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擦拭的動作十分輕柔,神情專注且認真,直到那張俏臉再沒有一絲血污才停下。【Google搜索】
「哈,我就說好看的。」
回應他的是恬靜的笑容,以及藏在目光深處的一抹真實的溫柔。
「你們三個龍套怎麼說,沒死就吱個聲。」
易雲轉身神色平靜掃視地上三個傢伙,直到耳邊傳來三聲有些刻意的呻吟後才滿意的點點頭道:「真是人生如戲啊,都過來吧,咱們先聊聊。嗯?」
見沒人動,易雲目光一冷看向劉二,他知道劉二是三人中的頭兒,三人掛在腰間的令牌表明了他們的級別。
見那個變態冷眼看來,劉二心頭一驚,分別給三弦和夜梟使個眼神。能活,誰又願意死呢。
他剛才離這對男女最近,清晰的看到兩人每一個動作和臉上的神情變化。
一個吸人心頭血還很享受,一個明明沒必要卻非要伸手去摸一把屍體,摸完後竟然還有一絲興奮在臉上閃過。
雖然很快就被隱藏,但劉二敢發誓他沒看錯,那個王八蛋是真的在摸完屍體後興奮了。
一瞬間,劉二隻覺得頭皮發麻,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加入緝偵司這些年,他見過不少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自己手上也沾染無數血腥。
他能接受折磨,甚至死亡。
可不管如何,他從未見過有人靠吸食別人的心頭血來增加修為的,這簡直比邪修還要邪惡無數倍。
原本大家都是同類,可如今自己突然變成了食物,這讓他如何不慌。
看著兩個丙字牌慢悠悠爬過來,易雲也懶得戳穿他們,直接掏出姚老頭送給他的甲字牌晃了晃,「說說吧,什麼情況。」
「你是甲字牌?可你怎麼……」
劉二低呼一聲,眼中驚疑不定。緝偵司甲字牌從未有過凝氣期修士擔任的先例,全都是築基期修為,這是常識。
「怎麼,老子沒築基期修為就不能是甲字牌了?」
易雲好似看穿了劉二的想法,呲笑一聲道:「誰告訴你們必須築基期修為才能是甲字牌的?緝偵司有這個規定嗎?嗯?」
「這個,好像真沒有。」
劉二略一思索後如實回答,緝偵司沒有律令規定甲字牌必須築基修士才能擔任,只不過長久以來從未有過眼前這種情況,所以慢慢的大家就都覺得必須築基修士才能擔任甲字牌。
至於三弦和夜梟則是一直保持著沉默,別看兩個傢伙現在一副馬上要斷氣的樣子,神經都緊繃著呢,明顯還剩一擊之力。
「可你如何證明你是真的。」
劉二還是不放心,不是他不怕死非要質疑對方,而是對方既然表示出要談話的意願,那就說明自己三人暫時是死不了的。
而他這樣問也算是一個種試探,如果對方願意解釋或者拿得出證據那就最好,自己人嘛什麼都好說。
若是對方直接翻臉動手,那無非就是一死了之,畢竟自己三人一刻鐘之前就該死了。
準確來說眼前這兩位還是自己三人的救命恩人,大概率不會才救人又殺人吧,劉二忐忑的想著。
「要證明是吧。」
易雲怪笑一聲,只見他不慌不忙伸手入袖,隨即從袖中掏出一盞小巧燈籠,燈籠眨眼間變成正常大小,慘白的燈芯上散發著瘮人幽光。
「往生燈」
在看到往生燈籠的一瞬間,劉二瞳孔驟縮,面露驚恐,一直裝死的三弦和夜梟也好不到哪裡去,就見兩人神情劇變,幾乎是本能地掙扎著跪坐在地上,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著。
姚老頭積威太重,緝偵司無人不怕,那種恐懼早已經深入骨髓,哪怕此時他本人不在,一樣能夠僅憑一盞燈籠震懾全場。
手提往生燈籠,易雲笑容越發瘮人,「來來來,你們誰來這幽光下照一照,看看老子這個證明夠不夠?你來,還是你?」
說話間燈籠晃動,三尺幽光眼看就要照到自己,劉二驚恐的手腳並用連連後退,三弦和夜梟也不比他好多少,一邊吐血一邊後退,退開後還不忘繼續跪好。
這特麼已經不是死不死的問題了,神魂俱滅的痛苦他們的確沒感受過,但是這些年死在往生燈籠下的修士和自己人還少嗎?哪一次看姚老頭行刑不是心驚膽戰,再你鐵打的漢子,幽光一照都恨不得立馬就死。
「這個證明夠不夠?」易雲不在捉弄三人,吹滅幽光就這麼隨意把燈籠提在手上。
「緝偵司乙字牌劉二,丙字牌三弦,丙字牌夜梟,拜見大人。」
三人異口同聲拜見易雲,沒人再敢提要證明的事,姚老頭的燈籠就是最好的證明,比你站在京都緝偵司衙門口說你是自己人還管用一萬倍。
他們甚至都沒想過這燈籠是不是對方從姚老頭那裡搶來的,因為這種想法本身就可笑,誰能從姚老頭手上搶走這件寶物,至少他劉二沒聽說過。
而且退一萬步說,真要是有能力從姚老頭手上搶到往生燈籠,還用得著跟自己三個小嘍囉廢話?有什麼要聊的直接拘了魂慢慢聊不行,犯得著陪著他們演半天戲?
至於燈籠真假的問題就更好分辨了,那幽光離著幾米遠三人都覺得毛骨悚然,神魂震盪,根本不可能做得了假。
看著齊刷刷跪著的三人,易雲滿意點頭,「也別叫我大人了,大不大的你們也不知道,我叫易雲,她是丁寧。」
「是,易大人。」
嘿,這腦子,難怪一把年紀了還是乙字牌。
「能走嗎?咱們先回城再說。」易雲打算換個地方再問話,既然人都救下了,再丟著不管也說不過去。而且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情報和幫手。
「回大人,我們能走。」
耽誤了這麼久,三人多少也恢復了一些氣力,雖然傷勢依舊很重,但是正常的行走勉強能夠做到,就是看著慘兮兮的。特別是那個夜梟,身上就沒一塊好皮,跟個血人似的,光看著都疼。
三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臉上的恐懼也稍微緩和了一些。
隨後易雲給丁寧使個眼色,只見她緩緩走到段明的屍體旁,從懷中掏出一瓶白色藥粉,倒了指甲蓋那麼大一點在屍體上,頓時白霧升騰,屍體「嗤嗤」作響,迅速化作一灘血水,連同衣服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隨後玉手一揮,捲來大片塵土,直接把現場掩蓋掉,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
「走吧,咱們先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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