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頓時一片譁然。
「我的天,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柳家壽宴上送棺材,明擺著要跟柳家不死不休啊!」
「剛剛聽他自報名號叫蕭辰?而且來自天狼軍?難道,是柳家得罪了軍方,現在,人家來尋仇了?」
「開玩笑吧?天狼軍駐守在北境,沒有軍令,怎麼可能亂動?而且,夏國律法有規定,除非叛國者,軍隊絕不能對平民出手!」
「那這就奇怪了,除非有人冒充天狼軍?」
相比旁人的驚訝和猜疑,柳硯清與柳家眾人則是憤怒到極點。
柳家堂堂一流家族,位列江城勢力前五,稱一方霸主,絲毫不為過。
現在,竟被人在壽宴上送棺材。
簡直奇恥大辱!
「敢在我柳家壽宴上搗亂,不管你是誰,今天都必須死!」
一名二十歲左右的柳家人一臉怒容,對著棺木飛來的方向呵斥。
然而,還沒等他的聲音落地,空中突然傳來一聲炸響。
下一秒,他的頭顱高高飛起,紅白之物四處飛濺。
「什麼!」
「殺人了?!」
眾人再次驚愕,看著眼前血腥的畫面,不少人忍不住捂嘴嘔吐。
誰都想不到,好好一場壽宴,竟然會變成這樣。
同時,許多人好奇的看向後方,想要確定來人身份。
嘩!嘩!嘩!
整齊劃一的踩踏聲響起。
十幾秒後,眾人再一次驚呼。
「天狼軍!真的是天狼軍!他們穿的軍服不會錯,這種氣勢也不會錯!」
「我想起來了!他們是一小時前來到江城的,還引起好一陣轟動!當時官方解釋說是演習,現在看來,其中似乎另有隱情啊!」
「臥槽!軍隊開拔進城,這得是戰時才行吧!該不會柳家惹到了某位軍方大佬,所以被軍方報復了?」
「看來,柳家今天要倒大霉了!」
前來祝壽的眾人中,大部分都向柳家人投去幸災樂禍的眼神。
若是柳家倒台了,他們一擁而上,瓜分柳家,多少都會分得一些好處。
「你就是蕭辰?」
看著被天狼軍簇擁的那道挺拔的身影,柳硯清深吸一口氣,低沉發問。
儘管已經憤怒到極點,可是,他卻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就像旁人議論的那樣,以柳家的實力,完全沒有資格和天狼軍硬碰硬。
現在,柳硯清只能希望這之中有誤會。
否則,柳家鐵定大難臨頭。
「不錯,是我。」
蕭辰嘴角微揚,神情戲謔。
「柳家主,對我的賀禮,你可還滿意?」
「小子,你放肆!」
柳家眾人中,走出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快步走到蕭辰面前三米處,聲音冷冽道:「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與我柳家有何仇怨,今天是我父親壽宴,你敢在今天過來搗亂,真當我柳家好欺負不成?」
「哦?」
蕭辰看向眼前這個與柳寒煙有幾分相似的青年,眼神里的譏諷愈加濃郁。
柳寒煙母親早逝,柳硯清很快續弦,另外娶了一個女人,還生了一個兒子。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人就是柳寒煙同父異母的弟弟,柳思齊。
「區區柳家,何談欺負?彈指可滅的瓦狗罷了。」蕭辰淡淡說道。
「你!」
青年嘴角抽搐,臉色憋得通紅。
但還是強忍怒意,問道:「廢話少說,今天你帶這麼多人過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柳家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還請說清楚,就算是死,也讓我們死個明白!」
「你叫蕭辰是吧?既然你是軍人,就應該清楚,無故屠殺公民是什麼罪責!」
「今天你要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們必將此事上報戰部!」
「不錯!我們要上報戰部!上報裁決院!」
「小子,有能耐你就殺了我們所有人,否則,只要我柳家有一人還活著,就與你不死不休!」
「真以為我柳家一流家族是浪得虛名嗎?真當夏國沒人治得了你嗎?」
「大家不用害怕,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城防營馬上就來了!」
有人帶頭以後,柳家眾人紛紛聲討蕭辰。
壽台上,柳硯清眉頭緊皺,隱約覺得有些不妥。
但思前想後,終究沒有阻止。
因為,他也想看看,蕭辰的膽量究竟有多大,是否真會對柳家斬盡殺絕。
「想知道我來這裡的原因?」
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蕭辰冰冷開口。
「柳寒煙還記得嗎?黑虎幫綁架她們母女,是柳家的授意吧?」
「柳寒煙!」
聽見柳寒煙的名字,柳思齊瞬間臉色大變。
他當然知道柳寒煙是誰。
甚至,黑虎幫還是他親自聯繫的。
只是,明明計劃已經完成,這件事情應該結束才對,為什麼突然殺出來一個蕭辰?
「柳寒煙?難道,是曾經那個驚艷了整個江城的絕世美人?」
「除了她,還能有誰!」
「柳寒煙也是柳家人啊,他們幹嘛要綁架自己人?」
「七年前,我曾經聽過一則傳聞。江城第一美人未婚先孕,不僅找不到父親是誰,而且,她還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柳家一怒之下,將她逐出家族。當時我還以為這只是謠傳,現在看來,恐怕是真的啊!」
「嘶!柳寒煙未婚生子?這可是大新聞啊!沒想到,柳家竟然把消息隱藏了這麼久。」
聽見席間各種猜疑討論聲,柳家眾人臉色鐵青一片。
尤其柳硯清,表情陰沉得差點滴出水來。
七年前,他原本準備讓柳寒煙與江城第一世家聯姻。
當時,一切事項都已經談妥。
沒想到,在最後關頭,柳寒煙竟懷了身孕。
這下,不僅柳家怒了,江城第一世家也氣的不輕。
最終,為了平息雙方怒火,柳硯清就把柳寒煙逐出了柳家。
「小子,原來,你是為那個賤人和野種而來!」
「柳寒煙那個賤人,不僅害我們柳家失去和第一世家聯姻的機會,還在我們柳家淪為笑柄!這種賤人,連羞恥心都沒有,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還有柳寒煙生下的那個野種,連她爸是誰都不知道,我們早點送她上路,也算積德行善,免得她長大以後遭人冷眼!」
似乎跟柳寒煙有深仇大恨一般,柳思齊胸口劇烈起伏,雙目血絲遍布,不斷口出狂言。