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我要補償你……
傅致一:「……」
臥室中。
剛才因為在工作所以忽略了自己身體上的不適應,誰知道一躺在床上,傅致一便感覺疲憊不已,幾乎一碰到床就毫無力氣。
與暮將他扶到了床上,蓋好被子就往浴室里走去,出來的時候手上端了一盆水,她熟練地將沾了水的毛巾擰乾,敷在了他的頭上。
誰知道剛敷上去,他便將毛巾丟得老遠。
「喂!」
她瞪他。
迷糊中他卻沒忘記解釋:「我討厭把那個東西弄在我頭上。」
「討厭也沒辦法,如果你想要快點好起來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
她沒好氣地說。
她起身去將毛巾撿了回來,放在水裡清洗了一下,擰乾,重新擱在他的額頭上,並且很嚴肅地命令:「不許再扔掉,否則我就把你丟出去。」
她一邊將水拿去換掉,一邊說:「可別以為我是嚇唬你的,以你現在的狀況,我把你丟出去簡直是易如反掌,你連站都站不穩。」
傅致一隻覺那張小嘴羅唆極了,不耐煩地想要翻身,才發現自己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頭又昏又脹又疼,他閉著眼睛,很快就迷糊地昏睡了過去。
當與暮又端了一盆水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傅致一躺在床上,沉睡過去的樣子。
她輕笑:「你還是睡著了比較可愛。」
這是她第二次照顧他了,比起上一次更有經驗了一點。
可能是因為他平時有鍛鍊的關係,雖總是發燒,只要一個晚上的照料,燒也退得很快。
與暮想起這個男人的胃不好,來的時候因為正生著氣,回來又直接去了書房,都沒吃什麼東西。
不知是不是胃疼了會引起發燒?
等明天早上她早點去煮白粥吧,不僅養胃也很適合生病中的人吃。
這般想著,倦意涌遍全身,她趴在床邊,閉上眼睛的時候她腦海里還想著,小睡一下就好,等到傅致一好了,再舒舒服服地休息一天。
結果,第二天醒來時,她才發現自己竟躺在了一張大床上。
太陽已經高升,她揉揉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睡的地方是傅致一的床。
她頓覺不對,轉頭,傅致一正側撐著頭凝視著她,見她轉眸,也沒有移開目光。
與暮看著他的眼睛,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問了一句:「你……你的燒退了嗎?」
「嗯。」
他應了一聲,還是那樣的姿勢,像是研究著她,眼睛也不離開,讓人尷尬極了。
他難道不知道他的眼睛太漂亮,這樣看著人會讓人很有壓力嗎?
與暮移開目光,欲從床上坐起,哪知剛使力,便被他長臂給壓了下去。
他一翻身,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下。
應是剛洗完澡的緣故,他上半身赤裸,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隱隱地還能感受到他肌膚的冰涼。
她:「你想幹嗎?」
「昨天你照顧了我一整晚,所以……」他俯身,靠近她的臉,「我要補償你……」
當他的唇瓣緩緩地印上她的唇的時候,她只覺得時空一下子就定格了下來,腦海里只有一句話:他在吻她啊……
吻真是一個神聖又奇怪的東西,她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是每次被心愛的人吻時,如初次般,青澀的觸覺,心跳的纏綿。
他吻夠了,像個不知足的小孩般舔舔她的唇瓣,笑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嘴角勾起性感又漂亮的笑容。
很奇怪,那樣的眼神里並沒有她預想之中的欲望,而是單純的寵溺。
寵溺……她應該沒有用錯詞,那眼神里是寵溺吧?
他輕輕地笑,聲音略沙啞:「你好像很享受我的吻?」
與暮:「既然拒絕不了,就坦然接受不好嗎?」
她反問,順便再加上了一句,「反正你長得這麼帥,我也不吃虧。」
他:「你倒是想得開。」
「沒辦法,跟男人在一起,總是要想開一點,不然老是自怨自艾,就像深宮怨婦,我討厭那種樣子。
況且,誰說在歡愛中,女人就一定吃虧了?
其實女人是不用太用功又很享受的那個,不是嗎?」
低低的笑聲從男人的喉間溢出,他一個翻身,在與暮的另一邊躺下:「我餓了,去煮東西給我吃。」
與暮看著那個理所當然的人:「我不是你家的保姆,不需要聽你的命令。」
「可是我的病剛好,你忍心不讓我吃東西嗎?」
他挑眉,「說不定晚上我又會生病,你知道我身體不好。」
「別那麼自信,我沒你想像中那麼了解你。」
她冷哼一聲,「你就那麼自信我知道你身體不好了?」
「因為我是你的小爺,小爺身體金貴,自然容易一吹個小風、餓了個一餐就虛弱了。」
看起來他今天心情好像非常好,居然都跟她撒起嬌來了。
與暮一向吃軟不吃硬,因此她也沒說什麼,從床上起來,去浴室洗漱,然後乖乖地下樓給大少爺當保姆做早飯去了。
昨天好像是想著煮粥來著,可是看見冰箱裡那麼多新鮮又漂亮的菜色,她忍不住挑出自己平時喜歡的一些菜拿出來做了。
她心裡是想著,傅致一是病人,就讓他喝粥好了,自己昨天照顧了他一個晚上,煮點東西犒勞一下自己應該沒錯吧?
結果一做,便做了一些小點心。
與暮一向喜歡吃甜點心,像是那種糯糯的糕點之類。
小時候逢年過節,母親和一些鄰居都會聚在一起做這樣的糕點,她對這個很感興趣,總是在一邊看。
再長大了一些就會跟著做,做著做著也就熟練了起來。
剛開始跟譚勛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會做這樣的小東西,想要討好他。
可是他不喜歡吃甜,不喜歡也不會強逼自己吃,她也就沒再弄過了。
將最後一碗糕點端出去的時候,傅致一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他看著桌子上糕點式的滿漢全席,詫異:「雖然說是生病,也不用做這麼多東西給我吧?」
與暮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這些都不是給你做的。」
她指著全桌最角落上的那鍋白粥和旁邊的一小碟雪菜,「那些才是你的早餐。」
「你確定?」
傅致一看著自己可憐兮兮的早餐,再看看桌上那麼豐盛的糕點,「那你做這麼多東西擺著好看嗎?」
「我自己吃不行嗎?」
她說,「有時候比較懶,不想自己做東西的時候就可以順便拿來吃。
你病剛好,這些東西不適合你,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喝粥吧。」
大少爺哪裡會理她,管他生病不生病,他逕自坐在位置上,隨手拿了一個糕點就放進嘴巴里。
當與暮從廚房裡拿了碗筷出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他在糕點裡挑來挑去,找到一個長得比較好看的放進嘴裡。
「哎……我不是說你不能吃嗎?」
傅致一沒回答她的話,指著桌上的糕點說:「味道不錯,以後經常做點吧。」
他還真是小爺,不知道做東西的複雜和累。
與暮不理他,走到桌子的另一邊,給自己盛了一碗粥,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我的粥呢?」
小傅爺鬱悶地發問。
「自己沒手嗎?」
她沒好氣地應一聲。
平常他在家裡吃飯都是別人幫著盛好的,所以就這樣問出了口。
想起眼前的小女人好像特別不喜歡幫他做事,他心下只覺好笑,便自己站起身,盛了一碗。
與暮看他將盛粥的勺子隨意地放在鍋里,也不知道放在一邊乾淨的盤子裡,不禁抱怨:「你這樣放,勺子會很容易掉進粥里的。」
他卻滿不在乎地說:「是你不幫我盛的。」
那語氣,好像所有的錯都是她的一樣。
與暮突然就很後悔,她剛才幹嗎要給他做早餐啊?
餓死他算了,說不定社會上少他這樣一個人,世界都太平了!
「你說什麼?」
奢華的房間中,筱筱拿著話筒,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老大。
話筒的另一邊,好友輕嘆了一聲道:「是真的,我今天已經找小傅爺的助理問過這件事了,小傅爺真的有親自去朝與暮的老家接她回來。」
筱筱眼底揚起的震驚,下一刻轉為擔憂。
在電話另一頭的好友不難感覺出她的難受,便問:「你回國已經有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見過小傅爺一面,會不會是他因為這個生氣?
嫌你冷落了他,所以才找別的女人?」
「佩佩,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回國不就是想要見他的嗎?
難不成我是來這裡玩的?
是他不想見我,我整天都往他家裡跑,跟他打了好多個電話,他都不回家,每次在電話里都很冷漠。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如果我追得越緊,他就會越厭煩,我怎麼會不想見他呢?
我不敢啊……」
「唉……我就跟你說,如果你想要找份幸福的感情,就不要跟這樣的人在一起。
這麼多年你還沒得到教訓嗎?
如果他真的有一點點在乎你,就不會這樣對你。
別怪我說狠話,你跟他在一起這麼久,除了你們身邊的人,他有親口承認過你們的關係嗎?
沒有!就算他的奶奶喜歡你又怎麼樣,只要他不承認你們之間的關係,到時候他一腳將你踢開,連藉口都不用,筱筱,你真的要好好想清楚了。
以你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寵你的。
雖然條件也許比不上小傅爺,但這世界上像他這樣的人又有幾個?
你別要求那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