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林奇看著陷入震驚與糾結的少女輕輕嘆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雖然這麼做對不起你們……」
寧詩雨複雜的凝望他一會兒：「但師兄你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閱讀」
「你好像不是很驚訝？」
「聽起來是很難以接受，不過像是師兄能幹出來的事。」
「我覺得你這句話在暗示我什麼……」林奇複雜道。
什麼叫像他能幹出來的事，他看上去很渣嗎？！
「我喜歡你們，所以無論是什麼困難我都會想辦法克服，你們打我也好罵我也罷，但唯獨讓我死心這件事我做不到。」
「師兄！你還真是渣的徹徹底底！」寧詩雨一臉震驚，隨後幽幽看了他一眼道：「你居然沒被那些女人砍死，是不是因為腿比較長…」
「嗯？」
「腿長跑的快。」女孩複雜的看著他，而後幽幽道：「你見我就為了給我說這個？你是認為我的實力剁不了你是嗎？」
「……」
海王心虛的撇過頭去。
雖然內心很不想承認，但林奇首先想到的就是臭妹妹危險係數較低，不可排除有這方面的考慮。
「你和其他人也是這麼說的？關於你想要三妻四妾這件事？」
「只和白桃說過…但我認為你可以換個詞來替換三妻四妾這個詞，比如說讓你們做我的翅膀。」
「師兄，你這是詭辯！」寧詩雨嘆息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打不過你，所以才對我說出這種話？」
「你要是打我幾頓，說不定我會心安理得一點。」林奇誠實說道。
「你覺得我會讓你心安理得？」女孩撫摸著他的臉龐反問，又幽幽道：「就算我同意，其他人總有人不同意。」
「我會努力讓她們同意。」
「……」
再次被海王如此理直氣壯的話驚到說不出話，寧詩雨實在找不出用什麼心情面對眼前的男子。
「怪我當初瞎了眼，竟然被師兄這樣的男子撩了心…」女孩嘆了不知道第幾口氣道：「關鍵是看錯人的不止是我一個吶…」
「但明明當初是你先撩的我。」林奇不服道。
怎麼還惡人先告狀呢？
當時他一心都撲在她姐姐身上，一貫的準則就是不招惹她，躲都來不及怎麼會主動去撩，這個鍋他不背！
「我沒有！」
「還說你沒有。」林奇輕笑道：「是誰整天要待在我身邊說個不停？」
寧詩雨面色一尬，不好意思道：「我那是替姐姐把把關，誰讓師兄表現的跟個流氓似的…」
「哪裡流氓了？」
「還不承認，你都偷看過我洗澡！」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記得了……」林奇疑惑問道。
寧詩雨閉嘴不言，大概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有個女孩曾經為他偷偷哭過吧？
良久，她才道：「你就是個流氓。」
「好好好，我承認。看我娘子洗澡天經地義。」林奇點點頭。
女孩又沉默下來，摸了摸他的臉頰，喃喃輕聲道：「如果真是你娘子就好了……」
「師妹…」
寧詩雨抱住林奇的腰，小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輕聲道：「之前姐姐喜歡你，我退讓過最終決定去爭取，所以唯獨…在想要獨自占有你這件事上，我能做出的退步是和姐姐一起。」
「喜歡從來都是一件自私的事，就連我們姐妹也不可避免的會因為這件事煩惱。」
寧詩雨認真的看著他：「所以抱歉，我什麼都能為師兄做，但在這件事上我不能答應。」
林奇聞言苦笑，他的確在白桃答應後抱著其他人應該也會這樣輕鬆搞定的想法。
不過，他顯然忘了白桃雖然是只狐狸，但她沒有什么小心思。她很少煩惱，生氣就咬他，開心就搖尾巴，單純的像個孩子。
她的答應更像是一種無奈與妥協，為的是不讓他煩惱和自己傷心。
所以這個想法本就天方夜譚不切實際，但偏偏無論是內心意願還是形勢所需都不得不讓他這樣做。
與其打出單線結局在天地毀滅的絕望與沒能得到他的紅白玫瑰中的後悔里死去，倒不如拼一把，走向happy ending。
「師兄，想什麼呢？」寧詩雨見少年在出神思考，戳戳他的臉頰道。
「抱歉，我在想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答應。」
「師兄，別想了！你那是痴心妄想！」
「苦心人天不負。就算是比登天還難，我也要一步一步爬上去。」
林奇握住寧詩雨的手誠懇道：「我是不會放棄的，我們還有約定沒完成呢。」
「什麼約定？」
「帶你看一場雨。」
「師兄…」
「嗯，我在。」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寧詩雨幽幽道：「這是你的策略嗎…」
林奇望著女孩的臉是，猶豫道：「其實這是命運…」
「你該不會想說天地快要毀滅，需要你集齊我們去拯救世界吧？」
「……」
林奇不由得佩服，除了身為半個天道的牧小可與妖孽無雙的師姐，寧詩雨的直覺簡直是開掛一樣的存在。
所以這就是編外女主的金手指？
「師妹真聰明。」他感嘆道：「一猜就中。」
「……」
寧詩雨頓時收回了自己的手，氣急道：「師兄你好歹找個靠譜的理由，當我三歲小孩嗎！」
「可我說的實話。」
「你那是騙傻子的，我才不是傻子！」
「你不要罵自己，師兄我心疼。」
「……」
寧詩雨瞪了他一眼：「都這樣了，你還氣我！」
「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氣你？」林奇拍著胸脯道。
「你還說你沒有！」
「我真沒有！」
隨後他又輕笑道：「我喜歡你，不會讓你生氣。」
「說的好聽…還不是想給我戴帽子。」
「但你也給她們戴了。」
「嗯？」寧詩雨輕哼一聲，發現對方說的有道理讓她有些心動，但她還是堅定的搖頭：「不管你氣不氣我，反正那件事是不可能的！」
林奇無奈的摸了摸她的臉，也不心急。
真正的海王都是要歷經磨難的，只有堅持下去，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論持久戰。
除了柴刀這個天敵，還有什麼能阻止他開後宮的步伐？
但是穿越者會被刀？他才是真正的位面之子！
寧詩雨的眼神有些黯淡，她抱著林奇，輕輕嘆了口氣道：「師兄…」
「什麼事？」
「能不能不這樣做，我和姐姐都可以陪著你。」
「不這樣做你去拯救世界嘛？」
「……」
「我好好修煉我去拯救世界呀。」
寧詩雨眼神幽幽道：「如果你願意的話。」
林奇輕笑著捏了捏女孩的臉頰：「我剛剛說過，我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的。」
「人渣……」寧詩雨轉身道：「我回去忙了，不想見你！」
「那等你忙完我再找你。」
「不用了，謝謝。」
女孩開始不緊不慢的往前走，察覺到少年在身後跟了上來，雖然心情複雜，但是嘴角還是止不住的微微勾起。
林奇輕輕牽起她的手卻被掙脫，無奈只好並肩而行：「有些東西不試試怎麼會知道？」
「這件事不用試也知道不可能。」
兩人繼續走，走過微風吹拂的山頭，走過春天的尾巴。
直到下山路過演武場，寧詩雨突然牽起林奇的手，把自己柔軟的手掌放在他的掌心。
環顧四周，女孩露出溫柔的笑容：「就是在這兒，我們認識的。師兄，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
林奇點頭道：「當時只想帶著你姐姐去見師父的，沒想到你一點也不客氣就上了我的飛劍。」
「誰知道你只邀請姐姐一個呢？」
寧詩雨不滿的皺皺鼻子，又懷念道：「也是在這兒我第一次得到你的誇獎，那次宗門比試我贏了誒…」
「你把我給姐姐準備的東西都搶走了，不贏才怪。」林奇幽幽道。
他現在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就是從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妹妹開始的啊……
「話不能說的這麼難聽…」寧詩雨靦腆道：「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我那也不是故意的。」
「我沒怪你。」林奇摸摸她的頭，笑道：「今晚還要我幫你修煉嗎？」
「不要。」
「為什麼？那次你不是可享受了，還悄咪咪的裝睡。」
「以前我可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渣。」
寧詩雨頓了頓，語氣漸輕，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林奇說道。
「所以……」
「師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女孩拼命微笑著，眼淚卻流到嘴邊。
………………
暮春過去，夏天如約而至，空氣不免燥熱起來，林奇望著四周蒼翠欲滴的景色，不免嘆了口氣。
雖然並不是白色相簿的季節，但昨天女孩的眼淚還是讓人心疼。現在回想一下，寧詩雨能夠忍住不對他動手已經算不錯的了。
換做是阿雪…他這個渣男應該是去見誠哥了吧。
但放棄是不可能的，從今天開始，他要做一個不言棄的人，撩妹，哄女孩，開後宮。面向大海，春暖花開。
林奇握了握拳，給自己打了一番氣，從樹頭跳下，捏訣去塵。
空蕩蕩的山林是他昨夜的歇腳之處，一個人也沒有，顯得很寂靜孤僻。
天域的家不敢回，師姐又尋不見，狐狸把她趕出門，又惹哭了寧詩雨不好去劍宗，林奇驀然發現他還是從前那個沒家的少年，沒有一絲改變。
還是去把臭妹妹哄好吧，不然怎麼拿下姐妹花呀。
他下了決斷，御劍又回了劍宗寧家姐妹的小院，輕輕敲了敲院落的大門。
可惜的是，這次再也沒有以前那個小腦袋從門縫了探出來對他說姐姐不在了。
但……
就在他轉身離開之際，門吱呀一聲開了。
開門的是白衣女子，是寧詩晴。
「師兄早上好。」
寧詩晴溫柔的打了一個招呼，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既沒有驚訝也沒有欣喜，就像初次攻略時那無數個他早起去埋伏在女孩出門練劍路上的早晨一樣平淡。
只是話語中不是厭惡而是無限柔意。
「早上好，師妹…」
林奇一愣還是笑著問候道。
「是來找妹妹的嗎？但她出門散心了……」
寧詩晴柔聲說道，好看的杏眸直直的看著她，但並不讓人難受，甚至讓人感覺微風般和煦。
「咳咳咳…其實我是來找你的……」
既然寧詩雨不願見她，林奇順勢而為，準備先試探試探姐姐。
這不叫渣，這叫曲線救國！
「但師兄方才叫的是妹妹的名字。」
寧詩晴裝作狐疑的望著他，隨後見少年臉色一僵尷尬不已又輕輕捂嘴笑了起來。
「這個不重要。」林奇厚著臉皮道。
都決定做渣男了，還在乎這點臉做什麼？不要了！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
「妹妹昨晚說了一晚上的夢話。」寧詩晴輕聲說道。
「說什麼了？」
「說…師兄是個人渣，喜歡做白日夢。」
寧詩晴吞吞吐吐斟酌一下說道。
「師妹你是知道詩雨性子的，說話不著調。」林奇臉色一正：「——明明我白天從來不做夢。」
「那妹妹…她罵你人渣…」
「可能喜歡我的女孩比較多，她吃醋了。」
在面對這麼溫柔的女孩那一刻，林奇還是慫了，昨天對寧詩雨掏心掏肺惹得女孩的淚水怎麼都止不住，今天還要重蹈覆轍嗎？
他承認這波決策有點失誤。
明知會傷害還勇敢A上去，那不叫渣男叫人渣。對此，林奇很確定他只是渣男而已，絕不是寧詩雨口口聲聲所說的人渣。
寧詩晴微笑著看著他，不言不語，更讓海王遲遲說不出那句我要你成為我的翅膀。
「師妹，要是詩雨回來，告訴她我晚上在劍峰山頂等她。」
「劍峰山頂？今晚嗎？」
「嗯。」
林奇抱歉的看了女孩一眼：「可能要明天才能陪你…」
「不用陪我，我最近挺忙的。」
女孩笑笑，以她的性子也沒吃醋耍性子，但林奇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以前的寧詩晴是一個充滿陽光向上的溫柔女孩，但現在總給他一種看破紅塵遁入空門的感覺，只是那雙眼眸看向他時還是那般柔和，是能夠將他化開的溫度。
「嗯。」
林奇輕輕應了一聲，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沉默對視良久，還是寧詩晴開口打破寂靜：「我先去忙了，師兄無事可以在劍宗轉轉，這些年變化也挺大的。」
「哦哦，好的。」
「那我走了。」寧詩晴微笑說道。
林奇木訥的點頭，看著女孩的馬尾在空中甩了一個圈，向遠方飛去。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空落落的……
在看到她一個人的背影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