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壞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岳母,會這麼對他無情。
這些年他遇到過不少陰險毒辣的敵人,他又怎麼看不出來柳虹心中所想。
別說一百萬,一千萬,一個億他吳壞都能拿出來。
可就算他拿出來了,又能怎樣,能回得了這個家嗎?
柳虹眼裡只有錢,沒有他吳壞。
更別說那個魏家大少爺也在這裡,柳虹怎麼可能當著他的面,真心說出這些話?
「爸,媽!我知道我給你們丟臉了,但我這次回來是真心誠意想要彌補你們的!」
吳壞壞眼中滿是真誠,語氣態度更是誠懇,望著二老:
「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吳壞了,別說一百萬。」
「我就是傾盡後半生,也不會再讓你們為我吳壞吃一點苦頭,受一點欺負!」
「彌補?」柳虹聞言不由得嗤笑起來。
「一百萬你都拿不出來,你怎麼彌補?」
「還後半生,誰稀罕你的後半生!你還想賴在我們家,吃我們的用我們的?」
「吳壞,我告訴你沒門兒!你要真想彌補,就拿出點實際的來,少在那兒裝模作樣的博取我的同情!」
柳虹的唾沫星子,又一次噴在了吳壞臉上。
吳壞當即從兜里掏出錢包來,他很少在身上帶現金。
平時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基本都不用自己帶錢。這次也是為了方便,才取了點現金。
「媽,我身上……暫時就這麼點,您先拿著!」
吳壞將身上僅有的一萬現金遞了過去,說道:
「該彌補的,我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我現在想見見我的女兒。」
「您,讓我見見好嗎!」
看到那一萬塊錢,柳虹二話不說就搶了過來。
下一秒,卻還是那副咄咄逼人的表情,咒罵道:
「你打發要飯的?一萬塊錢就想把老娘打發了?」
「你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身上就這麼點錢?吳壞,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你個沒用的東西,你這輩子都別想見你女兒!」
柳虹這般潑婦和惡毒的嘴臉,宋義差點又忍不住想衝上來給她來一套軍體拳。
但一想到這是老大的丈母娘,他也不敢再以下犯上了。
「為什麼!我見我自己的女兒也不行嗎!」
吳壞自己都有些忍不了了,罵他可以,打他也可以!侮辱他,他更沒話說!
這是他虧欠唐詩妍一家的。
但他想見自己的女兒,難道這也不行嗎?
「我女兒呢!我要見她!」
忍氣吞聲了大半天的吳壞,終於有些激動起來。
他吳閻王,在敵人面前只要稍稍皺眉,都能嚇得敵人連連後退的主。此時動起怒來,頓時就讓許久不見他的柳虹和唐青城震住了。
「你吼什麼吼!」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魏文杰,終於忍不住了。
他站起身,準備給自己未來的岳父岳母解圍,皺眉看向吳壞:
「你當年不過是一個流浪漢而已,若不是詩妍和伯父伯母收留你,你能有今天?」
「當個兵你了不起啊,當個兵回來就能沖你的恩人大吼大叫?」
「吳壞,你還是個男人嗎!」
吳壞聞言,憤怒的目光當即射向魏文杰,暴怒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說話,輪得到你插嘴嗎!」
魏文杰不知為何,下意識地就後退了兩步,渾身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吳壞那雙眼睛,太有殺氣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殺氣的眼神。
仿佛下一秒,吳壞就能衝過來將他撕碎。
不自覺地,魏文杰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裡有些害怕起來。
「這吳壞怎麼跟個痞子一樣,一點素質也沒有,他不會還要打人吧?」
「什麼東西啊,他有什麼資格沖人家文杰大吼大叫?跟個二流子一樣!」
頓時,七大姑八大姨們,又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些聲音,似乎給了魏文杰底氣。
他強裝鎮定,昂首挺胸地冷哼道:
「你跟我吼有什麼用,有本事你去對詩妍吼!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來還挺會作威作福的!」
吳壞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說話,頓時沒了耐心,正準備過來教他做人。
突然,大門外面一陣高跟鞋踩在地面上『踏踏踏』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就傳來一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聲音。
「媽!怎麼回事,家裡怎麼這麼吵?」
隨著聲音落下,先是兩條雪白的大白腿從門外邁了進來。
眾人望去,只見一位身穿職業套裙,樣貌和身材都不輸於一線女明星的絕世女子舉步而入。
女子樣貌清秀,化著淡妝,雖已是25歲的年紀,但仍然保留著十八歲少女般的清純。從她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歲月痕跡,那張臉蛋,絕對是造物主最美的傑作。
一看到這傾城女子,魏文杰就不由得熱脈噴張起來。
這可是他女神,東海市第一大美女唐詩妍啊!
「詩妍,你回來啦!」
饒是魏文杰閱女無數,但每次一看到唐詩妍,總是會緊張起來。
看到魏文杰,唐詩妍也是一愣,不過隨即便皺起了秀眉:
「魏文杰,怎麼又是你?」
「你居然還跑到我家裡來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們是不可能的!」
當場被拒絕,魏文杰自然是尷尬無比,他訕訕一笑,說道:
「詩妍,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再說,伯父伯母都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了,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說完,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
魏文杰連忙指向吳壞,幸災樂禍地說道:
「對了詩妍,你有個很久不見的故人回來了,我覺得你應該跟他見見。」
接下來,可又是一齣好戲了!
「故人?」
聞言,唐詩妍頓時一愣,順著魏文杰手指的方向看去。
她看到了佇立在那裡,背對著她的吳壞。
只一眼,唐詩妍便僵住了。
那背影……是那麼那麼地熟悉。
「你……你是……」
唐詩妍緩緩走來,竟有些不敢和吳壞相認。
五年了,那個男人,曾經傷害了她。一走就是五年,連招呼都沒打一個。
她以為,那個男人,早已經死在了外面。
吳壞顫抖地轉過身來,雙眼早已被淚水模糊。
他深情望著眼前這女子,喉嚨一哽,顫聲道:
「小妍,是我……」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