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跟朋友的坦白
與暮心裡有氣,不跟她貧嘴,坐在擺了兩束花的桌邊生悶氣。
哪知小倩竟然跟她走了過去,笑嘻嘻地問:「怎麼啦?
小兩口吵架了?」
「什么小兩口?
我跟他沒關係。」
「好好,沒關係……那是怎麼了?
不是早上還好好的嗎?」
與暮鬱悶,將剛才在辦公室里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只見小倩笑得喘不過氣。
與暮瞅著她的樣子,不懂剛才的事情有那麼好笑嗎?
卻聽小倩說:「與暮,你是真傻還假傻啊,明知道小傅爺最生氣別人送花給你,你還拿著花硬要擺在他辦公室裡面。
換成是我,早就把你連著花一起丟出去了。」
「那麼大一束花,總不能丟掉吧?
我不是看他辦公室大才想到這樣的辦法嗎。」
與暮撐著腦袋,有些鬱悶地說。
「哎!雖然說不能浪費,但也不是這麼省的。」
小倩拍拍她的肩膀有些惋惜地說,「你一個人好好地反省反省吧,我先去給小傅爺送文件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與暮對著桌子上堆的兩束花發了一會兒呆,最終無奈地站起身,將它先捧到了角落的位置給藏著,剛轉身,就看見門口又出現一束大型花束,被花遮住的男人走進來便問:「請問是朝與暮小姐嗎?」
與暮點了點頭。
對方:「這是你的花束,請簽收。」
與暮:「……」
如果說第一天收到花還會驚喜,那麼接二連三地收到花並且還不知道是誰送的花束,再怎麼驚喜也會變成驚悚了!
與暮看著那束花,猶豫地說:「我想問問,你知道送花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客人在我們店裡面跟老闆預訂,我只是負責送花的。」
男人微笑著回答。
「那連續三天的花都是在你店裡預訂的嗎?」
「是的。」
「這種花大概的價錢是多少?」
「這種是以朵計算的,一朵玫瑰花大概在十元左右,像這種算是比較好的玫瑰花品種,價格應該是三十到五十一朵。
這裡一共有一千多朵,價格就是三萬到五萬。」
他說得平靜極了,好像說三萬到五萬就像是說三塊到五塊似的。
與暮問:「你們店裡平常訂這種花的人多嗎?」
「不是很多,但也算不上少。」
他笑笑說,「因為我們是高端商店,在裡面消費的顧客都是大有來頭的,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錢。」
說完,他又道,「小姐,請您幫我簽個字吧,待會兒我還要去別的地方送花。」
「哦……」與暮應了一聲,在他遞過來的單子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捧過花,再轉身看看那個被她堆在角落裡的花,開始煩惱。
她最近做了什麼善事嗎?
還是別人送花送錯了地址?
她在腦海里思索,越來越覺得自己後面的想法很有可能。
下班時,與暮接到李瑤的電話,約她一起出來吃飯,與暮想起上次吃飯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在對方保證再也不會重色輕友的情況下,她才答應了出去。
她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傅致一還在辦公室里沒動靜。
她想了想,走過去打算敲門想跟他說一聲自己先走。
結果敲門的手卻遲疑地停在門口,她腦海里浮現了一個想法,為什麼她先離開要向他報備?
如果總這樣做,不是很明顯地讓她跟他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嗎?
這般想著,與暮便收了手,轉身離開。
走到四海閣樓下,李瑤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她出來,耍流氓似的朝她吹口哨。
與暮坐上車,看著她一臉春風的樣子,不禁想到今早看見葉凡時,聽他講憂傷男人喜歡聽歌的故事,和眼前的人可謂是鮮明對比。
李瑤自是不知道與暮的心緒,依舊開心地問:「想去哪裡吃飯?
上次欠你一頓飯,今天給你補上。
如果你想宰我一頓也沒關係,寧市的高檔餐廳任由你選。」
「你明知道我對高檔餐廳不了解,你是在給我出難題嗎?」
「高檔餐廳不了解沒關係,在水一方不是所有寧市的人都聽說過的嗎?」
「可別再去那裡了,那裡有我這一生都難忘的兩個回憶。」
她故意將「回憶」二字說得用力了一點。
可不是嗎?
好像每次去那裡都會碰見不愉快的事情,就像第一次跟傅致一鬧彆扭,第二次上當跟筱筱去那裡吃東西。
反正總是會發生讓她心有餘悸的事情。
最終與暮與李瑤去的地方,依舊是她們大學時總聚的老餐館。
一進門,服務生就熱情地迎了上來,見是她們兩人,笑著打招呼:「朝姐,李姐,你們好久都沒來了,可把我們家老闆娘想死了。」
說完她往與暮身後看看,眨眨眼道,「朝姐,你怎麼沒有把上次的那個帥哥帶過來?
你不知道哦,自從那帥哥來過這裡一次,後面幾天好多女生都問我們那帥哥是誰,那幾天的生意都快好到爆,都是女客人,想要打聽帥哥的信息。」
與暮聽在耳里,心裡卻在想,帥哥雖然帥,但從小嬌生慣養,估計這輩子也不可能會踏進這家店了,表面上她還是微笑著說:「帥哥有什麼用,又不能刷卡吃飯,我們老闆娘的店吸引人的可是菜色不是帥哥,你說是吧?」
那女孩自然說是,領了兩人進門,依舊是專門預訂了的位置。
一坐下,等到女孩離開,李瑤便問:「她剛才說的那話的意思是……你還帶過傅致一過來吃飯?」
「嗯,有一次。」
與暮承認,「是個意外,沒什麼好說的。」
「為什麼我覺得你跟傅致一的關係發展得很快?」
李瑤猶豫了一下,問,「我聽說你現在住在他的別墅里?」
與暮一點都不奇怪為什麼她會知道得這麼清楚:「是葉凡告訴你的吧?」
「呃……」李瑤微微有些尷尬,「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但是不多。」
與暮說,「我一直認為我這個朋友做得不稱職,原來你做得比我還不稱職。
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心事也不對我說,你還把我當成是你朋友嗎?」
與暮這樣一說,李瑤心裡的罪惡感很快便浮了上來,知道自己沒有脫罪的理由,只能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口:「有些事也不是我想說就能說出口的。
你知道當別人的小三本來就不是件光榮的事情,我還當得這麼幸福,如果跟你說出來,就算你不會鄙視我,我都會看不起我自己。」
「其實嚴格算起來,我跟連年才是先認識的,可是他選擇了和一個能給他帶來利益的女人結婚,我不是沒想過要放棄,可是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
與暮,我沒有你那麼決絕,說離開就離開,我心很軟,我太愛他了,我生過氣也發過誓以後都不要理他了,可是只要他好言相勸幾句我心就軟了。
我知道我沒用,太愛一個人很多時候都會身不由己的,就像我知道『小三』是個一輩子都會被人罵的字眼,可是我太愛他了,愛到就算被人罵都不在乎。」
與暮忽然想到了沈書枝,當初她跟譚勛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帶著這種心情?
只是因為愛一個人,就寧願委屈自己背負一個世人唾罵的罪名?
似乎知道與暮心裡在想什麼似的,李瑤的手在發呆的她的眼前揮了揮:「我說的只是我而已,你別為沈書枝洗脫罪名。
你恐怕還不知道,你離開了譚勛之後,那個女人就沒跟譚勛在一起了。」
與暮一愣,脫口而出:「為什麼?」
「為什麼?
你以為感情是什麼,說回去就能回去的?
譚勛和沈書枝分開了這麼多年,沈書枝早變了。
譚勛是有錢,可是寧市比他有錢的人可多了。
不過這女人的下場也不好,我聽說,她看上了一個很有錢的大老闆,那老闆一開始也有要她的意思。
不知道後來是怎麼了,沈書枝甩了譚勛跟別人跑,結果……」李瑤小聲說,「據說那老闆有那方面的傾向,別人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裡受了什麼罪,反正最後被全身赤裸地送到了譚勛的家門口,滿身都是傷。
寧市知情的人私底下都在瘋傳這個『裸體禮物』事件。
這回,即使沈書枝跪在地上求譚勛,我相信譚勛都不會看那女人一眼了。」
與暮蹙眉:「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事情發生的當天就被譚勛用關係給封鎖了,只有極少的人知道。
如果被別人知道這種事,譚勛還要在寧市混嗎?
我告訴你哦……」她的聲音又小了起來,「我家那位說,是有人故意要整譚勛的,至於是誰……我懷疑可能是傅致一。」
「傅致一?」
與暮驚叫一句。
「噓!你小聲一點啊!」
李瑤嚇得就差捂住她的嘴巴,「只是我自己的猜測而已,沒有真憑實據。」
「怎麼可能是他?」
與暮詫異,「他跟譚勛有什麼仇嗎?」
「有什麼仇我不知道,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肯定沒有表面上看得那麼簡單。
這是連年告訴我的,我要他說明白,他卻打死也不說了,所以……我就猜是不是因為你的關係,傅致一想要教訓一下譚勛幫你出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