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易雲皺眉,不過他心底卻是樂開了花,因為當他摸屍那兩名築基修士後,腦海中傳來了讓人激動的系統提示音,系統終於詢問他是否加載秘籍了,這就意味著自己隨即可以凝集金丹成為金丹修士了。
易雲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忽略系統提示,把心思放在眼前的案子上。
死了這麼多人,就算在地方上都屬於大案,更別說京都這種地方。
但是聽寅虎剛才的意思似乎這件事會牽扯到緝偵司。
「你剛才接觸屍體的時候發現什麼沒?」寅虎臉色凝重,看著還蹲在兩名築基修士屍體旁的易雲。
剛才他看見易雲去觸摸兩具屍體以為對方是在檢查死因,而易雲因為有系統輔助所以在摸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死因。
只是經過寅虎這麼一提醒,他才反應過來,寅虎口中的麻煩是這些人的死因。
系統界面上標註的死因是中毒。而易雲觸摸屍體後感覺到這些屍體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那就是只有血肉沒有骨骼。
「他們的骨頭……不見了。」易雲隨後抬起地上屍體的一條手臂,手臂左右晃動就像柔軟的橡皮。
「不是不見了,而是因為他們中了化骨散。」寅虎沉聲道:「而化骨散是我緝偵司研製的新毒,目前還沒有大批量配發,此毒還處於實驗階段。」
寅虎在說話的同時眼神陰沉的嚇人。
栽贓陷害嗎?
這是易雲的第一反應,隨即他冷聲道:「剛才公主府的馬車……」
易雲及時止住話頭沒有繼續說下去,剛才公主的馬車正是從天祿街拐出來的,在沒有實質證據之前說這種話是會死人的。
而寅虎則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眼中精光爆閃,「快看看有沒有倖存者。」
隨即兩人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分頭搜尋倖存者。幾個呼吸後易雲回到原地,寅虎也剛好趕來,只是此時的他手中提著一個胖子。
「這是蔡瓊府上的廚子,他說看到了公主來訪。」寅虎語氣冷冰把胖子丟到易雲跟前,然而他下一句話卻讓易雲臉色微變。
只聽寅虎幽幽道:「而且他還服了化骨散的解藥。」
馬德,越來越有意思了啊。易雲眼神如刀,一個廚子怎麼可能拿到緝偵司還在秘密研製的毒藥和解藥。
胖子摔落地面後就使勁磕頭,臉上鼻涕混合著淚水,哀求道:「兩位大人別殺我,我只是蔡大人府上的廚子,今日公主來訪,小人做了飯食後就一直在後廚守著,其他都不知道,而且小人真不知道什麼化骨散的解藥啊。小人沒吃過啊。」
「這事兒你怎麼看?」寅虎低聲詢問易雲。
易雲冷靜道:「廚子是凡俗而且沒說慌,這一點能夠確認。」
寅虎點頭表示認同,兩人都是修士,對於一個凡俗有沒有說慌自然能夠輕易分辨,這也是寅虎沒有殺他的一個原因。
「但是他明明吃了解藥,卻不知道自己吃了,而且還看到了公主來訪。這看就是一個十分拙劣的栽贓手法,輕易就能看穿。」
「可若是栽贓,那幕後之人既然能夠拿到緝偵司的毒藥和解藥就不可能會傻到使用這樣拙劣的手法來陷害公主。」
「但要說是在陷害公主的話,那他又為何要留下廚子這個憋足的目擊證人?這完全就是一場自相矛盾的陰謀。」
易雲眉頭緊鎖,寅虎也是一臉疑惑,兩人從進入蔡府到現在還不到一刻鐘,而此時蔡府門外的街道上已經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
寅虎發出訊號以後緝偵司的密探們趕到了。
七八個錦袍密探一路直奔而來,這一路的屍體讓每一個人臉色都十分凝重,他們久居京都自然清楚蔡瓊的身份背景。
作為九卿之一樊異的舅兄,但凡出點事兒都是大事,更別說是這種通了天的大案。
一時間每一個密探都感覺心頭沉重,眼中殺機四溢恨不得此時就把幕後兇手揪出來弄死,好回去安心睡大覺。這種事,誰攤上都難受。
地上兩個築基修士是蔡府的門客,在緝偵司有過備案,這一點密探們很清楚,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個廚子。
廚子就本就是個凡俗,如今被眾多修士盯著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都沒堅持過一個呼吸,雙眼一翻就暈死過去。
這時一位密探快步走來,「大人,已經查過了,確認是化骨散無疑。屬下在蔡府剩餘的參湯中發現有化骨散殘留。」
寅虎臉色很難看,事涉公主,稍有不慎就可能惹來天大的風波。
「把廚子帶回去審問,還有,封鎖蔡府任何人不得出入。其餘的按規矩來吧。」
寅虎說罷,帶著易雲就往外走。
緝偵司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來應對突發案件,像這種貴人被滅門的案件雖然極少發生,但是也不是沒有過,所以該如何做,密探們都很清楚。
然而當下最重要的卻不是蔡瓊的死,而是弄清楚幕後之人的目的,以及誰來承受樊異的怒火。
樊異是九卿之一的治粟內使,負責掌管國庫。在國朝算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而且此人還是李相心腹。
「希望不要鬧出風波來吧。」
寅虎輕嘆,只是當他和易雲剛走到蔡府大門口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幾乎是在同時扭頭看向朱雀大街方向。
地面傳來震動,大量衛戍軍出現在朱雀大街上,在守將譚夢的帶領下直奔蔡府而來。
衛戍軍有多名將領,各自都有不同分工,其中蒙念負責守衛皇城城門,上一次老張無視規矩在城中發出沖天殺氣,蒙念認為其行為有可能威脅道皇城安危,所以就帶兵來殺。
而這一次則不同,死了個貴人,而且是個背景深厚的貴人,所以來的就負責外城防衛的譚夢。
寅虎和易雲站在蔡府大門口看到譚夢目光冷冽帶著數十騎衛戍軍奔來,譚夢身側還有一騎,此人眼中精光閃爍,長須及胸身著青衫,作文士打扮。
「那是樊異府上的管事,金丹中期修士。」
寅虎罵了句娘,對易雲介紹來人。
「寅虎,你們緝偵司難道是廢物嗎?帝君腳下竟然發生如此大案。」
譚夢剛一到來就大聲質問寅虎,胯下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長嘶。
「喲,譚大人這是怎麼了,你看這臉腫的,別是夜路不好走給磕著了吧,是不是腦袋也一起傷著了,說話都不過腦子。」
哪怕是面對譚夢這樣的人物寅虎半點臉面不給,立即回懟過去,可見緝偵司的強勢,此時就見他笑嘻嘻盯著譚夢臉上的傷痕,都不用猜他就是知道是誰幹的。
一聽這話譚夢瞬間暴怒,臉色陰沉得嚇人,昨日下值後心情大好的他本打算去青樓快活,結果給突然出現的酒鬼李二兩揪住,瞬間就把他輪到城外,然後被揍了一頓,而且連個原因都沒有。差點沒把譚夢氣死。
而最陰損的是李二兩留在他體內的真元極難消除,讓他不得不頂著一臉青腫去上值,此時再見到緝偵司的人譚夢如何能夠忍得住。
見譚夢還要開口,這時一道趾高氣昂的陰冷聲音響起,是他身側那位來自樊異府上的管事開口了。
「譚統領,正事要緊,我家主可是人還等著回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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