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緝偵司內傳來的爆喝聲帶著雷音,震得四方顫動,卻沒能阻止易雲動手殺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十五的人頭還未落地,那兩名築基圓滿境的甲字牌身形化作兩道殘影就要逃往緝偵司內部。
易雲眼中殺意不減,剎那間出現在大門台階上,手中長劍揮斬,那兩名剛奔到台階下的密探還來不及發出驚叫便身首異處。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此時那道雷音還在迴蕩。易雲在眨眼之間就已經殺了三人。
四方寂靜。
整個緝偵司仿佛陷入了鬼蜮,無數目光射向大門口的易雲。沒人能夠想到他竟然真的敢殺同僚,而且還一口氣殺了三個。
同樣也沒人注意到易雲每殺一人都會碰觸一下對方的屍體。
「易雲,你該死」
陰冷的寒意襲來,易雲聽出那是剛才出聲阻止他的人,此時這道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寒意,與此同時兩道人影從緝偵司內部奔出,一左一右把易雲夾在中間。
「易雲,跟我們走一趟吏房吧。」
兩人都是金丹修士,外放的氣機強橫無比,然而此時兩人眼中都露出一抹忌憚,死死盯著易雲的同時右手按在腰刀上。
易雲沒動,眼中的殺意不減反增,目光在兩人脖頸間掃視著,他不相信這裡的動靜姚老頭會不知道。
但是那個老硬幣到現在都沒出聲,而且剛才寅虎也沒有任何想要阻止自己的意思,這已經說明很多問題,至於緝偵司的吏房,易雲這兩天聽寅虎說過的。
吏房是專門負責緝偵司密探考核升遷的一個部門,在緝偵司內算是一個權勢較重的部門。
而剛才那個十五正是因為得到了吏房某位大佬的賞識所以會在犯下那麼多殺孽的情況下還依舊活得滋潤。
姚老頭想借自己的手來殺十五,易雲心中早有明悟,當初在南梁郡時姚老頭就讓自己去殺離心初一等人,如今來到京都又殺十五。
「這個老硬幣是想讓自己走他的路?」易雲大膽猜測。
而兩名金丹見易雲非但不動,還隱隱有出手的意圖,一瞬間兩人真元激盪一抹殺機鎖定易雲。
無數匯聚到此處的目光也變得緊張起來,他們都是被門外打鬥吸引來的密探,此時眼看氣氛越發凝重,一個個屏氣凝神注視著外界的動靜。
「十五三人多次觸犯律法,易雲處置他們並無過錯。」
這時候寅虎笑吟吟大步走來,看著兩名吏房的金丹修士。
「寅虎,你休得胡言,妄想為這小子開脫。」
其中一名留著山羊鬍的金丹修士怒聲開口。
結果寅虎來勢不減,對著其胸口處狠狠一撞,「噗」這名金丹修士好似被人定住一般,竟然無法閃避,被寅虎用肩膀撞出數米開外,人在半空便噴出大口鮮血。
不在理會那名被自己撞飛的密探,寅虎扭頭對著另一名吏房金丹呲牙道:「十五一伙人這些年擅殺無辜百姓三百一十五人,姦淫良家七十二人,案例當剝皮煉魂,如今不過是被砍了腦袋,已經算是便宜他們了。證據都放在刑房裡放著呢,要不要老子帶你去取出來看看?」
那名吏房密探聽到刑房二字後頓時臉色大變,緝偵司的刑房有多恐怖他們這些密探比誰都清楚,進了刑房就等於是到了地獄,再想要活著出來幾乎不可能。
哪怕寅虎此時只是說帶他去取十五的罪證他都不敢搭話,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大門深處,好似在等待某人的指示。
寅虎沒有理會他這點小動作,徑直走到易雲身旁,同時從懷中抽出一枚手令,大聲道:「易大人剛才不過是代掌刑法,有掌刑大人的手令為證,倒是你吏房的人怎麼管起刑法的事兒來了,誰給你們的權利,嗯?」
寅虎看似在對吏房金丹修士說話,然而卻在最後關頭扭頭看向大門深處,眼神中的狠厲更是說明一切。
寅虎掏出的手令上散發著姚老頭的真元波動,這是做不得假的東西,也沒人敢拿這事兒開玩笑。
那些一直關注著這裡的密探們此時在心裡想到更多,易雲殺十五一伙人明明臨時起意,可寅虎為何會提前拿到掌刑大人的手令。
眾人心頭悚然,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一切早在那個笑眯眯的矮小老頭的算計之中。
而對此體會最深的還得是作為當事人的易雲,從他猜到姚老頭在他身上不停加深烙印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天。
重新把長劍背在身上,易雲大步離去,剩下的事兒交給寅虎就行,自己還要去安頓大河派的兩名修士。
果然,沒人再敢阻攔他離去,就連吏房裡那位也只是冷哼一聲,召回了兩名手下。
「易大人。」
見易雲走來,憶苦甜甜叫了一聲,小姑娘眼中滿是激動,一旁的長河則是對著易雲抱拳行禮。
「走吧,先帶你們去找個地方住。」
「易大人,我們再也見不到師伯了,是嗎?」
路上憶苦小聲詢問,長河也投來關切的目光。
易雲沉默著點頭,根據寅虎的說法,做了庫奴基本就如同失去了自由,想要在出來希望渺茫。
緝偵司的庫奴本就是一種交換,立下了心誓就不能違反,否則會受到心誓的反噬身死道消,除非接受他們誓約之人點頭才能重獲自由,而這其中將會涉及多大的利益交換,易雲猜不到,也無法估量。
氣氛有些沉默,三人默默前行,易雲打算先帶兩人找家客棧暫時住下,然後他在去牙行問問有沒有便宜些的宅子出售,好歹讓兩個小傢伙在京都有個落腳之地,至於二人的身份問題,他還得回緝偵司問一下寅虎才行。
修士不同於凡俗,能夠進入京都跟住在城中是兩個概念,若是沒有官方承認的身份,哪怕緝偵司不找你麻煩,被衛戍軍揪出來也一樣得死。
好在這時候一個身著錦袍的密探匆匆趕來,這人易雲有些映象,他這兩日在緝偵司內部晃蕩,見過許多面孔,只是叫不上名字,但是人是記得住的。
「易大人,這是掌刑大人讓我送來的地契,還有這兩位的戶籍文書。」密探對易雲抱拳行禮,目光中帶著一絲忌憚,顯然這人之前也關注了他在緝偵司大門口怒殺十五的事。
看來這就是江旭和姚老頭做的交易了,他入案牘庫做庫奴,緝偵司負責庇護他的兩個後輩,同時提供一個住所和戶籍證明。只不過辦理這些東西都需要時間,所以直到現在才送過來。
易雲道一聲謝,接過密探遞來的戶籍證明和地契,只聽對方接著道:「京都不比地方,對於修士更加嚴苛,兩位切記克制,若是不小心犯禁就不好收場了。」
來人說罷對著易雲再次行禮後便匆匆離去,對於兩個陌生修士,他多嘴提醒一句都是看在易雲的面子上,換了別人,他都懶得多說一句,等你犯禁後再來收屍便是。
這些年在京都好不容易有了戶籍的修士,最後又被殺掉的又何曾少了。
小姑娘低著頭,緊緊抓著戶籍證明,她很聰慧,瞬間就想明白這是師伯為他們爭取來的,只是代價實在太大了一些。
易雲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帶著兩人根據地契上的地址去一路找過去,在安頓好兩人後才離開。
「易大人,以後常來坐啊,我會做秋梨膏,到時候請你吃。」
臨走時,小姑娘送到門口,甜甜的聲音傳來,易雲微笑著應下。
「做什麼修士,做普通人不是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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