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所以入城後你二人先隱藏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冒頭。」
「咱們躲了,那頭兒你的?」三弦悶聲詢問。
「你們在暗處,老子在明處,若是掌刑大人收到信息自然會派人與我聯繫,到時候只要看來人的反應,你們再隨機應變就行了。」
兩人眼神微沉,輕輕點頭,劉二所說的隨機應變他們自然能夠領會,說白了就是讓他們躲在暗處觀察。
若是來接頭的人是表現出一絲異樣的話,那就由他出手配合頭兒殺人,夜梟則是在第一時間遁走,然後直奔京都緝偵司衙門,向李相說明一切。
這是他們三人在逃出來之後就商量好的對策之一,這樣至少還能活下一人,同時又能把消息遞出去。
只是三人不知道的是此時城外官道上也有一人正緩緩前行,背朝城池面朝西。
……
天光漸暗。
丁寧家。
剛乾完飯的易雲正繞著院裡的小槐樹散步。
感嘆著這兩天的生活實在是太舒坦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要不是自己強烈反對的話,莞式按摩早就提上日程了。
不行,糟粕必須丟掉,易雲經過深刻的自我檢討後決以後不讓丁寧幫自己暖床了,主要是折磨啊,夜裡翻來覆去都是誘人幽香,整的小夥伴這兩天怒氣衝天。
正反省著呢,一身農家女子打扮的丁寧突兀出現在院中。
「公子。」
這丫頭明明修為沒我高,但是這鬼魅一般的身法倒是有幾分姚老頭的影子,就連自己都極難提前發現。
「有消息了?」易雲目光閃動,自從他離開張文的宅子後就讓丁寧時刻留意著那邊的動靜。
按照易雲的分析,突然失蹤了兩個修士,對方肯定會忍不住好奇去查探,所以他殫精竭力花了足足三分鐘才制定了這個守株待兔計劃,由他守著院裡的小槐樹,丁寧去張文宅子那邊等著兔子。
腦力勞動真是辛苦啊,易雲感嘆。
「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就在剛才,張文的宅子裡來了一隻「兔子」,在院牆上看了一眼後就走了,奴跟了他一段距離,那人出城後一路往西,速度不快好似在等什麼人。」
「那人什麼修為。」這是易雲最關心的問題,要是修為太高的話,老子就只能請個病假了。
「與公子一般,凝氣期圓滿境界。」丁寧聲音軟糯。
果然,易雲心中訝異,並不是他猜到了那人的修士,而是他驚訝於丁寧竟然能夠跟蹤一個高出她一個小境界的修士還不被對方發現難怪姚老頭當初讓我別小看他的手段。
「你說他往西去了?」
易雲臉上神情陰晴不定,小冊子上的情報再次出現在腦海中。
按照姚老頭留下的情報,這次事件緝偵司還是有幾個自己人活下來的,情報中顯示了那幾人被同僚設伏,然後逃出包圍,正在趕往渭南縣的途中。
但是如今姚老頭人都走了,呸,是人都離開了。所以易雲有些猶豫要不要代表姚老頭去跟對方接頭。因為他不能確定來的人是不是就一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畢竟姚老頭在與不在,效果天差地別。
要是姚老頭在的話哪裡用得著自己操心,管你來的是紅臉還是白臉,那老硬幣只要看一眼就能知曉,到時候一波幽光照上去統統變成死人臉。
不過易雲只是猶豫了幾秒鐘心裡就有了決定,先不管那隻兔子是不是要去截殺緝偵司存活下來的小可憐,但是自己是一定要宰了那隻兔子的。
原因只有一個,所有南梁郡內牽扯到這件事情中的反派,都是他易雲的考核業績,不殺光這些人,死的就自己。就是這麼簡單粗暴。他只管殺,就對了。
「走,咱們出城。」易雲眼含殺意。他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菩薩,他只想讓自己活下去,並且活得精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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